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戰飛虎峪(四)

第五十章 大戰飛虎峪(四)

更新時間:2012-12-09

說話間,急先鋒索超已經跳下馬來,走到峭壁之下,拱手毅然道:「晁天王,請令人垂下繩索來,索某這就上去,與您詳談!」

「索提轄何必如此性急?」托塔天王晁蓋朗聲笑道:「與其讓索提轄上來,不如晁某下去!」

「下去!」托塔天王晁蓋此言一出,峭壁上下,眾人皆驚。

拚命三郎石秀躬身道:「晁蓋哥哥,急先鋒索超與他的先鋒營已成瓮中之鱉,您何必還要如此以身涉險呢?如果索超這廝突然翻臉,扣下哥哥作人質,那麼我等又該如何?」

白日鼠白勝拱手道:「晁蓋哥哥,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請哥哥三思!」

「諸位兄弟的好意為兄心領了!」托塔天王晁蓋正色道:「只是我意已決,大家不必多言!」

白日鼠白勝急了,急忙跑到花惜玉的面前:「惜玉妹子,你快勸勸晁蓋哥哥吧!此時此地,魯大師與林教頭他們都不在,也只有你的話晁蓋哥哥才會聽!」

花惜玉搖頭道:「白勝哥哥,小妹這次就不聽你的了,請您別見怪!」

白日鼠白勝一愣:「惜玉妹子,這是為何?」

花惜玉微微一笑道:「無論晁蓋哥哥要做什麼,我花惜玉都會支持他!」

「你——」白日鼠白勝晃了晃一顆獐頭,眨巴了眨巴鼠目,長嘆一聲道:「你們兩個還沒有圓房,就知道夫唱婦隨,一致對外了!」

「這個白勝!」托塔天王晁蓋笑了笑,他有意要歷練一下九紋龍史進,回頭道:「不知大郎兄弟之意,又當如何呢?」

九紋龍史進整理一下思路,反問道:「令小弟不明白的是,晁蓋哥哥為何對急先鋒索超和他的先鋒營如此上心?急先鋒索超雖說智勇雙全,先鋒營也驍勇善戰,但是從目前看來,他們還不值得哥哥您下這麼大的本錢。」

「這段時間以來,大郎兄弟成熟了不少。」托塔天王晁蓋恰如其分地誇獎了九紋龍史進一句,點了點頭道:「的確,從目前來看,我們水泊梁山強過急先鋒索超者大有人在,先鋒營的戰力雖然驚人,但比之林教頭的豹營和呼延灼的連環馬營,還是稍遜一籌,並不是不可或缺。但是,為兄心中正在謀劃一件將來也許可以剷除蔡京、高俅等人的大事,而急先鋒索超和他的先鋒營有可能要在其中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所以,急先鋒索超與他的先鋒營,晁某是勢在必得!」

「一件也許可以剷除蔡京、高俅的大事!」九紋龍史進心裡一驚,緊接著便是興奮,但臉上卻是前所未有的鎮定,肅然道:「既如此,晁蓋哥哥當去!」

「大郎哥哥,你莫不是昏了頭吧?」白日鼠白勝大驚失色道:「蔡京、高俅算個撮鳥?天大的事比之先晁蓋哥哥的安危,也算不得大事了!」

「昏了頭的大概是白勝哥哥吧!」九紋龍史進笑道:「事不關己,關己則亂,看來白勝哥哥果然與晁蓋哥哥兄弟情深,一涉及到晁蓋哥哥安危,您往日里的機靈勁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白勝哥哥,您仔細想想,以晁蓋哥哥敏捷的身手,縱是急先鋒索超突然翻臉,短時間內,也留不住他。」

「聽大郎兄弟一言,令愚兄茅塞頓開也!」白日鼠白勝恍然大悟,沖著九紋龍史進翹起了大拇指。

九紋龍史進撓了撓頭,說道:「白勝哥哥說得小弟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不要說與晁蓋哥哥相提並論,就是與白勝哥哥和三郎兄弟相比,小弟又算得了什麼呢?」

「大郎哥哥什麼時候懂得謙虛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拚命三郎石秀這一句話說得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卻說峭壁之下,急先鋒索超尋思了良久,還是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脫口問道:「晁天王真的要下來與索某面談嗎?難道您不怕被索某扣下做人質嗎?為了索某這樣一個階下囚,晁天王值得冒此大險嗎?」

「索提轄上來是冒險,晁某下去也是冒險,同樣是冒險,為何索提轄冒得,晁某就冒不得?與其讓索提轄冒險,還不如由晁某來冒!」托塔天王晁蓋朗聲道:「至於索提轄方才所言的扣人之說,晁某以為,根本沒有發生的可能。因為,晁某相信索提轄並不是反覆無常的小人!」

