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杠上(一更)
「主子,昨兒個爺去了秀錦軒,是梁侍妾那裡。」一大早,明微伺候松格里梳洗的時候,就跟松格里彙報。
「聽說今兒個梁侍妾都沒能起得來床,鄭嬤嬤還叫了大夫進來。」明微一臉的慶幸,旁邊常嬤嬤這會子臉上也不難看了。
要是四爺昨晚留宿正院,怕是受傷的就是自家主子,爺在床榻間到底有多兇猛,跟蘇培盛排排站聽過牆根兒的常嬤嬤不是不知道,所以眼下她平衡了許多。
「梁侍妾?誰?」松格里眼睛還帶著點兒朦朧,她透過鏡子有些迷濛的看著明微問。
「……就是原來正院的蘭英。」明微被松格里的眼神看的臉色發紅,她噎了一下子才回答。
話說明微都有些驚奇,任誰看到松格里的容貌,也不能說她美艷,松格里的底子,說真的,只能算是比清秀更多幾分雅緻而已。
可自從生了大阿哥以後,福晉身上這股子勾魂攝魄的嫵媚勁兒,就越來越濃了。
臉還是那個臉,並沒更漂亮幾分,可是氣質真的是大不相同。
明微聽烏拉那拉府的老夫人說過,福晉未出閣的時候是個桀驁性子,跟那張臉真真是一點兒都不一樣。
而現在,福晉股子里的自傲,愈發接近明微心中老夫人的形容,可是福晉身上也不缺少作為母親的柔和,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柔和在一起,趁得福晉只算清雅秀麗的面容,都多了幾分冶艷。
再加上福晉冷白的皮膚,帶著些深邃有歲月感的眸子,一個不注意的眼神流轉,竟是讓她一個大姑娘都吃掛不住,生生的從脖子根兒上到額頭,都染上了几絲粉色。
「哦,讓鄭嬤嬤上心著點兒,侍妾這個身份,本就過的艱難,咱們府里女眷少,可別學著別的府里,讓人搓磨了去。」松格里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對府里的侍妾,都沒什麼惡感。
四爺既然號稱規矩人,對身份是很看重的,所以府裡頭並沒有哪個侍妾受寵,再加上侍妾不能自己撫養孩子,也沒人看顧,上輩子府里的侍妾過的並不好。
也許是因為身份上的巨大差距,那幾個侍妾對她這個落魄的福晉,倒是從來都沒不規矩過,也沒人給後院里那些不安分的當過筏子,所以她不介意讓這府里的侍妾過的舒心一點兒。
「是,等會兒鄭嬤嬤來的時候,奴婢跟她說就是。」明微點點頭,倒是不像常嬤嬤那麼多想法。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對於掀不起什麼水花的人,明微也覺得不必太過為難。
四爺雖然算是吃飽了肉,嘴角的燎泡因為有所發泄,也很快就不見痕迹,可他心裡是不痛快的。
本來昨晚他是準備回外院的,可本就素了那麼久,他早就難受的很,再加上那酒霸道的很,身心都難受的四爺發了狠。
憑什麼不能睡妻子他就要回外院去,在四爺心裡是沒有給誰守節的概念的。
在這個年代,一府的女人都是他的,他想睡誰都是天經地義,之所以曠著不去別人那裡,無非就是跟福晉較勁而已。
眼下福晉讓他睡汪氏,他偏不,烏雅氏那裡離他太遠,他懶得走,李氏那裡……因為福晉的原因,他也不樂意去,武氏懷著身孕,其他人裡頭,也就蘭英他還熟悉些了。
當即他一點兒沒委屈自己,吃了個痛快。
但是身體痛快了,不代表他心裡好受,可他也不想再示弱。
鄔有道說的不是沒道理,可是他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福晉就是不肯服軟,左右也不會耽誤大事,他還就不信了。
不是不願意伺候爺么?行,那爺就隨了你的願,咱看誰能堅持的過誰!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去烏雅氏院子里留宿,也偶爾去陪懷孕的武氏蓋棉被純睡覺,若李氏勾搭的緊了,還偶爾留宿西院兒,秀錦軒更是沒少去。
只是凝棋那裡和夏聽閣他是一次都沒去,更別說正院了,有什麼不得不交代的事兒,他都讓蘇培盛過去交代。
