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廷篇 第7章 墮情
十天之後,汐塵終於可以下床走動,雖然還隱隱作痛,但已經不影響日常行動。還好在落下那一剎那,求生本能讓她真氣護體,不然,不知會摔成什麼樣子。
靠在床上,看著外面紛飛的花絮。
春天又到了……就是這個季節,她離開了山莊,離開了絕……
門外響起漸近的腳步聲,忙斂下情緒,換上另一副偽裝。
北辰皇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陽光柔和地打在她身上,為整個人鍍上了一層光暈,蒼白的臉上近乎透明,平靜地注視著窗外,彷彿隨時都要乘風而去……
他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直到手中傳來她微涼的體溫,他才放下心,隨即,眉頭皺起。
她的身體很涼,而且很瘦,握在手裡,彷彿一用力,就能斷掉。不知為何,她這樣的情況讓他異常煩躁,為何她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汐塵沒有抽回手,繼續望著窗外,眼底一片嚮往。
見她如此出神,他問,「想出去?」
她半天才回過神,回頭看了看他,點點頭。「我想出去走走。」
兩人視線交匯,他看見,她眼底淡淡的哀愁和寂寞。一瞬間,心底的某個角落被觸動。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想去觸摸眼前的女人。可眼前的女人卻皺了下眉,躲開了他伸過去的手……
他的手僵在空中,然後收回,緊緊握住。這是怎麼了,他北辰皇要的女人,哪一個敢違抗他?只有這個女人,與他玩著若即若離的遊戲,而自己,居然也包容著他,真是瘋了。他怎麼能讓一個女人左右自己的情緒?難道自己真在乎這個女人?不,不會,之所以在意是因為一直沒有得到,如果他得到了,就不會再像這樣了。不錯,一定是這樣。女人都一樣,永遠只配在男人身下呻吟。
站起身來,又恢復了他邪肆張狂的本色。
他想,現在是因為她的身子還沒好,等她一康復,就馬上要了她,這樣,他就不會再對她有興趣了。
「別想著出去了,老老實實地把傷養好,我買你,不是要你養病的,也該讓你履行一下義務了……」
暗示性的話語,讓她身體猛地一顫。
看到自己的話帶來的效果,他滿意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她僵著身體坐著。早就料想到這種事情,也已做好心理準備。為了復仇,她不介意稍微的犧牲自己。但想是一回事,真要面對是另一回事,難道,真要**於這個男人?
穿過前廳,經過圓形拱門,到了後邊的房間,伸手推開一扇稍微虛掩的門,走向裡面。越接近內室,女子嬉笑聲、絲竹聲越是清晰可聞,濃郁脂粉的香氣,不禁讓人遐想裡面是何等的**景象。
北辰皇斜倚在長塌上,肆無忌憚地跟身邊美艷女子調笑,大手描繪著她玲瓏的曲線,引得那女子嬌喘連連。而眼睛卻似笑非笑的看著汐塵,著了酒氣的黑眸氤氳中帶著幾分撩人的邪氣。不可否認,他的確有張俊逸的臉,讓人失魂。
一身艷黑綾羅隨意披在身上,露出大片結實性感的胸膛,引人遐想。劍眉英挺,媚惑黑眸,不點而紅的性感薄唇,一切的一切,都著上了曖昧的顏色。
汐塵始終低首,無視眼前的春光,彷彿聽不到他們刻意發出的**喘息,只專註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突然,他推開已經全身癱軟的女子,傾身向前,眼裡盪著笑意,幽深的黑眸緊緊盯著她。
「跟她一起服侍我嗎?」拉近兩人的距離,酒氣曖昧地噴在她臉上。
眉頭輕微一皺,微微後退,抬頭換上一副笑臉,「爺說笑了。」
雖她說的漫不經心,但從她緊握的雙手,他仍能察覺出她的緊張。
「飛舞身體不適,請爺諒解。」
他一陣悶笑,接著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入長塌。汐塵不安地掙扎,眼中終於顯出一絲慌張。
「放心,美人身體還未康復,我當然不會勉強你,只是,你要陪我……」
陪?汐塵不解,但下一刻,便明白了他的含義。
只見他抱起剛才的女子,慢慢褪去她的衣服,身體慢慢覆了上去……
汐塵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不解他這樣做究竟有何目的,突然,發現他也正看她,深邃幽黑的眼睛緊緊地鎖住她,彷彿在他身下的人是……她!
