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晉國祭司府

第193章 晉國祭司府

「此事交給其他人,老夫不放心。大殿下安然無恙,太好了,晉國的百姓們,早已等您回來,等了太久!」

老將軍身後的那些百姓們,也一個個熱淚盈眶,還有些人發出壓抑著哭聲。

魏遠山原本安排在絳城內給自己開城門的策應,是一名守城將領,他沒想到,最後出現在這裡的,居然是自己妻子的父親晉安老將軍。

老將軍身旁的守城將領無奈地解釋:「殿下,這些百姓還有守軍,都是自發在此等候的,他們寧可天亮后被新帝清算,也想在這裡等您。」

這些百姓與守軍,都面露凄苦。

魏遠山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個多月以來,新帝發現他正率領大軍回來,意識到自己這個皇帝做不久,就開始在城內搜刮民脂民膏,想要棄城逃跑。

新帝不但縱容絳城禁軍劫掠百姓財物,威脅文武百官,還與晉國的死對頭山越首領交好,將大批金銀珠寶都運去了與山越接壤的岳城,打算將岳城當做自己的退路。

新帝和慶榮之所以現在還在城內沒有逃走,是認為魏遠山的大軍是長途跋涉而來,就算攻城,他們還能憑藉守軍和城池之險守幾天,也就意味著,他們還可以從百姓身上再敲些錢。

城內的百姓,早已苦盼魏遠山很久。

「老三這個不成器的敗類,他竟敢對百姓下手,竟敢拿祖宗基業與山越做交易!」

聽完老將軍的話,魏遠山已經怒髮衝冠,他憤怒地猛地拔出腰間長劍,劍鋒直指前方。

「眾將士,隨本殿進宮!李將軍,吳將軍,你二人率領兩萬將士,包圍城內的禁軍大營!」

「阿晏,你帶兵按照計劃行事!」

「王將軍,安頓好晉安將軍和城中百姓,誰敢阻攔,格殺勿論。」

「所有守城軍,降者不殺!」

一條條軍令有條不紊的下達,大軍迅速行動起來。

天還沒亮,無數火把在昏暗的夜色里跳躍高擎,伴隨著戰鼓轟鳴,將士怒吼,驚醒了睡夢中的新帝。

楚意則跟在蕭晏一起,按照之前城防圖上的內容,去往祭司府。

一路上,她看見許多正在廝殺的晉國士兵和晉國禁軍。

上一世亡國時,她曾見到過類似的情景,卻比這更加慘烈。

「小心!」楚意看見一名將士扶起一位摔倒的老者,差點被禁軍偷襲,立即拿起背後的短弓,拉弓射箭,射中想要偷襲他的禁軍,救了那人一命。

「多謝兄台!」

那名將士抱拳感謝,將老者安置到一間屋子裡,才繼續出去作戰。

楚意同樣朝他點頭致敬,攥著鞍轡在晉國長街上前行,低聲說道:「蕭晏,大舅應該是一位好皇帝。」

同樣是在一國之都,當初的雍國與蠻戎聯軍,在上京燒殺搶掠,殘害百姓,甚至將燕國皇宮付之一炬。

但魏遠山帶領的大軍卻對百姓秋毫不犯,並且主動保護百姓的安全。

蕭晏在楚意看其他人的時候,他在看著楚意。

他知道她經歷過什麼,所以一路上帶領的將士都專註趕路,如果見到有禁軍挾持百姓,他還會主動出手相救。

楚意都驚訝他居然熱心腸,這哪裡是大魔王,明明是大善人。

蕭晏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被楚意所影響,似乎心軟了許多。

他皺了皺眉,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魏遠山的皇位,應該可以坐很久。」

蕭晏不咸不淡地說,他之所以這麼講,是因為他腦海中隱隱有一個畫面:前世魏遠山告訴自己「魂鈴」的事,以及向自己說明晉國的大祭司歷史的時候,穿的是龍袍,那時候楚意已經不在了,剛好能證明魏遠山這個皇位能坐很久。

忽然,兩名禁軍從一條窄巷鑽出來,舉刀揮砍,試圖偷襲楚意。

蕭晏眸色一凜,琥珀色的眸中閃過戾氣。

他一隻手控著鞍轡,僅用另一隻手拔出戰馬上攜帶的長刀,狠狠掠過兩人的喉嚨。

一道血線,自他們的脖頸出顯現出來,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就「噗通」兩聲,倒在地上。

