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287.揭穿身分(木小齊冒充木頡麗)

第287章 287.揭穿身分(木小齊冒充木頡麗)

寅時時分,最易深睡不醒之時,也是偷雞摸狗之輩最為猖獗之時。

一行人,約摸六七,悄無聲息地徘徊在佛堂之外。

原來是木小齊帶著宮人,偷偷摸摸,不知欲行何事。

梳兒率先入內,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隱入佛堂,打探著裡面的狀況。

木頡麗躺在床上,依舊一動不動,榻前的桌案上,秦文,高蘭,高恆三人,歪歪扭扭的伏在上面,睡得正酣。

再看左邊,佛像後面隔著屏風,空出些空地,擺著床板,那佛堂的婦人,正睡在裡面,酣聲四起。

梳兒躡手躡腳,將木頡麗床前的紗幔合上,擋住三個孩子的視線,便趕緊走了出去,朝木小齊招手。

那些宮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掀開被子,將木頡麗抬下床去,又讓木小齊睡了上來,阿枝解開木頡麗的外衣,套在木小齊身上,又見木頡麗披著頭髮,便對著木小齊頭上指了指。

木小齊會意,便取下發簪,將頭髮垂了下來,和木頡麗一模一樣的妝扮,這才安下心來。

紗幔之內,不知哪個孩子傳出了呵欠聲,嚇得木小齊連連擺手,示意他們趕緊離去。

阿枝和梳兒趕緊帶著宮人,抬著木頡麗走出佛堂。

原是秦文醒了過來,睡眼惺忪,透過紗幔,似乎看到有人影晃動。

「是誰?」秦文站起身來,扒開紗幔,卻不見一人。

高蘭和高恆也被驚醒,呵欠連天的起了身,走到秦文一旁。

「哥哥,怎麼了?」高恆問道。

秦文環顧左右,又見木小齊躺於床上,只把她當成了木頡麗。

「明明見到有好些人來了…眨眼又不見了…只怕是做了個夢…」

高蘭和高恆聽他這麼一說,便也放鬆了警惕,又見母親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便倒了回去,重又伏於案上,繼續做夢。

第二日,小蝶醒來,見天已大亮,便趕緊起了床,胡亂梳妝一番,直奔佛堂里去。

婦人們已經起床,各自熬了些齋飯,見小蝶前來,便盛了一碗遞了過來,小蝶便又給木小齊套好了帕子,一勺勺地餵了起來。

木小齊閉著眼睛,咽著齋飯,噁心欲吐,可又不敢暴露身分,只得橫了心,將口中食物吞了進去。

「真困…」只見高蘭伸了個懶腰,打著呵欠,嘟嚕著醒了過來。

「難為你們了,趕緊回去再睡一會吧…」

小蝶點點頭,拍了拍高恆和秦文,二人也慢慢清醒過來。

「阿姨來了,我們再去歇一會吧…」高蘭含糊地說道。

高恆和秦文見小蝶正在給母親喂飯,便寬了心,皆道:「那有勞阿姨了!」

「去吧,看你們一個個的,眼睛都腫了…」小蝶心疼地說道。

三個孩子告別了小蝶,搖搖晃晃地出了佛堂,再去睡個回籠覺。

…….

姚神醫一行,決定馬上離開皇宮,怕耽擱久了,枉生橫禍。

然而才短短一日,便著急離開,難免會讓人生疑,個中緣由,又不敢貿然對人說明,姚神醫便又做了詳細安排,如此這般,對眾人交待穩妥。

宮人通傳內侍省,請求放行,計奴覺得奇怪,便親自前來問個究竟。

「先生,既揭了皇榜,必當有過人之處,可為何患者不見起色,先生便又要急著離開了呢?」

計奴似笑非笑地說道,大有責備之意。

姚神醫躬身說道:「老朽不才,患者病症實為罕見,尚不能斷其病因,故向大人告罪請辭,還請大人再尋能人,另請高明!」

「荒唐!皇宮禁地,豈能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計奴一拂衣袖,怒道,「揭皇榜者,竟是此等烏合之眾,當治以藐視皇威之罪!」

