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正文]第三百四十七章
第三百四十七章
程懷傑心中大驚,要知這千刀亂神丹是天下最厲害的慢性毒藥之一,此毒製法千變萬化,沒有固定的解法。若是中了它的毒,只能按時服用下毒者的獨門解藥,否則一旦毒,先是肌膚寸爛,猶如受千刀萬?之刑,既而神智大亂,得過上近三個月非人非鬼的生活,最後才得以死去。因此這葯也成為江湖中控制別人最有用的手段之一。若在平時,程懷傑自然不在乎,這點毒只消一柱香的功夫便能給化掉,但現在則大不相同,除了老老實實地去馮鐵匠的鐵匠鋪,著實沒有別的辦法。
天亮以後,程懷傑換好衣服,正準備去馮鐵匠那兒,雅兒敲門進來,約程懷傑上山去採藥。程懷傑不好拒絕,跟著雅兒一道上了山。
一路之上,程懷傑心裡盡想著昨夜之事,這一切哪裡逃得過雅兒的眼睛?
「你今天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沒什麼。」
「到底怎麼了?你不要把事情都放在心裡,這樣對身子不好。」
程懷傑看了一眼雅兒,心中有些感動,道:「謝謝你的關心。但是,這事與你無關。」
「是不是江湖上的事?」雅兒走近了一步,「我昨天夜裡看見一個黑衣人從你房裡出來。」
程懷傑一愣,道:「我說了,你別管這事。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我沒有想管,我只是關心你。」
「用不著你關心。」程懷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句話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然而這話顯然傷到了雅兒,她一轉身,走到一旁去了。
程懷傑想上前去安慰她幾句,向她解釋清楚,但轉念一想:「這事兒她知道得越少對她越好,我若將實情告訴她,反而會害了她。」當下狠下心來,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說完也不管雅兒,轉身下了山。
馮鐵匠的屋子又陰又暗,充滿著一種霉爛的氣息,令人作嘔,程懷傑心中奇怪,這樣的屋子怎麼能住人。
馮鐵匠可不知道程懷傑的心思,自顧自地喝著茶。這茶程懷傑身旁的桌子上也有一杯,是給程懷傑準備的。但程懷傑沒喝,因為程懷傑剛端起茶杯就聞到這茶已經壞了。
馮鐵匠把茶杯一放,道:「你應該知道,服了這千刀亂神丹,就得聽我的號令。否則……」
「我不知道你要我這麼一個廢人聽你的幹什麼?」
「廢人?」馮鐵匠大笑了幾聲,「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你雖然沒有內力,但卻還不是一個廢人。」
程懷傑一愣,只聽馮鐵匠接著道:「而且我對那兩個老怪物很有信心,你的內力也是遲早要恢復的。」
程懷傑還是一言不,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他知道在這種時候,這就是最佳的選擇。
馮鐵匠見程懷傑沒什麼表示,問道:「你用什麼兵器?」
「劍。」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依你的聰明才智,若不練劍,真是可惜了。」一轉身,從身後的柜子中拿出一把劍來,遞給程懷傑。
程懷傑接過劍,只覺這劍輕得出奇,抽出來一看,只見這劍又窄又薄,寒光四射,看來極為鋒利。
「這劍如何?比你原來用的強多了吧。」
「那是自然。」程懷傑的回答不冷不熱。
馮鐵匠哪知程懷傑以前用的是木劍,臉上顯出一絲得意,道:「這劍是我專門為你這樣沒內力的劍客度身打造的,輕如鴻毛,薄如蟬翼,用起來絲毫不廢力氣。」
「『輕如鴻毛,薄如蟬翼』?說得好像是天刀一樣。」程懷傑忍不住要譏諷兩句。
「天刀。」馮鐵匠好像是在對自己說。說完半晌陷入了沉思。
程懷傑也不答話,在一旁靜靜地坐著。
過了一會兒,馮鐵匠一擺手,道:「你回去吧。現在開始,你得每天練練劍了。」
程懷傑心道:「看來我現在對他還沒有多大用處,他叫我練劍,莫非這劍法沒內力也可以用么?」當下也不多說,轉身出了屋子。
