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賺銀子並不難嘛
弘晝來到五年前就搬來的院子里,看著周圍的一草一木,反而不是剛才那麼著急了。看著滿院的春景,五年前去求阿瑪給他一座獨立小院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阿瑪的敲打,額娘的眼淚清晰的彷彿就像是昨天生的事。
想到這些,弘晝心裡一陣感嘆,真快啊,五年一晃就過去了。現在自己也算得上是文武雙全,就連鄔先生的權術謀略也學了個七七八八,想必是他惦記著我當年的那分情意,對我不僅諄諄教導,就連當年請他圓謊的事也只是趁阿瑪不在,把我叫到書房,問了一句:「五阿哥,如果你那件事真的有什麼紕漏,你就給瘸子說,鄔某就算不要這條命,也幫你辦好。」在我賭咒誓,決無任何問題以後就再也沒有提起。
「主子,你回來了。」李衛看見站在院子里弘晝了,趕緊上來請安。李衛幾人的生死文書早就被胤禛給了弘晝。所以眼下的弘晝是他們幾人正經八百的主子。
「好了,起來吧。」弘晝笑道。弘晝看見李衛一副手舞足蹈,大喜過望的神情,就知道這小子可能真的把事情辦成了,哈,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了什麼招。弘晝擺了擺手,示意李衛別急著說話。李衛也反應過來了,好象這事在這裡說確實有點不妥。看到弘晝已經向院子里走去,趕緊跟上。可能是受了胤禛的影響,弘晝也養成了在書房談事的毛病。弘晝走在路上,對這座胤禛在他七歲時賞下來的院落是相當滿意的,書房、跑馬場、練武廳等等是應有盡有,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但五臟具全。況且這至少也要算是個巨型麻雀了吧,弘晝得意的想到。
「李衛,你家狗兒要快三歲了吧。」弘晝邊走邊和李衛說話。「主子,你記性可真好,奴才生的小狗在等兩月,就三歲了。」李衛嘴裡的小狗就是他和翠兒生的兒子,弘晝當時還想過過取名字的癮,沒想到等弘晝問起的時候,李衛說他早就想好了就叫小狗,弘晝還以為自己沒聽清,李衛又得意洋洋的解釋說:「奴才是主子的大狗,那奴才生的自然是主子的小狗了。」李衛的話被路過的胤禛聽到了,覺得他話糙理不糙,也很是喜歡他的忠心,當時就狠狠的表揚了李衛一下。李衛見得了這麼大彩頭,全身的骨頭都輕了兩分,這事就算是這麼定下來了。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書房,李衛趕緊前趨一步,推開房門,說道:「主子,你請。」隨後走進書房的李衛雖然已來過多次了,但還是被琳琅滿目的書籍小小的震撼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想到眼前的這位主子小小年紀就讀了這麼多書,就暗自咋舌。作為這幾年弘晝身邊最親近的人,李衛是把弘晝數年如一日的讀書、練功的勤奮勁瞧在眼裡了的,心裡很是佩服。可以說李衛現在能如此死心踏地的跟著弘晝,除了弘晝對他兩口子有救命之恩之外,可能他自己也沒覺,其實弘晝本身的勤奮、賞罰分明的性格也是原因之一。
弘晝見了李衛的動作,就覺得好笑。這小子什麼都好,既忠心又能幹,就是有一點不好,不讀書。弘晝指著滿屋的書打趣道:「李衛,這些可都是爺的寶貝,不要說賞人了,等閑人等想看一眼都是不行的,但只要你開口,你想要那一本爺都賞給你。」
李衛驚喜的道:「真的,奴才謝爺的賞。」看見李衛的出人意料的反應,弘晝一陣愕然:「你這奴才什麼時候開始讀書了,以前爺說賞你書的時候,哪次不是苦著個臉,左推右擋的。」李衛舔著臉說道:「主子你是知道奴才的,奴才一看書就頭昏腦脹,奴才這輩子是沒指望了。可是奴才不是還有個小狗嗎,主子今天既然開口的,奴才就大著膽子替他求本書,就算是沾沾主子的靈氣也是好的。」弘晝笑道:「難為你一片苦心,等你走的時候爺就挑一本讓你帶回去。」李衛自然是千恩萬謝。看見小丫鬟把茶端上來后自己就下去了,李衛暗自點頭,主子調教的真好,這麼小的丫鬟也懂規矩了。弘晝這是在他阿瑪那學的,只要是議事的時候一律不要人侍侯。
弘晝這才問道:「李衛,爺剛才見你喜行於色,想必事情已經辦妥了。」李衛笑道:「爺英明,眼下看來事情到是有了七八分把握,就是手段有點上不得檯面。」
「哦,你該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吧。」弘晝臉一沉道。「奴才不敢,主子立的規矩奴才不敢忘,更不敢犯。」「那就好,你一定要記住,賺銀子雖然要緊但傷天害理的事一定不能做,你出了什麼事爺都能保你,但要是犯了這一條,爺就親自送你上路,你聽明白了!」
