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郭向涵捂著嘴站起身,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我要找皇帝舅舅告你藐視皇親國戚!」
程樊彷彿沒聽見她的話,將鞭子團吧團吧扔進了湖裡。
因手心火辣辣的疼,一想到那鞭子差點就甩到他未來媳婦身上,程樊直想把這位郡主也扔進湖裡。
郭向涵氣得手都發抖:「你放肆!那是皇上賞我的東西,你膽敢毀壞御賜之物,你是要造反嗎?!」
程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喲,郡主不問我把不把你放在眼裡?這問題我能回答,你臉盤子太大,我眼眶子小,裝不下。」
周圍不知是誰噗嗤一聲笑出來,其他人不敢笑,都低著頭,肩膀抖動得厲害。
連皇上都能叫程樊氣得元神出竅,就更別說安寧郡主了,郭向涵幾乎要氣暈過去,指著程樊一時說不出話來。
倒是關錦妍掃過還有些發懵的關錦溪,眼珠子一轉,突然揚聲道:「程將軍這是英雄救美來了?我倒是不知道,你跟我三妹妹,是何時認識的?」
這便是跟大家說,關錦溪跟男人私相授受了,破不了相,破了她的清譽也好。
程樊翻個白眼:「我妹妹就站在這裡,你那倆招子長了出氣的嗎?當然,說英雄救美也成,畢竟我妹妹要丑成你這樣,我也懶得救了。」
關錦妍緊跟郭向涵的腳步,被氣得嘴唇哆嗦,眼淚都出來了。
程婉瑜心裡偷笑,面上卻是羞怒異常:「哥哥,你瞎說什麼呢?」
「本來就是,我自己都捨不得動你一手指頭,那鞭子萬一掃著你哪兒,我抽死他們全家!」程樊大跨步走到妹妹身邊,沉聲道。
借著關心妹妹,檢查她受沒受傷的由頭,程樊那眼珠子都快掛到關錦溪身上去了。
程婉瑜替他擋住角度,輕扯他袖子,瞪他:「別胡說八道,你扔了皇上賜的鞭子,記得跟皇上請罪。」
程樊斜睨還在比翼雙抖的安寧郡主和關錦妍,涼涼出聲:「那是自然,我叫郡主摔了個狗吃屎,沒能叫郡主鞭打朝廷命官的女兒,開國功勛的孫女,也沒能叫郡主順勢誤傷朝廷命官的妹妹,我罪孽太深重了,不止得跟皇上請罪,我還得給福順長公主請罪,問問該怎麼贖罪才好。」
郭向涵:「……」
關錦妍:「……」
關錦溪和郭向珊靠在一起,偷偷對視之餘,都緊抿住唇角,只怕一個不小心笑出聲來。
尤其是關錦溪,她這才第三次見鎮遠將軍,一次比一次叫她開眼界,聽他說話,不被氣死就是要笑死。
郭向涵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覺得太丟人,似真似假地暈了過去。
關錦妍見奴才們伺候著郡主離場,剛剛被程樊話里話外的諷刺,如今在她看來,滿園子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實在吃不住這目光,流著淚沖了出去。
就園子里正熱鬧著的功夫,佟氏與自家姐姐,兵部左侍郎鮑夫人坐在一處喝茶。
「你打聽端郡王府的事兒做什麼?還不叫人知道,那家內里腌臢著呢,有什麼好打聽的。」鮑夫人有些不解。
佟氏扭頭看了眼外頭,見沒什麼人,這才低聲解釋:「還不是為了錦妍,你也知……」
「知什麼?」鮑夫人眉頭一豎,打斷妹妹的話,「你叫豬油蒙了心不成?那端郡王府是什麼情況,他家大阿哥為個小倌鬧得這把年紀不肯娶妻,說著我都嫌髒了嘴,你怎麼能替錦妍挑這樣的女婿!」
佟氏趕緊安撫姐姐:「你想哪兒去了,錦妍那就是我的心我的肝兒,我自己吃苦都捨不得她有一點委屈,姐姐聽我說完嘛。」
鮑夫人想著也是,平復心情,聽佟氏簡單說了下靖寧侯府如今的情況,這才露出點子笑來。
既然是姐妹倆,還親香得緊,脾氣自然是相像的,鮑夫人也有了心情跟佟氏笑談。
「那倒是門好親事了,只端郡王荒唐,端郡王福晉身子骨不好,她也不願意為個冥頑不靈的庶子操心。左右他不樂意,端郡王福晉面上不說,只在端郡王面前無奈,其實早就叫跟前的嬤嬤們露出痕迹來。」鮑夫人喝了口茶,「別看外頭人猜端郡王福晉不慈,刻薄庶子,那都是平頭老百姓,說出花兒來,人家端郡王福晉也不在意,只要門第過得去的人家都知道實情便成。」
佟氏好奇又發愁:「我怎麼就沒聽說過?若是這樣,親事豈不是難成?」
鮑夫人翻個白眼:「就你們府里那情況我都懶得說,那老虔婆光顧著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事兒會叫你跟索氏知道?」
至於佟氏方擔憂的事兒,鮑夫人也不為難,一手指頭戳在妹妹額頭上:「打小教你也不見你長點心眼子,那老虔婆倒是幹了件好事兒,叫你們自己關起門來過日子,不然擎等著叫房氏和索氏磋磨死你吧。」
佟氏悶氣,她也不跟姐姐分辨:「那姐姐可說,到底有什麼好法子,能叫那狐媚子嫁過去?要是成了,叫錦妍給你去慶寧寺點長明燈去。」
鮑夫人輕哼:「我不圖這個,誰叫我沒那生閨女的命呢。趕緊叫那狐媚子嫁了,讓岳家鬆口娶了錦妍才是。」
「這我還能不知道,姐姐快說,到底是什麼好法子。」佟氏催促道。
