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第三百四十六章

VIp卷]第三百四十六章

第三百四十六章

這話果然見效,袁方二人齊聲叫道:「這事兒等會再說,吃飯方為大問題。」話音未落,人已出了院子。

程懷傑見他二人身法,心中暗暗稱奇:「他們都這麼大的年紀了,居然能夠身輕如燕,看來真是兩位武林奇人。」

高耿見兩位師父出去了,長出了一口氣,笑道:「龍兄弟,我這兩位師父真是越老性子越怪,還請不要見笑啊。」

程懷傑笑道:「兩位老前輩不是凡人,言行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高耿道:「那好,我們也去吃飯吧。」說著一手挽了程懷傑,一手挽了雅兒,出了院子。

三人說笑著,不一會兒功夫便來到了一間大屋子前。高耿道:「這裡就是飯廳了。」

程懷傑心道:「我們五個人吃飯要這麼大的一個屋子真是浪費了。」可一進飯廳才知自己錯了。哪裡只有五個人?整個屋子裡擠了近二百人,坐得密密麻麻。

「這?」程懷傑正待開口相詢,雅兒笑著打斷道:「這裡有一些是病人和他們的家屬,還有一些是在我們這兒學徒的和打雜的。坐在那邊的就是。」

程懷傑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只見在這屋子的一角,坐著幾十名著青衣的人。

高耿道:「你今後也要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了。不過,今天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吃飯。」

程懷傑問道:「他們都像我一樣身受重傷,還未治癒么?」

雅兒道:「那倒不是,他們中有的是專程來這裡學藝的,有的原來是病人,醫好后願意留在這裡幫忙的。像你這樣的以前有許多,不過現在只有你和……不說了。」

「除了我,還有誰?」程懷傑見還有一人和自己一樣,心中自然想問個清楚。可雅兒將頭扭到一邊,並不回答。程懷傑想要再問高耿,卻見他笑著將頭轉到另一邊,不看自己。程懷傑心中覺得奇怪,可又不好再問,只得跟著這父女二人走到旁邊的一個桌子旁坐下。

那袁圓和方方也坐在這桌子旁,看樣子這桌子是專為這裡的主人留下的。程懷傑見這早飯也不甚豐盛,桌子中間放著十餘個饅頭和一大盆粥,僅此而已。但程懷傑這些年來在谷底哪裡吃過這些東西,再加上昨日療傷未吃什麼東西,一見之下味口頓時大開,也顧不得吃像怎樣,三下五除二先吃到嘴裡再說。不一會兒功夫,風捲殘雲,將這桌上的東西吃了精光。

雅兒笑道:「瞧你那樣兒,好像十幾年沒吃過這些似的。」

程懷傑一邊咀嚼著嘴裡還剩的那點兒饅頭一邊順口答道:「差不離兒,大概沒有個十年也有九年。」

雅兒哪裡肯信,笑道:「那你平時吃什麼,山珍海味么?」

程懷傑抬起頭,將碗里最後那點兒粥一飲而盡,道:「山珍倒還說得過去,海味可是不敢提了。這十年來,我吃過的東西連今天吃的在內總共不過五種。」

「十年只吃過五種東西,這倒是奇了。說來聽聽,都是些什麼?」方方在一旁道。

其他人也一齊望著程懷傑,心中均想:「看你怎麼瞎掰!」

程懷傑扳著手指頭道:「一是蛇,二是蘑菇,三是野果,再加上今天的饅頭和粥,這不,正好五種。」

雅兒將手一擺,道:「盡瞎說吧,你。我就不信。」

袁圓和高耿二人也哈哈大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程懷傑心道:「你們不相信算了。若不是你們救了我的命,我才不會將這些事坦然相告呢。」卻見方方站起身來,身子向前湊了過來,道:「你告訴我,你這幾年真就只聽了這幾樣東西么?」