一陣紅暈快速地爬上她的臉頰,她立刻低下頭去。
他居然用這種方式羞惡她?
汐塵憤怒地握緊雙手。他這樣做是想告訴她什麼?說女人不過是他身下的玩具嗎?說自己也和那個女人一樣嗎?好,真是很好,北辰皇,你真是夠狠,居然想到用這種方式折磨她。
她盡量讓自己低頭,不去看眼前那齷齪的畫面,但她卻阻止不了自己的耳朵。她聽見那女子宛轉嫵媚的呻吟聲,也聽見男性粗啞的喘息聲,這些,都讓她的身體不自覺熱了起來。
不行,不能認輸,他用這種變態的方式威脅,自己怎能認輸?
握緊拳頭,指甲陷入血肉里,讓疼痛喚回理智。
深吸口氣,調整呼吸,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漸漸,心平靜不少。但她仍不敢抬頭,忍受著那聲音的折磨。
她的每個表情的變化,他都盡收眼底,也察覺了她內心的變化,嘴角扯出一絲笑容。
這樣的女子,越來越引起他的注意了,讓他對她也越來越感興趣。但是,她能堅持到何種程度,倒是很另他期待……
故意將聲音弄的很大,不讓她有退縮的機會。
汐塵緊緊咬住唇,等著折磨的結束。但是,時間過的那麼慢,讓她險些崩潰。
就在她以為這煎熬將用無止境的持續下去時,聲音終於慢慢消沉了下去。
鬆了口起,身體因為過於緊繃,此時顯得無力。
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男子急促的喘息。
而汐塵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他一眼。直到聽見他穿戴的聲音,心才稍微放下。深吸一口起,她站起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受影響,但她蒼白的臉色和不穩的身體,仍是出賣了她。
「奴婢身體不適,請允許奴婢暫時下去休息。」她開口,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他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她。詭異的氣氛讓她的雙手忍不住顫抖。不知過了多久,在她以為等不到他回答的時候,他同意了。
她迅速地消失在門口。
北辰皇深邃的眼睛盯著她的背影,邪佞一笑。早晚,都要得到她。
汐塵逃似的跑回自己的住處,一進屋,立刻用冷水沖了把臉。攤開手掌,已經血紅一片。顫抖著抱緊自己的身體,試圖讓自己從剛才的噩夢中走出來。可那聲音彷彿有自己是意識般,不斷在她腦中徘徊,讓她痛苦異常。
晚上,她噩夢連連。
第二天,她又被叫到了那個可怕的房間,同樣的方式,折磨著她的神經。她咬著牙忍受,手心已經布滿傷痕,卻一點也不覺得疼。她在心底不斷祈禱,希望老天能聽到她的話,讓她不再承受這種心裡折磨。
也許老天真的聽到了她的企求,再第四次進入這房間的時候,裡面只有北辰皇一個人。她不禁鬆口氣,以為折磨終於過去。殊不知,這是另一個磨難的開始……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一番,說出一句讓她如墮地獄的話。
「今晚,就由你來服侍……」
汐塵剛放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他剛才說什麼?要讓她服侍?
