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赤羽之劍
祝福魔女貫穿了栗木橘與凰羽杏的身體之後，不僅僅是制約了他們兩個的行動，甚至連它自己的行動也被制約了。
他們三個的存在都在此刻被捆綁在了一起。
栗木橘與凰羽杏手中持有著的不再是之前那個一半是火焰一半是赤羽的劍，而是完完整整的赤羽之劍，爆發性的魔力在其身上溢出來。
此刻完整的赤羽之劍所蘊含著的魔力遠不是之前兩把半赤之劍所能及的，甚至幾十把，幾百把都未必能比的上。
這是絕對的質變，就如同石墨與金剛石之間的區別。
栗木橘與凰羽杏此刻的意識已經同調了，彷彿融為了一體，他們兩同源的魔力匯聚在了一起，誕生出了這全新的力量。
他們一起手握著這把赤羽之劍向祝福魔女砍去。
祝福魔女退無可退，硬生生地吃下了這一擊，它的層層白刺就形同虛設一般被層層撥開，直至最後露出了魔核。
赤羽之劍與魔核碰撞在了一起。
「轟！」赤羽之劍直接被崩斷，赤羽甚至在天空之中燃燒出了花朵來，如同綻放的紅蓮。
魔核之中出現了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紋，魔力就如同漏氣的氣球般傾瀉而出。
祝福魔女憑藉著為數不多的翅膀儘力保持著在天空中的平衡，歪七扭八地亂晃著，岌岌可危。
栗木橘與凰羽杏重新恢復了自由，並且源源不斷的魔力瞬間讓身體重返了巔峰。
這就是栗木橘的賭博，他之前在白沁湖時嘗試匯聚他們二人的魔力失敗了，原因是最後的意識不同步，但是不同人之間的意識斷然是不會同步的。
既然如此，那麼唯一破解的就只有放棄思考，以最為純粹的感情去獲得共鳴，讓兩人的情感達成一致，以最原始的方式去驅動力量。
此刻他們二人彷彿合二為一，變做了一人，他們所有傾瀉出來的魔力只湧向一個用途，那就是斬殺這個祝福魔女。
……
彩虹橋的待機大廳。
「剛剛我是看錯了嗎？好像青嵐市突然爆發出了S級魔女少女的力量，但一瞬間又消失了。」小舟影說道。
「我也看到了，好奇怪啊，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凜冬雪說道。
「一瞬之間達到了S級，好戲要開場了，我的眼光還挺準的。」誅滅籠說道。
「這樣的話，就從不可能變成可能了。」
誅滅籠的目光又重新專註於栗木橘戰鬥的錄像之中去。
栗木橘與凰羽杏緊握的雙手中魔力還在源源不斷地交疊著，涌動出更為強大的魔力，再度化為了赤羽之劍，這第二次他們已經熟練許多了。
這一刻誅滅籠眼中的他們恐怕又再次攀上了S級魔法少女的水平。
他們對著祝福魔女魔核的位置又是一劍，之前堅固無比的白刺此刻被他們視若無物，赤羽之劍撥開層層防禦地直擊魔核，再度碰撞在一起。
「砰！」火焰在祝福魔女身後拖出了長長的尾巴。
赤羽之劍再度被魔核爆發出的魔力所崩斷，而魔核又多出了一條裂紋，這個勢頭很好，這樣下去魔核距離破碎也就不遠了。
祝福魔女開始發出尖銳的聲音來，震耳欲聾，它竟然沒有再用白刺去庇護它的魔核。
它恐怕知道了它身體的防禦已經是微不足道的了，這反而是純粹的浪費時間，不如大大方方地把魔核擺在眼前。
魔核是弱點？不，現在魔核反而是祝福魔女唯一的屏障，能夠承受栗木橘他們二人一次次的攻擊。
祝福魔女直接將魔核當成了屏障使用，讓魔核在它的體內自由移動格擋傷害，事已至此，祝福魔女已經真正地窮途末路了，連自己的核心都拿來這樣使用。
但這無疑是很有效的，因為此刻的栗木橘他們只能一點點去破壞，而無法直接去摧毀它，祝福魔女垂死反擊，用魔核將他們之後接連的攻擊都一一抗下了，魔核上已經滿是裂紋，面目全非了。
