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兩份藥方

第三百三十章 兩份藥方

朱炎煦看他這個樣子,是不肯輕易開口的,他不得不想想其他的辦法,「雲旗,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在醫館里殺人的事,讓太和大師對我十分不滿,你也知道,我這條命活不活得成,都得看太和大師的心情,難道你想讓我因為這件事而得不到醫治嗎?」

朱炎煦目光冰冷的看著雲旗,臉上帶著焦急無奈。

雲旗聽了這話卻突然激憤起來,「他敢!王爺,那太和老頭若是敢對您的事不盡心,我就稟報娘娘,讓娘娘好好教訓他!」

「母妃有什麼辦法?太和大師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如果不想治了,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條。」朱炎煦不以為然道,作出一副很是憂慮的模樣來。

「這個王爺請放心,太和老頭再不想治,他也得治,畢竟虛懷的遺體還在娘娘手裡呢。」而雲旗卻得意的笑道。

「那意思是,母妃會用虛懷師父的遺體來威脅了是嗎?她會怎麼做?」朱炎煦抑制著心裡的怒氣問道。

「呵呵,太和跟虛懷可是生死之交,那虛懷死了這麼多年,遺體還保留完后,要是一把火燒了,太和肯定受不了的。」雲旗沾沾自喜道,言語間流露著做壞事的喜悅與冷酷。

「雲旗,虛懷大師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還養大了你們兄弟倆,你心裡難道就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朱炎煦冷聲問道,雲旗的冷漠無情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的救命恩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太妃娘娘。」而雲旗不假思索的回答說道,這讓朱炎煦幾乎無話可說,他的母親對雲旗的控制已經無法撼動,雲旗也根本沒有正常人的是非善惡,他的心中,只有太妃一個人。

「呵,那你說,虛懷都死了這麼多年來,母妃忽然把他的遺體帶走,這是想幹什麼?」朱炎煦試探問道。

「這個雲旗也不知道,娘娘說讓雲旗帶走,那就帶走,至於幹什麼,王爺還是自己去問娘娘吧。」而這次他坦言說道。

可朱炎煦不相信,他真的一無所知,「母妃是想從虛懷的身上,找長生不老法是嗎?」他冷笑揣度。

「一個死人,哪來什麼長生不老的,娘娘只是不喜歡虛懷而已。」而雲旗卻想當然道,朱炎煦認為他在說謊,覺得他在幫著自己的母親密謀一件驚天大事。

「呵,據說,虛懷生前染的怪病,其實不是什麼病,他只是跟人靈魂互換了,而這麼多年他的身體之所以能保留完好,則是因為,跟他靈魂互換的那個人,陽壽未盡,那個人的靈魂被困在了虛懷的身體里,所以那本該死了的肉身一直不死。」朱炎煦步步緊逼道,他希望能夠從雲旗的嘴裡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這——」可是雲旗的表現,卻好像是對此事一無所知的模樣,他聽完,即便隔著那沉重的頭罩,朱炎煦也能察覺出他的訝異。

難道雲旗真的不知道嗎?母親連雲旗都瞞著,這到底是為何?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朱炎煦看了看他,滿眼困惑。

雲旗只是默默低頭,不再說話,他頂著那碩大的頭罩,看起來很是陰森詭異,就好像是陰司里的鬼頭一樣,令人案暗自膽顫。

「那麼說來,母親對此事很看重,她連你都不信任了,呵呵,所以啊,雲旗,你又何必為了她賣命呢。」朱炎煦心情複雜的說道,他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受到傷害的,可是也難以眼睜睜的看著雲旗這樣下去,否則不管是他的母親還是雲旗,早晚都會完了的。

雲旗暗暗握緊了拳頭,他是個喜怒無常的小丑,是個藏不住情緒的人,至少朱炎煦此時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出他的憤怒與悲傷。

「母親她做了太多錯事了,雲旗,我懇請你,不要再跟著她一錯再錯。」朱炎煦語氣緩和下來,他誠懇說道。

可是雲旗卻始終不說話,他沉浸在被自己視作唯一的主子不信任的悲傷之中,好像根本聽不到朱炎煦在說什麼似的。

「我殺地神廟的人,娘娘根本也不知道,呵呵,看來,我們扯平了呢——」可是正當朱炎煦覺得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他喃喃自語起來,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猛然回神,看到雲旗那雙藏在幽暗之處的眼睛里,泛著一種得意和釋懷的神采,讓朱炎煦明白,他剛剛確實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說什麼?這件事真的跟母妃無關?」朱炎煦激動道,他疾步走到雲旗跟前,神色凜然追問。