姚神醫忙又拜道:「大人息怒,其實,此中另有隱情…」

「有何隱情?如實召來?」計奴厲聲說道。

姚神醫沉吟片刻,說道:「老朽只敢面奏皇帝,還請大人見諒!」

計奴哼了一聲,勉強笑道:「正好,皇帝吩咐,早膳后就去佛堂,你們便去親自向皇帝請辭吧!若皇帝准了你們,那是你們的造化,若不依你們,可就別怪本座翻臉無情了!」

「是,大人!」姚神醫恭謹說道。

計奴一揮手,說道:「來人,請先生去佛堂!本座去請皇帝!」

「是,大人!」太監們躬身而上,將姚神醫一眾押往佛堂。

來到佛堂,小蝶見情勢有些不對,姚神醫一行象是犯人一般,被推進了佛堂。

「發生了何事?」小蝶看了看太監們,問道。

有太監答道:「回夫人,這些人想要逃跑!大常侍交待,先押到佛堂,在此恭候皇帝!」

小蝶愣了一愣,看了看姚神醫和大鬍子,說道:「先生今日就走?」

二人點了點頭,大鬍子更是戀戀不捨的盯著床上,眼眶又濕了。

小蝶想了想,便道:「可否請先生,再為姐姐把一次脈?」

姚神醫先是一愣,隨即會意,或許小蝶有些心思。

「夫人有命,老朽不敢不遵!」

姚神醫說著,便坐於床前,替木小齊把起脈來。

小蝶趁勢對太監們說道:「姐姐玉體,怎可窺視?你們都到外面守著吧!」

太監們聽得小蝶此話,只得退出佛堂,守在外面。

小蝶又看看一旁的婦人,笑道:「姊姊們,我們為佛母皇后誦經祈福吧!」

眾婦人點點頭,便和小蝶一起走到佛像面前,跪於蒲團之上,誦起經來。

大鬍子感激的對小蝶拱手一拜,小蝶會心一笑,點了點頭,便和婦人們一道,向佛祖祈禱起來。

「頡麗,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見到你這副模樣,我的心都碎了…頡麗,我知道你一定能聽見我的話,對不對?」大鬍子淚流滿面,伸手撫摸著木小齊的臉龐,啜泣說道,「定陽會盟之時,我曾對高緯說過,頡麗在,齊國在!高緯也親口許下諾言,此生絕不辜負你!頡麗,你快醒過來啊!你聽好了,若你不在了,我玉文邕必率領千軍萬馬,討伐齊國,踏平鄴城,砍下高緯的人頭,為你祭奠!」

婦人們誦經之聲,此起彼伏,將大鬍子的聲音,掩蓋得乾乾淨淨,只有木小齊和姚神醫才能聽得清楚,外面的太監是根本不知道裡面發生的事。

大鬍子還要說些什麼,卻見姚神醫面色凝重,一臉狐疑,只對他使眼色,又指了指床上的木小齊。

大鬍子不解,怔怔地看著姚神醫。

「陛下駕到!」

正在大鬍子渾噩之際,高緯來了。

木小齊在床上聽得清清楚楚,確定了面前之人便是周國皇帝玉文邕,早就心急如焚,正想著告訴高緯真相。

「陛…」木小齊睜開眼來,還只叫了一個字,便雙目獃滯,一動不動。

原來姚神醫為她診脈,發現脈象完全與木頡麗不同,早就生了疑心,如今高緯來了,她竟然突然大叫起來,這便讓姚神醫更加堅信,其中有詐!姚神醫便伸出手指,戳了她脖子後面的啞穴和頭上的麻穴,象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動彈不得。

