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第49章 第 49 章

先皇後會領這個情嗎……宋南枝心裡冷笑,愈發覺得這皇帝道貌岸然,她當時就不該給他們做國宴,應該做一桌子豬心雞心鴨心以形補形。

可惜現在老皇帝死了,不然以祁星的性子恐怕會讓他生不如死,至於和他一丘之貉的僮貴妃,也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皇宮。

宋南枝思及此,擔憂地看向身邊人,祁星原本還算沉靜的目光此刻幽暗萬分,那雙眸子像是蘊含了滔天巨浪,幾乎下一刻就要噴涌而出,將這十年前遺留下來的罪惡從頭到尾全部洗刷,再不存留於世間。

他一襲清華的白衣似乎鍍了一層霜,離著這麼一小段距離,宋南枝彷彿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刻骨寒意。

宋南枝緊跟著祁星的步伐往前走,停駐在老和尚跟前,只見老和尚手下的匕首未停,還在寫下事情最後的落幕——

「密室中的男子用盡全力撞向皇帝,不知動了哪處機關,天搖地動,牆壁塌陷,山石移位,皇帝身邊的一員大將以己身做踏板,送離了幾位貴人,其餘的下屬和士兵全部同那些異域人一起墜下百丈懸崖,屍骨無存」

「皇帝下令封鎖地宮,搜查餘孽,我們幾人被抓,死的死,殘的殘,只有我」

「只有我當時眼睛受傷,算半個瞎子,行刑的人以為我眼瞎耳聾,便著人毒啞了我的喉嚨,封地穴前把我丟在裡面自生自滅」

老和尚渾濁的眼白里淌下幾滴淚水,嘴巴張著嗚嚎,後面的事不用他寫也清楚了,宮裡的人本意是讓老和尚餓死在地穴里,不料老和尚身殘志堅,憑著野菜和頑強的毅力苟延殘喘了整整十年,熬到今天見到了活人。

當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冤魂化了白骨,真相掩了塵埃。

祁星放在身側的手青筋畢露,他母親曾經是他唯一的寄託,任何傷害他母親的人他都不會放過,老皇帝欺瞞了他們全家,騙得他父母的性命,又騙得了他的庇佑,何其恬不知恥。

宋南枝懷疑他下一秒就會闖回宮把老皇帝拉出來鞭屍。

她走上前,拉起祁星的手,把他緊緊攥在一起的五根手指一根根掰開,慢慢揉去他手心的紅痕,隨後握住了他冰涼的指尖,十指相扣。

「你母親當年若是知道真相,也必然不會告訴你,為人母,她一定希望你平安順遂,而不是顛沛流離地替她報仇。」宋南枝的聲音極其輕柔,宛如初春融化的一泓雪水,可以消解一切的荒涼與孤寂,「這些年,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確實做得很好,十年不到的時間就修至武學巔峰,宮中無人敢犯,亦算得上隨心所欲,完成了他母親當年未能完成的願望……

祁星的眸中閃過一絲痛楚,粗重的呼吸終是慢慢平緩下來,執著宋南枝的手,反手用力握緊。

宋南枝對著祁星溫和一笑,低頭問老和尚道:「老師父,您能保證您剛剛寫的話都無誤嗎?」

老和尚鄭重地點頭,這是他用生命保守的秘密,一絲一毫都不會記錯。

「好,那既然如此,先皇后並非病故,前國師和樓蘭王又雙雙被害,他們死得不明不白,活著的人該為他們正名。」

當天夜裡,地穴採光很差,眾人商量以後決定第二天循著光源炸洞出去。

可到夜半的時候,祁星似乎是病了。

在宋南枝印象里,祁星除了厭食症好像沒生過別的病,許是因為內力深厚,不像常人一樣身體弱,但這回不知怎麼的,好像染了些病氣。

尋常病人發熱喜歡說胡話,手腳各種抽風,而祁星不是這樣,他就是安安靜靜地倚在那裡,彷彿睡著了一般,臉色瑩潤帶著璞玉的光澤,並沒有病態的蒼白。

花蝶看過之後說並無大礙,一般武功高的人身體受傷或者心智低迷時就會自動陷入休眠,等到了時候自然會醒過來。

宋南枝這才放心下來,問近衛們要了幾份乾糧,活著清水烤成了軟饃饃,托著腮在旁邊等著他醒來。

到了五更的時候,祁星額頭上開始發汗,又過了一個時辰,終於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他醒來后發獃片刻,眼中的迷茫逐漸淡去,剩下的只有流轉微光,像是雪山之巔的千年冰雪全部溶進那一雙眼眸中,亮得讓人心神搖曳。

他從宋南枝手裡輕輕拿過那個軟饃饃,沒有吵醒坐著睡著的她,但她原本睡得就不熟,不久便揉了揉眼爬起來。

看見祁星神態無異,宋南枝一下子撲進他懷裡,嘟噥著道:「你總算醒了。」

祁星嘆了口氣笑著抱住她:「花蝶應該告訴過你,我沒事。」

宋南枝耷拉著腦袋在他懷中點頭,不讓他看到自己微微濕潤的眼眶。

她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格外矯情,明明他就是昏睡一會也不是什麼大病,她就莫名心疼得慌。

「枝枝,別哭。」

他這幾日說得最多的便是這四個字,但這四個字,也讓她最為受用。

宋南枝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有些糗,轉身拿上好些軟饃饃,遞給他道:「嘗嘗,應該比野菜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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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靠美食逆襲了(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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