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晉王的抉擇
讓樊辰下去休息。
凌湛楠給沮喪的晉王倒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小浩,有些事,原本是真的不想讓你們這些晚輩參與,可現在,也是無他法,因為他如果真的犯了這樣的錯,那麼,他就沒有再坐在那裡的資格了。」他語重心長的道。
晉王依舊低垂著頭,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大拇指用力的掐著另一隻手的手窩。
凌湛楠也知道,他此時一定很難過。
再怎麼說,那個人,也是他的父皇。
明月公主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對凌湛楠道:「讓他自己想吧,別逼他。」
「本王向來不會逼迫任何人,只做問心無愧的事,可是往往有些人,就會認為,本王強勢過頭,想要與誰爭鋒,本王說句狂妄的話,如果本王想要爭鋒,放眼這黎川國,又有幾個人,可以抗衡。」凌湛楠很霸氣的道。
長平候認同的點頭:「寰王這話,說的不假,可是有些人,是真拿咱們當了傻子,難怪呢,當年父皇病重,頭一天進宮時,父皇的病情雖重,卻並無什麼異樣,只短短的五天不到,皇宮內被封鎖,由禁衛軍把守,不讓任何人進宮,直到父皇駕崩,想堵住悠悠眾口,本就難。」
「他是想把知情人全都殺乾淨,就算再有人懷疑,揣測,也只是猜測罷了,沒有證據,就不能指證於他,這樣看來,母皇的歿亡,是不是也不對勁呀。」明月公主聲音哽咽著。
凌湛楠長呼了口氣,向瀾沫伸出手,她立即過來,與他緊握在一起。
「本王只知道,當時的懷疑,及一直的堅持,現在看來,並沒有錯,本王不會裝做什麼也沒發生,必須要討要真相。」
晉王這時抬起頭來看向著:「小皇叔……」
凌湛楠微側頭的看著他:「凌毓浩,你也無需多慮,他用罪,並不代表你們這些子嗣也同罪,當時你們都還小,想參與也不可能,而且本王沒想誅連,只要你不阻止,就算幫忙了。」
「小皇叔,如此一來,真的就沒有餘地了。」晉王急急的道。
「那本王問你,弒父是什麼罪!就為了一個皇位,可以如此,那人性又何在,讓這樣的人坐在那個位置上,黎川國的子民真的可以安心嗎,他會不會再為自己的私心、私利,再做出損害國家的利益,到時,你又要如何,還如此包容嗎!」凌湛楠面無表情,目光凌厲的問道。
晉王咽了咽嗓子,一時間,也不知要怎麼回答。
瀾沫再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在他看過來時,對他微微的一笑。
「我支持你!」
「知道!」凌湛楠的表情變的柔和了許從。
瀾沫知道,先皇與先皇后的身亡,是他一直的心病,現在終於看到了真相被揭開一角,他絕不會放棄,哪怕前路是危險重重,他都不會回頭。
所以,她決定,要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無論結果是什麼,她都不會離開他半步。
明月公主也輕嘆了口氣:「小浩,姑姑知道你現在難以決定,可你也不能怪我們,他是你的父皇,你是他的兒子,而我們,也是先皇的子女,相出父母身亡的真相,是份內之事,是使命,是責任,我們不怪你,也希望你也不要怪我們。」
他們走出了房間,晉王終是松垮下緊崩的肩膀,雙手捂著臉,痛苦難當。
當年的事,他是小,可卻也不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皇爺爺在世時,對於他們這些孫子輩的,個個都很關愛,唯獨對於凌毓澤很疏離,而且小時候,他也得過皇爺爺的親自教導。
現在所以的矛頭都指向了自己的父皇,如果真相果真如此,那他要怎麼辦。
回想著自小到大,父皇對於他的種種,其實,他的心最就寒透了,可不知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
而這個抉擇,直到回到京城后,他方才有了決定。
他與凌毓宇回京后,一起進宮見了皇上。
本想可能會聽到他關心的詢問,卻沒想到,迎接他們的,卻是龍顏大怒,怒罵了兩人一頓。
併當眾就叫來了太醫,要給兩人采血。
凌毓宇畢竟還是小,脾氣沒有他的好,當場就暴發了。
「父皇,你為何要如此對待我們,我們是不是您的親生兒子,您自己不清楚嗎,想驗不是不可以,卻也不如此做吧,我們的母妃,不是蔣桂蘭,我們也不是凌毓澤。」
「是與不是,驗過就知道了,你們以為躲出去了,就可了嗎,朕現在誰都不相信,你們也一樣。」皇上指著兩人大吼著。
「父皇!您明鑒呀,當時我們隨小皇叔和皇姑姑去慕雲城,是與您請過旨的,也是得到您允許的呀,怎麼說是我們躲出去了呢。」凌毓宇也大聲道。
皇上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向他砸了過去。
晉王立即上前,將凌毓宇護在了懷裡,那杯熱茶直接砸在了他的背上,可這身上的疼,與心中的那份疼,根本無法比。
凌毓宇也一樣的難過,直接吼了起來:「父皇,您打到七哥了……太醫,快過來給七哥看看呀……」
「小宇,閉嘴!」晉王冷聲喝著他。
「七哥……」凌毓宇也只是叫了一聲,抬頭看向他時,也是一愣。
因為此時的晉王的表情,特別的凝重和嚴肅,眼中全是悲痛,他感覺這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小皇叔。
晉王緩緩的轉過身,看向依舊怒瞪著兩人的皇上。
然後,他向著他,伸手了手臂,並親自擼起了袖子:「采吧。」
皇上見他此種表情,心中也是一驚,可一想他的疑慮,還是揮了下手。
太醫上前,為兩人采了血。
併當場進行了驗血,看著兩碗的血水,快速的溶合在一起后。
皇上鬆了口氣,再「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可晉王拉著凌毓宇,卻也只是再施了一禮,告退出宮了。
他已經做出了抉擇,這樣寡情,無義的父皇,不是他能保的,也是他保不住的,他放棄,只觀望,不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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