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 1936升級計劃(上)

當軍火商走進莫非中校的辦公室的時候，莫非中校正在給達綺芬妮指揮官布置任務。不過，也許是任務已經交代完畢，也許是不想讓他知道得太多，總之，看到郭波進來，莫非中校結束了他與達綺芬妮指揮官的談話。「……達綺芬妮，我的要求就是這樣，一定要讓那些愚蠢的傢伙知道自己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現在你可以去執行任務了。」

「如您所願，長官」指揮官回答到，向莫非中校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中校的辦公室。

等到達綺芬妮指揮官走出了辦公室，並確定她不會再回來以後，郭波才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酒壺，一邊擰蓋子一邊晃到中校的面前。「看起來達綺芬妮指揮官心情還不錯，沒有因為她被某人拋棄而傷心欲絕，值得慶祝。」

郭波一開口，就是在調侃達綺芬妮指揮官。他沒有問中校讓指揮官去對付誰。這沒有什麼好問的，除了那些讓他們損失了一大筆錢的、所謂的社會知名人士，不會再有誰會讓莫非中校親自下命令去收拾他們了——雖然，為了在公眾面前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中校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但這並不代表中校心裡會很高興。

誰讓他不高興，中校就會讓誰倒霉。莫非中校可不是一個仁慈的人。

他確實不仁慈。聽到郭波的話，中校先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有那麼幾秒鐘，然後才開了口。「她確實不傷心。她也沒有必要傷心，我的朋友，達綺芬妮已經有了新的追求。」

「不是你的命令？」對於中校的話，郭波一臉的不相信——讓他相信達綺芬妮指揮官會追帥哥，還不如讓他相信太陽是方的。

「當然不是，我的朋友。一個錯誤犯兩次，那是很愚蠢的。」

郭波盯著莫非中校的臉很久，然後，才略有些狐疑的說到：「好吧，中校，我暫且相信你一次……那個被達綺芬妮指揮官看上的幸運傢伙是誰？」到後來，他已經徹底的幸災樂禍起來。

「你。」

「誰？」

「就是你，我的朋友。」

「噗１郭波剛灌進嘴裡的一口酒全噴了出來，接著開始了劇烈的咳嗽。「咳咳……中校……咳咳……你不要嚇我……咳咳……我有心臟箔…咳咳。」

「當然……」莫非中校走過去，用力的拍著他的背，並且緩慢的回復著軍火商，「……是假的。不用緊張，我的朋友，我是在開玩笑。」

「見鬼，中校，我差點就被你嚇死了１郭波一下子就不咳嗽了，改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盯著莫非中校。

「這都是你自找的，我的朋友。」中校聳聳肩，「誰讓你這麼關心達綺芬妮。我一直都在懷疑，你對她有興趣。」

「去死，中校，我怎麼可能對那種兇巴巴的女人有興趣１

「人，有的時候，總是口是心非的。」莫非中校嘆息一聲，然後在軍火商氣急敗壞的反駁之前，轉換了話題。「好了，我的朋友，玩笑就開到這裡，讓我們來談正事吧。」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中校先生，這筆帳我一定要算回來。」郭波低聲咕噥著，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誰先開始。」

「還是我先開始好了，我的朋友。」莫非中校打開了他面前的文件夾。

※※※※※※※※※※※※※※※※※※※※※※※※

莫非中校和軍火商先生要討論的，是他們下一步的發展問題。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基本上控制了四川——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甘孜、阿壩和涼山地區都不在他們的控制之中——現在，他們可以按照當初的所有設想制定一個完整的發展計劃了——之前他們的發展都是混亂而無序的。

而他們的發展計劃，自然就是圍繞著軍事來制定的。莫非中校的文件上記載的，全都是這方面的內容。

只是，莫非中校制定的軍事發展計劃，第一條就讓軍火商大吃一驚。

「什麼！你要沿著川陝、川湘、川鄂邊境修一條隔離帶！這個計劃太瘋狂了，中校１莫非中校的第一個計劃是，在四川與陝西、湖北以及湖南的邊境地帶，構築一條用地堡、壕溝、鐵絲網和雷區組成的邊境防禦帶，將四川與其他三個省隔離起來，只留下幾條在他們的火力控制下的主要通道。郭波覺得這個計劃是在發瘋。「我的上帝，你為什麼會制定這樣一個計劃？」