看來,也沒有太心軟。

「到了!」

蕭晏將長刀收回刀鞘,駐馬而立。

一座古樸恢弘的府邸出現在前方,黑色牌匾上,寫著「祭司府」三個暗金大字。

「叮鈴……」

楚意剛到門口,忽然聽見一道悠遠清脆的鈴鐺聲。

她四處張望:「蕭晏,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鈴鐺的聲音。」

蕭晏眉頭皺起來,他什麼都沒聽到,卻感覺自己的心口滾燙。

「那個魂鈴應該就在祭司府里。」

玄黑大門被從內打開,一群全副武裝的家丁衝出來,一個個手持刀劍,列隊在楚意麵前。

為首的家丁面容陰沉,憤怒地喊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大祭司府!」

顯然,他們還不知道魏遠山的大軍已經入城,連新帝都要完蛋了。

「慶榮呢?」

蕭晏策馬上前,面無表情地問。

朝陽顯露出一絲刺眼的白光,他騎在火紅的戰馬上,背對陽光,面容一半在陰影里,另一半被陽光染成金色,琥珀色的鳳眸冰冷淡漠,俊美得不似凡人。

「你,你是嘉平公子?不,不是。我見過嘉平公子,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誰?」

這家丁也有幾分見識,他認出了那雙唯有皇族才有的淡金色眼睛,差點將蕭晏當成魏遠山的長子魏嘉平,卻又否決了這個猜測。

「不管你是誰,沒有聖旨,沒有慶大人和童公子允許,都不得擅闖祭司府!」

蕭晏眯起眸子:「童公子?」

家丁忽然一發狠,舉著刀衝上前:「我跟你拼了!」

蕭晏輕易躲過他的刀,腰間的長劍甚至未曾出鞘,只是用劍柄敲碎了他的手骨,霞影在他身上越過。

「此人是這些家丁的首領,別讓他死了,只有其他人……若不投降,殺無赦!」

「是!」

他身後的將士齊聲應答。

魏遠山並未向大軍隱藏蕭晏的身份,所以,軍中所有人都知道,蕭晏是公主之子。

他們或許並不清楚當年魏如黛的事,但只要知道蕭晏是自己人,是大殿下的外甥,就足夠了。

「保護祭司府!」

那近百名家丁大喊起來,狀若瘋癲地主動出擊。

「大祭司乃是太祖皇帝親封,任何晉國子民都要臣服祭司府,你竟敢擅闖!就算是大殿下也不能,就算是皇帝也不能——」

蕭晏一劍刺入說話之人的心臟,然後抽出劍刃,那鮮血迸濺到霞影身上,與它火紅的鬃毛融為一體。

「可惜,我並不算是晉國的子民。」他淡淡地說,劍尖倒懸。

晉國人敬重大祭司,可他並非晉國人。

蕭晏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楚意,一瞬間,有些猶豫是否要藏起自己滴血的劍。

這一幕似乎太過血腥了些。

楚意卻毫不在意,一臉「你繼續殺」的表情。

畢竟,前世大魔王當著她的面殺的人多了去了,剛才他們一路上,自己也射殺了幾名試圖襲擊他們的禁軍。

不過須臾,兩人已經闖進祭司府。

那些家丁的確是慶榮的心腹,每個都寧死不降,甚至有幾個莫名其妙自盡了,很快就被大軍鎮壓。

「傳令下去,立即去找含煙公主和慶榮。」

蕭晏將長劍擦拭乾凈,收回劍鞘。

慶榮到現在還沒出現,很可能他並沒有在自己的府內。

但楚意說自己聽見了鈴鐺的聲音,他的心口也格外炙熱,意味著「魂鈴」還在。

蕭晏望著西北角一處覆蓋著竹林的別院,道:「按照舅舅所說,那個別院是慶榮的書房,也是他懷疑的密室所在。」

很快就有將士搜完別院出來,對他搖了搖頭:「啟稟公子,裡面沒有人,也沒有藏人的地方。」

祭司府搜完,一眾人無奈地說:「公子,各個廂房和后宅,以及含煙公主平時居住的別院都已查明,並未見到公主和慶榮的蹤跡。」

楚意問道:「祭司府內除了家丁,沒有其他人了嗎?沒有丫鬟?書童?」

來人說道:「後院柴房那裡有兩個女屍,據說是含煙公主的陪嫁宮女……已經死了至少三日。」

楚意麵色難看。

看來,慶榮是知道新帝守不住絳城,逃跑之前將宮女滅口了。

她低聲安慰蕭晏:「魏含煙是一國公主,就算她是魏遠山的同胞妹妹,她也是新帝的親人,慶榮不敢動她的。」