他優雅地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渾身散發著一種壓迫感。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
「我已經等了很久了……」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趁她沒有回神之際,快速將她抱起,放入床塌上……
「不。」她推開他湊上來的唇,掙扎著閃躲。
「不?」他嘲諷的勾起嘴角,「你有什麼資格說不?別忘了,你只是個妓女,若不是我買你,你便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如今只要你服侍我一個,你該慶幸。」
她掙扎的動作因他這句話點醒。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說不要。當初來這裡的時候,不是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了嗎?哈,原來,沒資格的人是她,她現在是妓女,不是冷汐塵……
可笑,多可笑……
她大笑,不理他的震驚,仰頭大笑,笑得……連眼淚……流了出來……
刺耳的笑聲回蕩在屋內,顯得格外突凸,也讓他不悅地皺起眉毛。特別是在看見她落淚的時候,那種讓他煩躁的情緒又涌了上來。他想替她抹去那刺眼的淚水,讓她在面對他時,只有無憂的笑容。
伸出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淚,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自己此刻的動作有多溫柔。
漸漸地,她停止了大笑,看向他的眼睛呈現出死一般的平靜。勾出一個微笑,她對他說,「是奴婢不自量力了。」然後便閉上眼睛,不再看周圍的一切,手也無力的垂在兩旁。
可這樣的她,卻更他煩躁。他揮去腦中的不適當的感情,去解她的衣帶。衣服隨著他的動作慢慢離開身體,在剩下褻衣褲的時候,他停止了動作。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停止,只知道,她眼角隱忍的淚,深縮的眉和顫抖的身體都讓他無法動作。他想抱著這個女人,狠狠地疼愛,又想把她捧在手心,小心的呵護。一向心狠手辣的北辰皇,何時有過這樣的情緒。
終於,他一把將床上的女子揮開,煩躁地把她趕出去。他是北辰皇,是整個武林的霸主,是縱橫商業的梟雄,決不會讓女人左右自己的情緒。
汐塵不敢相信他會突然放過自己,卻也不敢怠慢,隨意地套上衣服,也不管衣帶沒有系好,就快速的離開房間。
看著她逃也似乎的背影,氣憤地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下。
該死,該死,該死!他一遍一遍的咒罵,連自己都不相信會輕易放過她。
汐塵一路快跑,頭也不敢回,生怕他會反悔。直到回到房間,確定不會有人追上來,才將自己猛在被子里,放聲大哭。
雖然這次躲過一劫,但下次呢?她不可能永遠這樣拖下去。要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不讓這件事發生。
那之後,北辰皇處理完公事便立刻去雪樓,沒有再去汐塵那裡。像是故意做給自己看一樣。
他定定地看著懷中的美女,腦中想著的確是汐塵的臉孔。
咒罵自己,為何總忘不了她。不都是張了一雙眼睛、一張嘴嗎?和這些女人有何區別?只是容顏比別的女人美了些,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不同?
不懂,真的不懂。劍眉一擰,不苟言笑的黑眸又變得極其深沉。
他閉上眼睛,想讓**的**趕走那侵入腦中倩影。由著女子的唇吻遍他的肩膀、胸口,依舊沒有太大反映。
「主人,這是南方新送來的珠寶。」一個小廝出現在門口,旁邊一個頗大的箱子……
北辰招手,讓他抬進來。
那女子一見那些珠寶,眼睛立刻綻放出貪婪的光芒,緊緊地盯著那箱珠寶。
北辰見她的樣子,心裡冷笑,面上卻看不出任何不悅。
「去挑個自己喜歡的吧。」
女子一聽,立刻笑開了花,飛一般撲了過去。對著每一件珠寶都愛不釋手,每一個都仔細看了好久,這些她都想要,但知道不能太貪心,只得在那裡琢磨好久。突然,一個雕著兩隻蝴蝶的發簪吸引了她的注意,拿在手裡反覆看了好久,最終覺得要這個。
「爺,您看這簪子襯奴婢么?」她將簪子插在發上。
當看見那流光溢彩的蝴蝶時,他心頭一凜,此時,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那翩翩的蝴蝶,戴在屬於它的那個人頭上。
那個發簪,除了飛舞,誰也襯不上。
「那它送到飛舞房裡。」他說著,將發簪從女人頭上拿下,扔到小廝懷裡。
身邊美女的笑容僵在臉上。
「爺,那是奴婢……」
剛想開口阻止,被他一瞪,立馬噤聲。雖說北辰在床第間對她們都不錯,可一旦生起氣來,任何人都懼怕三分。
他嚴肅的面容只有一瞬,隨即又恢復他邪氣的神態,咬著她的耳垂調戲,「今晚陪我如何?」
女子立刻陪上笑臉,乖巧地依偎到他懷裡。
北辰皇一把將她抱起,兩人落入床第間……
他不斷告訴自己,他不在乎,不在乎那個女人的淚眼,不在乎她的感覺,可腦中,卻始終出現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