鮑夫人慢條斯理喝口茶:「我這人做事兒你是知道的,既你叫我查清楚那頭,我定是連頭髮絲兒都要查個乾乾淨淨。那位大阿哥雖然好個……可他喜好顏色,為了心上人不肯叫小廝伺候,身邊的婢女放出去,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兒,就是伺候長久的不多。」
見妹妹若有所悟,她意味深長笑出來:「若是叫這位大阿哥見見你們府上的三格格,再叫他不經意間知道,只要人活著,沒人會給這位三格格做主。同時找個人在他那位心尖尖兒耳邊說說,若是有個妻室,哪怕登堂入室都沒人管,你猜那位大阿哥會不會託了家裡,上門求娶?」
佟氏聽得眼神放光,心裡大喜:「姐姐就是聰明。」
鮑夫人嗔她:「慣會說好話哄我,你們娘倆好好的,我也算對得起額娘的囑託了。」
鮑夫人和佟氏兩人額娘早逝,也受過繼母磋磨,若不是鮑夫人從小護著妹妹,人又有心計,得了阿瑪的憐惜和看顧,二人也沒有今日這般風光。
既定下計策,佟氏這心裡就不急了,也有心情慢條斯理喝起茶來。
那大阿哥如今也不在,叫他看見關錦溪之前,不但要往那端郡王府大阿哥和小倌兩頭吹風,也得替關錦溪做做臉,將她的艷名傳進人家耳朵里才好。
叫那家大阿哥見著人,對佟氏來說一點都不難,畢竟關錦溪只是個被嫡母拿捏的庶女。
她這頭算是放下一樁心事,便有心情,跟鮑夫人一起去尋石家夫人走動一二。
即便沒緣分結親家,到底做做交情,於將來沒壞處。
可不等二人找見石夫人,就碰上了梨花帶雨跑回來的關錦妍。
「怎麼了這是?」佟氏抱著女兒,萬分不解地問,「不是去畫畫作詩嗎?怎麼哭著跑回來了?」
可不管她和鮑夫人怎麼問,關錦妍就是躲在佟氏懷裡哭,如何都不肯講。
等二人問過伺候的婢女,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以後,石夫人帶著石穎芝面色歉然地進了這休息的閣子。
「真真是對不住,鎮遠將軍就是那麼個性子,咱們素日里都盡量不去招惹,沒成想……叫關二格格受委屈了。」石夫人是個見面三分笑的福氣模樣,如今進門說話也和軟又客氣。
佟氏和鮑夫人雖然生氣,也知道根源不在主家,是那殺千刀的棒槌和關錦溪那狐媚子惹出來的禍。
鮑夫人便也笑得親熱:「瞧您說的,不過是小孩子家家玩鬧,拌幾句嘴罷了,怎麼能怪您呢。錦妍這孩子從小叫我和妹妹寵壞了,聽風就是雨的,石夫人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石夫人已經聽石穎芝說了雲蕤亭那邊的情況,心裡清楚,這位二格格和那安寧郡主一丘之貉,想要使壞,叫程樊那個滾刀肉給破壞罷了。
她臉上仍掛著歉意,心裡卻有些不虞。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別府的小姐夫人們想要如何算計她不管,可在她府上張羅事體的時候鬧將出來,這豈不是叫人笑話石家不堪事,就沒有這麼辦事的。
可這話也不能說,只以後再不請關家和鮑家人就是了,如今場面上還是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客客氣氣送走了佟氏幾人,石夫人扭頭就擰了石穎芝一把:「別當我不知道你的算計,那程樊沒來過我家,進了大門,如何知道怎麼去雲蕤亭?」
「額娘……」石穎芝深諳服軟跪舔的精髓,抱住石夫人胳膊軟軟湊上去,「您也知道,我就那麼兩個手帕交,給媛兒和濤濤算命的大師也說,錦溪是個有福氣的,我這才多跟她來往。那關家二格格和安寧郡主,實在是不像樣子了些。」
石家畢竟就這一個閨女,石穎芝又逢迎的好,時日久了,石夫人對石穎芝也有那麼點子真心,更別說她多有稀罕石穎芝那對龍鳳胎。
她瞪了石穎芝一眼,出聲卻是護短:「自打老靖寧侯去了,靖寧侯府就愈發上不得門面。至於福順長公主……哼,那就是個短視的,早晚叫皇上厭棄了去,以後下帖子,不用給她們。」
石穎芝乖順地笑:「都聽額娘的。」
這頭石穎芝安撫好了石夫人,佟氏和鮑夫人帶著關錦妍匆匆離開,先她們一步出府的關錦溪和郭向珊二人,卻還沒能成行。
主要是程婉瑜拉著關錦溪和郭向珊說話,方才程樊『誤打誤撞』救了她們,二人心裡感激,也不好就那麼走了,只能陪著說話。
見哥哥就傻不愣登杵在那兒,只拿那雙招子偷偷看關錦溪,程婉瑜背對著二人,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瞪出來。
這棒槌幹啥呢?說自己能行,真飛進來懟暈安寧郡主的那張嘴呢?他要再不說話,程婉瑜都不知道還能繼續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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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瑜:我一身泡妞的本事,可惜我自己是個妞,怎麼攤上這麼個帶不動的棒槌哥哥?
程樊:淦!真男人都是靠行動說話的!
關錦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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