「魏含煙……」

蕭晏低聲呢喃。

那個女人不只是魏如黛的妹妹,也是慶榮的妻子,亦是他的姨母。

魏遠山說,當初魏如黛離開晉國,老晉皇本想派人將她抓回來,是魏含煙站出來,阻止了老晉皇。

她污衊姐姐魏如黛生性放蕩,平日里喜歡與江湖中人結交,早已不潔,又說魏如黛擅自放棄公主的身份,對不起列祖列宗,不配嫁給大祭司,她卻傾慕慶榮已久,希望能夠嫁給他。

皇族中知道此事的人,都認為魏含煙是貪慕慶榮的權勢與地位。

魏遠山當時也沒有想到,魏含煙為了嫁給慶榮,竟不惜辱罵詆毀自己的親姐姐,為此,他差點與魏含煙反目為仇。

後來她如願以償嫁給了慶榮,四處耀武揚威,老晉皇或許是也沒有需要用「解毒皇血」的地方,居然就這麼對脫離皇族的魏如黛,從此不聞不問了。

不論如何,魏含煙都是魏遠山和蕭晏的親人,她雖然是搶奪大祭司夫人的身份,但那個身份,正好是魏如黛逃避的。

而且魏遠山說,含煙公主是個體質正常的普通人,她嫁給慶榮,不必做皇族的「葯」,陰差陽錯之下,反倒替魏如黛解了圍。

「公子,祭司府已經搜遍,也沒有找到密室。」又有一人來報。

蕭晏皺起眉,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絳城已經封鎖,城門由岑霄帶人看守,慶榮與魏含煙不可能出城,他們一定還在城裡,或者,就藏在祭司府內。」

這時,魏遠山手下的偏將前來:「公子,殿下讓末將告訴你,他已經在皇宮後面的暗道抓住了奸臣慶榮,正在追捕新帝!」

「太好了!」

「那個奸臣蠱惑新君,背叛大殿下,殘害百姓,簡直罪該萬死!」

旁邊追隨蕭晏的晉國士兵們都露出喜色,即便慶榮在晉國的地位僅次於皇帝,但他們已經知道,新帝這一個多月搜刮民脂民膏的計策,就是出自慶榮之手!

他們心中,慶榮就是晉國最大的奸臣!

「只是,慶榮身受重傷,還沒有交代出含煙公主在何處就暈了過去,大殿下說他身上沒有公子想要的東西。」來人又補充道。

蕭晏明白魏遠山的意思,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是「魂鈴」,魂鈴果然不在慶榮手中,而是在祭司府內。

「進去看看。」蕭晏向別院走去,一行人跟在他身後。

早春寒涼,祭司府內種植著紫竹與青松,地面是由青色鵝卵石鋪成。

蕭晏走到門前,書房的門在剛才搜查的時候已經敞開,可以看見裡面的書案座椅,和尋常書房沒有什麼兩樣。

蕭晏卻覺得自己胸口的溫度越發炙熱,一隻手不由自主的落在劍柄處。

書房內布置的典雅簡潔,桌上有文房四寶,正堂懸挂著「淡泊致遠」四個字,旁邊的牆壁上還掛著一副晉國輿圖,一副《夫子講學》水墨畫。

楚意跟在他身側,看著牆上的水墨畫,道:「這夫子講學是大師所作……對了,大祭司慶榮已經年過半百,那下一任大祭司,也就是他的徒弟呢?」

「慶榮只有一個徒弟,姓童名川,年僅十八歲,只是不知道童川現在人在何處,可能也跟著新帝跑了。」

蕭晏眼中一道精光掠過,自言自語地反問:「慶榮在皇宮暗道被抓,意味著他想和新帝一起逃跑,那為何剛才祭司府內還有那麼多忠心耿耿的家丁?」

楚意道:「因為他們還要保護那位童公子!」

說著,她走到那副水墨畫面前,拔出自己的佩劍,劍尖挑起畫作。

既然是夫子講學的畫作,對應大祭司世代師徒傳承的規矩,這幅畫後面一定有什麼。

畫作被掀開,一扇一尺見方的鐵制窗戶,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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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敵國質子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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