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回來或是闖入
又是吹吹打打的熱鬧場面,蕭傾卻是滿臉淚痕的坐在花轎里,熟悉的聲音一直在喚著自己的名字。仔細分辨竟是蕭肅的聲音。
蕭傾卻似沒有聽到一般,依然穩穩的坐在轎子里,心裡急的如貓撓一般,可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眼淚止也止不住的流下。
呼喚自己的聲音突然停了,蕭傾擔心想要掀開轎簾看一看,無論怎麼努力自己就是動彈不得。
蕭傾是在墜崖的第二天傍晚醒來的。
昏暗的房間里幾乎不可視物,蕭傾掙扎這坐了起來,渾身上下酸痛不止。
看著模糊的輪廓,蕭傾可以認定這個地方是陌生的,自己從未來過。
此時蕭傾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兒「我擦,不會又穿越了吧,不要啊!小哥哥才說了喜歡自己,怎麼能穿了呢。」
趕緊抬手摸了一把自己依舊乾瘦的小臉,又渾身上下挨著排兒的摸了一遍。
蕭傾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摸著自己沒有二兩肉的臉蛋和胸脯,蕭傾十分確定,這還是劉大丫那具貧瘠的身體。
可這又是哪裡?
蕭傾皺皺鼻子,努力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有著濃重的香火味。
莫非在廟裡?
試探著活動活動了手腳,發現渾身上下只是酸痛,並沒有地方受傷。
不由得邊穿鞋邊感嘆「自己真是命大,那麼高的懸崖跳下來,竟然毫髮無傷。」
趿拉著鞋出了屋子,眼前呢景色又是讓蕭傾一愣。
這裡不是寺廟,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佛堂大殿,在她面前的是一大片樹林。
蕭傾抬步走到樹林中,就近看了看這樹林的品種,竟然是一大片桃樹,而且是碧桃樹。只能看花不能食果。
蕭傾初步估計了一下著片桃林的面積,目之所及應該有個幾公頃吧。
這桃樹在古代是禁忌,一般不會再屋子的前面栽種桃樹,不知是何人這般百無禁忌,盡然將家安在這桃林里。
蕭傾正想去旁邊的茅屋敲門看看,尋尋蕭肅和恆叔的下落。
直覺告訴她蕭肅一定就在這附近,因為在落下懸崖的一剎那,蕭傾還感覺到蕭肅的手依舊緊緊的攬在自己腰間。
蕭傾愣神的功夫,茅屋的門卻是被打開了。
從裡面出來一個圓滾滾的老和尚。
蕭傾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邊老和尚。圓!真圓!頭圓眼睛圓,嘴圓身材也圓。
看到蕭傾就這麼直愣愣的打量自己,老和尚也不生氣,笑眯眯的回望著蕭傾。
看完了蕭傾突然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聖僧你好。」
那和尚依舊笑眯眯的看著蕭傾,點頭致意「終於見到你了。老僧一休。」
「噗」蕭傾聽到這個老和尚如此一本正經的說出自己的名字,蕭傾覺得十分滑稽,忍不住笑場了。
老和尚依舊是一副寬容所有的笑容「女施主要找的人在屋內還沒有醒來。請隨我去看看他吧。」
蕭傾突然覺得這個叫一休的老和尚說的話那裡有些不對頭,但一時間又沒法說出來。
帶著小小的彆扭,隨著老和尚進了茅屋。
蕭肅此時正躺在屋內的床上,閉著眼睛沒有醒來。看臉色不似受傷了。
但蕭傾依舊是沒法安心,轉身問站在身後的一休「一休大師,我哥哥她怎麼樣了。」
一休自然看出傾的著急,擺擺手「無事,無事,墜崖的時候他當作肉墊給你做了墊背,所以摔得有些重了,不過我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大礙。」
聽到蕭肅沒有事,蕭傾才算鬆了一口氣。「大師,恆叔呢?他怎麼樣?」
「放心,他早就已經醒了,吃不慣我這裡的素菜,打獵去了。」
聽到蕭肅和恆叔都安然無恙,蕭傾突然覺得心情親所未有的舒暢。
他們這可算是大難不死,將來必有後福啊!
一休看了看蕭肅,抬手搭上了他的手腕。垂目不語。過了一會把蕭肅的手腕重新放下「他醒來還需要些時候,我有幾句話要同你講。我們到桃林里去說吧。」
蕭傾其實也有話要問這位高僧的。
她曾聽恆叔提起過一休,是位與眾不同之人,或許他可以知道自己究竟為何會穿越來這裡,今後又該何去何從。
十月的桃林樹葉已經微微泛黃,枝椏間更是尋不到桃花的影子。空留一樹又苦又小的桃子。一休與蕭傾行至桃林中站定,一休也不寒暄賣弄,直奔主題「我知你心中疑惑,凡事有因必有果。既來之則安之,且你這是回而不是來。」
一番話說的蕭傾懂也不懂,懂得是一休在勸自己不要為這事苦惱憂心。不懂得一休為何會說自己是回而不是來。
難道自己原本屬於這裡,在二十一世紀待得那二十幾年都是虛無泡影!