回到自己屋內,程懷傑緩緩拔出劍來,自己練了起來。他這時才現,自己的動作比原來慢了不知道多少倍,準確性也差了許多,好在這劍輕得很,練起來倒不費太大力氣。僥是如此,只練了一柱香的功夫,程懷傑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如牛了。
程懷傑收起劍,心道:「以我現在這兩下子,對付一般強盜還可以,要真和武林中人過招,只怕要不了三招就得敗下陣來。看來這馮鐵匠有得一等了。」轉身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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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姻緣
出得屋來,程懷傑這才現剛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現在已是烏雲密布,看來一場大雨就要來了。
程懷傑突然想起雅兒來,趕到前院一問,雅兒還沒有回來。連忙拿了兩把雨傘,衝出村子。
果然過不一會兒,大雨傾盆而下,地上頃刻間匯出了一條條小河,山路變得泥濘難行。
程懷傑一手拿著傘,一步一滑地向山上走去,心裡訥悶:「雅兒平時很細心的,怎麼會沒現要下大雨?莫不是……」程懷傑不敢往後想,加快腳步,向山上爬去。
走出一段,程懷傑猛地現前面草叢中有一團粉紅,正是雅兒衣服的顏色。程懷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哪裡顧得上下雨,將傘扔在一邊,沖了過去。
到近前一看,只見雅兒側卧在地上,雙眼緊閉,臉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程懷傑一把抱住雅兒,大呼道:「雅兒,雅兒,你怎麼了?」聲音中竟已帶了哭音。
雅兒沒有反應。
程懷傑更急了,一把將雅兒抱起,向山下衝去,一口氣跑回了百草廬。
一進大門,程懷傑就竭力大聲喊道:「高神醫,快來救雅兒。」高耿連忙迎出,將雅兒扶到一邊,連脈也未診,便從懷中掏出幾粒藥丸,送入雅兒的口中。
程懷傑急問道:「她,她怎麼了。」
高耿嘆了口氣,道:「老毛病了。她其實也是這裡的病人。她從小……」
「我知道。」程懷傑打斷道,「雅兒跟我說了一些原來的事。她到底受了什麼傷?」
高耿搖搖頭,又嘆了口氣,道:「她小時候被人用一種古怪的功夫打傷了,偏巧又中了毒。很不好治。」
程懷傑沉默了半晌,道:「先前我若不惹她生氣,她也許不會……」
「你別多想了,她沒事的。調養兩三天就會復原的。」
程懷傑點了點頭,目送著高耿出了屋子,坐到床邊,靜靜地看著雅兒,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不知不覺中,眼睛已經濕潤了。
高耿說得沒錯,在程懷傑悉心的照料下,雅兒漸漸地復原了。
生活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馮鐵匠還不時地找到程懷傑,但看著程懷傑如此的功夫,也只能等待。
一日,高耿將程懷傑拉到一邊,道:「小傑,你看雅兒如何?」
程懷傑一愣,心道:「你自己的女兒,怎麼還問我?難道是想把雅兒許配給我?」一想到這兒,心兒頓時砰砰亂跳,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半晌才輕聲道:「她,她,她很好。」
高耿聽了,哈哈大笑道:「那便成了。不如由我作主,你們二人便擇日成婚吧。」
程懷傑一聽這話,只覺得心裡樂滋滋的、亂麻麻的,不知說什麼好,心兒撲通撲通亂跳,臉上燙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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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急診
