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在怕什麼
夜深露重,營帳外,蕭芙雙手環著身子,緋紅臉上期待又忐忑的等著王瑞去通稟。
她這番是帶著任務來,姑母叫她無論是丟掉顏面獻身還是給陛下下藥都要留在陛下帳內,能待一個時辰是一個時辰。
想起姑母給她說這話時那陰冷無情的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冷漠,她知道,這一次是姑母為她最後爭取來的機會,也是她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蕭家不養廢人,姑母那個性子更是如此,姐姐德元被她親自撫養長大,尚且因不得恩寵時常被訓罵,若這次失敗,蕭家和姑母都會很快放棄她。
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為此,她不惜在自己身上用了催.情/香,還直接拋卻她自來教養,直接衣衫單薄的來到這裡。
也幸好是夜晚昏暗,巡邏禁衛碰到她也因為畏懼蕭家權勢對她不敢多看。
不然今夜過後,她只怕要沒臉見人。
孤注一擲的一次,她也做足了準備,蕭芙攥緊了手,暗自發誓自己一定能成。
但當營帳內清麗婉轉的女聲傳出來,蕭芙臉色霎時一變。
「貴妃怎麼在?」她瞪眼看向王瑞問道。
蕭芙跋扈慣了,從前仗著太后一直不把人放在眼裡,王瑞在被蘇文海看中收作乾兒子前,也曾吃過蕭芙苦頭,他對蕭芙印象不大好。
尤其蕭芙院子里被她折騰死的宮人屍首還是他帶人去挖出來,他見識過蕭芙的惡劣,對她就更看不上,先前他可能還會顧忌太后和蕭家對她禮待,如今他已經知道陛下對蕭家和太后的態度,自然沒必要再違背心意去舔著臉。
王瑞呵笑了聲:「淑嬪娘娘這話說的,陛下和貴妃娘娘向來恩愛,貴妃娘娘不在陛下這兒,又該在哪?」
宮裡的人諷刺人向來有自己一套,王瑞也不例外,一番話帶刺,偏偏讓人明面上挑不出錯。
這個狗仗人勢的閹奴。
蕭芙臉色難看,若是以往她定不會放過他,但今晚太重要,如今情況也不允許她惹事,蕭芙深吸口氣,沒和王瑞掰扯,只撞開他徑直往內去。
——
「淑嬪白日不是受驚了,這會兒天色已經不早,怎麼還沒歇息。」
顧綰頭靠向江寄,察覺他肩膀的瞬間綳直,卻連下意識的動彈挪開都沒一下,顧綰忍不住又牽了牽唇。
嘴上說不敢的人,身體倒是異常誠實。
轉眸見帷幄被掀開,顧綰挑了挑眉,看向進來的蕭芙說道。
「陛下。」蕭芙咬著唇,似沒聽到顧綰的話,只委委屈屈的喊道江寄。
「嬪妾回去試過歇息,可閉上眼便是那異獸朝臣妾撲來,便是飲了安神湯都沒用,臣妾實在睡不著,想起太醫說的,便前來懇請陛下能給臣妾以些微庇護。」
「感情淑嬪這是將陛下當作鎮宅神獸了啊。」
顧綰抬手捂嘴輕打了個哈欠,輕笑一聲說道。
她見蕭芙,是江寄說蕭家派蕭芙來別有目的。
後宮多是非,話風也容易混淆,蕭芙已經踏入這裡,便是江寄不見,稍微操作一番,第二日蕭芙承寵消息也會傳出。
顧綰才想讓蕭芙見到她在這裡,打消那些盤算。
她不在意蕭芙對她視而不見,但想當著她面邀寵,她就不打算再客氣。
「恐怕要讓淑嬪失望了,陛下這趟離宮,衣裳沒帶幾件,我呢,手笨,方才一失手,將陛下的衣裳剪壞了,淑嬪還是回太後娘娘那兒,讓她替你想想法子,安神湯一碗無效,多喝一碗也無礙。」
賤人!
她怎麼不去死啊!白日那場刺殺怎麼沒要了她的命呢。
蕭芙攥緊手,垂著的眼裡恨意快化為實質利刃。
「貴妃娘娘是擔心嬪妾與您爭寵?」蕭芙抬起眼,看向顧綰突然說道。
「嬪妾不介意的,願與娘娘一道侍奉陛下。」
一道侍奉。
大衛民風開放,但也僅限穿著妝容,歌舞享樂,似兩女共侍這類事還是上不得檯面,只有最低賤之人才能接受這類事。
蕭芙出自蕭家,跋扈慣了,也心高氣傲,她這話說出來,顧綰險些有些懷疑自己耳朵。
顧綰臉上神情慢慢凝住,她抬眸仔細打量了番蕭芙。一身開胸極低煙色襦裙,白白胸脯露出大片,外面就罩一件同色薄紗,頗有股欲露不露,欲語還休意味。
仔細再看她那身裙,會發現其中心機不少,胸前系帶鬆鬆綁著,一節絲帶垂在前胸鼓鼓處,似乎只要輕輕碰觸,再一拉,就能看到裡面美不勝收風景。明顯的有備而來。
「本宮不願。」
顧綰冷聲回道蕭芙。
「淑嬪要自甘墮落,自降身份,本宮管不著,但這事休要扯到本宮.....」
「貴妃不願意可以換一個人,貴妃怎麼知道陛下不願呢?」顧綰一番話刺痛蕭芙,她神色扭曲一瞬,打斷顧綰的話說道。
大概破罐破摔,她說完便抬手扯了胸前系帶,襦裙瞬間掉落在地。
「陛下,你不看看臣妾?臣妾這幅身子,也是精心養出來的,您會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