「為了解除你的困擾，我的朋友。」

「我的困擾？那是什麼東西１事實上，郭波已經猜到中校說的是什麼，但他拒絕承認。

「我的朋友，難道你還要嘴硬嗎？」中校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的合伙人，欣賞著他氣急敗壞的表情，「需不需要我說出來？」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被那些問題困擾著。」軍火商又一次泄了氣，但他又向中校強調：「但我沒有分裂我的國家的企圖，中校，我沒有那種企圖。」

「我知道。」

「那你還要……」

莫非中校制止了郭波，解釋到：「實際上這個隔離帶的作用並沒有那麼的明顯。我的朋友，你可以自己看地圖，實際上四川與那三個省之間的通道就那麼幾條，我們是否封鎖其他地區並不會產生多大的影響。而且……」他笑了一下，「如果你沒有分裂國家的想法，那麼，即使有這個隔離帶，這片地區也不會分裂出去。」

「聽起來似乎……」郭波撓著頭想了一下，「……有一點道理。問題是，中校，你有沒有想過，這個計劃要用掉多少錢？」提到錢，他又激動起來了。

「沒有。」中校倒是非常的坦承。「那是你的責任，我的朋友。」

「我的上帝，你這是什麼意思？中校１郭波被中校的話氣得直跳。「那麼，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你也沒有計算過完成你的計劃需要多少時間１

「當然，我確實沒算過，我的朋友。」莫非中校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中校，我要被你氣死了１郭波的情緒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但莫非中校又將他拉了回來。「難道你要自己算嗎，我的朋友？你完全可以讓你管轄的財政部門和基礎建設部門分別計算。」

「但我依然會被結果氣死……」

「要是計算出來的結果證明花費的金錢和時間太多，你完全可以把它否決掉，或者重新讓我制定計劃。」莫非中校對軍火商的憤怒頗不以為然，「這只是一個計劃，而不是一個任務，並非一定要完成的。」

「……」軍火商一下就陷入了沉默，然後，很久之後，他從自己的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需要一個國防部，並且每年制定一個詳細的國防預算。」

「是的，我的朋友。」中校點頭表示同意，「但這依然是你的事情，我的副軍長閣下。」他突然任命了軍火商一個新的職務。

「見鬼，我討厭這種事情。」郭波發出了一陣悲鳴。

※※※※※※※※※※※※※※※※※※※※※※※※

無論軍火商是否願意，總之，組建國防部的事情莫非中校是不會理會的，這件事情就得由他來完成。不過，他的責任也並不是非常的重，一個完整的國防部所擁有的大部門機構，莫非中校都已經建立了起來——從最早的後勤運輸司令部，軍事教育部，到後來的總參謀部，以及最近才成立一些新部門——郭波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剩餘的部門補齊，並將所有這些部門納入一個統一的管理體系之中。

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所以，莫非中校才會放心的將這個任務扔給軍火商，而自己接著講自己軍事發展計劃的第二部分。

第二個部分是，擴軍。

「我的計劃是，在未來一年裡，將軍隊的規模擴大到10個現役陸軍師。」莫非中校看著自己手裡的文件，對郭波說到，「然後，到1936年為止，將現役師的規模擴大到18個。包括10個普通師，2個外籍步兵師，以及6個精英步兵師。」所謂的精英步兵師，就是那些根據他的「全金屬外殼」計劃訓練出來的孤兒所組成的部隊。

「好主意。但是，中校，按照你的計劃，部隊的總兵力是多少？還有，你提到了『現役』，那麼是不是還有預備役？另外……」也許是被莫非中校的偷懶嚇住了，郭波決定一次性把這些問題全搞清楚。

「我說，我的朋友，我們一個一個的解決這些問題。」莫非中校連忙制止了軍火商。

「這次你自己全部弄完了的？」

「當然。」

「那麼，現在是你的時間，中校。」郭波似乎鬆了一口氣。

「首先，我要說的是，從明年開始，我們要開始推行1936年型步兵師。」他拿出一份文件，將它交到軍火商的手裡，「這是編製。」

「我的上帝，才出了1930年型步兵師，馬上就又要變了。」郭波先嘆息了一聲，然後開始看文件。其實莫非中校的1936年型步兵師與1930年型步兵師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加強了師炮兵，並增加了一個師屬坦克營，同時減少了後勤單位的人數——部隊將有現在的騾馬馱運變為機械化運輸，運輸單位的人數自然要縮校

