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奇的石頭（上）
九月秋風蕭瑟，草木搖落，楓葉滿地，給學院增添了幾分詩意。
莫言手裡拿著一把兩米有餘的掃帚，機械的揮動著臂肘，雙目略微有些失神的眺望著遠方。
他討厭秋天，他只知道這天氣會給自己的工作帶來幾倍的麻煩。
「唔，昨天拿回的那塊火焰紋石，看紙上介紹，好像是控制出了問題，火力時大時小，害物主烤焦了好幾箱小牛肉，如果估計沒錯的話，應該是某條紋路移位或者損毀的緣故，可用蘭草汁對相應部位進行清洗，或者用赤墨...」
在每塊送去修理的紋石上都附有一張簡單講述出現故障的現象，方便他人進行修理，憑著兩年來豐富的修理經驗，只看紙條莫言十有**就能找到結症所在，並確定修復的方法。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
一道清脆的痛呼聲將莫言從思考中驚醒了過來，他停頓下手裡的動作，抬起頭，一張比鮮花還要嬌艷的臉龐進入到視線里。
她穿著時尚地白色針織短裙，短袖黑色風衣，脖子上掛著一串綠色飾品，容顏更顯嬌艷，黑色棉褲襪裹得一雙美腿誘人無比。
黑色細高跟皮鞋不時跺腳，朱唇輕起，青眉微蹙，不停的吸著氣，顯然這下把這位嬌滴滴的美女撞的不輕。
「對不起。」莫言很快就從失神中清醒了過來，低聲說道，對方雖然美麗，卻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在他的觀念里，美女通常是是麻煩的代名詞。
艾嬌氣惱的看著眼前這名陌生的男子，迎著對方那好似避之不及的目光，心裡那個恨啊，你以為道個歉就沒事了嗎，好歹她也是個大美女不是，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無視過，面上卻擠出了一個動人的笑顏，「沒事，大家都是同學嘛，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艾瑪學院里的這點做的不錯，所有教職員工的服飾款式差不多，學院里很多犯了錯誤的同學經常會被懲罰做各種各樣的義務勞動，美女顯然是誤會了。
「言莫。」
看著對方似乎氣消了的模樣，莫言忽的眨了眨眼，旋即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隨口編了一個名字出來，「我有事，先走了。」稍後不等對方說話，撒開腳丫子便向遠處跑去。
說真名，當他傻的嗎。
「嘿嘿，岩磨...」艾嬌看著那人遠去的身影並沒有阻攔，只是臉上的笑容如鮮花般燦爛。
她艾大小姐想在學院里找一個人，會很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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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就到了開飯的時間，頂著食堂大媽鄙夷的眼神，從烤箱里莫言領到了兩塊黑乎乎的麵包。
口感並不好，硬的有磕嘴，可對於一份免費的食物你難道還會有更高的要求嗎？
一邊咀嚼的麵包，趁著空閑，他打算把昨天帶回的十塊紋石給修理好。
從盒子里將十塊紋石取出，第一塊便是火焰紋石，他心裡已經準備好了預案，直接用小毛刷沾上蘭草汁在紋石的表面輕輕的擦拭了起來，旋即將其置於一旁不理。
隨手又拿起塊紋石，閱讀完紙條上的內容，壞死，沒有任何反應。
修理這塊照明紋石的難度無疑要大上許多，導致其無法正常工作的可能有很多，他也只能試著一一排除。
紋石表面看起來十分光澤，應該是剛製作出沒多久，上面隱約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石墨味。
「新手。」仔細觀察了一遍上面的所有紋路，莫言心裡便做出了評定，即便是同一款紋石，經大師和新手作出的紋石，差異也是相當大的。
別的不敢說，在一階紋石領域這一塊，他對自己的眼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明白了這一點，再去尋找故障原因就簡單多了，初學者限於精神力貧瘠的緣故，往往在處理到最後一部分紋路時力不從心，或者強自為之，這樣一來，就很容易出現一些瑕疵品，像這些瑕疵品，表面上沒有任何問題，也能勉強使用，但時間一長的話，各種毛病就會接踵而至，這也就是俗稱的新手病。
果然，沒多久莫言便找到了結症所在，在整塊紋石的最後一條紋路比正常情況要短了零點一毫米。
所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在紋石的製作上容不得半點馬虎和大意。
這塊紋石只能當做廢品處理了，只是可惜了那些材料，他清楚的認得其中的藍光粉都可以歸入到稀有材料中去。
莫言修理的很快，大約只用了一個多鐘頭，他便已經把十塊紋石全部處理完畢。
想要知道一塊紋石的好壞，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便是使用它。
使用紋石就需要紋具，經過幾百上千年的發展，紋具的種類和外形早已突破上萬種，如果你有錢的話，甚至可以定做任何自己想要的形狀。