可是那雲旗卻眨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只發出突兀的笑聲,不再回答朱炎煦的話。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她們?難道是因為私仇?還是因為,另有人指使你?」朱炎煦只覺得渾身冰冷,他怔怔的問,可是回應他的,卻自有雲旗那令人渾身難受的笑聲。

朱炎煦在得知地神廟的事不是自己母親所為的時候,他既鬆了一口氣,卻又暗自有了新的擔憂來——他放鬆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沒有下這個殘暴的命令,讓那些女人慘死,可他憂慮則是因為,雲旗很有可能還受旁人指使殺人,如果此事不是因為他的私仇的話。

如果雲旗也能受別人指使殺人,而且他的母親還一無所知,那麼將來,雲旗會變成她身邊最危險的刀子,他隨時都會刺向她。

會不會是朱炎燁呢?雲旗扮成朱小四潛伏在錦衣衛里,他雖然會為朱炎燁辦事,但是任何動向都會向太妃彙報,但這一次卻沒有,他到底在想什麼?

朱炎煦得不到最終的答案,但他這一次卻選擇將與雲旗之間的談話告訴太和大師,兩人之間雖然有些隔閡,但是這一次朱炎煦的態度很誠懇,他不喜歡事情繼續惡化,也不想自己的母親一錯再錯。

而過了幾天,靜修終於從九成宮裡回來,他這一次收穫不小,除了安然無恙歸來,還帶來了那蓬萊道長的藥方子。

「哎喲,這一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啊,大師啊,你知不知道,為了這藥方子,我有多麼的不容易啊——」靜修圍在太和大師身邊團團轉,嘴裡不住的邀功嚷嚷著。

「那司赤芍可陰險得很咧,人家撅個屁股,她就知道要放啥味道的屁,所以啊,我可是時刻都憋緊屁股,不讓她嗅到一絲味道,這才成功拿到的。」他繪聲繪色的說著,拿回這藥方子,他可是立了大功,不抓緊炫耀怎麼行呢。

可是太和大師壓根就不搭理,他只是認真的看著那些藥方子,不放過任何細節。

煉丹本就是個繁瑣的過程,用藥也十分複雜,有時候,用到的藥材可能有上百種,所以,想要弄到藥方確實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

「咦?不對啊——」過了一陣,太和大師眉頭緊鎖的嘀咕起來。

「沒錯,」這時候靜修在一旁得意挑眉,「九成宮的藥方子,跟那些毒霧裡含有的東西,根本不一樣。」他先前就已經看了那藥方,當然知道結果。

「啪——」沒想到太和大師直接給他腦袋上來一記鑿栗,「那你怎麼不早說!」他氣憤道。

「哎喲——」靜修抱著腦袋,不敢再招搖,「我、我要是說了,你也是要親自過目才放心的嘛,那我何必多此一舉呢。」靜修嘀咕道。

「哎呀,這怎麼會不一樣呢,」太和大師愁眉苦臉起來,這兩邊的用藥不同,可那些人確實又是雲旗殺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我也納悶呢,這些葯里,只有一味相同,就是那水晶石的粉末,這水晶石是虛懷師父從南海帶回來的,雖然是石頭,但是很神奇,會自己生長開花,而且結出的花粉有致幻的作用,人服用了,會意識渙散。」靜修正色道。

太和大師愁眉難展,他苦思良久,嘴裡不斷喃喃——怎麼會不一樣呢。

「這藥方子你是怎麼拿到的?到底可不可靠?」過了一會兒,太和大師甚至懷疑這藥方子的真假,不由得嚴肅確認。

「放心吧,保准沒錯。」靜修卻有些閃躲道,他本想矇混過關,可是卻禁不住太和大師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只得投降,老實說道,「是雲斐幫我拿到的。」

「雲斐?」太和大師訝異,話說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雲斐的消息了,他怎麼還在九成宮裡?

「嗯,雲斐在九成宮混得風生水起的,聽說啊,太上皇整天都要找他下棋聊天呢,而且,有他陪著,太上皇的身體好像也好了不少,大師,你說,這算不算是父子間的緣分啊?他倆明明不知道對方是自己什麼人,但卻好像很合得來。」靜修實話實說,要是單靠他的能力,想拿藥方子難比登天,好在他運氣好,遇到了雲斐。

「哼,那司赤芍怕是氣得頭髮都白了吧。」太和大師沒好氣的哼哧道。

「才不是呢,那司赤芍可精神著,風韻猶存,一根白頭髮都沒有。」靜修嘟囔道。

「那你把九王爺身子不好的事也說了?」太和大師有點不敢相信司赤芍會這麼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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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皇上:皇后最近有點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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