大鬍子一驚,忙要問明緣由。

「這不是木姑娘,小心應對!」姚神醫急急說道。

大鬍子呆若木雞,這才明白剛才的一番衷腸肺腑之言,全都白說了。

高緯驚愕的走了進來,看了看木小齊,喜道:「皇后醒了?」

姚神醫躬身說道:「回陛下,娘娘…剛剛醒來,只是還不能動彈…」

高緯望著床上之人,吁了口氣,連連說道:「這可好了,這可好了…」

姚神醫趁機說道:「娘娘已有起色,老朽便向陛下請辭了!」

高緯笑道:「那可不成,先生走了,皇后若有反覆,又當如何?先生只管安心留在宮中,等到皇后痊癒之時,朕定當重謝!」

姚神醫答道:「老朽治病救人,只為普濟眾生,不為錢財!再者,皇子中有一擅長醫術者,老朽已將藥方交付於他,日後陛下只讓那位皇子,按時給娘娘服下藥湯,不日便能痊癒,如今老朽該告辭了!」

高緯思索片刻,便知他說的是秦文。

「先生說的定是朕的大皇子!雖然他懂些醫術,可終究年少,哪有先生這般高明老道?讓他來給皇后治病,朕怎能放心?先生,莫再說推辭的話,若不見皇后恢復如初,朕是不會讓你走的!先生放心,若有耽擱,朕自會彌補,待朕准你出宮之日,賜你黃金百兩如何?」

姚神醫有些心急起來,雖然木小齊被自己點了啞穴,一時半會是不能開口說話的,可萬一耽擱下去,醒了過來,道出實情,揭露了玉文邕的身分,那可就大難臨頭了。

「回陛下,醫者仁心,懸壺濟世,用醫術為百姓排憂解難,是以為德!老朽不該為了名利,只為一人效力!還請陛下體諒,恩准老朽出宮,濟世於萬民!」

姚神醫言詞誠懇,頭頭是道,讓高緯無力反駁。

高緯心煩拂袖,哼了一聲。

計奴見狀,厲聲喝斥道:「先生,皇后鳳體之尊,豈是區區百姓可以相比的?還請先生遵從皇帝旨意,切莫觸犯龍威!」

姚神醫見無法擺脫,只好使出殺手鐧,便朝左右使了個眼色。

眾門生早就得姚神醫安排,備好了脫身之道,只防著這一時危機。

剎時,便見一人口吐白沫,渾身發起抖來。

高緯見狀一驚,連連後退數步,指了指那人,驚呼。

「這是何故?」

姚神醫忙道:「老朽該死,門生中有人染了重病,疑似『疫癘』,一時疏忽大意,竟貿然帶進皇宮,是以不敢久留,只求趕緊出宮,怕讓宮中染了污濁之氣,讓陛下龍體受損!」

(疫癘,即瘟疫)

高緯大驚失色,只往外跑,一邊大聲高呼。

「計公公,趕緊將他們趕出宮去,通傳內侍省,撒雄黃七日,除瘟疫,驅瘟神!」

計奴和眾太監們早就談瘟色變,一個個躲得遠遠的,根本不敢近身,無奈皇帝有令,不敢不從,便拿起身邊可執之物,掃把,木棍之類,將一行人直接趕出了皇宮。

佛堂內重又歸於平靜,只剩下一眾婦人,無處可躲,只是在佛前誦經,自求多福。

小蝶也不躲不避,只是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木小齊痴傻一般,過了一個時辰,才慢慢的動了動身子。

「姐姐…這可好了…」小蝶興奮不已,眼淚打轉,以為是木頡麗終於挺過來了。

木小齊艱難地看了看小蝶,結結巴巴地說道:「快…快…皇帝…」

小蝶愣了愣,這神情,儼然是木小齊的模樣,哪裡會是木頡麗?