雅兒笑道:「方爺爺,你還真信他呀?」

方方扭頭道:「去!小孩子家家的,別在旁邊打岔。」

雅兒吐了吐舌頭,做個怪相,但話卻不多說了。

程懷傑見方方神色鄭重,心道:「莫是這些與我的傷有關?但若是我說我吃過人肉,那他們一定會把我當作野人了。雅兒恐怕也再也不會理我了。反正吃人肉也是剛掉下谷的時候吃過,算不得近幾年。」當下道:「當然。不過,其實主要還是前兩種,蛇和蘑菇,野果平時吃得不多。」

「那蛇是什麼樣的?蘑菇又是什麼樣的?」方方湊得更近了,眉頭一跳一跳的,顯得十分緊張。程懷傑見他這副模樣,更不敢瞎說,當下將那蛇和蘑菇的模樣說給他聽了。

他話還沒說完,卻見方方和袁圓二人哭天喊地,抱頭痛哭,就彷彿死了親人一般。程懷傑心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傷沒治了?不過就算治不好我,也不用這麼個哭法兒吧。我又不是你們的什麼人!」轉頭看看雅兒,只見她也是一臉茫然,顯然也不明白這兩位老人家為何哭得這般傷心。

正這時,只聽高耿長嘆一聲,程懷傑心中更是一緊。雅兒道:「怎麼?爹,這兩種東西對他的傷有……」

高耿擺了擺手,又長嘆了一聲,轉過身來,用手一拍程懷傑的肩膀,道:「龍兄弟,你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竟能吃到這兩種……而且一吃就是十年。唉,真是……」

程懷傑和雅兒齊聲道:「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高耿道:「龍兄弟,你所吃的蛇,不是一般的蛇,而是赤晶蛇。這種蛇對於常人有增強體質、大補中氣的功效,對於練武之人更是提升內力的良藥。但這種蛇不但十分罕見,而且毒性極強,行動迅又極為聰明,一般人難以捕到。而那蘑菇也不是一般的蘑菇,而是仙芝菇,也是不可多得的補藥。這兩樣東西,旁人想要尋到一種都得花個幾十年的時間……」

「屁話。」方方打斷高耿的話頭,「花個幾十年都不一定找得到。可憐我們兄弟二人找了六十多年哪!」說著又大哭起來。

程懷傑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原以為那谷里什麼也沒有,沒想到這蛇和蘑菇卻是如此寶貴的東西。」

高耿問道:「龍兄弟,在哪裡可以找到這蛇和蘑菇?」

程懷傑尚未回答,袁方二人已止住了哭聲,齊聲問道:「在哪裡?」

程懷傑心道:「那谷底已被地震鬧了個天翻地覆,誰知道現在那裡還有沒有蛇和蘑菇。再說,我現在已失了武功,怎麼能帶他們下到谷里去呢?」

袁方二人見程懷傑躊躇不答,道是他不願說出這秘密來,連聲哀求道:「龍兄弟,告訴我們吧,您看我們這麼大把年紀了,找這兩樣也找了幾十年,可憐可憐我們吧。」

程懷傑道:「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們,可是……」

不容他把話說完,袁方二人齊聲道:「別『可是』了,龍兄弟,不,龍大叔,求求你了。」

程懷傑見他們一下子就將自己從「龍兄弟」提升成了「龍大叔」,心裡好笑,忙道:「二位前輩,折煞晚輩了。」

哪知兩人見說「龍大叔」也不行,改口道:「龍爺爺,你就告訴你的兩位孫兒吧。」

程懷傑連連擺手道:「別,別!……」

話還沒說完,袁方二人又給他升了輩份:「龍曾祖……」

這飯廳內此時還有不少人,見了這光景,都暗自好笑。高耿在一旁想要相勸,卻不知如何勸好,直急得團團轉。雅兒道:「龍大哥,你就告訴他們吧。瞧這成什麼樣子?」

程懷傑心道:「若再不幹乾脆脆地答應,要不了一會兒,我非得成他們的祖宗不可。」當即道:「好,好,我告訴你們總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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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上山採藥

