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什麼時候醒來
恆叔看了一眼大半個身子覆在蕭肅身上發愣的蕭傾,尷尬的發出幾聲乾笑。
呆愣的蕭傾似被恆叔的笑聲喚得回過了神兒,神情驟然一變,立馬從蕭肅的身上彈開。
卻因為用力過大膝蓋一下硌在了床鋪邊緣的木板上。
疼的蕭傾眼淚瞬間就飆到了眼圈,差點兒喊出聲來。
但卻因為怕吧蕭肅吵醒,光是張了張嘴硬生生的把聲音憋了回去。
恆叔可能也感覺到了蕭傾這一下硌得不輕,感同身受的也跟著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蕭傾一邊彎腰揉著膝蓋,一邊心虛的沖著恆叔打招呼「恆叔,你回來啦!」
恆叔點頭「恩呢,打了兩隻兔子,估摸著你倆快醒了。就回來了。」
邊說邊走到了蕭肅的床前,借著燈光看了看依舊睡著的蕭肅,眼神里有著些許擔憂,似在和蕭傾說話,也似在自己嘟囔「白天打獵走的時候大師就說快醒了,這咋還沒醒呢。」
蕭傾站在一旁沒再敢靠的太近,一靠近,蕭傾怕自己好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在此超速。
「也許一會兒就醒了呢。」
恆叔點頭附和「丫頭你還沒吃飯呢吧,我整飯去。」
話一說完恆叔就一陣風般的向門口走去。
就在要出門的剎那,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看了蕭傾一眼。
「丫頭跟叔一起做飯去啊?」
蕭傾聽到恆叔叫自己去幫忙,看了眼躺在床上沒有醒來的蕭肅,屁顛屁顛的跟了出去。
蕭傾一邊走一邊回憶剛才恆叔臨出門前的那個眼神,似乎別有用意。
雖然覺得古怪,但卻想不出原因。
其實原因很簡單。
蕭傾因為過度緊張和尷尬,沒有發現蕭肅的耳朵也紅的厲害。
而靠近的恆叔卻發現了這一點,知道蕭肅已經醒來,出於某種原因還在裝睡不方便醒過來。
所以才故意叫走了蕭傾。
果不其然,恆叔剛剛吧煮粥的米放進鍋里,蕭肅就將木門推開,略微有些虛弱的走了出來。
看到醒過來的蕭肅,蕭傾激動的把手裡的柴火扔下,幾欲撲倒蕭肅身上。
都跑到一半了,想起剛才被恆叔撞見的尷尬一幕,硬生生的踩了剎車。停住了腳步。
紅著臉低下頭聲音小小的問道「阿哥醒了,可覺得哪裡不舒服?」
此時的蕭傾光顧著害羞,卻沒有注意到蕭肅也同樣因為害羞而通紅的耳朵。
雖然害羞但蕭肅卻掩飾得很好,略帶低沉的聲音傳進蕭傾的耳朵「我很好,你呢?有沒有受傷?」
蕭傾急忙搖頭「我也很好!能跑能跳的。」
站下一旁的恆叔看著強裝鎮靜的兩個人覺得好笑,沒頭沒腦的感嘆出一句「年輕真好!」
雖然聲音不大,但蕭傾和蕭肅二人卻聽的清清楚楚。
要是擱做以往,他們二人誰都不會在意恆叔的這句話。
可今時今日有些不同。他們倆都覺得這句話聽來別有一番滋味。
簡單的一葷一素一清粥。
因著外邊天已經黑透,晚風又冷涼,三人便將晚飯挪到了屋裡吃。
蕭傾因為昏迷了一天的原因,餓的很!一連幹了兩碗粥,第三碗的速度才滿了下來。
同樣是昏迷多時,蕭肅卻依舊吃的文雅,似毫沒有虎狼之象。
蕭傾吃了個大半飽不再狼吞虎咽,進食的速度慢了,就有閑心開始四處亂瞄了。
偷偷的觀察者蕭肅,看著他嘴唇咀嚼食物時的蠕動,看著看著蕭傾的心就忽然漏跳一拍。
想到剛才自己偷親蕭肅時他嘴唇的觸感。
的確是又軟又滑,只是自己剛才沒有機會嘗一嘗是不是帶著甜味的。
蕭傾又在心裡暗暗的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下次一定要嘗!
恆叔還如往常一樣風捲殘雲,呼嘯而過。
蕭肅感受到了蕭傾的目光,放下碗筷側過頭「小傾有話要說?」
「誒?」蕭傾正在意淫,冷不丁兒的被打斷,一時腦筋短路「沒有啊。」
「那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誰知蕭肅的話音一落,反應最大的不是蕭傾而是恆叔。噗的一聲,連飯帶菜全都噴了出來。
一陣劇烈的咳嗽,一遍揮手示意蕭傾和蕭肅不要管他,繼續吃飯。
蕭傾皺了皺眉頭,頗有怨懟,誰還吃得下,況且不就是看見自己偷親蕭肅了嘛,至於這麼大反應啊?