「淑妃…怎會是你…姐姐呢,姐姐去哪了…」

小蝶驚惶失措,心急如焚,直搖著木小齊的身子,晃個不停。

木小齊漸漸恢復了常態,喘著氣說道:「她…在…祥德宮…」

小蝶鬆開手,起身便跑,完全不在意木小齊的死活,她的心中,只牽挂著木頡麗的安危。

木小齊見無人可以使喚,便對那誦經的婦人們嚷道:「你們…過來…快扶本宮…去見皇帝…」

婦人們一聽她這聲音,大感好奇,紛紛圍了過來。

「你…不是佛母皇后啊?」婦人們象看稀奇物一樣的,打量著木小齊。

木小齊攢著力氣吼道:「本宮…是淑妃…快扶本宮去見皇帝…」

婦人們面面相覷,並不知淑妃是何人。

「她不是佛母皇后…」婦人們嘟嚕著,便扶起木小齊挪了出去。

行至門口,婦人們便鬆了手,任憑木小齊倒在地上。

「你們…好大膽子…竟敢這樣對待本宮…」木小齊恨恨地說道。

婦人們擦了擦手,幽幽說道:「我們不能走遠的,只能守在這裡的…不然會被打死的…」

婦人們說著,若無其事的走回了佛堂。

「來人啊…本宮要見皇帝…」

木小齊對著外面行走的宮人叫了起來,這才有人趕緊跑了過來,將木小齊扶回齊德宮。

瘟疫:苔白如積粉,舌質紅絳,身熱疫癘

…….

「什麼,那胡人…竟然是周國天子?」

齊德宮內,高緯聽到木小齊的描述,驚得目瞪口呆。

木小齊心急如焚,催促道:「妾身聽到他親口說的啊,陛下,趕緊派人去抓他啊,再晚就來不及了….」

高緯遲疑道:「如今都過了一個多時辰了,如何能追得到?」

計奴在邊上思索片刻,說道:「陛下,還來得及!從鄴城到達周國邊境,一路上關卡重重,層層耽擱下去,別說一個時辰,便是過了半日,派精兵追擊,都趕得上!」

高緯想想也是,便點了點頭。

「好極!只是該派誰前去抓捕呢?緊要關頭,朕竟然找不出可信之人了!罷了,計公公,趕緊派人去召駱提婆來!」

計奴有所憂鬱,說道:「陛下,事不宜遲!若派人去請大將軍,一來二去,那便真的誤了時機了,今日宮中侍衛見過周天子的人,不在少數,不如,皇帝就派他們去吧!」

高緯吁了口氣,說道:「計公公言之有理!只是朕又該派誰來領兵呢?」

阿枝在一旁說道:「陛下,聽聞韓將軍驍勇,只是獲罪入了掖庭獄,若此次讓他領兵,前去抓捕周天子,將功折罪,不知可行不可行?」

高緯連連點頭,盡顯讚賞之意。

「不能再耽擱了,便讓他去吧!朕與他有些情義,便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計公公!」

