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三日

「武大叔,你這是做什麼？」宋鶯登時一驚。

武沉目不斜視，聲音洪亮，「這個地方是我們村的禁地,擅入者死。」

山洞裡那野獸一般的聲音霎時停止，偌大的空間里陡然只剩下了他們幾個的回聲。

「裡面，有我們見不得的東西？」趙琮冷目一抬。

武沉沒有說話,只看著洞外。

趙琮將劍再貼近了對方脖子一分,那人頸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線,「你若是現在不說,便只有去官府說了。」

「有何證據？又有何罪名？」他倒也不懼,轉過臉來，依舊挺直著身子。

趙琮凝目,「山洞底下就是證據，襲擊朝廷命官,就是罪名。」

「你們,」武沉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是朝廷的人？」

「沒錯,」趙琮順著他的話答道,「我們此次過來,就是為了查軍器監被燒的案子。」

宋鶯在旁邊,只見鐵匠在聽到軍器監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神微微有了些閃爍,他是知道內情的。

趙琮也見著了，接著往下說,「軍器監案，死傷眾多，還折了一個少監。上頭派我們來嚴查。這武家村的人對火/葯一事甚是熟悉,又都會一些功夫。其中/功夫最好的，怕就是您了。我看您八成就是那個賊人。還勞煩您同我們走一趟，去官府配合查案。」

宋鶯：？？？

「休想！」鐵匠冷哼了一聲，「我武沉上跪天，下跪地，就是不跪官府。你們要帶我走，可以，將我殺了，帶我的屍體走吧！」

趙琮冷眸打量了他半晌，聲音有些勉強，「也可以。拿了你的腦袋去復命，總是也有個交代。不至於讓我沒法交差。」

說完他抬目瞧了一下，舉劍就要往下砍。

然而劍鋒距離武沉脖子只有半分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來一聲大喝，「劍下留人！」

趙琮的劍停在空中，風吹得他的頭髮微微揚起。宋鶯往他的身後看過去。只見山洞的盡頭，走上來一個提著燈籠的老人家……待看清楚了，她發現那竟是武小仙的爺爺？!

武沉聽得這一聲，頓時暴怒，「武文生，你這老頭子出來做什麼？！」

那老人家不理他，看著趙琮和宋鶯，神情說不出是沉重還是淡然，「二位後生，老朽的命你們隨時可以拿去，但是還請放他一條生路吧。」

「放也可以，」趙琮依然是面對著武沉，「老人家，你知道軍器監案，是誰做的吧？」

那老人家半晌沒有說話，就是靜靜地看著他，「知道。」

「一命換一命。」

趙琮說萬這句話的時候，山洞裡那詭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聲音並沒有先前大，但是帶著怒意。似乎在極力抗議著什麼。

而宋鶯仔細聽著，發現這個聲音裡頭，摻雜著些許鐵器在地上被拖得嘩啦嘩啦響的聲音。

難道是……「這個底下，好像關著人。」宋鶯抬眼看著趙琮，「被鐵鏈鎖起來的人。」

聽到宋鶯這麼說，而趙琮又遲遲不放人，那老人家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

說完，老人轉身，便往下走去。

他們二人架著武沉跟，也跟了上去。

山洞的下面，又是一個小空間，是一個非常隱蔽又平坦的地界。越是走近，那鐵鏈的抖動聲就越是清晰。

這個山洞是一個天然的屏障，裡面的小空間很封閉，所以正常說話的聲音都被悶在了一塊，外頭聽不太清。但是外側因為多山孔，風一過來，就會發出巨大的嗚咽聲。蓋住裡頭的聲響。倒是一個很好藏身的地界。

他們隨著武文生走了下去，在山洞的最底層，便眼見著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

那人被關在一個鐵籠子里，四肢被鐵鏈綁住。他看著他們，不停地掙扎著，似乎要敲破這鐵鏈一般。只是等他的目光投到宋鶯和趙琮身上的時候，他便安靜了下來，但是目光如野獸一般兇狠，與他們對峙著。

武文生深吸了一口氣，「就是他了。」

那籠中的男子聽到這話，頓時目眥盡裂，「老匹夫！你敢把我交給官府，我同你們沒完！我死了，你們活不了！我就算是死，也要供出你們來。你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嗎？我死了，你們一個一個，都逃不掉！」

他依然是不停地喊叫著，聲音振得他們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