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決鬥

等到我們到那個所謂的廢棄工廠，已經來了不少人了。貌似都是其他學校的獵人或者殺手們，已經亂做了一團，喊打喊殺的。

我四處張望了一翻，不知道小傢伙和幻靈他們在哪裡。

「海浪，海浪！」

我轉過頭，看見了蝶心。看見她就好辦了。這傢伙應該和小傢伙在一起吧。

天哪，這麼多人，真是跟打仗一樣。

「你有看見無若他們嗎？」

蝶心說：「有啊，應該馬上就出現了。」

說著四周安靜了下來，一個長得猩猩模樣的傢伙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蝶心的哥哥蝶雄吧。

「怎麼會這麼多人啊？」我問。

冷寒淚說：「我去找你們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人啊，難道有誰召集了他們？」

剛說完，人群就散開了，大部分人開始離開。

我納悶道：「又是怎麼了？怎麼又都給走了啊？」

蝶心說：「走的都是不相干的人。」

「既然都是不相干的人，之前幹嘛要來？」

「他們或許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指引。有很嚴重威脅他們的東西出現，所以就都來了。現在我大哥來了，解除了這種力量的影響，他們就走了。」

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剛剛都像打仗一樣的場面，現在一下子安靜下來。不過，這樣一來，我便看見小傢伙了。

她隔得我們有些遠，根本看不清楚表情。

我偏頭看了看身邊的野雞，這傢伙正目不轉睛得盯著她。

這或許是最後一次，能安靜地看著她吧？

「為什麼不告訴我？」

「什麼？」我呆了一下，野雞是在和我說話嗎？

「你們為什麼要讓她去？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看著野雞痛苦的表情，強烈的負罪感湧上來：「對不起我……我也是沒有辦法，是她求我的。」

「你為什麼不說？讓我現在像個笨蛋一樣，以為她會好好地生活下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野雞拉住我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他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我有點呆了。傻傻地看著他。

「你這個混蛋！」野雞一掌推開了我，我差點摔到地上。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打他啊？」蝶心莫名其妙地問。

野雞瞪著我：「你，為什麼沒有阻止她？」

我調整了一下心情，盡量平靜的說：「我不忍心。就像不忍心阻止你一樣。我不忍心，看見她淚流滿面求我的樣子，我就是不忍心。」

「那你忍心這麼對我嗎？」

「我也不忍心，但是我……我能怎麼辦啊？」

冷寒淚拍拍野雞的肩，安慰道：「你不要這樣……」

野雞看了看他，蹲下來，把頭鑽進膝蓋里，然後跪了下來。

我閉上眼睛，原本已經忍下的淚水，突然就用力地掉了下來，擋都擋不住。

「你殺了我吧，海浪，你不如殺了我。」

我轉過頭不去看他，對不起，野雞，對不起。

這時候站在原地的小傢伙突然走了過來。

蝶心拉了拉我的手說：「海浪，你別哭啊。你為什麼哭？」

蝶雄也隔得我們較遠，我，小傢伙和蝶雄，幾乎就站成了等腰三角形。

很明顯，小傢伙像蝶雄走了過去。

然後沒有說任何話，兩個人打了起來。

很可恥吧，我的心就和雜亂無章地拚命跳了起來，差點讓呼吸都出了問題。既是緊張又是難過還加著同情，我一個大男人的心，跳得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目不暇接地看著小傢伙的招式，出現了強烈的手足無措。