栗木橘與凰羽杏魔力匯聚在一起的地方只有相握著的雙手，換句話說，雖然他們的能力能短暫達到S級，但達到S級的僅僅只有他們攻擊的手部，一旦反向被壓制，他們的破綻就顯現出來了。
此刻緊握著雙手的他們機動性大大降低，哪怕他們同步率再高，受擊的面積也是實打實地擴大了一倍，並且他們將兩隻手化為了一隻手，防禦也更為困難了。
攻防再度反轉，這是祝福魔女最後的迴光返照了，宛如困獸一般的拚命一搏，白刺從祝福魔女全身噴薄而出。
這樣如同驟雨般的攻勢下，他們就算攻擊也不能完全清除這樣的攻勢，攻擊的同時勢必會受到反傷，反而閃避更為穩妥。
沒有絲毫猶豫，他們分開了手，魔力的匯聚也瞬間中斷了，但也以此避開了祝福魔女的這一輪攻擊。
祝福魔女也看準了機會對兩人中的一人窮追猛打，而那人恰好是此刻魔力更弱的栗木橘，狀況又回到了原點。
栗木橘與祝福魔女纏鬥在了一起，凰羽杏沒有插手的空間，他們唯一能對魔核造成傷害的技能也使用不出來，只能被祝福魔女死死壓制著。
這半吊子的能力終究還是難以對抗S級魔女，一旦出現劣勢就如同多米諾骨牌般崩裂，將破綻完全都顯露了出來，難以再次重整旗鼓。
栗木橘用再次燃起的半赤之劍不斷地格擋著祝福魔女的攻擊，但這是祝福魔女的垂死一擊，完全是已經不顧一切的攻勢，就如同無窮無盡的潮水，連綿不絕，勢不可擋。
他被壓制地完全沒有餘力來干其他事情，和凰羽杏再度同調魔力是不可能的，祝福魔女顯然並不想這件事情再發生。
明明就差最後一步了，祝福魔女璀璨而碎裂著的魔核就在栗木橘眼前閃爍著光芒，這裡將是一切的終點，也將是一切的起點。
但他怎麼都無法再前進一步了，怎麼也破壞不掉祝福魔女的魔核，而凰羽杏在後面追趕著難以提供幫助。
他們在最大的優勢下急轉而下，一下子陷入了谷底。
這一場漫長的戰鬥讓栗木橘各種能力飛速成長，和昨天的那個他比起來已經判若兩人，已經成長到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程度，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能夠獨擋一面了。
為了追尋那個夢想他已經做到了這一種地步，只要再前進一步，跨出那堅實的一步，他將真正踏上混沌的命運舞台。
火焰燃燒著的灼熱，白刺貫穿的刺痛，內心燃燒的憤怒，以及他死死盯著魔核的瞳孔。
那裡彷彿有著通向未來的道路，那裡彷彿有著萬丈的陽光，那裡彷彿有著滿山遍野的鮮花綠草，是所有人憧憬著的樂園。
他不斷地想要去破壞魔核，一次次地想要去尋找出破綻來，可是一切都無能為力。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已經忘記過去了多久，時間在高速移動的他們眼中流逝地格外緩慢。
他全身被密密麻麻的白刺所貫穿著，但依然順著白刺地向祝福魔女靠近，鮮血不斷從身上流淌而出，被火焰所蒸發。
栗木橘親手摸到了祝福魔女的魔核，但他意識接近模糊，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
儘管栗木橘分享了凰羽杏的能力，但終究沒能與她持有同樣的覺悟，又或是說他們本就有著不同的意志，這本就不是他所想擁有的能力。
栗木橘褪去的情感再也難以對抗祝福魔女的攻勢，半邊的身子瞬間被碾成了碎末，而另一半身軀依靠著原本包裹著的赤羽之鎧死死支撐著。
希望明明就在眼前了，卻如同夜空中的星光一般怎麼也無法企及到，每靠近的一步都是微不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