就算是看孩子,他也提前讓蘇培盛交代好了,只肯去東廂房看完大阿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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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時光如梭,轉眼到了第二年的三月里,連宮裡的德妃都知道了松格里被冷落的消息。
畢竟德妃也不是瞎子,大過年的四爺和四福晉就相敬如冰,都是人尖子,誰看不出來誰啊。
反正大福晉和三福晉在每次聚會的時候,都沒少嘲諷松格里,不過松格里完全不在意而已,倒是給這兩個人氣的夠嗆。
倒是五福晉,因為跟松格里一樣不受寵,人又是個爽利性子,跟松格里倒是很談得來。
「你說你就不會軟和一些?你們家爺和我們家爺到底是性子不一樣,那麼重規矩一個人,但凡你給他個梯子,四爺肯定也不能這麼給你沒臉。」五福晉雖然不受寵,可五阿哥在初一十五倒還是來正院,只是來了干多少正事兒就很難說。
「怎麼就沒臉了呢?這管家權一直在我手裡頭,府裡頭安安分分的,沒甚鬧妖的,我天天忙著帶弘暉都忙不過來呢,哪兒有功夫在我們家爺身上使勁兒。」松格里笑著打岔了過去。
是的,二月里,在弘暉的抓周禮上,萬歲爺賜名大阿哥弘暉,四爺隨後在二阿哥弘昐的抓周禮上給他起名字弘昐,跟上輩子一樣,沒什麼分別。
現在弘暉每天都活潑的不得了,松格里已經命人,將正院里所有有稜角的地方都綁上了軟布。
可這正院也快不夠弘暉跑的了,一個不注意,就想著往院子外頭跑,她每天忙得很,哪兒有功夫搭理四爺。
而且,四爺不來,她正好清凈呢,她管四爺去哪兒睡,愛去哪兒去哪兒,只要正院這一畝三分地兒乾乾淨淨,弘暉健健康康,她完全沒有別的想法。
李氏最近安分的緊,聽明謹說,像是又開了懷,武氏自從去年十一月里生下了病怏怏的二格格,也沒什麼精力爭寵。
烏雅氏倒是蹦躂的歡快,跟承德長大的吉官你來我往的斗得歡快。
所有人包括李氏,在去正院請安的時候都老實的緊,不過最近看著李氏,倒是又有了不安分的苗頭,松格里懶得搭理她。
這選秀已經開始了,松格里早就跟德妃說好了這次選秀,四爺府要進人,等來了新人,有得李氏忙活。
所以生活如此美好,有什麼可煩心的呢。
松格里都養的臉色白裡透紅,硬生生看著比前兩年還顯嬌嫩了些,這也是大福晉和三福晉看她不順眼的最重要原因。
「你就作吧,等以後你府裡頭人多了,孩子多了,有你後悔的時候。」五福晉恨鐵不成鋼,見松格里不聽勸,也不再討人嫌的多說。
她只是妯娌,見松格里不願意多說就住嘴了,婆婆可沒那麼好打發。
「你說說,這是為什麼?你平日里看起來也挺伶俐的,怎麼就跟老四杠上了?」德妃冷著臉子訓斥低著頭的松格里。
若說討厭松格里,那是沒有的。
實際上,這輩子無比了解德妃的松格里,從來都是給婆婆搔癢搔的恰到好處,讓德妃看她是越來越順眼。
而四爺呢,比真實年齡畢竟多了二十年經驗,對著德妃也不再跟個中二少年一樣憤青。
兩口子一個比一個會應付德妃,才將將一年的功夫,雖然還是比不過十四阿哥,可四爺夫妻在德妃心裡的地位都大幅度提高了些。
既然看著順眼了,那德妃就看不過去老四兩口子這麼僵著。
這不,在烏雅氏樂不顛兒的隱瞞了小半年後,還是沒能扛住德妃派去的奴才質詢,到底是跟德妃透了底兒。
德妃一知道松格里和四爺的情況,就把松格里叫進來了,見著松格里就是一頓噴。
「額娘,兒臣實在是冤得很。」松格里對上德妃已經沒有去年那麼生硬,比照著對她額娘撒嬌的程度減個三分,用軟糯糯的聲音開了口。
「爺他不願意去正院,兒臣也實在是拉不下臉來讓爺過去,實在是額娘,您……您……」松格里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從臉上一直紅到脖頸兒裡頭。
「嗯?你跟本宮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德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趕忙放柔了臉色問道,這裡面難道還有她的事兒?