袁方二人一聽,當真是興奮至極,大呼道:「多謝龍……」一時也不知是喊什麼好,生怕輩份喊得低了,程懷傑又不告訴自己了。

程懷傑連忙道:「你們還是喊我小傑吧。」

袁方二人連連稱是。

雅兒在一旁道:「袁爺爺、方爺爺,你們還得謝我呀。」

「對,對!」兩人上前對著雅兒一揖到地,口中高呼,「謝雅兒姑娘!」

兩人行禮完畢,互望一眼,哈哈大笑。「真是『姑娘出馬,一個頂倆』。」

「那是自然,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很是,很是。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看他們二人如何?」

說著將二人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一個是溫柔美嬋娟,」

「一個是翩翩美少年。」

「不錯,不錯,天生一對,」

兩人齊聲接著道:「地造一雙!」

此言一出,眾人心裡也覺得雖然他們二人性情古怪,但這言說得倒是不假,當即哈哈大笑,也有不少人跟著起鬨。程懷傑哪見過這等場面,臉當即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

雅兒臉也羞得通紅,嬌嗔一聲:「不跟你們說了。」一轉身,像一隻雀兒一般飛出了飯廳。

方方一拍程懷傑的肩膀,道:「還不快追?」說著一把將程懷傑推出了飯廳。

程懷傑出了飯廳,只覺得自己這樣追去似乎不妥,可要回去,卻又怕眾人嘲笑,只好硬起頭皮,四處轉了轉。可他猶猶豫豫,對這裡路徑又不熟,哪裡找得到雅兒的影子?多轉得幾圈,不知不覺竟轉到了村口。

程懷傑心道:「這雅兒姑娘該不會跑到村子外邊去了吧。」正想著,卻聽雅兒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喂,這麼快就要走了么?你的傷還沒好呢!」

程懷傑轉過身來,見雅兒手拿著一根柳條,笑盈盈地望著自己。程懷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結結巴巴地道:「我……嗯……方爺爺要我叫你回去。」話一出口程懷傑便暗罵自己道:「蠢哪!怎麼說了這麼傻的一句開場白?」

原本程懷傑對雅兒就頗有好感,說話也覺得十分投機,可被方方袁圓說破了心思之後,心中便不免生出不安之心來,以至於說話都不大靈光了。

「方爺爺要你叫我回去?」雅兒眨了眨眼睛,「我偏不回去!」

程懷傑只好笑笑,過了半晌才訥訥地道:「今天的天氣真好。」程懷傑心裡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暗罵道:「這一句比上一句還要傻!」

好在雅兒介面道:「是啊,一個艷陽天。是個出去遊玩的好日子。」

程懷傑一聽她這麼說,心中一振,介面道:「那我們不妨現在就出去玩玩?」

雅兒笑道:「今天的事兒可多了,哪有時間?」

程懷傑心道:「失敗。」卻聽雅兒接著道:「不過如果爹允許的話,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山上採藥。」

程懷傑一聽,心中暗呼了一聲:「萬歲!」笑道:「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你爹,相信他不會不允許的。」

程懷傑猜得一點兒不錯,高耿對這事自然不會不允。兩人當下帶了工具,便向山上走去。

剛走到山腳下,雅兒便道:「龍大哥,你累不累?」

程懷傑心道:「這才走了幾步呀?太小看我了吧。難道是她覺得累了?」連連搖頭道:「我一點都不累。你若是累了,那我們就坐下歇會兒。」

雅兒笑道:「我才不累呢。我是怕你這些日子都是在床上躺著,一時不習慣走遠路。你若是不累,那我們便接著走。今天要採好幾十種藥材呢。」

「都有哪些?我也好幫你。」

「有仙鶴草、八角楓、三七、血見愁、益母草、紅花、還陽草、當歸、茜草、拔地麻、秦艽、七葉蓮、酸味草、椿皮、一枝箭、入地金牛……」一氣竟說了四十七種藥材的名字。說完后看了一眼程懷傑,心道:「你能記住么?」

程懷傑一看她的眼神,心中便知她想考考自己,也不著急,笑道:「喲,你一下子說了這麼多的藥名兒,真了不起。我看看我記不記得住啊。」說著撓了撓頭,假裝冥思苦想,然後一字一頓地道:「有仙——鶴——草、八——角——楓、三——七、血——見——愁、益——母——草、紅——花……」竟然背得一字不差。

雅兒瞪大了雙眼,上下打量著程懷傑,就彷彿在打量一件稀世之寶。

程懷傑看她那樣,大笑道:「哈哈,怎麼樣?想考我?」

雅兒奇道:「你怎麼能背得那麼清楚?」

程懷傑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道:「這有什麼?我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這樣說倒不完全是在吹牛(當然年輕的小夥子在心愛的姑娘面前自然會把自己的長處誇大一些),他雖說不能真的過目不忘,但記憶力卻絕非常人可比。若不是他記憶力過人,當年怎能一下子記住七招降龍十八掌和四路打狗棒法?