這消息不脛而走,不幾天的功夫整個高家村上上下下便都知道了這門親事,沒有一個不為他們倆高興,為他們倆祝福的。雅兒美麗又善良,全村上下是人見人愛,她的終身大事自然也是村裡的大事。這下子全村都忙碌起來,老人們拿著黃曆找了半天,把這大喜的日子選在六天之後的甲巳日,女人們忙著給雅兒做嫁裝,男人們則幫著把百草廬修葺一新,全村上下張燈結綵,就像過年一樣。大傢伙都是一樣的心思,要把這婚禮辦得熱熱鬧鬧、喜氣洋洋。
既然大家都是一樣的心思,這婚禮自然辦得風光。拜天地的禮堂便設在百草廬的大廳上。這大廳此刻懸燈結綵,裝點得花團錦簇。申時一刻,吉時已到,全村上下幾百人齊到百草廬,輩份和地位高的在大廳內就座,其他人則站在廳外,好不熱鬧。程懷傑站在廳中間,心裡又是興奮又是緊張。
此時絲竹之聲響起,村中幾位年輕女子陪著雅兒婀娜地步入大廳。雅兒身穿大紅錦袍,鳳冠霞帔,臉罩紅巾。二人按男左女右並肩而立。贊禮生朗聲道:「一拜天地!」兩人拜罷,贊禮生又道:「二拜高堂!」兩人向高耿拜了一拜,高耿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夫妻對拜!」兩人相向而拜,卻聽見門外有些喧嘩之聲。贊禮生高聲道:「送入洞房!」話音剛落,廳內眾人只聽得外邊馬蹄聲由遠而近,聲音由小而大直至震耳欲聾,也不知有多少馬一齊向這百草廬湧來,不一會兒功夫便將四面八方圍了個嚴嚴實實。這時,不知誰問了一句:「會不會是土匪?」廳里廳外頓時亂作一團。
雅兒心裡害怕,身子不由得往程懷傑懷裡一縮。程懷傑此刻雖已內力盡失,劍又不在手中,但卻已打定主意:即便豁出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能讓人傷了自己的新婚妻子。
就在這時,馬蹄聲卻消失在這百草廬的門前。十幾個身著官服的大漢跳下馬來,從大門直衝進來。最前面的一個大聲問眾人道:「哪一位是高神醫?敢問哪一位是高神醫?」
眾人一聽,心道:「原來是來求醫的,倒把人給嚇著。」再看這人的樣子,只見他風塵僕僕,滿頭是汗,汗水和灰塵裹在起把臉都變成了灰色。他衣領不知什麼時候開了,帽子也歪著,一眼就能看出是走了很遠的路才到了這裡。
高耿見這些人是來找自己的,當即搶步上前,躬身施禮道:「正是小可。」
那人一聽,面露喜色,搶上前來一把抓住高耿的胳膊,道:「走,神醫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說著就把高耿往外拉。
高耿道:「去哪兒?」
「當然是去看病。」說著又要往外走。
「那得等我拿個藥箱。」
那人急道:「快,快。」
高耿入內室,取了藥箱,出來便要跟那人走。雅兒上前道:「我跟您一起去。」
程懷傑一聽,也上前道:「我也去。」
高耿笑道:「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怎麼能到處跑呢?」
雅兒道:「救人要緊。」語氣十分堅決。
程懷傑也道:「若是大病,爹您得有個幫手才行。」這句話倒說到了點子上。
那人轉頭看看高耿。高耿心道他們說得也對,道:「帶上他們,能給我幫幫忙。」
那人聽高耿這麼說,道:「那好,快走。」說著一拉高耿的胳膊,就往外走。
程懷傑和雅兒稍稍收拾了收拾,也跟著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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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大官
三人出了大門,只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周圍有幾十個手執利刃的武士。那領頭之人道:「請快上車。」說罷自己也翻身上馬。
三人趕緊上了馬車,還未坐穩,那馬車便飛奔起來。程懷傑挑開車簾往外一看,已經出了高家村。而此時,前後左右都是官兵,顯然是剛才進村的只是少數幾人,大多數官兵都在村外。自己這車身後還有不少馬車,想來也是請的大夫。
程懷傑低聲道:「不知這得病的是什麼人物,竟能調動這麼多官兵來給他請醫生。」
高耿道:「現在我們是身不由己呀。管他是誰,我們都是不看不行。」