「額娘您去年給了兒臣一小罈子酒,說是對爺身子有益,兒臣當時想著,爺畢竟是剛從戰場上下來沒多久,給爺補補身子也是好的,所以就直接給爺喝了大半,結果……那個,爺覺得……覺得兒臣……」松格里說著說著,臉色由爆紅變成了蒼白。
「這種事情,兒臣也不好說什麼,本想著等爺氣過了再說,可爺一直忙著,兒臣也一直開不了口,就……就這樣了。」
等松格里磕磕巴巴說完的時候,德妃徹底安靜下來,臉上帶著點子獃滯和說不出的尷尬。
這……這話兒怎麼說的,額娘給兒子壯陽,結果壯出了夫妻感情問題,這……她難道要跟老四說,她擔心老四不行了,所以想幫幫他?
這話,作為額娘的……也很難開口啊!
「你們……畢竟是兩口子,也不能一直這麼僵著不是,這樣僵下去,吃虧的還是你。」德妃猶豫了半天,才柔和的開了口,再不提自己要給他們倆說和的事兒。
「兒臣明白,所以兒臣想著,這次選秀,還得拜託額娘,給爺挑兩個好的,兒臣到時候……也好趁機跟爺示個好,等爺和緩下來,兒臣也好開口跟爺解釋清楚,額娘是一片好心,兒臣肯定會注意言辭的。」松格里不好意思的期期艾艾道,看向德妃的眼神滿滿都是依靠和信賴。
「你放心,額娘這次一定好好看著。」德妃沉默了下,點點頭應下來。
頂多就是她上點兒心,給四爺挑兩個家世和樣貌都過得去的,倒不是難事兒。
「兒臣在這裡先多謝額娘了。」松格里這才笑得開懷起來。
四爺到時候高不高興,她不知道,反正她是挺高興的,畢竟能讓四爺有更多的肉吃,她這塊兒天鵝肉,四爺就甭惦記了不是。
再者說了,若是府裡頭進兩個家世樣貌樣樣都好的,對她這個福晉完全沒有妨礙,可對李氏和烏雅氏……那可就未必了。
到時候又有熱鬧看,對下次要選秀進府的耿氏和鈕祜祿氏來說,也更有挑戰一點兒,不是嗎?
松格里離開永和宮的時候,臉色特別好,笑容也極為明媚動人,與暗戳戳盯著的人心中所想的蒼白,差了十萬八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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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沒能睡到老婆的一年呢~
四爺又要多兩個如花美眷啦~就是不知道四爺會不會高興壞了呢~哈哈哈
看到有些小仙女,覺得四爺太蠢或者擔心枸杞寫崩了~
在這裡安慰一下小仙女們,真的沒有寫崩哦,若是你們有這種感覺,那隻能證明……嗯……好吧,枸杞的文筆有待提升。
是這樣滴,我們都聽說過或者經歷過,幼兒園的時候,小男孩喜歡小女孩,就更會欺負她是不是?
同樣的道理,就算到了初高中還有這樣的,我身邊還有四十多歲這麼乾的傻哥們兒……
情商同樣比較低的的枸杞,對於情竇初開的理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也真切的蠢著,但同時並不代表他全方位幼稚啦!
枸杞文是有比較慢的缺點,大家莫急哈,後面都會寫清楚噠~
依舊是忙碌的一天,今天只有兩更哈~下午三點見哦!明天應該不算忙,所以應該可以六點見噠,努力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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