第三十三章 遠赴
徐小川隨手拿起一把軍刀,這刀可夠沉的,比同樣大小的片刀不止重了一點半點,只是刀身上的文字,他看了老半天也不認識。
他心說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學過英語的人,別看學的不好,但只要讓自己看一眼,是不是英文他還是看的出來的,很明顯,這軍刀上面的不是英文。
更加可惜的是,這麼好材質的刀竟然沒有刀口,要是開了刃,削鐵如泥這類的不管說,但至少也是鋒利異常。
「老舅。」徐小川喊了一嗓子,拿著刀出去了。他想問問這刀哪來的?
大劉正在大院里閑坐著,一邊抽煙一邊懶洋洋的曬太陽,看到徐小川拎著刀出來給他嚇了一跳。
「大侄兒,快進屋快進屋。」他連番催促著又一邊推著把徐小川弄回屋去。
「你怎麼把刀拿出去了?」大劉有些急眼的說道。
「老舅,這刀就放在抽屜里,難道只准放著不準拿么?」徐小川辯解道。
「哎呀,你個大侄兒,這可咋整,這刀是別的販子弄過來給我的,這東西見不得光的。」大劉說。
「什麼?」徐小川拎著刀又看了看,「老舅,你的意思不是說這刀是違法的吧?難不成你走私軍火?那罪可大了,不行,大侄兒可要和你華清界限。」徐小川有些開玩笑的說道。
「去去去。扯蛋呢,老舅是這樣的人么?」大劉說道,「這可不算走私軍火,這刀都是黑龍江那邊弄過來的,只是比市面的刀好,咱們弄過來轉手能掙不少錢呢。」
「那怎麼還說見不得光?」徐小川又問道。
「就咱們家這院子能擋住誰?」大劉解釋起來,「你拿著軍刀在外面晃悠,真要被一些地痞流氓看到了,整天打這刀的注意,你還想讓你老舅消停不?」
大劉這話說得沒錯,徐小川以前也聽說過,黑龍江不是離俄羅斯進么,總有一些餓毛子偷偷倒騰些軍工產品到國內來賣,什麼軍刀、軍靴,軍用望遠鏡之類的,就上學那會,他寢室還有個哥們弄來一個軍用望遠鏡,那東西好,帶紅外線的,晚上偷偷看會對面的女寢室樓,那可不是一般的爽,只是這軍刀徐小川還是頭次見到。
這小子被自己老舅一說,腦袋又轉開了,大劉是怕被地痞流氓發現了給自己惹麻煩,但他不是啊,尤其是前一陣還嚷嚷著組建個片刀隊什麼的,這刀不正好有了用處么。
「老舅。」徐小川嘿嘿笑著,先是說點好聽的,之後他套話道,「這刀誰去買的?」
「怎麼?」大劉也不傻,盯著徐小川看了一陣,說道,「你小子想打這刀的歪主意。」
「什麼叫歪主意呢。」徐小川回答,「老舅,該多錢我買就是了,但我還真想去黑龍江一趟,順便看看還有什麼別的好玩的沒有。」
大劉沉默起來,要是以前他還真擔心自己這大侄兒出外面吃虧,但那次看到徐小川的身手后,他觀念就變了,這小子不去惹別人就不錯了,而且去一趟黑龍江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自己那幫販子兄弟一路上肯定也能好好照顧自家侄小子的。
「那正好。」大劉同意了,「今天疤瘌在林猴子那還沒走,我問問他帶不帶你去。」
「謝老舅。」徐小川樂道,「還是老舅對我好,比溪純強多了。」
大劉本來正要打手機,一聽這話又放了手機,猶豫起來,「這我倒沒想到,我那侄媳婦可是有名的潑辣,你要走了老舅怎麼交代?」
「老舅。」徐小川出主意,但也有些使壞,「你都說了,溪純是你侄媳婦,你怕她幹什麼?我是她老公,這身份平等就沒啥說的了,你就算訓她幾句能怎麼樣?她還能上房揭瓦不成?」
「嗯……」大劉想了想,「也是,就算侄媳婦真要發脾氣也不能沖著我,大不了讓三黑子他們替你跪搓衣板去。」
他這就撥通了疤瘌的電話,只是一聽說徐小川在這,林猴子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纏著徐小川非要再買些人蔘。
但徐小川現在可沒人蔘賣了,一是不缺錢花,二呢就算要煉化也該有點追求,同樣是一鍋出,刀幣可比人蔘值錢多了。
送走了林猴子,他這才有空打量這疤瘌。
也怪不得他叫疤瘌,光腦袋上能一眼看到的,就不下十處全是疤瘌,徐小川心說你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兒,但又得說你不安分也要有點本錢吧,怎麼看樣子沒事就挨打了。
疤瘌人死性,不怎麼愛說話,看到徐小川主動跟自己打招呼也只是隨意的點個頭。
大劉就在一旁把意思說了出來,而疤瘌聽完后搖搖頭,那意思是不想帶徐小川。