「大師,你是說我原本屬於這裡?」即然心中有疑慮蕭傾自然是要問個明白。
一休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欠揍笑容「天機不可泄露,不可說,多說對人對己都無益。」
聽了一休的話蕭傾立刻露出鄙夷的表情「不可泄漏你還提?說了一半又不說了。」
一休搖搖頭依舊帶著笑「去吧,在蕭施主身邊守著吧。他醒來會樂意見的。」
蕭傾看出一休想把自己支走,那裡肯依。像他這種人都是見首不見尾,這年頭又沒有聯絡工具,好不容易見到了當然要問個明白。
幾步擋在轉身要走的一休面前,手臂張開,「別走,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請講。」
蕭傾抿了抿,「既然你知道我的來歷,那我就不和你賣關子了。自從我來到這裡就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裡的情景都是相同的,而且是連貫的。夢境很真實。而且是和蕭肅有關,他一直出現在夢境里。」
「這正是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既然你已經知道原因,何必還來問我緣由。」
越過蕭傾,一休直奔桃林深處走去,留下一臉茫然的蕭傾。
眨巴眨巴眼,蕭傾正在琢磨一休的話。
想了好一陣,她突然覺得這個老和尚根本一句有用的話也沒說,問了和沒問一樣。
不過蕭傾是個記性不大好的,想起這個事那個事就忘了。
突然想起蕭肅還一個人在屋裡,就忘了自己到底是哪的人的破事了。
推開茅屋嘎吱作響的木門,進到屋內。
因著現在是傍晚,屋內的光線實在暗得很。
摸索著走到桌子邊,找到火摺子將油燈點著。
如豆的燈光不算明亮,把屋裡映得昏黃。
拿著油燈走到床頭,看到依舊睡著的蕭肅。
左側臉頰有一道划傷,傷口處已經結痂,蕭傾把油燈湊近,又仔細看了看。
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深,要不然自己還要心疼的。
想到心疼,蕭傾似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把油燈放在床頭的燈架上,緊張的把自己的臉里裡外外的摸了一通。確認沒有什麼傷口才放了心。
坐在床頭暗暗慶幸,還好自己的臉沒受傷。
隨即又是臉上一紅,略帶嬌羞的看著蕭肅。倘若自己的臉也受傷了不知道小哥哥會不會心疼呢。
很快又搖了搖頭,自己沒長開的臉還是不要受傷了。
在旁邊坐了一陣,蕭肅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蕭傾開始覺得無聊。
但無聊有沒有手機玩,幹什麼呢?
蕭傾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蕭肅的身上。
目光略帶貪婪的盯著蕭肅的睡顏,嘴角眉梢不自覺的掛滿得意的笑。
小哥哥長得真好看。不僅醒著的時候好看,睡著的時候也好看。蕭傾不自覺地感嘆出聲「我對你真是王八瞅綠豆,對上眼兒了!」
看到蕭肅睡的正熟,自己說話也沒什麼反應,蕭傾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起身一會兒趴在蕭肅的側面,一會俯身雙手支在蕭肅的身旁兩側,一會兒又跑到床裡面的一側,換著角度的看,嘴裡還不住感嘆」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啊。」
看著看著,蕭傾的眼神就更膩了,最後目光定在蕭肅緊閉的薄唇上移不開了。
蕭傾現在一門心思的覺著蕭肅的嘴唇一定又軟又滑,也許還會帶著點甜味。
意識到自己無恥的流氓想法,蕭傾趕緊在心裡為自己加油打氣「蕭傾,好樣的!親他,別猶豫!」
於是蕭傾遵循著自己的內心,俯身慢慢的靠近蕭肅。
屏住呼吸,又不敢靠近的太快,怕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吵醒了蕭肅。
漸漸的越離越近,鼻尖可以感受到蕭肅均勻的呼吸。
再近一點點,再近一點點。
終於蕭傾的唇輕輕的覆在了蕭肅的唇上。
微微涼的觸感,卻引得蕭傾臉如火燒,
越來越快的心跳和越來越重的呼吸使得蕭傾一瞬間覺得有些眩暈。
美味不可多用,淺嘗即止。再深入下去蕭傾怕自己心跳過快死在蕭肅身上。
正準備起身悄悄下床的時候,木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
恆叔一邊進屋一邊大聲問道「少爺!少爺?你醒了嗎?」
四目相對,雖然此時屋內昏黃,但蕭傾卻覺得此時有一束追光打在自己的身上。
原本就通紅的臉頰此刻彷彿能滴出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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