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光明正大的誣陷
寧妃被關了兩日,在宮中茶飯不思、日日抹眼淚。
皇后得知此事後於心不忍,於是去向李墨白討了個恩典。
「皇上,想寧妃也不是存心,已然知錯。您關她半個月的禁足,這懲罰未免太重了些。」
后妃的事李墨白懶得搭理,既然皇後來求,他總也得給中宮一個面子,遂應允了皇后,解了寧妃的禁足。
恢復自由后的寧妃第一日去請安的時候,可沒少聽別的嬪妃的冷嘲熱諷。
「哎呦呦,寧妃出來了?如何啊?皇上踹在你心口的那一腳還疼不疼?」
「要本宮說也是,你夜半的天兒做什麼不好,非要裝神弄鬼的去嚇唬皇上?何必呢?」
寧妃雙頰臊得發紅髮燙,偏才聽完了后妃的嘲諷,回到宮中后又聽見自家宮人在嚼舌根。
「聽說御湖的事兒了嗎?」
「可稀罕~皇上聽說沈辭憂喜歡賞花,就讓三福公公陪著,給她挪了椅子墊了軟墊,頭上搭著華蓋,又有瓜果點心伺候著,可比正經主子還威風!」
寧妃本就將自己被李墨白懲罰,在宮中出盡洋相這事歸咎在沈辭憂頭上。
如今又聽聞她在自己禁足時竟風光至此,簡直恨得牙痒痒。
她如今還不過是個宮女就已經這般了,若來日封嬪封妃她還不得騎到自己頭上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便想著無論如何也要給那賤妮子一點厲害瞧瞧!
*
今兒是沈辭憂輪休的日子,她特意去尋羅公公求了個恩典,讓佩兒和琦兒同能休息一天。
自從那件事之後,她與佩兒琦兒的關係就走得十分親近。
彼時三人正在廡房內吃著瓜果聊著八卦,突然門外傳來了羅公公的聲音,「沈貴人可歇著?」
「怎麼了?」
羅公公面露難色,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樁為難事。寧妃娘娘宮中今兒大掃除缺人手,便來咱們宮女所想要調派些輪休的宮女去幫把手。蓮兒看過調休的名冊,知道今兒是您調休,就指名邀您過去,您看這......」
沈辭憂剛要回話,佩兒就拉了她一把,小聲嘀咕道:「你來得晚不知道,後宮那些娘娘就數寧妃她事兒最多!你應付不來她,還是讓我去吧。」
「你和琦兒好容易休息一天,平白無故的攬這活兒做什麼?更何況她點名道姓的要我去,指了你們去她若發作起來,咱們反倒都得受牽連。」
她攔下了佩兒和琦兒,應下羅公公后隨著蓮兒去了承乾宮。
歷史上對寧妃的記載只有寥寥幾筆,說她暴躁悍妒,不守婦德,是第一個被李墨白打入冷宮的嬪妃。
雖然沒有記載她是如何悍妒暴躁的,但單看李墨白連她睡都沒睡過就能將她打入冷宮,就可想而知她有多不招人待見。
也正是因為知道她脾氣暴躁,沈辭憂才會應下她的召,來承乾宮幫忙洒掃。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去晚了或者推脫了,在寧妃那兒落了口實。
入了承乾宮,便見許多宮人都在忙碌著洒掃。
蓮兒拿腔拿調的對沈辭憂說道:「娘娘正午睡著,你等下收拾的時候動靜小點,要是吵醒了娘娘小心挨板子!」
「知道了。還請問姑姑我應該收拾哪裡?」
「那兒。」蓮兒隨手一指偏殿,「你是外來的,也算給你臉了,留的是最輕鬆的活計。好好兒收拾,別偷懶!」
說完,她便趾高氣昂地走了。
沈辭憂對著她的背影豎起了一根中指,又翻了個白眼后就走進了偏殿。
一打開偏殿的門,她人傻了。
這地方被收拾的一塵不染,哪裡還需要她再收拾?
沈辭憂拎著一塊乾淨的抹布,裝模作樣的這裡擦一擦,那裡抹一抹,只想快點把時間消磨過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蓮兒推開了偏殿的房門喚她,「娘娘醒了,在正殿等你呢。」
見到寧妃后,沈辭憂看著她那張美玉無瑕的臉蛋,愣住了。
寧妃著一襲湖藍色的氅衣,模樣清麗之中又透著些許的妖媚勁。
美眸流光水色瀲灧,眉若輕煙不畫自黑,青絲被華貴的珠翠裝飾束起,湖藍色的裳色更襯得她肌膚白里透粉,煞是明艷動人。
好傢夥,本以為原主已經是古代顏值的天花板了,沒想到這個寧妃的顏值也這麼能打。
她規矩向寧妃行禮,而寧妃似乎也並沒有史料記載的那樣不通情理。
她對著沈辭憂露出明媚的笑意,柔聲道:「實在不好意思,本宮不知道蓮兒去宮女所喚了你來幫襯著收拾。今兒是你休息的日子,本宮平白佔用了你半日功夫,覺得心下難安。」
她說著向蓮兒使了個眼色,蓮兒便雙手奉上一玉鐲給沈辭憂。
「這玉鐲當做是本宮的小小心意,你且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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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鐲打眼一看就是好貨色,除非寧妃是得了失心瘋,不然她絕不會將這樣好的東西平白無故賞賜給自己。
沈辭憂猜測其中有詐,於是推諉道:「這些原都是奴婢的分內之事,怎好意思收寧妃娘娘如此大禮?」
寧妃笑而不語,倒是蓮兒陰陽怪氣道:「娘娘給你賞賜是看得起你,怎地?你是覺得這和田玉鐲還配不上你的身份嗎?」
「奴婢不敢。」
「不敢你就收著!」
眼見推諉不掉,沈辭憂便多了個心眼。
她取出一方帕子,墊著玉鐲收入自己的腰間束帶內,「奴婢多謝寧妃娘娘賞賜。」
她剛收下玉鐲,就見寧妃臉上凝著的笑容肉眼可見的變得陰鷙起來。
「哎呀,太后賞賜給本宮的那隻和田玉鐲呢?你們誰見了?」
寧妃環顧四下,故作驚訝地看著沈辭憂,「今兒外來承乾宮的唯有你一人,可是你手腳不幹凈偷拿了去?」
好傢夥!合著你這是在這跟老娘演精神分裂呢??
沈辭憂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寧妃娘娘此舉,是存心要誣陷奴婢?」
「哈哈哈哈哈~」寧妃突如其來的笑聲十分刺耳,「本宮就是要誣陷你,如何?承乾宮這麼多雙眼睛都瞧著,那鐲子不是你偷了,還能自己長腿跑到你身上去?自己做出那不要臉的事兒鐵證如山,可不是本宮冤枉了你。」
她猛然拍案,揮手指向沈辭憂,滿面怒容地喝道:「來人,將這個手腳不幹凈的賤奴給本宮拖下去!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