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奇的石頭（下）
「什麼？一份風乾的鐵樹枝你居然敢賣十五法克？」
「別以為在血蘭草的根部抹上獸血就能騙過哥的眼睛，冒充上了年份的草藥不是這麼做滴。」
「這塊黃土石一看就知道是城南十裡外的小溪邊撿到的，上面的的苔蘚都沒洗乾淨，給你十法克都賺大了。」
看著周圍眾攤主詫異乃至驚怖的表情，少年嘴角微微一揚，「別奇怪，哥以前也在這兒混過。」
...
在吵雜而紛亂的市場出現了一幕奇異的畫面，一個身穿青衣的少年侃侃而談，周圍的攤主紛紛面如土色、汗如雨下，被挑出了毛病，生意也能做下去，最多只是少賺了點，讓這些攤主們無語的是，這個一看就是「人精」的少年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副憨厚的笑容，與那尖酸刻薄的語氣分外不搭調，最後眾人不約而同的撇了撇嘴：敢不敢再假點？
這個少年自然是莫言。
從香奈兒大道出來，他沿著小路，向南走了近一個小時，才來到這個十分吵雜凌亂的地方。
這裡是全城最大的低階材料交易中心，幾家大的紋石店鋪在這裡都有收購點，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他自然不想多花這個冤枉錢。
在沒有進學院打工這前，他也是這裡的常客，至於做什麼...從上述一番談話中大略可以看出些什麼。
幾圈轉下來，感慨了一下歲月的流逝，當初認識的老人一個都沒看到，莫言咂巴咂巴了嘴唇，臉上不由多出了一抹異樣的神情。
選購完自己所需的材料，他正打算返回學院，臨轉身之際，餘光一瞥，身子頓時僵硬了下來。
「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別八十歲老娘倒繃孩兒，那丟臉就丟大了。」他強自抑制主臉上的激動，假作隨意的走到一處攤位前，笑意盈盈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
或許是剛才莫言壓榨的太狠了點，中年男子並沒有流露出顧客上門的喜悅，反而是一臉的警惕，緊緊的盯著他。
「這個，那個，還有這個，再加上那個，對，打包，一共多少錢？」
這裡的可都是「人精」，如果莫言對一不起眼的東西，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就算那人認不出東西的來歷，多半也要奇貨可居了。
中年男子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這個精明的小子，心裡不由犯嘀咕，難道自己攤位上還有什麼寶貝不成，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自己攤位上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從森林外圍撿來的，當下不由做出了為難的神色，「小兄弟，你也知道現在的日子不好混啊，兄弟我到那森林去是用褲子提著腦袋...」
看著中年攤主一副長篇大論的架勢，莫言二話不說，扭頭就走，那轉身的動作可當得起一個帥字。
中年男子見狀不由慌了，本意是吊吊對方的胃口，順帶觀察對方的表情，不想對方竟是這麼乾脆，老辣的一點都不像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知就算這裡面有寶貝也合該不輸於自己的，「小兄弟別走，咱們這不是做買賣哩，現在的年輕人...一口價，五十法克，怎麼樣？」
臨到末了，他還是忍不住獅子大開口，用四樣自己順手從森林撿來的破爛報出這麼一個高價，他都能感受到周圍同行射來的敬佩之色，老臉微紅。
「行，這是五十法克，您老收好了。」
莫言卻是一反之前的常態，立馬掏錢走人，令周圍那些攤主們跌碎了一地的眼鏡，只有那名中年男子隱隱明白，或許自己真的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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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財了，發財了，咱吃油條買兩根，吃一根丟一根...」
回到宿舍，莫言臉上依舊不時流露出無意識的傻笑，也難怪他這麼失態，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那塊只有一個指頭大的石頭，中心一點嫣紅，就跟普通的雞血石沒什麼兩樣，但那隱晦的能量波動卻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果然是它。」用清水洗凈之後，這塊石頭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清澈光滑，玲瓏剔透，透明的石體看不見半點雜質，「就是它，靈碎石，一種十分罕見的奇異晶石。」
他喃喃自語著，這種奇異的晶石可以為製成的紋石補充能量，論價值甚至還在三階紋石之上，就這麼一塊小小的石頭，至少也能賣出幾萬法克。
多年的流浪生活令他並沒有被眼前的財富晃花了眼，他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麼。
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他熟練的打開筆套，取出一支筆尖跟刀片一般雕刻筆，吸足了紅色的墨水后，便神態凝重的將筆尖落於紋石之上，紅色的纖細線條流暢的在筆下延伸。
紋石上的紅色線條不斷增多，漸漸的，一個繁複的圖案在他的筆尖滑動下變得更加完美。
莫言目光專註的盯著這塊紋石，呼吸輕緩，彷彿生怕驚動了什麼。
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他右手手臂自始至終沒有移動過，動的只有他的手腕和手指關節，靈活度尤勝毒蛇，讓人叫絕。
筆尖輕輕一轉，一個標準的弧線出現在紋石上，接著筆尖下滑，突然一頓，帶起一個側勾。
紋石上的圖案散發出一股微弱的白光，若不細心留意，幾乎無法察覺。
「來了。」
一股異常疲憊的感覺不斷衝擊著他的意識，莫言咬牙堅持著，汗液漸漸從額頭滑落。
筆峰輕柔而流暢，他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纖細的筆尖翩然起舞，散著微微光芒的線條隨著筆尖在紋石表面延伸變幻。
整塊紋石已經畫好了大半，只差最後幾筆，他卻是如何也刻畫不下去了。
筆尖一頓，微不可察的是，他的手開始發抖，意識在這一霎模糊，手腕一沉，紋石表面白光一閃，旋即迅速黯淡了下去。
失敗了。
莫言十分疲憊的靠在了椅子上，仰著頭，雙目無神的看著屋頂。
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失敗，他只知道這幾年的微薄儲蓄差不多都用在了上面，代價不可謂不大。
紋石豈是容易繪製的，儘管他繪製的只是最簡單的照明紋石。
雖然有些失望，他卻並不顯得沮喪，也從沒後悔過，實際上這個結果或許他早就知道了。
相比上次，這次又多刻畫了兩筆，他相信自己堅持下去，總有天能夠成功繪製出一塊紋石。
無聊下，只好又把那塊不規則狀的石頭取出來把玩，他並沒有留意到，那塊靈碎石離他很近很近。
「發現可利用能源，請求吸收。」一個略顯生硬的機械聲音在他的耳邊里響起。
莫言聞聲陡然一驚，環視周圍一圈，根本就沒有藏人的地方。
「是誰，快出來。」即使他的擔子不小，此時此刻也不免有些惴惴。
「發現可利用能源，請求吸收。」
「誰在那裡，我看到你了。」
「發現可利用能源，請求吸收。」
「你到底是誰？」
「發現可利用能源，請求吸收。」
「你贏了...」
「收到默認指令，正在吸收，請稍後。」
......
莫言看著從方哥那裡淘來的石頭，此刻正泛著微弱的白光，他臉上的表情絕對是驚大過於喜，待稍稍回過味來，能源，嗯？
他急忙轉頭看去，那塊價值巨萬的靈碎石正在迅速的變黯，正是能量被抽空的徵兆，心痛非常，頓時顧不得心中的驚異，怪叫一聲，「快停下，停下...」
「任務進行中，不可中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