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爆炸
候子荼突然站了起來,絕望而又悲傷的眼裡流露出了一絲的欣喜。
天兒突然伸出右手,手掌在空中迅速握拳,空氣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將整個帳篷震碎。
他們突然暴露在陽光下,不禁惹來好多雙眼睛轉過來,有的甚至還從帳篷內快速走了出來。
壑疑惑的看著對方,不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只是感覺到似乎有哪裡怪怪的。
天兒突然猛地張開手掌,那地面在頃刻間出現一道狹窄的過道——那條過道不過有兩丈的距離,而中間是毫無波瀾的青色的水。
那水面上緩慢的在浮起火焰,而那些火焰竟然只有銀針一般的大小。
「從這裡走過去,我就救他!」天兒冷冷的啟口。
「那是什麼?」壑察覺不妙,立刻啟口問。
「這個東西,可跟白無閣的幽泉有幾分相似,但它來得更兇猛。」天兒依舊冷冷的啟口,然後移步到候子荼面前,接著冷冷的啟口:「如果不是傾天珠,如早就被幽泉殺死了。我知道,幽泉拿你這位特殊體質沒有辦法,但這個,你倒是可以試試能不能走過去」。
候子荼看著對方,對對方說的話也並不感到驚訝,天兒的身體里,畢竟還是有如的存在的,候子荼對烙的這種感情,如大概是已經察覺到了。
「只要能救他,我不怕。」候子荼輕聲的脫口,眼眶含著淚,突然平靜的一笑。
「哪怕他永遠都記不起我,我也不怕,我自私了幾百年了,是該結束了。」候子荼突然在心底想到,然後脫了自己白色的鞋子,緩慢的靠近了那青色的水。
她那潔白的腳在踏入水中的時候,那青色的水立刻進入了她的血脈,那如銀針般的火焰立刻附在她的肌膚上,燒灼著她的肌膚。
她的冷汗立刻冒出,血脈瞬間緊繃,但還是繼續前行。
她每走一步,那青色的水又加深進入她的血脈之中,當那青色的水蔓延到她的脖子的時候,她的嘴唇慘白,人已經開始感到有些昏厥,而那滾燙的火焰突然加快速度,一下間蔓延到她身體里。
她依舊忍著沒有叫出聲音,似乎在告知著人們,她並沒有失敗。
她疼痛得弓起背,已經開始走不動了。
「你一定要這樣么?」壑立刻帶著憤怒的對著天兒啟口,已經忍受不了了天兒的這樣的行為。
「你要是過去,我就立刻就死,你的如活不了,烙也一樣活不了。」天兒立刻掏出懷中的匕首,看見壑要衝過去的時候,立刻就將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壑突然感到為難,不敢走上前一步。
「啊……」候子荼走過了那條狹窄的水道,赤著腳,突然轉過了身去,突然一聲大叫,然而,剛一大叫完,全身只在頃刻間化為火焰,然後瞬間變成灰燼,飄散在了空中。
那道狹窄的過道也瞬間消失。
「不!」烙突然睜大雙眼,似乎感知到了什麼,立刻仰天大叫,而眼裡透著絕望。
聽得聲音,天兒立刻丟掉手中的匕首,然後在空中一劃,候子荼那立在空中的紫白色曇花的本體立刻就飛到了烙的面前,瞬間進入烙的體內。
天兒的雙手在空中輕輕的推動著,手裡發出的紅光立刻籠罩著烙,不到幾秒,烙的神色立刻就有了些好轉。
「不,不······」烙在心底立刻大聲的喃喃,有那麼一股記憶,突然從大腦的深處湧出。
「哈哈······」有一位女子和一名男子在樹下嬉笑打鬧,十分的歡愉。
那記憶中的人正是烙和候子荼,不,準確的來說是立,烙曾經知道立的存在!