正說著,只聽前面有人喊道:「下官呂陽知州賈在道不知費大人駕臨鄙州,實在是失禮得很,失禮得很。」
那費大人哼了一聲,道:「給我滾開,別擋路。」聽聲音竟是剛才那領頭之人。隊伍竟一點不減,徑直走了,把那賈知州扔在了身後。
程懷傑三人一驚,這知州乃是從五品,執掌一州之政事,官雖不大,卻也不小,這費大人喝叱他竟如同喝叱狗一般,看來官階定是不低。而那能驅動他跑得這般灰頭土臉之人更不用說,定是朝中的大員了。
隊伍披星戴月,一路北行,一夜之間竟絲毫不作停歇。程懷傑三人在馬車之中迷迷糊糊睡了一夜,早上起來挑開帘子一看,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城市,三人心中皆想:「總算可以稍微休息休息了。」
不一會兒功夫,人馬已奔到了城門口,只聽前面有人高喊道:「下官山西巡撫福常參見費大人。」
三人一聽,更是大驚,均想:「這巡撫是多大的官兒?竟然還給這姓費的稱『下官』。」只聽這費大人道:「原來是福大人,不知馬匹、乾糧準備好了么?」語氣要比對賈知州客氣得多了,隊伍也緩緩地停了下來。
福常道:「下官早已準備妥當。費大人自此向北,山西境內每一府、縣均備好了乾糧、馬匹,各部兵馬也都已集結完畢,隨時聽候費大人的調遣。」
那費大人大笑道:「好!那事不宜遲,現在便換馬。」接著又轉身對手下叫道:「每人拿一天的乾糧、一袋水。」
話音剛落,整個隊伍便迅地忙碌起來。正這時,馬車的帘子被挑開,那費大人拿了些乾糧和水遞了進來。三人接了,費大人道:「昨夜三位可曾睡好?」三人不知如何回答,遲疑一陣,高耿道:「費大人,不知是何人生病,我們又去往何處?」
費大人一聽,半晌無語,一臉十分為難的樣子。
程懷傑心道:「這費大人剛才還如此的威風,此時怎麼被這麼個簡單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
他哪裡知道,這費大人可有自己的苦衷,說吧,便是泄露了天機,自己可能有殺身之禍,可不說吧,又怕惹惱了神醫。過了一會兒,才道:「這小人不敢說,您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三人聽了一驚,心道:「他怎麼自稱『小人』?」也不敢多問,只得自顧自地吃起乾糧來了。
就這一會兒,隊伍已將馬匹、乾糧準備完畢,這費大人一揮手,眾人一齊上馬,費大人向福常一拱手,道:「事不宜遲,告辭了。」說罷,呼喝一聲,人馬穿城而過,徑直向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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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白馬崗
如此又奔行了三天兩夜,每到一處府縣,定有官府之人接應,卻都不多作停留,只是換馬、拿上乾糧與水,然後便繼續前進。而費大人和他手下這些武士都輪班在後面的馬車中休息,隊伍則片刻也不停。
高耿、程懷傑和雅兒此時已是坐得腰酸腿痛,心中均想:「這是要到哪兒啊?怎麼還沒到啊?」可每次挑開帘子,都只是見到外面這此武士一言不,駕馬疾馳,至於要到何處,眾人都是隻字不提。這一路行來,三人連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了。
這時天色已近黃昏,只聽外面有人道:「大人,前面便是白馬崗,此處兇險,敵人若是要伏擊我們,這白馬崗正是個好地方。不如今晚就在崗下過吧。」
程懷傑一聽,心想:「總算可以安安穩穩地睡一覺了。」轉眼一看,高耿和雅兒都躺在一旁睡著了,看來真是累壞了。
不料那費大人道:「不可,若是誤了病情,誰又擔待得起?就算是兇險,也得闖一闖了。」轉身對大夥道:「今晚翻過白馬崗,明天一早便可到大同了。眾位兄弟今晚要小心些,不可大意。敵人若是來了,尤其注意保護高神醫他們三人。」眾人齊聲道:「謹遵大人將令。」程懷傑心中暗罵道:「這傢伙只顧趕路,不顧別人的性命,真混蛋。」
忽然,程懷傑覺察到一隻溫柔的小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知道定是雅兒,連忙用手抓住,道:「怎麼?」
