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世子神技,計數入睡
小侍女引著周懷安來到香君閨房,調笑道:「周公子,您可是第一個讓娘子落淚的呢!」
哼哼!
一首詩而已,待會小爺讓你嚶嚶嚶!
「沒良心的都是你們這些才子,最後惹得娘子們獨守深閨,哼!」
小侍女調侃兩句,自家娘子還是第一次有了入幕之賓。
哪怕是朝中權貴,都只能與香君獨飲一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這就是花魁的好處,朝廷中那些衣冠禽獸的大人們,也要顧及臉面,不願被人說喜歡用強。
「明明是海鮮商人,怎麼說的好像我是渣男?」
你賣海鮮,我建魚塘,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周懷安走進閨房,映入眼帘的花梨木桌案,擺放著宣紙,硯台上擱著毛筆。
宣紙上寫著的正是周懷安剛才吟誦的詩句。
細膩的筆法,宣示著閨閣的主人多愁善感。
桌椅錦榻上,刻著各式花紋,處處流轉著女兒家的細膩溫婉。
「周郎,奴家正在沐浴……請周郎莫要著急。」
香君的聲音如黃鶯般美妙,使人沉醉,一看就是個擅長吹拉彈唱之輩。
周懷選擇坐以待斃,心猿意馬之際,腦海中卻傳來身體前任的記憶。
「未至煉體,不可破身!」
這聲音充滿著威嚴,竟讓周懷安一時慌了神。
能讓身體前任如此懼怕的存在,那只有一個,燕王周棣!
未至煉體,不可破身?
好不容易成為了花魁的入幕之賓,我不做點什麼,香君豈不是會看不起我?
禽獸!我怎麼能覬覦香君的美色?
可我若是什麼都不幹,她應該會罵我不如禽獸!
周懷安印象中,便宜老爹肯定是不會害自己,可他對這個世界的修鍊體系並不了解。
當務之急,是考慮當禽獸,還是不如禽獸。
香君香汗淋漓,擦拭掉身上的濕潤,見周懷安坐懷不亂,不由地一喜。
一身錦繡薄紗宮裙,彰顯出曲線曼妙,絲帶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纖腰。
青絲垂柳,隨風搖曳,讓香君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宮裙微張,修長的脖頸下,若隱若現,晶瑩雪白。
「周郎,可是等急了?」
香君俏臉一紅,美目流轉,緩步走向周懷安。
雖是個紈絝公子,短褐穿結,卻大有詩才。
尤其是那首《題香君閣》,今日肯定會從教坊司流傳出去,任學子們傳頌。
而她作為被贈詩者,也會水漲船高,身價暴漲。
哪怕千百年後,人們談到此詩,也會想起這位叫做香君的花魁。
「不……不急!」
周懷安前世閱女無數,擁有多次購買海鮮的經歷,但面對香君,還是怦然心動。
名為花魁,卻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簡單來講,就是御姐身材蘿莉音,黑S白S總相宜。
香君嘴角含笑,「奴家先幫周郎捏肩。」
纖纖玉手隨即放在周懷安的肩膀上,輕輕揉捏,後者只覺得酥麻入骨,十分舒適。
「周郎,不早了,我們去那邊吧……」
香君按摩了半天,換做其他男人,恐怕早就忍不住,直接將其撲倒。
反觀周懷安,那叫一個穩如老狗,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
保持著不主動也不拒絕的態度,香君只能羞紅了臉,率先開口。
「好,娘子請便。」
兩人躺在鬆軟舒適的錦榻,卻沒有絲毫動作。
香君一度懷疑,莫非是自己的魅力,不足以吸引周公子不成?
可她聽教坊司的其他丫鬟說過,以往周懷安來了,也就是坐在大堂聽曲的角色。
「周郎,是對奴家不滿意么?」
纖纖玉手搭在周懷安的胸膛,一雙杏目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彷彿在控訴周懷安的禽獸行為。
「妹子,不是你不夠優秀!而是我爸爸他有毛病!」
什麼狗屁煉體,竟然如此束縛我這個小小少年的芳心!
「未至煉體,不可破身!」
腦海中再次傳來周棣驚如天雷的吼聲,周懷安這才清醒。
只要他心猿意馬,便宜老爸的聲音就會傳來,讓他不厭其煩。
「香君姑娘,倘若我現在抱你,你待如何?」
壞人!
香君俏臉一紅,嬌羞道:「奴家自然會拒絕推開……」
周懷安滿意點頭,聽到了么,是她主動推開了我!