烙突然掙脫紅光的籠罩,還沉浸在湧來的記憶當中,立刻飛上了天空,迅速離開了這裡。
「噗。」天兒立刻吐出一口鮮血,瞬間倒在了地上,然而,在這一瞬間天兒的身體立刻分離出兩個人形。
一邊是如倒在地上,一邊是無娥倒在地上,兩個人的臉都瞬間回到了被幽泉毀容的時候。
傾天珠立在半空中,原本明亮的光立刻變得暗淡起來,然而,在空中懸浮了片刻便瞬間爆炸。
許多人都遮擋住了眼睛,等強大的光芒都消失的時候,便都放下了手。
「如!」壑立刻將如擁如在自己的懷裡。
「你看,我是不是虧大了。」如平靜的對著壑笑著,然後接著啟口:「傾天珠是用來救人的,我卻先害人,然後再救人,這下,好好的傾天珠可就真的浪費了」。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壑立刻安慰著。
「烙呢,烙看起來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如立刻將視線轉向空中,不敢相信烙已經離開了這裡。
「他走了,可我還在!」壑的眼眶已經開始濕潤了起來。
「對呀,你還在。」如虛弱的啟口,然後再度啟口:「方才只有用候子荼的本體,在加上傾天珠的力量才能夠救得了烙」。
「難怪你要殺了候子荼。」壑突然明白了過來。
「不,我是真的想殺她!」如立刻啟口,然後再度虛弱的啟口:「我只是怕,我怕我愛了烙這麼久,而烙心裡有了戰這麼久,到頭來,烙卻愛上了候子荼。說真的,我是真的突然很嫉妒候子荼」。
「別說了,我帶你去找術,她一定可以救你的。」壑立刻著急的脫口,想要抱起如,卻被如給強行阻止了。
「別在自欺欺人了。」如用儘力氣說出了這一句話,然後聲音越來越小,便緩慢的啟口:「那位叫無娥的女子還有一口氣,我想把我的本體換化成靈氣,在加上無娥體內有傾天珠的殘氣,我想至少可以讓無娥撿回一條命」。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別人。」壑緊緊抱著如,不想讓如出手。
「壑,我只是在贖罪。」如輕聲的脫口,然後身體在緩慢的消失。
「壑,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不能夠報答你了。」如在說完最後一句后,身體幻化成一股白煙,瞬間籠罩在無娥的身邊。那些白煙只是在無娥的身體遊走了片刻,便瞬間消失。
無娥緩慢的睜開了雙眼,發現有刺眼的光照在自己的眼睛上,然後下意識的用手擋在了眼前。
「啊耷哥······」月那在一旁看著這些場景,立刻流出了眼淚,然後用小小的手拽著啊耷哥的衣角。
「唉!」啊耷緩慢的嘆了一口氣。
「啊耷哥,他們為什麼要互相殘殺?」星蠻在一旁疑惑的問道。
「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了。」啊耷平靜的說著,然後繼續開口:「你們先回去吧,外面風大」。
「嗯。」那兩名孩子乖乖的聽了話,然後緩慢的走進了帳篷。
草原上的風突然越發得大了起來,吹在草地里的時候,那還在徐徐顫抖的草兒似乎也想要去向天空。
這個時候,烙來到了戰的住所外。烙站在了門口,一動不動,像一塊石頭一樣堅硬,不知道是站了許久,烙突然一手推開了房門。
那竹門發出刺耳的響聲,但烙卻絲毫沒有在意,而是直接走進了屋內,突然在某一處的地面上停了下來。
「就是這塊木板!」烙立刻在心底喃喃。
幾百年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愛的是戰,那位曾經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戰。
現在,他突然想起來,他曾經認識立,他第一次和立見面,就是在這裡,立偷偷的從夾板里跑了出來,正好撞上了要進房屋內的自己。
「你是誰?」他曾經這樣問她。
「我······我是,我是下凡的仙女。」她當時靈機一動,編了一個荒誕的謊言。
「姑娘真是會說笑,莫不是戰的朋友?戰倒是很喜歡結交外面的朋友。」他這樣問。
「對,你怎麼知道的,真的是太厲害了。」她當時順著他說話,笑得有點尷尬,然後一個轉身,跑出了屋外。
他沒有去追趕,只是覺得這個丫頭傻得可愛。
第二次見她,是在一個冬天,她赤腳走在雪地里,很是歡愉的樣子。
「你不冷么?」再次見到她的時候,他這樣好奇的問。
「哇,又見到你了呀。」她當時也是很驚訝,然後接著啟口:「我在感受自然,你不覺得赤腳走在雪地里,一切的煩惱都沒有了么」。
「你有煩惱?」他這樣好奇的問。
「你有爹娘么?」她這樣反問他。
「曾經有,但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他這樣回答,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像對方吐露心聲。
「我可沒有!」她簡單的說著。
「你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怎會沒有呢。」他當時不相信。
「咦,平凡這兩個字你可用錯了哦。」她平靜的笑著說道,再也沒有說其他的話,而是繼續赤著腳走在雪地里。
他就這樣看著她赤腳走在雪地里,然後歡愉的哼著歌曲。
他似乎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了,他第一次想認識這名女子,於是便上前問了她的姓名。
她說她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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