不過雅兒哪裡肯信,當下便要再考考他,便道:「你盡吹牛!我這兒有本書,你若真能看一遍就把它背下來,我就真服了你。」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來,遞給了程懷傑。

程懷傑接過書一看,見書的封面上寫著「金匱要略」四個大字,心道:「這是什麼書?也不知難不難背。」他哪裡知道這《金匱要略》乃是漢代大醫學家張仲景所著的醫書,是學醫者必讀之書。他剛要翻開來看,卻被雅兒一把搶了過去。

程懷傑道:「雅兒,你這是何意?我還沒看呢。」

雅兒笑道:「是我拿錯了,這書大凡學醫之人都會背,說不定你早就能背了。」

程懷傑道:「這書我見都沒見過,哪裡會背。」

「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背這本吧,這本書你肯定沒看過。」說著又遞過來一本。

程懷傑接過一看,只見這書封面上沒有書名,心道:「這是本什麼書?連書名都沒有。」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寫著:「康熙三十四年正月初一,一號院一號屋,陳阿公,咳血不止,白茅草五錢、魚腥草五錢、金銀花五錢、連翹三錢,水煎服,清肺散一劑,病情有好轉;一號院二號屋,羅門張氏,腰痛便血……」再往下看,全是這些內容,日期直至頭一天為止,想是這天的還未登記。程懷傑心道:「天哪,這連點兒邏輯都沒有,怎麼背得下來?」

雅兒見他面有難色,拍手大笑道:「牛皮吹破羅!」

程懷傑被她一激,心道:「背不出就背不出,能被多少就背多少,總之可不能被她給看扁了。」當下靜心凝神,默記起來。

不一會兒功夫,一本書翻完,程懷傑將書一合,道:「基本背下來了,你聽著。康熙三十四年正月初一,一號院一號屋,陳阿公,咳血不止,白茅草五錢、魚腥草五錢、金銀花五錢……」一路背下來,竟背出了十之,把雅兒驚得半晌啞口無言,過了好一陣子才道:「要是我有你這本事就不愁了。」

「怎麼?」

「學醫要記很多東西,像各種葯的藥性、藥理,各種古方、偏方,多得不得了。我老是記不住。」

程懷傑道:「不要緊,以後我幫你記。」

雅兒笑道:「那是你學醫,還是我學醫呀?唔,你要是跟我爹學醫,不消半年便能得他老人家的真傳了。不像我,學了幾年也不過懂個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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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同病相憐

程懷傑聽雅兒說自己若學醫不消半年便能得高耿的真傳,自是十分高興,笑道:「那倒是不錯,不過我現在最想做的是要治好自己的傷。」

「你的傷自然是要治的,但是現在你著急也沒用呀?所謂藥到病除,那只是在神話故事裡才有的事。」

程懷傑長嘆了一口氣,道:「但是……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說著已想到了父母、師父、哥哥慘死的深仇,想到了師父託付給自己的丐幫大業,神色隨即凝重起來,兩眼顯出堅毅的目光。

雅兒看他神色鄭重,也不多言,過了一會兒才道:「有什麼重要的事,能告訴我嗎?」

程懷傑回頭看了看她,只見她一雙水汪汪的、猶如一潭清澈見底的秋水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眼光中透出無與倫比的清純來。