「唔，新的師編製有些大啊，1萬8千多人。」看完文件，郭波將自己的目光轉回莫非中校身上，「這樣，18個師，總兵力是32萬4千人……」

「加上後勤，文職，憲兵，工兵，獨立炮兵，警衛部隊，等等。我計劃將全部的總兵力擴充到55萬人左右。」

「不錯……那麼有沒有預備役師？」郭波對莫非中校的計劃很滿意。55萬裝備精良的部隊，足以把日本人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了。

「有。按照計劃，我們將組建10個以上的預備役師，剛好和普通師持平。」

「但是，我們到哪裡去找那麼多預備役人員？」

「我的朋友……」當中校開始說「我的朋友」的時候，郭波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果然，中校下面說的是：「這依然是由你來解決。制定一個《兵役法》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不是嗎？至於我能做的，只能是在10個普通步兵師中，給義務兵們空出4個師的編製。」

郭波有了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

無視於軍火商投過來的殺人的目光，莫非中校繼續講了下去。「當然，前面的只是陸軍，我們還要建立一支龐大的空軍……」

「中校，我親愛的中校，我能不能打斷一下。」郭波有氣無力的舉起了手。

「請講，我的朋友。」

「你的空軍，有沒有什麼球要踢給我？」在連續兩次被中校給坑了之後，軍火商終於害怕了。

聽到他的問題，在莫非中校的臉上，出現了與達綺芬妮指揮官經常露出來的那種微笑完全一樣的笑容。「關於空軍，我的朋友，你只要能向我提供足夠多的飛機就行了。對了，修飛機場還是你的事情。」

「那些都沒問題。飛行員怎麼辦？」

「飛行員？軍隊的飛行學校會培養一些，但是，飛行員的主要來源是民間的飛行學校和航空俱樂部。軍隊的任務是把這些已經學會了飛行的人培訓成戰鬥機飛行員。」

「那這不還是我的事１軍火商已經出離的憤怒了。

「當然不，我的朋友，你看，你的責任是這麼的重，我很願意為你分擔一部分負擔。所以，民間飛行學校和航空俱樂部的推廣，將由軍隊來完成。你只需要在公開場合鼓勵一下這種行為就行了。」

「好吧……」郭波嘆了一口氣，「那麼，你的空軍要發展到多大的規模？」

「4個航空軍，連同高炮和雷達等部隊一起，現役兵力8萬。」莫非中校又拿出另一份文件，「這是編製。」

「看上去很合理，但是，為什麼運輸聯隊比戰鬥機聯隊和轟炸機聯隊都多？」莫非中校的4個航空軍，一共有20個飛行聯隊，包括7個戰鬥飛行聯隊，6個轟炸航空聯隊，以及8個運輸飛行聯隊。這正是讓郭波迷惑的地方——似乎從來沒有哪一支空軍，是運輸機比作戰飛機多的。

莫非中校第一次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的朋友。我們的部隊在戰鬥時需要大量的補給，而中國的道路交通水平又是如此的糟糕，加上運輸機運載能力的限制，我們只能增加運輸機的數量來為我們的陸軍提供充足的補給。」

「有道理。」後勤運輸問題，對任何一支軍隊都是個大麻煩，郭波認為中校的考慮是合理的。「那麼，你還有什麼要講的，中校。」

「沒有了，暫時只有這些計劃。現在是你的時間，我的朋友。」莫非中校向郭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計劃，我執行。」郭波再度抱怨起來。然後，在打開自己的文件夾的同時，他補充到：「中校，鬍子笑少校的特種部隊最近有沒有空？」

「他們正在重新接受訓練，因為少校認為他的士兵過於驕傲了。不過，他們的訓練用不了太長的時間。」

「那你還有沒有多餘的克隆人，並且，達綺芬妮指揮官在收拾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的時候，還能不能分出一點點精力。」

「你有什麼計劃嗎？」

「我需要鬍子笑少校的特種部隊，需要你的克隆人，也需要達綺芬妮指揮官的情報支持。我要讓緬甸獨立。」軍火商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並扶植起一個受我們控制的政府。」

「緬甸？獨立？受我們控制的政府？」莫非中校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合伙人想要做什麼，「再加上修一條滇緬鐵路，我的朋友，你是需要一個出海口。」

「是的。」

「那沒有任何問題，我的朋友。」莫非中校一口就答應下來。至於緬甸的宗主國，大英帝國，他根本就不在乎它是否同意自己的屬國獨立——他總有辦法讓英國人同意的。莫非中校最不缺少的，就是達成目的的手段。

「那還真是感謝，中校。」郭波點了點頭，舉起自己的厚厚的文件，「現在，讓我們來談談其他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