「若是我現在吻你呢?」
「奴家……羞死人了,奴家會捶你胸口……」
周懷安更加滿意,這樣他就不會成為禽獸,更不會不如禽獸。
「那我若是……」
「周郎,你好討厭,人家哪有那麼多力氣,你要怎樣就怎樣!」
此言一出,周懷安尷了個大尬,香君滿臉紅暈,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這誰受得了?
周懷安鎮定自若,輕聲道:「香君姑娘,我有一樣絕技,你可想見識一下?」
香君恨不得一頭鑽進周懷安的懷中,這位才子莫非要說些房中葷話?
「我擅長計數,只要數到十,便能安然入睡!」
說罷,周懷安閉上雙眼,利用特戰精英的催眠術,進行自我催眠。
「一隻羊,兩隻羊……十隻羊……呼……呼……」
輕微的鼾聲響起,香君作為花魁有些發懵。
她第一次有了入幕之賓,卻遭遇了如此奇葩的經歷。
「哼,你……不如禽獸!」
香君同樣轉身睡去,心中竊喜,「這說明周郎並非無情之人,只惦記著人家的身子。」
燕王府。
歸蝶苦等周懷安未歸,心想公子說不定去了集賢院,專攻學業,這才寄宿于山上。
這是好事,若是主母泉下有知,定然欣慰。
勇親王府。
冰冰挽起青絲,手中紙筆寫著周懷安的《為尊師張憲詠柳》。
「如此詩才,身為燕王世子,可惜可惜。」
一想起自己曾經差點打死了這位大夏詩才,楊冰清紅了俏臉,冷哼道:「活該!」
菊香閣。
袁子脩緊張萬分,周懷安做了香君花魁的入幕之賓,他這個師兄也同樣沾光。
有女子願意獻身侍奉。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姑娘,袁某先走一步!」
——
隔日。
周懷安感覺到香玉入懷,睜開雙眼,香君依偎在懷中睡的正香。
「唉,如花美眷,佳人花魁,我卻無法消受!真是不如禽獸!」
怒罵自己一句,周懷安輕輕起身,並未驚擾佳人美夢,為其蓋好被子后,方才離開。
守在門外的小侍女被吵醒,恭敬地行了個萬福:「公子高義,沒有讓我家娘子破身!您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我特么是禽獸不如!
周懷安頷首點頭,臨走之際還不忘拍了拍小侍女尚未開翹的臀部,這才滿意離開。
「登徒子!」
小侍女嬌羞一罵,隨即也回到房中熟睡,「本想服侍娘子,誰知這廝如此憐惜。」
周懷安來到院中,差點踢到什麼龐然大物,定睛一看正是睡在菊香閣的袁子脩,心中充滿愧疚。
「袁師兄!趕快起來,咱們回集賢院去了!先去我家吃個早餐。」
袁子脩擦了擦口水(﹃),「師弟啊,你總算出來了,快走!」
師兄弟二人走在街上,袁子脩提議去買幾個橘子,讓周懷安站在此地不要動。
想佔便宜?
周懷安阻止了這種行為,「師兄,你站在此地不要動,我去買幾個橘子。」
「師弟自去便是。」
袁子脩扒了個橘子,隨即用桔皮不斷剮蹭儒衫,「這等方法,能夠有效去除胭脂水粉味。」
老司機?看不出來啊!
「師兄,一會去我府上,就說昨日我兩研習詩詞,千萬別提教坊司!」
畢竟在歸蝶老婆面前,我還要保持良好的形象,周懷安做起了袁子脩的思想工作。
「師弟說的哪裡話?教坊司是什麼?為兄壓根不知道!」
周懷安豎起大拇指,這位師兄絕對是裝糊塗的高手。
兩人將全身擦滿青桔味道,來到燕王府,卻看到一列衛兵擋在門口。
為首之人正是河內伯趙穆。
「來人啊,將他們兩個,給我拿下!」
手持長槍的士兵,不由分說,便去抓捕二人。
袁子脩一介儒生,哪裡敢動手,「大人這是何意?我等冤枉啊!」
去個教坊司,就要被抓?
周懷安也是納悶不已,莫非大夏也已經進入了掃/黃打/非階段?
「歸蝶呢?」
「你那婢女?我等過來,人就已經不見了蹤影,肯定是做賊心虛。」
趙穆冷哼一聲:「就算你是燕王世子,此番也難逃一死,給我帶走,打入大牢!」
袁子脩帶著哭腔:「大人冤枉啊,我再也不去教坊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