面對這樣的女孩,有誰會忍心去說假話、去欺騙她呢?在一種莫名的衝動之下,程懷傑將自己的身世、經歷一點不落地說給她聽了。

程懷傑以為雅兒聽了他這番話,定會以為是他編的故事。沒想到雅兒聽完,竟也長嘆了一口氣,道:「我以為我已經夠不幸了,沒想到和你比起來,我簡直就像生活在天堂里一樣。」

「你說什麼?」程懷傑一驚。

雅兒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緩緩道:「你不知道,我並不是爹爹的親生女兒。」

「怎麼,他對你不好?」程懷傑聽她說自己不幸,當即想到是高耿待她不好。

雅兒搖頭道:「爹爹對我她得很。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

「哦。」程懷傑已猜到是高耿救了雅兒。

「以前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了。我只記得,我有一個孿生妹妹。小時候,我的生父母都很疼我們。本來一切都很好的,但在我五歲那年,我記得那是一個下著大雨的夜晚,還打雷,很響的,很可怕。」說著,臉色竟變得煞白。

程懷傑在旁看了,心中也覺得一緊,知道定是出了什麼變故。

雅兒接著道:「突然,門開了,爹從外面回來,滿身是血,他對娘說:『藍狼來了,快走。』」

「藍狼?」程懷傑一驚,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視殺人如拾草芥的形象來。

「怎麼,你認識他?」雅兒扭過頭來,雙眼緊盯著程懷傑。

「十年前,和他見過一面。」

「爹和娘分別抱起我和妹妹,往外跑。不一會兒,有好多好多人追了上來。我爹抱著我,一邊打,一邊拚命地跑。那些壞人的刀就在我眼前晃啊,晃啊,血濺到了我的身上,到處都是……」雅兒的臉色更白了,沒有一絲血色,心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程懷傑輕輕地握住雅兒的手,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雅兒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接著道:「後來,不知怎麼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高家村了。我現在的爹爹告訴我,我親爹已經……」說道這裡,雅兒再也忍不住了,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程懷傑心中一痛,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兄弟,不禁鼻子一酸,也落下淚來。

兩人哭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止住眼淚。雅兒道:「說這些幹什麼?真是……」

程懷傑問道:「那你母親和妹妹呢?」

「不知道。袁爺爺和方爺爺這些年來到處打聽,也沒打聽到她們的下落。」

「對了,你原來姓什麼?叫什麼?我可告訴了你我的真實姓名。」

「我應該是姓沈的,從小爹娘就叫我雅兒,這倒沒變。就像你,只改了姓。」雅兒笑笑道。

「說著說著,好像我們的共同點越來越多了。」程懷傑靠在旁邊一棵樹上,「你有沒有想過報仇?」

「報仇?」雅兒搖搖頭,「我沒想過。人幹嘛要殺來殺去呢?就算藍狼死了,我爹也不會復生。現在,我只希望能找到我娘和妹妹就好了。」

程懷傑低下了頭,沉吟半晌,道:「我也想找到我的哥哥。但仇是一定要報的,血債要用血來償還。」說著用力在身旁的樹上打了一掌。

這樹,一棵並不太粗的樹,只是輕輕顫了顫,連片葉子都沒掉下來。一陣難過向程懷傑襲來。以這樣的功夫,自保尚且不能,何談報仇?

雅兒看出了他的心事,道:「袁爺爺一定能想出治你傷的辦法。」

「但願如此。」除此之外,程懷傑還能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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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菜刀

「時候不早了,開始採藥吧。你還記得要采什麼葯嗎?」說著已取出工具,轉身走入草叢,采起葯來。

「當然記得。不過我不認識它們。」

「那沒關係,我教你。」

「好啊。」也不等雅兒答話,走到雅兒身邊,一指雅兒手中拿的一株藥草,搶問道:「這是什麼?有什麼用?」

雅兒道:「這是一枝箭,性溫微苦,有小毒。能散火疏風、清熱解毒、消積止嘔。」

程懷傑將這一枝箭的樣子、藥性等默記在心,接著又指著另一株道:「這又是什麼?」

雅兒笑著跟他解釋了,剛聽完,程懷傑便又問另一株,不一會兒功夫,竟將四十幾種藥材都認全了。

雅兒見他學得起勁,笑道:「你別光顧著問這問那,你倒是也幫忙采呀!」

程懷傑也笑道:「說得也是,哪有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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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電磁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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