莫言手裡的紋具是制式的，外形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頂部有兩個指示燈，下面有三條扣帶，可以綁定在手臂上，在紋具的左側如有石槽，這是用來裝紋石的。
等級越高的紋具，裝載的紋石也越多。
說穿了，它也就是一引導裝置。
莫言的這款紋具僅有一個石槽，他又不是戰紋師，一個也夠用了。
他把修好的七塊紋石一一放進紋具中，綠燈也亮了七次，這說明七塊紋石都可以正常使用了。
至於其餘三塊早早被他判了死刑，自然沒有嘗試的必要。
看了看時間還早，莫言突然記起昨日方哥還給了自己一塊古怪的石頭，上面的紋路都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弄不懂它，也要先把它記下來，這差不多成了他的一種習慣。
正是憑著這股子精神，這兩年他的修理水平才有了巨大的進步。
石頭上布滿了石灰和青苔，也不知是從哪裡挖出來的，將其清洗乾淨就花了不少的功夫。
看得出，這塊石頭並不是一個玩整體，或者說，它是某塊石頭的一部分，除了刻有符紋的一面十分平整外，其他方向的石面上都是參差不齊。
「唏——」莫言齜了齜牙，想不到石頭上的斜面那麼鋒利，一不小心便劃破了手指，鮮紅的血液沿著一條血線向石頭的中心滑去，乃至消失。
沉侵在暢想的世界里的他並沒有注意到這奇異的一幕。
將受傷的手指放進嘴裡吸允著，目光卻沒有離開石頭的紋路，乍一看去，這些符紋與他平常接觸的紋路有些相近，但仔細對比，卻發現兩者是南轅北轍，竟沒有一處吻合。
完全沒有頭緒，他只好將石頭放進了口袋。
莫言無意瞥了一眼窗外，暗叫一聲糟糕，急匆匆的將紋石一包就向校外跑了出去。
艾瑪學院晚上十點關閉大門，要是回來晚了，他可不認為守門的大爺會網開一面放自己進來。
一路小跑至紋石店門口，莫言看起來顯得有些狼狽，推開店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道略顯欣喜的聲音，「小莫，你總算來了，我都快被...昨天那幾塊紋石修理的怎麼樣？」方哥對著剛進門的莫言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旋即就好像遇到了救星一般，急匆匆的翻起後者的包來。
在方哥身後不遠處，一個體型略顯豐腴，貴氣十足的中年婦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投來一瞥熱切的目光。
「對，就是這塊，修理的如何？」
莫言稍顯驚愕的看著方哥手裡的紋石，這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留影紋石，只能記錄一兩個再簡單不過的圖像，其實際價值並不高，除非是圖像的內容對於那人有著特殊的意義。
中年貴婦這時也走了過來，出聲給莫言解了惑，「這是我祖父留下的唯一的東西，找了許多人都修不好，不知道...」
「哦。」接著便沒下文了，看到莫言那副不急不躁的模樣，方哥都恨不得上前踢他兩腳，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只得小聲的提醒道：「這位是金莉夫人，城東的金家。」
東城金家是方圓百十里有名的望族，勢力遍布周圍十數個城鎮，基本上壟斷了這一帶的礦石交易，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財雄勢大。
金莉夫人性子有些急，從方哥手裡接過留影紋石，左臂一翻，赫然是一具紋具，將紋石放入到石槽里，按下了激活鍵。
跟莫言所擁有的那個低級貨不同，金莉夫人這具明顯是高級貨，不僅擁有三個石槽，連激活反應時間也快了幾分，下一刻，幾人的眼前出現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影像。
按捺住心裡的激動，金莉夫人對著莫言微微點頭，說道：「實在太感謝你了，些許薄禮，請不要客氣，我有急事就先走了，下次再請你來我家做客。」說完就劃過一筆不菲的數字轉到了店鋪的賬上，神色匆匆的離去。
幸福來的太快，直讓莫言有些措手不及，看到印著自己頭像的紋石里多出的一筆四位數的巨款，樂呵呵的傻笑了起來。
像這種集身份證明、存儲轉賬等多功能於一體的紋石每個聯邦的公民都會擁有，這是身為最底層聯邦公民所享受到不多的幾種福利之一。
「嘿嘿，方哥，這次還要多虧您，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著莫言那一臉難為情的表情，方哥哪裡還會不知道他想什麼，頓時氣樂了，「放心吧，方哥還不至於看上你那點小錢，認真說起來，方哥還要感謝你，能跟金家撘上線，不知道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機會。」
莫言嘿嘿的笑了笑，卻並沒有接話，以他冒牌學院子弟的身份，與金家的人接觸未必是一件好事，這也是他一進來發現貴婦人身份非同一般時，所表現的有些拘謹的原因所在。
將剩餘的幾塊紋石取出，完成交易后，從店裡走了出來，計算了下時間，他沒有原路返回，而是折進了一個舊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