雅兒輕聲道:「別罵人。」
程懷傑一愣,道:「你怎麼知道我在罵人?我又沒出聲兒。」
雅兒道:「我就知道。我的心感覺到了。」
程懷傑笑道:「你真是個神仙。」一把把雅兒摟在了懷裡。
雅兒道:「不知道這次是凶是吉,龍大哥,我真的有點兒怕。」
程懷傑安慰道:「這怕什麼,我們身邊有上千鐵甲軍保護著。岳父大人醫術高明,肯定能治好那人的病,然後那人一定會給我們好多好多的獎賞。到時我們就高高興興地回家去,然後過上幸福的生活。」
雅兒笑了笑,依偎在程懷傑的懷裡,道:「但願如此。」
隊伍向前賓士,不一會兒的功夫便上了白馬崗。程懷傑低頭一看,雅兒又睡著了,當下輕輕地把她放在旁邊,解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後站起身來,挑開帘子坐到了車外。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天就像一塊巨大的黑幕籠罩著整個山崗。程懷傑舉目一看,隊伍正走在樹林中的一條小道上,四周古木參天,高大的古樹張牙舞爪地矗立在路旁,就好像一個個兇惡的魔鬼在揮舞著雙臂,要撲將過來。樹林里,漆黑一片,不知藏著什麼,有時能夠看到一點點熒光,也許是熒火蟲,但在程懷傑看來,更像是魔鬼的眼睛。不知從何時起,一絲恐懼從心底滋生出來,慢慢地佔據了整個心靈。
程懷傑心中安慰自己道:「怕什麼?這兒有一千多官兵,其中大多數都還是身懷武功之人。難不成還真有人敢對官兵動手嗎?」可是心中的疑慮仍然沒有因此而好一些,耳邊不斷回想起那費大人和他手下的對話,心道:「是什麼人會讓他們這麼擔心?」
正想著,忽然只見左手邊一道火光直衝雲霄,緊接著,兩邊弓箭如飛蝗般直撲而來,頓時隊伍中便有人中箭落馬。程懷傑心道:「糟了,真有埋伏。」
趕緊鑽入車內,見此時高耿和雅兒也已驚醒,忙道:「有人伏擊我們。」
高耿問道:「是什麼人?」
雅兒也急道:「那怎麼辦?」
程懷傑道:「不知道。」這一句話便回答了他們提出的這兩問題。
正這時,一支箭射入車內,險些射中了雅兒。程懷傑心中大急,忽聽車外有人道:「快,躲到車下去。」三人一想,目前只有車下最是安全,連忙下車躲到了車下。
待三人躲到了車下,這才現那費大人帶著近百手下將這馬車圍得嚴嚴實實,四周如蝗的亂箭大多都被他們擋住。而其他官兵也在費大人的指揮之下分成若干小隊四散沖向叢林。
程懷傑心中暗暗贊道:「這費大人臨亂不驚,果然是大將之風。」
正這時,叢林之中埋伏的人也沖將出來,雙方打作一團。雙方鬥了一會兒,只聽費大人身邊有人道:「費大人,對方武功不弱,我們目前尚能應付,但若敵人有後援那我們可就危險了。」
費大人點頭道:「不錯,得迅突圍才行。」
「費大人,您和眾侍衛帶神醫先走,這裡由我們纏住他們。」
「這……索大人,我們怎能棄各位驍騎營的兄弟而去?」
程懷傑一聽,心道:「原來這些官兵並不是一支部隊,費大人管的一部分是侍衛,而那索大人管的一部分是驍騎營。」
索大人見費大人還在猶豫,連忙道:「我等受聖上隆恩,此刻正是報恩之時,大人不必擔心我等安危。請大人突圍,帶神醫去治病。」
費大人一聽,微一沉吟,道:「那你們在這拖上一時,我到大同即刻調兵來剿平亂黨。」轉身大喝道:「眾侍衛跟我護著神醫衝出去。」
索大人也大喝一聲,道:「驍騎營的兄弟們,給我拚死擋住亂黨,助費大人突圍。」
那費大人對程懷傑等人道:「快上車。」說著翻身也上了車,竟為他們駕車。等程懷傑和高耿父女上得車來,那費大人手中馬鞭一揮,馬車便向前飛馳而去。程懷傑偷偷看窗外,只見有不少武士執刀騎馬在左右護衛。
走出不遠,只聽前面一聲大喝:「狗賊,拿命來。」
程懷傑挑開帘子向外一看,只見一黑衣蒙面大漢高高躍起,一刀向費大人劈來。只見費大人低喝一聲,左手仍舊牢牢抓住韁繩,右手將馬鞭向上一撩,擋開了那蒙面人的一刀。接著,只見他手腕一抖,那馬鞭徑直纏向了蒙面人的腰際,正是一招竦沓拂柳絮。那蒙面人連忙將腰身一扭,憑空挪開三尺多遠,將這一鞭閃了過去。
程懷傑不禁喝了一聲彩,道:「攻得精彩,躲得漂亮。」
他話音未落,只見旁邊幾名侍衛趁那蒙面人身在半空無從借力,刀刃齊上,那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