然後我要怎麼辦？

左，右，上，下，揮刀，收刀，落地，騰空……這些動作難道他們是在一秒鐘以內完成的嗎？好快啊……比蝶心的刀法甚至快了一百倍……

「我的天，沒有見過大哥這麼厲害……」蝶心說。

我沒有功夫看她，小傢伙，加油啊！……

我是不是應該要去幫幫他，我實在是……很心驚膽戰啊。

正準備衝上去的我，又退了回來。因為野雞已經先我一步去了。

幻靈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也加入了進去。接著冷寒淚也去了。

我舉刀，也加入進去……手臂上被刀劃了一下，我回頭。

「不準去，不準傷害我大哥。」蝶心說。

我說：「要不你殺了我。」

「你……我不准你去。」

我說：「你殺了我的話，我就不去了。」

蝶心停了一下說：「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你敢的話，就殺吧，放馬過來。」

「你不要這樣，你也去的話，我大哥應付不來了！」

我重複道：「要不你殺了我。」

蝶心又氣又急，看著我。

我轉身，快步向前，然後騰空……

小腿被蝶心那傢伙刺了一刀，我轉身，向她攻過去。

擋刀，閃過，退後……我處於了防守狀態。看來不是她的對手啊。

「小寡婦，你不要阻止我。」

「我辦不到，除非你老老實實站著。」

我突然收刀停下來。

蝶心沒有料到我這麼突然，刀鋒停不下來地往我胸口刺。

我閉上眼睛，你殺了我吧。

睜開眼睛，她停了下來。因為要急性收功，她自己被傷了內臟。

鼻血一滴一滴地掉下來，我發愣地看著她，她瘋了吧？

「你在做什麼？你有病嗎？」我問。

準備開口說話的她，一張口『哇』地一聲吐了一大口血。

我大吃一驚，她難道真是大腦短路嗎？為了不殺我，自己弄成了這樣，她可是殺手啊！

她還是舉刀：「我不准你去傷害我大哥，除非我死了。」

我說：「你現在這個樣子，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蝶心首先吃了一驚，然後說：「那你放馬過來啊，有本事你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阻止你的。」

這個瘋子！

我向前一步，看著野雞和幻靈。四個打一個難道都打不過嗎？加油啊！

此時我的手臂也在流血，小腿也在流血，媽的，蝶心你這個白痴。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厲害的人，四個人打了這麼大半天，好像對蝶雄都沒有什麼影響啊。

「蝶心，讓我過去好不好，拜託你。」我討好地說。

「不好。」

「蝶心，你讓我上去，求你了。我不會殺你的，但是，你讓我過去好不好？」

「不好。」

「蝶心，我會愛你的。我會忘了水晶，忘記有關她的一切，我會愛你的，只要你讓我過去。」

蝶心大吃一驚，問：「你在說什麼？」

「蝶心，我現在要殺了你，也不是特別困難的事，但是我不想這麼做。蝶心，你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單純漂亮。只要你同意我去幫助他們，我會很愛你的。」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海浪說到做到。我求你了。」我懇切地說。

蝶心看著我，用自己的刀支撐身體，不知道要怎麼辦。

我說：「我這麼求你你都不肯嗎？如果我殺了你，我不會心安的。但是叫我一個人看著我的同伴……我真的做不到。你要我這麼為難嗎？你希望看到我生死不如的樣子？」

蝶心看著我，她大概沒有見過我這麼無助的樣子，也沒有有人這麼求過她。

「你要是不想我過去，你現在就殺了我。」

「你……是叫我在大哥和你之間做出選擇……」

我說：「對不起，可是……」

「你去吧，我不阻止你。」

我梢稍愣了一下。蝶心，我要是能活下來，我會遵守承諾的。

我經過蝶心身邊，加入了野雞。

果然如蝶心說說，他哥哥經不起五個人的群毆，幾招過後，敗下陣來。

小傢伙乘機舉刀砍下。

蝶心突然衝過來，一把抓住小傢伙的刀鋒：「無若姐姐，不要殺他，不要殺我大哥。」

小傢伙看也沒有看她，直接一腳，蝶心就這麼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小傢伙繼續，一刀刺進了蝶雄的胸膛。然後刀拔出來，血賤了一地。

蝶心大聲哭起來。

我吃驚地看著小傢伙，她的臉上幾乎是沒有表情的。殺了一個人啊，她竟然面不改色，這……不是她！

然後她轉頭看見幻靈，蹲下來。

幻靈舉刀，然後砍下。

「你要做什麼！」刀被野雞擋了下來，事實上冷寒淚也有擋刀的衝動。

如果我隔得近，我也會阻止。但是幻靈難道是瘋了嗎？她竟然要殺掉小傢伙？

「你讓開。她現在必須得死，要不他、然她會殺了我們的。」幻靈說。

「不行，不可以殺她。」

「小塵你理智一點，之前你決定要蛻變的時候不已經知道這樣的狀況嗎？她只有現在的能力很弱，馬上又會變得強大，到時候就阻止不了她了。你清楚的，所以你讓開。」

野雞搖搖頭，不肯。

「你……你腦子清楚一點好不好，沒有時間了，你讓開。」

「我不會的，我不能讓她死的。我不可以。」

「寒淚，你把他拉開。」

冷寒淚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正呆在原地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你連我一起殺吧。」

「你瘋了？」

野雞說：「連我一起殺吧。我還有很多話沒有對她說，我必須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