「籬笆叔。」徐小川說道,他倒是有意思,人家叫疤瘌,他一著急把名念倒了,還特意在後面加個叔,怎麼聽怎麼彆扭,「你就帶我去吧,路費我包了,我也不礙事,就是圖個散散心。」
疤瘌又看了一眼徐小川,他倒是沒對徐小川給他的新稱呼反感,只是簡單問道:「你能聽話?」
「必須的,籬笆叔。」徐小川一拍胸脯,「你叫我去吃飯我就吃飯,你叫我泡妞我立馬啥也不幹的就去泡妞。」這話被徐小川說得,就他舉的這兩個例子,別說他自己,換個別人誰不同意。
而疤瘌也不理會徐小川的嘴貧,只是點點頭特意強調道:「記著,我的話必須聽,不然我可甩下你不管。」
徐小川憨笑的回應著,但他心裡卻不這麼認為,不就去趟黑龍江么,真要甩下我不管有什麼大不了,老子自己坐車回來就是了。
而且他自己這次跟著疤瘌去黑龍江也就因為是頭一次,等路線跑熟了還用的著疤瘌?隨便叫上三黑子他們誰都行,都比這個悶貨強多了。
最後疤瘌勉強算是同意了,而他也不再廢話,只是說了句一會就出發去芬城后,他起身就走了。
徐小川沒料到疤瘌辦事這麼速度,弄得自己也沒什麼時間準備,別的無所謂,但是那缽他可得帶上。
換做以前,就算說破天,徐小川也不會走哪就把這缽帶到哪,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幾乎成了這缽的專一主人,尤其是煉化速度還這麼快了,碰到什麼危險弄不好還得靠缽就自己一命呢。
他又悄悄的潛伏回家,桌上的紙條沒有動過,溪純應該還沒回來過,他索性就在紙條底下又加了一句話,老公遠赴黑龍江,有氣找大劉撒去。也不知道這麼做算不算給老舅賣了。
他找了個黑背包,把缽放進去后,又胡亂的揣了一大把錢,弄身換洗的行頭后,這就算是準備完了。
而沒想到見到疤瘌時,那哥們更光棍,直接雙手空空,什麼都沒拿,兩人簡單說幾句話后直奔火車站。
其實徐小川都說他請客了,要說去芬城,直接做飛機不是更快,但疤瘌就來那麼一句坐飛機不習慣后,就把他美好的逍遙旅途夢想打滅了,看不見空姐不說,還得忍受無聊的長達一天的長途。
等到了火車站,徐小川算是明白了,還說疤瘌光棍沒有行頭呢,他的行頭不是出奇的多,只是都寄存在了火車站。
要說疤瘌自己一個人也能拿這麼多東西,但有了徐小川,他倒是清閑了許多,只是說了一句聽話后,徐小川手裡就多了兩個不屬於自己的包。
徐小川一邊吃力的拎著包,一邊心裡不斷的暗罵自己上了賊船。
但他也有些好奇,問道:「籬笆叔,咱們就這麼不管不顧的殺過來,票也沒買怎麼上車?你不是打算帶著我逃票吧?」
疤瘌只是搖了搖頭,他又撥通了一個電話,用不讓徐小川聽到的聲音對著話筒聊了幾句。
「小川。」疤瘌掛了電話后說道,「你去候車室門口等著,等見到一個瘸子后,你就和他要票就行了。」
呃,徐小川算是聽明白疤瘌的意思了,合著他剛才是給票販子打電話來著,只是沒想到公安口一直對黃牛進行嚴打嚴辦,而還真有不怕死的繼續玩這一行。
徐小川就在候車室門口晃悠上了,隨看這裡人來人往的,但找個瘸子還是很容易的。
沒多大功夫,遠處就走來一個瘸子,徐小川也沒急著去認人,心說認錯了可就麻煩了,他還假裝沒事的晃悠著。
可疤瘌應該在電話里與瘸子也交待了什麼,這瘸子倒是目的明確,直接走到了徐小川的身邊。
「爺們,一千塊錢。」他手裡捏著兩張車票,嘴裡說道,要說這瘸子也真膽大,販賣車票竟然這麼明目張胆,但細想想,人家怎麼說也是殘疾人,就算被工作人員看到了能怎麼滴?
只是徐小川被他喊得錢嚇了一跳,正常買兩張車票也就六百多塊錢的樣子,你這死瘸子一開口就是一千,黑自己不成?
也說徐小川上那來勁沒整,你說一個買黃牛票的,差一不二的就得了唄,他倒是和瘸子講起價來,「八百,賣不賣。」
「爺們,我和疤瘌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怎麼回事?買個票還這麼多說道?」瘸子問道。
徐小川也懶著和瘸子廢話,心說你他媽黑錢還黑出理來了?「我兜里就八百了,你賣不賣?」也說徐小川有那把手,偷偷在兜里愣是捏出不多不少的八百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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