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黔州亂之選馬

看著黃三的臉已經陰沉的快要滴下水來，唐進知趣地閉了嘴，收拾好碗筷，隨著黃三一起去了廚房，將木盆木碗等傢伙什還了。隨後跟著黃三去了另一棟房子，拜見什長，登記姓名戶籍等。「來了呀。」那什長坐在院子里，見到唐進和黃三進來，隨意打了聲招呼，隨即看向唐進，「這就是新來的弟兄吧。以後一個鍋里攪馬勺，就是自家人了。小居士，你是哪裡人啊？」唐進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問題終於要面對了。只是這個對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有江蘇南通海安這個地址么？頓了頓，下定決心，賭一把，當下緩緩開口道：「我是南京人。」好歹在南京讀過四年書，也不算說謊吧。「南京人？」那什長和黃三都是愣了下，隨即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唐進，「南京金陵那麼好的地方，你咋想起來當個小居士，跑出來四處遊歷。十里秦淮呀，那兒的姐兒，嘖嘖。」什長用男人都懂得語氣說道，隨即向前探探身，很神秘地問道，「小居士，你見過那些姐兒么？聽說那個腰軟的像蛇一樣，皮膚滑的向緞子一樣，身上那個香喲。」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深深嗅了一口，隨即猛地往回一收，「黃三，張嘴的時候離我遠點兒。你嘴裡那個味兒，比茅房好不到哪兒去。」黃三嘿嘿笑著，也是縮回了頭，站直了身子。看著唐進道：「你小子真不會享福，這麼年輕就當了小居士，想必也沒嘗過女人是什麼滋味吧。改天咱帶你去開開葷。」「小兄弟是大地方出來的，哪兒看得上這破地方的，」什長毫不客氣地反駁道，「我叫夏達，你叫我夏頭兒，什長，達哥都行，怎麼順口怎麼叫。恩，看你這年齡，也就十**歲，叫大叔也行，我都三十五了。對了，你叫啥名兒？」「我叫唐進。」唐進有些木獃獃地回了句，腦中卻不斷地轟鳴著夏達的那句話，你看起來也就是十**歲，難不成自己變年輕了，這算是穿越者的福利么？看著唐進有點兒魂不守舍，夏達有些可憐滴嘆了口氣，嘀咕了句，這該死的蠻族，便向黃三道：「三兒，你帶小居士去挑匹馬，帶他熟悉軍中一切事務。咱們斥候隊，向來都是死人最多了。這小子是個雛兒，還有點兒肥，想必沒吃過什麼苦頭，罷了，先教他怎麼活下來吧。」黃三一向不正經的臉兒，少見地嚴肅起來，莊重地點點頭。拉著猶自有些發愣的唐進出門去。一路前行，徑直往一所大房子，進了門，唐進有些清醒過來，忙看去，只見這所大房子卻不是給人住的，乃是給馬住的，裡面約有十來匹高頭大馬，登時就把唐進看呆了。這可是馬啊，在後世他可只能在電視里看到這玩意兒，至於擁有一匹，那是從來不想的事兒，當然，汽車那是另外一回事兒。「看中哪個了？」黃三看著唐進有些玩味地笑道。「隨便挑？」唐進詫異地問道。「隨便挑。」黃三肯定地點點頭。「隨便個屁，黃三兒，你來挑馬不問問老子的意見么？」火爆地聲音震得唐進耳朵一陣嗡嗡。「銅鑼，你在啊？」黃三一點兒驚訝也沒，轉過身笑眯眯地對著從另一個門口走出來的人兒。「我是馬夫，不在這在哪兒？」聲音依然火爆，緊跟著唐進就看清了這個人，古銅色的肌膚，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看上去非常的敦實，厚嘴唇，而且嘴巴很大，眼睛圓圓地瞪著，頭髮有點兒發黃，夾雜著幾根白髮。「我說老羅，這斥候隊上下哪有敢把你當馬夫看的呀？」黃三笑道，「就憑你這騎術，你這嗓門，別說斥候隊，便是整個桑木關，也找不出一個超過你的。當然，最重要的是你對馬兒太熟悉了，整個黔州也是數的著的，不讓你管這塊兒讓誰管阿？」「少他娘的怕馬屁，有事直說。」老羅眼睛依然圓瞪，嗓門倒是小了些。「這位是新來的兄弟，叫做唐進，外號小居士，想挑匹馬。」黃三忙將這次的主要目的說出來，給唐進做著介紹，「這是老羅，外號銅鑼，騎術還有養馬在桑木關是獨一份兒。」「別扯沒用的了，小居士是吧，以後叫我羅大哥就行，想要什麼樣的馬兒，老哥幫你選一匹。」銅鑼對著唐進也沒多少客氣，當下便大包大攬起來。「額，那個，黃頭兒，羅大哥，我，我不會騎馬。」唐進看著瞪眼的老羅，還有看笑話的黃三，終於將憋在心裡好久的話說了出來。「啥？」黃三和老羅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滿臉詫異，不會騎馬來當斥候，嫌死的慢么？「我以前都是步行，或者坐車。」唐進也是滿臉的無奈，騎馬這種技術活兒，在自己那個時代估計是沒多少人會的吧。「小居士，你不會是信佛虔誠到這種地步吧？眾生皆苦，所以不願意奴役馬匹？」黃三古怪地問道，「那你還不如直接當和尚呢。」「這個，真不是。」唐進愣了愣，很無奈地答道。「行了，交給我了。」繞著唐進轉了幾圈兒的老羅忽然開口，止住了還要說話的黃三，鄭重地向唐進道，「人再快也跑不過馬，想活下來，你就得比別人跑得快，尤其在軍中當斥候。我看你身子骨兒不錯，雖說肥了點，想必沒經過錘鍊。有沒有興趣跟著我練練？嗯？」「練練？」唐進一愣，旁邊的黃三卻是一腳踢在他膝彎處，撲通唐進就一條腿跪那兒了，「唐進，你運氣真不錯，碰著老羅想你當徒弟。這桑木關軍民上萬人，想拜師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沒想到落你小子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