「是,爺的教誨奴才謹記在心。」李衛又賠笑著說:「其實奴才說的上不得檯面是在婊子身上想的法,奴才這段時間讓人帶著胸罩、情趣內衣、衛生巾把京城的各大妓院都跑遍了,全都是免費贈送。江南、揚州等地也派了人下去,反應上來的情況很是不錯。不說那些當紅的名妓,穿起來是前突后翹,顯的是格外妖嬈,就連那些資色平平的穿出來也別有一番風情。奴才怕有些人自持身份不肯穿得婊子的一樣,還專門把所有的東西分了個三六九等,放出風去,最好的一等,必須要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買得到。特別是衛生巾已經賣出不少了,而且靠著『養生居』這幾年攢下的人脈,已經有不少大商人前來接觸了,依奴才看來這幾樣東西以後日進萬金必不是難事,也不知道主子當時是怎麼…………」越說越順口的李衛看見弘晝尷尬的臉色才覺說漏嘴了,趕緊閉嘴,看到弘晝好象並沒怪他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弘晝心裡也是哭笑不得,他給李衛出這個主意也是沒辦法的事。五年前讓李衛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在京城開了間叫『養生居』的酒樓,說是酒樓,其實是弘晝按李文傑記憶中的連瑣酒店規劃的,一樓是只要有錢就可以進來吃住的,二樓是雅座,三樓是上等房間必須是大商人、官員才有資格吃住,四樓就是特別房間,只接待身份特別貴重的人。
為了把名號打響,弘晝還專門去找來了因年邁而被宮裡辭退的御廚和宮廷樂師前去坐鎮,還把包衣奴才送過去拜師學藝。菜品以葯膳為主,既美味又養生,還有宮廷樂師伴奏,別說平常人家了,就連品級稍低的官員也沒見過這陣仗。『養生居』開張后每天都是人滿為患,弘晝就讓李衛在直隸、兩江、閩浙等地都建起了一模一樣的酒樓,酒樓形成規模后就開始實行了會員制,只要是註冊了會員的客人,在徵得客人的同意后,遍及了整個清朝的上百家『養生居』就都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菜,喜歡住那間房,喝什麼茶,聽什麼曲,無論你走到那個地方都會讓你體會到什麼叫『賓至如歸』。漸漸的『養生居』的會員資格就成了身份的象徵,南來北往的大商人、各地述職的官員要是說沒有『養生居』的會員資格,你都不好意思出門。
『養生居』上了規模后,一年能有近十萬兩銀子的純收入,去年更是翻了一翻,達到了二十萬兩之巨。這已經相當可觀了,當時一個三品京官的年奉也不過一千兩,就連胤禛府上除去平常必要開銷后,各處產業一年上繳的銀子也不過三萬餘兩。
按理說弘晝的生活就應該過的夠滋潤了,但他其實也是過著地主家也沒餘糧的日子。花銀子的地方太多了,幫胤禛打賞,收養孤兒,建學堂培養人才等等,那樁那件不要銀子。弘晝在李文傑的記憶里翻來覆去的找,現好東西很多,就是不容易做,只有胸罩這些看來要好做些,迫於無奈,弘晝兩年前把李衛找來,大致說了說胸罩、情趣內衣、衛生巾的用途和材質,就讓李衛自己找人去琢磨。沒想到還真是讓他琢磨出來了,等李衛跑來報喜的時候,弘晝才想到個嚴重的問題,在現在這種環境里,怎麼才能把這些東西賣出去呢?弘晝想不出來就直接丟給了李衛。李衛那小子也還算精明,居然讓他想出了這麼個從婊子身上打開缺口的方法。
這時李衛突然想起了一事,說道:「爺,周至成知道奴才今天要來給爺回稟事情,托奴才遞個話,他說在第一批賣來的孤兒有好些個已經能外出做事了,想請爺示下怎麼安排?他還現了幾個好苗子,想帶來請爺過過目,不知道行不行?」李衛知道學堂的事是弘晝最關心的,用這個來叉開話題是合適的。
果然弘晝一聽就來了興趣,高興的說道:「爺這幾天忙沒去學堂,沒想到居然就有人能外出做事了,既然如此,那就都見見,你回去告訴周至成讓他午時過後帶著人來。」「是。」
「行了,那你回去吧,生意上的事你看著辦就行了,不必事事來請示,哦,對了,把這本《三字經》給你家狗兒拿回去。」弘晝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就讓李衛回去了。
李衛見弘晝仍然賞了書給他,就知道弘晝真的沒有怪他,這才真正放下心來,趕緊起身接過書,跪安,捧著書歡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弘晝再也忍不住了,一個人躲在房間偷著樂,想到已經打開了市場,就意味著銀子大把大把的往懷裡鑽,能不高興嗎。看來,賺銀子也不是那麼難嘛,弘晝樂呵呵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