「奴婢在!」計奴躬身說道。

高緯正聲說道:「傳朕節杖,交於韓石,任何關卡都不得阻攔,朕可是等不急了,只想親手砍那玉文邕的人頭!」

「是,陛下!」

計奴躬身而退,趕緊去掖庭獄與韓石授命。

高緯摟著木小齊,喜滋滋地說道:「憐兒,可是立了大功了,如何想得這個妙計的?」

木小齊哭笑不得,只是輕哼了一聲。

梳兒知道木小齊受了苦,便只是立在一旁,俯首垂耳,不敢邀功。

阿枝忙道:「陛下,是梳兒出的主意!梳兒也是功臣呢!」

高緯贊道:「梳兒有功,要朕如何賞你呢?」

梳兒羞澀一笑,說道:「奴婢不敢討賞,只是奴婢年歲不小了,若陛下心疼奴婢,便賜奴婢一個如意郎君吧?」

高緯呵呵連聲,說道:「好,待你出宮之時,朕便給你指一門婚事,定不虧待於你!」

「謝陛下!」梳兒喜滋滋地說著,和阿枝相視而笑,似是兩人有些秘密。

木小齊撇撇嘴,哼道:「她還成了功臣?都是她出的餿主意,害妾身受了一天的罪,陛下,又怎麼獎賞妾身呢?」

梳兒忙賠禮道:「娘娘恕罪!」

高緯親了親木小齊,凝神片刻,笑道:「朕封憐兒當皇后!」

木小齊吐了口氣,說道:「陛下又哄妾身開心,沒有鳳印,陛下這話,豈不只是空談?」

高緯安慰道:「憐兒莫急,改日朕和乳娘再商議商議,定能尋到辦法!」

木小齊嘆了口氣,很是失望,只躺在高緯懷中,生著悶氣。

……..

「皇帝密令,捉拿敵寇!」

「通關無阻,違令者斬!」

韓石手持皇帝節杖,帶領精兵百人,暢通無阻,一路追尋玉文邕一行的足跡。

行至北豫州,出了管城(今鄭州),就見山野之路上,殘留一陣塵煙。

韓石一擺手,命令將士們停下腳步,就地待命。

剎時,靜了下來,韓石便豎起耳朵,細細聆聽,前方似有急促馬蹄之聲,漸漸遠去。

「敵寇就在前方,兄弟們,追!」韓石一聲令下,直指前方。

將士們策動馬鞭,飛奔直前,朝那煙塵之處衝去。

前方不遠處,正是玉文邕和姚神醫一行。

出得鄴城,他們便馬不停蹄,奔赴齊周邊境,欲從潼關回周。

可正如計奴所預料的,每過一個城門,眾人便只得放下步子,與出城之人,一道慢慢通行,誤了不少時間,終於在此地被韓石追上。

「皇帝,快尋個藏身之處,待老朽向前,引開他們,皇帝再尋出路!」姚神醫當機立斷,出了主意。

玉文邕別無良策,只得聽從姚神醫的建議。

「姚先生,可能自保?」玉文邕有些放心不下。

姚神醫催促道:「皇帝莫為老朽擔心,老朽有的是法子脫身!」

玉文邕拱手拜道:「先生保重!」

姚神醫指了指身邊三人,說道:「你們隨我前行,留兩人保護皇帝!」

又是一騎塵煙,姚神醫帶著三人飛奔而去。

玉文邕趕緊和另外兩人,跳下馬背,牽著馬匹,藏於密林隱蔽之處。

不多時,韓石帶著追兵疾馳而過,直順著姚神醫的線路追擊而去。

待到不見眾人蹤影,玉文邕才重歸路途。

「皇帝,我們往哪裡去?」一隨從問道。

玉文邕早已想好出路,說道:「我們繞小道而行,避開關卡,先行到梁安,那裡有一條隱蔽山道,不為人知,便從那裡返回大周!」

「是,皇帝!」二人恭謹說道。

三人策馬前行,一路向南,向梁安行去。

韓石的追兵,騎的都是千里良駒,而姚神醫一行,騎的也都是寶馬,只是從長安奔赴鄴城,勞累了三日,不過一日歇息,尚未復原,體力稍有不敵,漸漸地,韓石便離得越來越近了。

透過煙塵,韓石看清了些輪廓,卻漸漸有些狐疑起來。

「你們仔細看看,前面敵寇,一共幾人?」

眾將士細細望去,看個究竟。

「回將軍,不過四人!」眾人皆只能數出四人來。

「不好!」韓石眉頭一皺,叫了起來,「該有七人,還有三人不在其列,定是分道而行了!」

韓石說著,勒住韁繩,停下腳步。

眾將士也一一停了下來。

韓石望望前方,又回頭看了看,心不能決。

有人說道:「前方四人,後方三人,看來,當是前方的人要緊些,才多了個人保護…」

韓石想了想,不敢全信,又不敢不信。

韓石伸手點了幾個親信之人,說道:「你們十人,隨我同行,去追擊另外三人!其他的兄弟,繼續向前追擊!」

「是,將軍!」馬蹄聲又起,韓石也兵分兩路,分頭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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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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