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洪武二十五年十月初十,半夜時分,小和尚奉命扮鬼嚇唬崔淼,卻被崔淼撲倒在地暴打一頓。衣衫不整的崔淼披頭散髮的帶著人,氣勢洶洶的去找方丈理論,

方丈雙手合十,說道:「佛門重地竟發生這種事,老衲實在慚愧,施主儘管回去休息,老衲明日定給施主一個交代!」

薛祿也跟著勸道:「老爺,這山裡的夜晚著實有些涼,您穿成這樣,若萬一著了風寒,就太不值當了,索性就聽方丈的,老爺回去好好休息,待明日天亮,我們在來找方丈要個交代,老爺您看如何?」

崔淼緊了緊衣服,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說道:「你不說還不覺得,這外面還真有點冷。老爺要是著了風寒,賣了這座廟也賠不起。得了,老爺我先回去,明日再來討個說法。」

方才還氣勢洶洶的人,『呼啦啦』又走了個乾淨。

方丈看著離開的人群,剛剛的慈眉善目消失,面色變得陰沉,看向旁邊的小和尚,淡淡的說道:「把人帶來。」

小和尚激靈靈打了個寒戰,連忙恭敬的應道:「是。」

回到客房,崔淼忍不住笑著說道:「薛大哥,沒想到你也是演技派,我們這一唱一和,配合的相當默契!」

「演技派?」薛祿看著崔淼,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麼?」

崔淼擺擺手,說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方丈接下來該如何應對。你們說他會不會狗急跳牆?」

沈清微微蹙眉,說道:「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我覺得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舉妄動,畢竟現在秦王被皇上扣在京城,他們也不想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崔淼笑著說道:「侯爺,咱們也算是『英雄所見略同』。得了,都回去吧,晚上警醒著點,以防萬一。」

沈清替崔淼拉了拉衣服,說道:「累了吧,快點睡吧,」

崔淼伸了個懶腰,有些疲憊的說道:「你還別說,折騰了一天,還真有點累,咱們趕緊睡,明日還有的忙。」

崔淼一行人都躺上床,打算好好睡上一覺,而方丈房間的燈火一夜未滅。被崔淼打的皮青臉腫的小和尚,被人押到方丈的房間。方丈放下手裡的木魚,抬眼看向小和尚,問道:「了司,傷的怎麼樣?」

了司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弟、弟子沒事,只是傷了皮肉。」

方丈看向站在一旁的了司,淡淡的說道:「了海,了塵,還不給你的師弟,檢查一下傷勢。」

了海、了塵二話不說,將了司脫了個乾淨,全身上下只剩一條裹褲。了司只能任由兩人動作,一點都不敢反抗。

「方丈,只是皮肉傷,看似嚴重,卻絲毫沒有傷到筋骨。」

方丈看向了司,問道:「當時情況如何,誰打的你?」

了司戰戰兢兢的將方才發生的事,詳盡的敘述了一遍,

方丈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麼說打你的是那個老爺?」

了司連忙點頭,答道:「是,那人趁我不備,一下子撲了上來,我、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被撲到在地。」

「那個老爺會不會武?」

了司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不、不會,他打我的時候,我看過他的手掌,沒、沒有習武的痕迹。」

崔淼和沈清的手掌,沈鈞都做了偽裝,再加上崔淼打人的時候故意放小了力道,所以了司才會以為崔淼不會武功。

方丈嘴角勾起一抹笑,說道:「這麼說你被一個養尊處優的『老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了司垂著頭,哀求的說道:「方丈,看在弟子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弟子這一回!弟子保證今後再不犯錯!」

「你可是我精心□□多年的弟子!」方丈的臉色異常難看。

了司驚恐的看著方丈,哀求道:「方丈,方丈饒命啊!」

方丈冷漠的轉過身,朝著了海、了塵擺了擺手,兩人會意,拖著了司便往門外走,了司想要掙扎,卻不是兩人的對手,只能不甘的被拖出門外。

一刻鐘后,了海走了進來,說道:「方丈,已經處理了。」

方丈點點頭,手中的動作不停,心中默念著經文。

「方丈,客房的人怎麼處置?」

方丈的手一頓,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主子被困京城,我們務必小心謹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節外生枝,」

了海應了一聲,退出門外,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

就在崔淼一行人出發趕往西安府時,一匹快馬從燕王府直奔京城,燕王給洪武帝發出一封密信,密信內容便是如何識破死士身份,密信兩天後送到洪武帝手上,皇城內外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首當其衝的便是懿文太子的東宮。

