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蒼天有眼？
不得不說，高天被南華老仙這激烈的反應弄得內心莫名多了幾分感觸，就彷彿兒子要誓死捍衛自己這個老父親的安危似的。
不過天地孕育萬物，某種意義而言，如今作為蒼天的高天的確是這個世界蒼生的父母，自然也就算是南華老仙的親生……
高天再度看了一眼面前童顏鶴髮的南華老仙，頓生一種喜當爹的怪異感覺，隨即，高天連忙轉移話題解釋道。
「莫要焦急，此事非是如今，而是蒼天有感源自於外域災難將至，故以提前準備……」
頓了頓，高天的神色略微一凝，說道。
「而且此次外域入侵之禍，絕非一人一己之力所能解決，否則我亦不會特意下界了，靈氣亦不會開始於天地之中歸來，所為的就是提前讓蒼生都做好準備。」
南華老仙聞言，神色漸漸冷靜了許多，問道。
「所以這就是老師所說的亘古未有之變局嗎？靈氣莫非是真實存在的？」
頓了頓，南華老仙的眉毛微微一皺，喃喃自語了起來。
「一如《管子·內業篇》所述：靈氣在心，一來一逝，其細無內，其大無外。所以失之，以躁為害。」
「故以靈氣滋潤蒼生萬物，我依然感知不到嗎？果然老師評價我的資質無有得道飛升之可能，不假矣……」
……
高天。
果然，南華老仙在這方面是專業的。
只是，高天那正常人的文學水準，壓根就沒辦法完全聽得懂南華老仙從管子里擠出來的話的意思，只是覺得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看來，有時間在這個時代還得多讀讀書，否則連一個忘塵遁世的修道老叟都忽悠不過去，一旦要和多智近妖的英傑們接觸，豈不是隨時被勘破天機？』
隨即，高天不置可否地微微頷首，只回答自己能夠聽懂的部分答道。
「靈氣確實已開始存於世間，但距離域外入侵的時間只有約十年左右，故以我須儘快引導蒼生萬物在靈氣滋潤之下儘快地成長起來，以迎外敵，代天行征伐之事！」
這一刻，南華老仙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種重擔，並且是背負著天下蒼生的重擔。
萬物蒼生，乃至於蒼天的未來，都將因自身而產生改變。
這……是何等的責任，又是何等的榮耀，縱然是粉身碎骨，身死道消也當不負老師信賴，蒼天之命！
「老師，還請示下該如何行事。」南華老仙恭敬地問著。
高天微微閉目，轉而說道。
「此事合該由我來問汝，我才剛剛下界，對於下界諸事知之不詳，如何能做出準確估量，因此才須汝來協助於我。」
南華老仙聞言，驟然眉頭緊鎖，隨後捏緊拂塵，陷入了沉思之中，甚至不自覺地左右連連度步。
直至良久之後，南華老仙一副愧疚之色，說道。
「老師，茲事體大，南華一時亦是不敢妄論淺薄之言，且容我思索數日。」
「無礙！」
高天體貼地說道。「靈氣亦是才剛剛開始於天地之間復甦，不差一時片刻。」
「另外，老師，且容南華一問，那外域入侵的規模比之漢初匈奴如何？」南華老仙問道。
高天一砸嘴巴，懷抱著最壞的打算道。「有如熒火之光比之皓月，兩者幾無可比之處。」
此言一出，南華老仙就連頭皮都隱隱有些發麻的感覺了。
畢竟，整個大漢王朝最為輝煌的軍事成就莫過於飲馬翰海，封狼居胥了。
然而，與即將到來的外域入侵相比，匈奴之禍居然只是螢火之光？
而與曾經輝煌的武帝時期相比，南華老仙一想到如今天下民不聊生的亂象，只覺得如果天下繼續這樣下去，恐怕那將是一場根本難以戰勝的災禍。
高天看著南華老仙瞳孔微微放大，整個人都有些失了神似的，不禁在南華老仙面前晃了晃手掌，問道。
「南華？」
南華老仙微微一愣，連忙應道。「老師，我在。」
「怎麼？是不是感覺這個任務太困難了？如果不行的話……」
不等高天說完，南華老仙一咬牙，神色決然地答道。
「為了天下蒼生，南華何以畏死？」
高天滿意地點了點頭，鼓勵道。「加油，好好想，蒼天有眼，它必然會將你的功績銘記。」
「是，老師……」
南華老仙臉上艱難地擠出幾分喜悅的神色，然後則是引著高天到自己在南華山中修行所居住的山洞之中。
在簡單地為高天安排了一番食宿用度后，南華老仙則是開始冥思了起來。
目睹著南華老仙如此急迫地為蒼天分憂，高天表示非常欣慰，並且也體貼地沒有過多打擾南華老仙，而是自行解決著自己在生活上的種種不習慣之處，艱難地適應著跨越時代的艱苦生活。
也幸好如今高天的軀體本質上也是蒼天的一部分，在保持著基本的種種生理機能之外，高天縱使不吃不喝不眠，身體機能也不會產生任何的負面影響。
因此，高天慢慢開始悠哉悠哉地享受起了這種深山修行的別樣生活。
漫步山野、溪流垂釣、逗弄動物……
毫無疑問，這是過去作為社畜的高天完全沒有機會體會到的悠閑。
距離外域入侵還有十年，作為蒼天的高天暫時享受享受十分鐘（劃掉）……十個時辰（劃掉）……十天半個月，也不算過分吧？
至於蒼天自身依然在運轉著的天理規律以及既定的天下大勢，高天並沒有急著去插手改變。
那些天理規律以及蒼天冥冥之中所定下的天下大勢，某種意義上就等同於人體的生理機能，人類王朝更替亦可以看做是新陳代謝的一部分。
高天如今憑藉著自己的意識，的確可以強制改變一部分天理規律以及蒼天所定下的天下大勢。
不過……暫時還沒有這個必要，先看看南華老仙那邊怎麼說。
當然，高天也不是純粹的在玩樂，暗中高天也在嘗試著尋找那所謂的「靈氣」。
根據系統的提示，「靈氣」能夠滋潤萬物，很可能會為這個武力體系幾乎與演義所描述相差無幾的時代帶來全新的變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