托塔天王晁蓋話音剛落,九紋龍史進與拚命三郎石秀已將一根長長的繩索從峭壁上垂了下來。而不遠處,花惜玉則一手握著描金鵲畫弓,另一手探入箭壺之中,抓住了三支鵰翎箭,一雙秀目死死地盯住了周瑾和他的親兵,只要他們敢有任何不軌舉動,她苦練了多年的花家連珠箭就會派上用場。

戰場之上,只有大無畏的英雄才能贏得戰士們的崇拜。托塔天王晁蓋想要急先鋒索超和他的先鋒營五百勇士心服口服,就存心賣弄了一下自己的身手。他並沒有像大家預想的那樣,手抓繩索,一步步攀援而下。而是直愣愣的從峭壁之上飛身跳下,那架勢,和傳說中的跳崖自殺沒有什麼兩樣。這樣一來,無論是峭壁上的白日鼠白勝與拚命三郎石秀等人,還是谷中的急先鋒索超和先鋒營數百將士,全都把一顆心提了起來。就連對托塔天王晁蓋信心十足的花惜玉和九紋龍史進,也不由得暗自在心裡捏了一把冷汗。

其實,托塔天王晁蓋此時的舉動和純粹的跳崖自殺還是大有區別的。因為,他在跳下峭壁之前,已經看準了長索的所在。不過是眨眼之間,托塔天王晁蓋已經墜下了三丈之遙。說時遲,那時快,晁蓋忽地將雙手往身後一抓,竟然將繩索緊緊抓在了手中,而整個人也止住了下墜之勢,牢牢地定在了空中。托塔天王晁蓋只覺得掌心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知道,自己已經為賣弄付出了代價。但人在半空中,再疼也得忍著。托塔天王晁蓋就這樣面對著急先鋒索超與先鋒營數百軍漢,背後雙手急速互換,逐步而下。山風此時也來捧場,不停吹動著他寬大的藍袍,獵獵作響,再加上他宛如行雲流水的動作,彷彿是謫仙天降一般,看得急先鋒索超與先鋒營將士個個目瞪口呆,全都屏住了呼吸。

托塔天王晁蓋悄悄打眼往下一看,見自己距離地面僅有一丈,就雙腳一蹬峭壁,雙手一松,來了一個姿勢優美的前空翻,穩穩噹噹地落到了地上。這一蹬,一松,一翻,一落,四個動作一氣呵成,絕不拖泥帶水,縱是比之在奧運會上奪金拿銀的體操健將也毫不遜色。托塔天王晁蓋,聲名威震天下,果非幸致!

「晁天王真英雄也!我等敢不誓死追隨!」以周瑾為首的先鋒營將士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只有急先鋒索超——只有距離托塔天王晁蓋最近的急先鋒索超依然直直的站著。他飽含熱淚,蠕動著嘴唇,過了好久才蹦出了這麼一句:「索某――何德――何能?竟――蒙――晁天王――如此――相待――」

「不為別的!」托塔天王晁蓋很自然的攏手而立,話也說得雲淡風輕:「只因為索提轄值得晁某這麼去做。」

「某值得?某值得!這是何等的信任?這是何等的看重?」急先鋒索超仰天而笑。在北京大名府從軍十數年,雖然他一直都深得梁中書與天王李成的信任,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個豪氣干雲的漢子那樣,能夠完全深入他的內心世界。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知己?

「撲通!」一聲,急先鋒索超跪倒在地。他跪得那麼乾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急先鋒索超朗聲道:「承蒙晁天王不棄,索某願效犬馬之勞,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老套的說辭,但是絕不老套的肺腑之言。

「索提轄快快請起,先鋒營的將士們快快請起,折殺晁某了!從此後,大家同為梁山兄弟效力,何必如此拘禮?」托塔天王晁蓋急忙攙起了急先鋒索超,又交待周瑾讓虎威營將士們起來。在晁蓋相扶之際,細心的索超發現晁蓋手上的斑斑血跡,內心更是大受感動。

托塔天王晁蓋見諸事已定,就回過頭去,令九紋龍史進率領人手,入谷清理先前拋下的滾石檑木。急先鋒索超要帶先鋒營上前幫忙,卻被晁蓋攔住:「索提轄,經此一役,先鋒營眾將士想必已經人困馬乏,還是在此歇息,待會兒,晁某有更重要的事情讓大家去做。」

「謹遵晁天王之命!」急先鋒索超領命,回身招呼先鋒營將士休整去了。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看九紋龍史進已經率眾將滾石檑木清理乾淨,急先鋒索超便來到托塔天王晁蓋身前,深施一禮道:「不知晁天王有何差遣?還請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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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鐵漢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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