洪武帝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將東宮的人全部控制住,錦衣衛一個個篩查,沒想到的是懿文太子的東宮,居然真的有死士的存在,而且其中一個還是負責太子府膳食的總管。洪武帝大怒,命令錦衣衛將死士控制住,不論用何種手段,務必從他們口中問出懿文太子的真正死因。緊接著便是整個皇宮,崔淼進入玉山的這天,京城兩匹快馬疾馳而出,直奔北平府,緊接著一隊錦衣衛從京城出發,快馬加鞭趕往西安府。

崔淼睡了個好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從床上爬起來,嘴上卻嫌棄的說道:「啊哈,這床硬的要命,睡得老爺腰酸背痛,老馬,老馬,死哪兒去了!」

馬強連忙應聲,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說道:「老爺您吩咐。」

「你去問問,這都什麼時辰了,怎的還不送早飯?想餓死老爺不成!」聲音大的隔著一個院子的方丈都聽的一清二楚。

馬強說道:「老爺,小和尚送早飯的時候,您還在睡,我們不敢打擾,所以、、、、、、」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這才吃了幾頓和尚家的飯,就向著他們了?若不是昨個廟裡鬧賊,老爺能起晚?讓你去,你就去,再那麼多廢話,你乾脆剃了頭,在這裡當和尚吧!」

馬強被罵的劈頭蓋臉,心裡直嘀咕,幸好這是在演戲,若不然他可不保證這樣的老爺能活的過明天。隨即他又忍不住在心裡誇讚道:千戶就是千戶,演什麼像什麼。

崔淼故意說得那麼大聲,方丈想聽不見也難,直氣的牙痒痒,在這裡做了這麼多年的方丈,還沒見過這麼囂張跋扈的老爺,這分明就是個潑皮無賴、滾刀肉!

方丈叫來了海,說道:「你去給他送飯,讓他趕緊閉嘴!」

了海一愣,試探的問道:「方丈的意思是殺了?」

向來不行於色的方丈,面色陰沉的說道:「蠢貨,昨日我說的話都忘了?若此時因你節外生枝,我定不饒你。」

了海連忙認錯,畏懼的說道:「弟子知錯,方丈恕罪。」

方丈煩躁的擺擺手,說道:「去吧。他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儘快讓他們離開。」

了海忙不迭的應聲,小心翼翼的從方丈的房間退了出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了海便帶著小和尚將飯菜送去了客房,這次的飯菜雖然也是素食,但較比昨天好上了許多,至少多了油水,吃起來味道還不錯。

崔淼一邊吃,一邊說著嫌棄的話,聽得了海咬牙切齒,若不是方丈再三交代不能節外生枝,他殺了崔淼的心都有。未免自己被氣的失了理智,了海強笑著說了兩句客套話,轉身離開客房,這裡他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

馬強,陳虎端著飯去了院子,崔淼撇撇嘴,小聲說道:「侯爺,薛大哥,我有那麼討厭么?怎麼那和尚跑這麼快?」

沈清眼底笑意漸濃,溫聲說道:「只能說大郎演的太好。」

薛祿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誇讚的說道:「若不是對你多加了解,誰能想到向來好性子的你,會有這樣的一面。」

王聰應聲說道:「是啊,老爺,你這也太像了,搞得我總會恍惚,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了。」

崔淼好笑的看著眾人,說道:「我怎麼聽著不像在誇我。」

王聰笑著說道:「自然是誇讚!只是苦了老馬了,被老爺這麼呼來喝去,我都有點心疼了。」

「得,我就當你們在誇我了。趕緊吃,吃完咱們去會會這個方丈,看看他會給我怎麼個交代。」

眾人吃完早飯,在崔淼的帶領下,『呼啦啦』來到方丈所在的院子,院子里負責打掃的了塵連忙攔住眾人,說道:「諸位施主留步,方丈正在做早課,您幾位還是晚些時候再來吧。」

崔淼手裡的摺扇打在了塵的手上,不悅的說道:「昨個可是你們方丈親口說的,今日要給老爺我一個交代。怎麼,這才剛過一晚就給忘了?這不明顯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嘛!」

了塵聞言臉色是變了又變,馬強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小聲說道:「老爺,您這話用在這裡不太合適。」

崔淼瞪了馬強一眼,惱怒的說道:「怎麼哪都有你?滾一邊去!小和尚,趕緊讓你們方丈出來,老爺我還等著他給我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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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直男也怕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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