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亘古未有之變局
「對矣，亦是錯矣……」
高天故弄玄虛地道了一句，開口道。「天機豈是能如此輕易看透，南華你身在棋局之中，安知棋局全局之變化走向，汝所知的不過是天機欲讓汝知之罷了。」
「什麼？」南華老仙有些懷疑人生地說道。
而高天抬手朝著南華老仙頭頂一撫，在南華老仙震撼莫名地目光之中，那盈耀於南華山中的七彩神光朝著南華老仙的中庭匯聚而至。
這一刻，南華老仙莫名地產生了一種飄飄欲仙，除了身體變得前所未有的輕盈外，精神更是彷彿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
我……得上仙傳授了？
南華老仙的精神越發亢奮精神了起來。
「南華，再觀天象？」高天說道。
下意識的，南華老仙抬頭再度觀測天象，可這一次，南華老仙卻是看到了與剛剛完全不同的星宿變化。
那在南華老仙的推斷之中即將波及整個大漢疆域的兵禍，除了會拉開漢室崩塌，天下大亂的帷幕，更是隱含著無數的璀璨生機，為整個天下帶來前所未有的繁華的大勢走向。
「老師，莫非那一場波及大漢的兵禍對蒼生而言有益無害？」南華老仙異常上道地改口問了起來。
而一旁觀察著南華老仙表情變化的高天，嘴角不禁微微一彎。
南華身上所發生的異象，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光污染罷了。
不過若是說其他的事情，對於身為蒼天的高天而言還會略有些費勁，可對於所謂的「天機」，南華老仙顯然不知道什麼叫做「最終解釋權」。
而作為「天機」最終解釋權的持有者－—「蒼天」意識化身，高天想要讓南華老仙看到什麼天機，還不如自己說了算？
不過，在明白了南華老仙這些群體掌握著觀測天象推斷天下大勢的能力后，高天暗中已經打算什麼時候就將那些無意中顯露的天機全部遮掩起來，免得時常像剛剛那樣忽然產生了被窺視的感覺。
「何為益？何為害？」高天反問道。
「這……」南華老仙有些躊躇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高天見狀，決定對南華老仙PUA一下，爭取將南華老仙徹底給忽悠瘸了。
「痴兒，汝還是沒有明悟，資質愚鈍啊……」
高天嘆息著開口說道。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於蒼天而言，世間蒼生萬物皆是平等，蒼天所做之抉擇，必然也是為了蒼生萬物整體的良益福澤。」
「當汝心中萌生於懷疑蒼天之安排時，汝的眼中就只有那遭受兵禍之劫的群體，這何嘗不是脫離了蒼天，脫離了蒼生萬物整體的福澤。」
霎時間，南華老仙神色一怔，隨之流露出了宛如醍醐灌頂一般的神色，朝著高天磕頭道。
「謝老師指點迷津。」
「無須多禮，我亦不過是看汝有造福蒼生，得道飛升之潛力，隨口道了兩句罷了。」高天答道。
「老師，造福……蒼生，得……得道飛升的潛力？」南華老仙結結巴巴地問道。
「如若過往，憑藉汝之資質，自然是萬萬不可能，縱是身死道消也未必能觸及那等境界，更別說天地之間靈氣已然消失多年……」
高天略微一頓，賣了關子，接著說道。
「不過今時乃亘古未有之變局，蒼天庇護之下，靈氣回歸於天地，只消抓住那轉瞬即逝的機緣，汝也未嘗沒有那麼一絲可能。」
頓時，南華老仙可謂是被高天這隨口道出的消息震撼得整個人都有些迷糊了起來。
亘古未有之變局？！
蒼天庇護？！
靈氣回歸於天地？！
轉瞬即逝的機緣？！
其中任憑一項，對於苦苦求道多年的南華老仙而言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更別說這些消息一層層地疊加了起來。
片刻之後，反應過來的南華老仙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麼，連忙對著高天以額觸地，誠懇地道。
「請老師教我，南華餘生願以薄軀侍奉於左右。」
對於南華老仙的反應，高天倒是沒有絲毫的意外。
畢竟自己的這種做派，完全不亞於前世只存在於新聞之中的大企業家忽然來到一位辛勤工作多年，但是卻依然是沒車沒房的社畜面前，盛情真摯地開口邀請道。
「小夥子，我看你很有潛力，正好我知道出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風口，跟著我一起站在風口上創業，怎麼樣？」
可以說，這個餅，南華老仙沒道理不吃。
更何況，高天也不是完完全全是在忽悠南華老仙。
別的不說，能夠直接跟著老天爺一起混，南華老仙家裡的祖墳很可能都不是冒青煙那麼簡單了，恐怕都已經開始冒藍火了。
「孺子可教也……」
高天下意識地想要學著輕捋長須，這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形象並沒有蓄鬚，轉而摩挲著下巴，說道。
「既然汝稱我為師，恰逢我今日下界亦需協助者，就容汝隨我左右吧……」
頓了頓，高天自袖口之中拿出了一份自帶霞光的金色竹簡，說道。
「我亦不瞞汝，今逢外域入侵，蒼天逢難，故以我受命於天，特意下界，意在迎靈氣之歸天地，野蠻眾生之體魄，培養天下英傑之能力以備大戰。」
說到這裡，高天的神色一凜，肅聲道。
「只待天命示下，我等將受命於天征戰外域，護衛華夏大地。」
此驚世駭俗之言，霎時間讓表情殘留著歡喜的南華老仙臉色一白，連連追問道。
「老……老師，何為外域入侵？」
高天思索了一下，組織語言道。
「外域入侵，非是針對一國一族之禍事，而意在消滅一方天地！屆時一旦戰敗，蒼天崩潰，蒼生俱損，滅國亡種，華夏大地亦會盡化齏粉。」
「咕嚕……」
片刻之後，南華老仙臉上原本驚恐之色盡為憤怒，氣得渾身直顫，目光赤紅地喝道。
「何等外域竟如此狂妄，入侵華夏，更是妄想亡我種族，欺辱上天，當戮之滅之！」
說罷，南華老仙哪裡還有之前仙風道骨的模樣，臉色漲紅之間，所握拂塵之態幾乎恍若手持三尺長劍，問道。
「老師，那外域在何方？南華願當一小卒死戰護佑蒼生，保我天地不受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