反正自己吃飽了,把碗放在桌上,走到恆叔身邊拍了拍他的背「恆叔你小心些。」
「沒事,沒事。」
看到蕭肅和蕭傾都放下了碗筷,
恆叔收拾了飯桌,借口去找一休大師,進了桃林沒了蹤影。
夜深時也不見回來。
茅屋有三間,蕭傾和蕭肅各住一間。剩下一間似乎是一休放經書用的。
一夜好眠無夢。天大亮了蕭傾才睜眼。
恆叔正在院子里忙活做飯,一休也在院子里,和蕭肅正在聊天。
「丫頭,睡醒了?」恆叔如在以前的小院一般,親切的和自己打招呼。
蕭肅和一休大師看到蕭傾出來,停止了聊天。
蕭肅招招手示意蕭傾過來。
「小傾,這個是一休大師。」
蕭傾乖順的低身問禮「見過一休大師。」
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施主」起身還禮。
幾句寒暄過後,蕭傾就跑到恆叔那裡幫忙。
因為離得近,蕭肅和一休的談話也聽到了一些。
早飯做好,本意是要留一休一同吃的,可一休卻執意不肯。
」恆叔,小傾,我有件事要同你們二人商量。」看到蕭肅面色嚴肅,蕭傾和恆叔也認真起來。
「如今我們三人借住在一休大師這裡,雖然還算安全,但不是長久之計。況且我們也不能叨擾大師太久。」
恆叔點頭,「小肅你是不想好上哪了?你上哪我跟哪。」
蕭傾也在一旁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是一樣。
「我的確是有個去處,但恐怕要吃些苦遭些罪了。」蕭肅略有擔憂,擔憂的人自然不是恆叔,而是蕭傾。
恆叔從小跟在父親身邊在軍營摔打歷練,這點苦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可蕭傾雖然不是嬌貴小姐,但畢竟是女孩子,年紀又小。恐怕這一路比較難熬。
蕭傾自然也知道蕭肅的擔心「小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怕吃苦的。」
雖然蕭傾如此說,但蕭肅眼中的擔憂依舊是不減,但蕭肅又是無奈,已經到這步田地把蕭傾扔下已是不可能的。
那群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自己的行蹤也會暴露。
「我和大師商量了一下,數月前我朝剛剛平定了南夷之亂,收服了南夷的數座城池。那裡雖為南夷,但地處南方,物產豐富。況且戰事剛剛平定,百廢待興。對於我們來說是個好去處。」
蕭肅把自己的想法對著他們二人說了一遍。
蕭傾對這裡一無所知,她只知道自己在的皇朝叫乾興皇朝,是個她沒聽說過的朝代,所以其他的事就沒在打聽,打聽的多了怕蕭肅起疑。
至於蕭肅嘴裡說的南夷她更是頭一回聽說。
反正不管怎樣,蕭肅她是跟定了,自己現在已是騎虎難下,出了桃林要是被那群殺手找到,還不當場就把自己給卸吧了。
恆叔和蕭傾均表示自己沒意見,一切全都聽蕭肅的。
修養了兩日。他們三人便出了桃林準備南下。
他們三人喬裝成了乞丐流民,出了縣城。
跟著其他的流民結成了隊,一路靠著討飯度日。
一連走了幾日,他們三人不過才過了兩個城池。
這群流民里多數是老弱病殘,腿腳靈便的沒有幾個,走的異常的緩慢。
這對蕭傾來說事件好事。
最開始的兩日還好,一路走走停停蕭傾覺得不算吃力。
但過了幾日,蕭傾的小身子骨就有些吃不消了。
雖然他們比真正的流民好一點,兜里有點銀子,路過城鎮集市時恆叔都會趁著其他人討飯的時候把乾糧吃食買好。不至於餓著肚子趕路。
吃飯的問題解決,可路途的環境依舊惡劣。因為地處北方,十月的天氣夜裡已經很涼了。
要是找不到破廟茅廬,他們就一大群人擠到一起睡覺。
可就是如此已經半夜裡依舊凍的蕭傾牙齒打顫,根本沒法睡覺。
蕭傾終於在他們趕路的第七日感染了風寒。
如果是在家裡感染個風寒並不算什麼大事,嚴重的吃幾副葯,輕的多吃些驅寒的食物,好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可這偏偏是在逃亡的路上,一路風餐露宿,現在還發了燒。腦袋沉的直打晃。走起路來腳下似踩了棉花一般。
早晨出發時蕭肅已經發現了蕭傾神色異樣,可是再三的追問,蕭傾堅持說自己沒事。強打著精神繼續趕路。
可偏偏趕上了一個大晴天,中午的陽光晃的人睜眼都難,蕭傾一路眯著眼睛搖搖晃晃。
為了證明自己沒問題,蕭傾還故意走在蕭肅的前面一大截。
蕭肅以為這些日子和身邊的人都熟了,都是些貧苦的百姓不會有危險,所以就由著蕭傾走在前面。
可是蕭傾越走越慢,越走越晃,晃著晃著撲通一聲栽倒在地。身邊的人很快把蕭傾圍了起來.
走在後邊的蕭肅和恆叔看到三步並作兩步的奔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