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五）

羅曼說著語氣很是感傷，他拿起紅酒杯喝了一大口，過了一會兒，情緒好像平復了很多。之後，他又點著了一直雪茄接著說道：

——「米哈伊對我說《羅曼，其實，當年放謝廖沙走我是很捨不得的，不過，我的企業和「阿爾法」集團還是沒法比的。我也不能耽誤了謝廖沙的發展，所以就同意了。我也看出來你推薦謝廖沙進入「阿爾法」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不過，依我對謝廖沙的了解，他未必能一切如你所願。》

我笑了，說《假如當時我有你這樣的眼光，也不會後來鬧出那麼大的笑話。》

米哈伊笑了，說《你不如我了解謝廖沙這個太正常了，他給我做過兩年的助理，我比所有人都更有機會了解他。

我帶他出入過各種場合，包括那些只有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才知道的會所。我告訴謝廖沙你也可以消費，這個由我來買單，因為，我對以前的助理也都是這麼做的。可謝廖沙拒絕了。我當時想，這個助理的情商不是一般的高，他還真知道什麼是自己該做，什麼是自己不該做的。

在謝廖沙一次次拒絕參加這樣的遊戲以後，我想，是不是由於我的原因，謝廖沙想給我留下一個自律的好印象，也許，換一種環境他就不再這樣要求自己了。

為了驗證我的好奇心，我曾經幾次讓人考驗過他，可結果都一樣，謝廖沙根本不吃這一套。

有一次，我讓客戶帶謝廖沙去了一個會員俱樂部，那裡的姑娘可都是從世界各地精挑細選出來的頂級尤物。可謝廖沙不僅對她們熟視無睹，就連對上去搭訕的也不理不睬。我那個客戶說，他就沒見謝廖沙這麼冷血的人，他要麼是有病，要麼就是個戒了色的狠角色。

我當時想，是不是謝廖沙覺得和我們這些老傢伙出來放不開，於是，我就找了我以前的助理幫忙。謝廖沙當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那個助理回來跟我講，他帶謝廖沙去了一個很有名的脫衣舞廳。那裡的開放程度是頂級的。這個助理就象常客一樣給他介紹那裡的情況，謝廖沙的表情平靜的讓他都覺得沒趣了。

這時，兩個全裸的姑娘走了過來給他們貼身跳舞。

謝爾蓋拿出幾百盧布對他說，《你告訴我，給她們錢，她們就可以走了對嗎？》

我那個助理說，《你不要馬上給，她們拿到錢就給別人跳去了。》

沒想到那個姑娘剛走過來，謝爾蓋就把錢遞到她眼前說《這個錢給你，舞不用跳了！》

舞女不解地看了看謝廖沙接過錢轉身給那個助理跳去了。助理被兩個舞女圍著得意地不行，他回頭髮現，謝爾蓋離開了座位和不遠處的一個保鏢聊著什麼。

回程的車上，助理問他都和那個保鏢說什麼了？謝爾蓋說，那個保鏢告訴他，他們安保公司派他來這裡上班時，不是道羨慕死多少人了，他已經在這裡工作半年了，總算快熬出頭了。這個小夥子說，他以後要是找女朋友，絕對找一個長得矮矮胖胖的姑娘。每天看到這些瘦瘦高高的女孩不穿衣服在眼前晃來晃去的，他都有心裡陰影了。

聽了我以前助理的話，我就想，謝廖沙是不是也被我弄得有心裡陰影了？我怎麼之前那麼肯定地認為，這個不正常的人是謝爾蓋而不是自己呢？」

——「哈哈哈……烏鴉的世界里天鵝就是有罪的！」我大笑著。

——「哈哈哈……琳娜，可悲的是，我們不承認這個世界有天鵝。我不是以前也對謝爾蓋表示過懷疑嗎？可我卻對自己的品性沒有絲毫的懷疑。

我對自己第一次婚姻失敗的反思，一直都是技術層面的，我覺得自己是在某些事情上的失誤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其實，這樣的結果才是必然，就像我曾經的偶像米哈伊一樣，他結了好幾次婚，離了好幾次婚，弄得家不像家，孩子們之間更沒有手足之情。身價百億就算找到幸福了？還是壓根就沒有獲得幸福的能力？

唉，人性的悲哀莫過如此吧！

要說我這人好色我承認，可還沒到了色令智昏的程度。我那個秘書長得也算漂亮，可比起我太太來我覺得還是差了不少。我喜歡她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聰明能幹，她把我的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條，這讓我覺得自己真的很需要她。

我們從南美回來她突然告訴我自己懷孕了。我真的驚出了一身汗，告訴她只要把孩子打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她。可她不同意，非要把孩子生下來。

我不惜代價地想要平息這件事，可她卻挺著大肚子去找了我太太。我那個心高氣傲的太太哪裡受得了這個，無論我怎麼哀求還是和我離了婚。還把孩子的撫養權也搶走了。她還諷刺地說《羅曼你不是又有孩子了嗎？你去撫養那個孩子吧!》」

——「你和你的秘書結婚了？」我問。

——「事已至此，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您的秘書一定很愛你吧？」

——「唉！我也一度是這麼想的。她確實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我們也曾一度很聊得來，她說她喜歡我的性格，喜歡和我在一起，我甚至覺得她比我前妻還愛我這個人。」

——「聽你的話，你的秘書好像更愛你，而你更愛你前妻，你不愛她是因為她不如你前妻漂亮嗎？」我托著腮問道。

——「不是這個原因。她雖然不如我前妻美艷，可也是個外表不錯的漂亮女人，而且，她要比我的前妻精明能幹。可是，也許她太精明，太能算計了，我們結婚以後她開始想方設法地試圖控制我的一切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