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自從那天離開潯陽后,殷九里立刻用積分兌換了一顆上品回春丸,果不其然換來了男人的死心塌地。
因為她要回青雲宗,想到還未攻略成功的許燼,只能先用甜言蜜語將他哄住。
如今失去了胥家主之位的胥陽,不過是一介普通散修,哪裡還配得上金尊玉貴的她。
回來的途中,她一直琢磨白笙離開前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腳步忽然頓住,眉頭緊蹙:【系統,你說白笙那個賤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甚至,她發現書里描繪的白笙與她見到的白笙完全不一樣,唯一相同點只有外貌,就連許燼與其他重要的人物都多多少少受到了不少的影響。
難不成是因為她的到來產生了不必要的蝴蝶效應,繼而影響到了他們。
【宿主是在擔心什麼?】有時候她能想到的事,系統又怎會猜不到。
【我最近一直心頭不安,覺得她肯定會對我動手,要麼是用些陰險法子噁心我。】伸手輕按眉心,總覺得前路有陷阱等著她踏入。
【所以宿主是在害怕。】
激將法一出,立刻激得她忘卻先前,帶著不服輸的不可一世:【哼,誰會怕她,我只不過是擔心會被那種噁心的下水溝老鼠影響了心情而已。】
想到不久后的八仙會盟,她這一次有必勝的把握除掉白笙。
終年花開不敗的桃花樹,貌似永遠都等不來結果生葉的那天。
桃花疏影,楊柳新晴。
紅釉燒成的茶杯里泡上一杯釅釅茶水,捧在手心眺望滿山百合,庭院桃紅。
不知道從哪兒抱來一小竹籮筐桃子的聞瑜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白白,你要不要吃個桃桃,可甜了,保證你吃了………」
坐在垂花台階下的白笙接過他遞來的桃子堵住他的嘴,這才從竹籃里取出一個置於嘴邊張嘴咬下。
皮軟肉厚,汁水甘甜充足的桃子帶著點點軟毛,有點扎嘴,好在無傷大雅。
忽然間有些感嘆:「一轉眼就到吃桃子的季節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我也覺得,不過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就好,我希望每年你都能陪在我身邊吃桃子。」每天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她,睡著后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也是她,半夢半醒中見到的人也是她,便是他的一生所求。
「你就不怕我突然閉死關嗎。」
「那我就等你出來了在一塊吃桃子,到時候我把每年桃樹結下的桃子都攢起來,然後讓你每天都陪我吃桃子,將你缺失陪伴我的那些年都補回來。」小尖牙咬下桃子,不像是在吃桃子,更像是在吃她。
「………」白笙原先還覺得甘甜可口的桃子再次咀嚼,不但味如嚼蠟還苦澀得難以下咽。
或許不久之後的他,怕是連見都不願見她了,又怎會像現在這樣和她排排坐在檐下吃桃子。
聞瑜見她突然停了動作,疑惑的小呆毛翹了翹:「白白怎麼突然不吃了?是因為我沒有幫你削皮的原因嗎。」說著,重新從竹籃里挑出最大最紅的一顆桃子。
長長的指甲圍著桃子邊緣慢慢旋轉,沒一會兒便削出了一條長長的,不帶斷的果皮。
桃子削好后,先用小刀削成形狀一致的桃塊,在上面插上一根竹籤后才遞給她。
「這樣白白就不會弄髒手了,要是白白覺得不夠甜,我還提前給你準備了仙靈蜜用來蘸了吃。」小表情帶著臭屁地等待表揚,一如在漠北城的那段日子。
但她知道,有些東西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他沒有變,變的一直是她。
「嗯。」咽下一絲澀意的白笙用竹籤紮起一塊遞到他嘴邊,又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甜嗎。」
「白白喂的當然甜。」因為一塊桃子就能開心一整天的人魚此刻笑得眉眼彎彎,伸出手狀若無意碰到她手指,又在她發現的時候快速收回,心虛得像偷食的貓兒。
夕陽西下,從外面野回來的一雙兒女正提著小水桶朝他們小跑而來,金黃餘暉拉長著影子,又落了一地斑斕朝暈。
「娘親,爹爹,你們在吃什麼啊?」
「我和你娘親在吃桃子,你們要不要吃。」
「要。」
這樣平靜溫馨的日子,也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她想。
隨著八仙會盟的時間不斷逼近,宗門內也得要儘早立下此次帶隊的人選。
主峰中
「小師叔,這一次得勞煩你和許師侄,微月兩人作為領隊,至於扶珩,早在半月前就出發前往了照陽山脈。」林承越說話間不忘仔細琢磨,端倪她的神色變化,生怕哪一句說得不對,惹來她不喜。
其他兩位自然不會有任何異意,所以一室幾人的目光都跟著落在她身上。
端起小竹青葉白瓷茶盞的白笙抿了一口清茶,在掌門忍不住再次出聲時,方不緊不慢吐出:「好說。」
見她答應,其他人都跟著鬆了一口氣,生怕她會拒絕。
隨著帶隊人選敲下,林承越也跟著拉長了一張苦瓜臉,猶豫再三決定開口:「小師叔,你能不能稍微管一下師叔公和兩個小侄子。」語氣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痛恨。
聞言,白笙踏出去的腳一收,眼梢微挑等待下文。
「師叔公前段時間將我種的那棵雲蟠桃結的桃子全部摘了就罷了,就連一顆桃子都不給我留下,我那桃樹可是五十年才開一次花,結一次果。」每回想起此事,他就氣得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
原來是為了那棵桃樹。
白笙不以為然:「師侄那棵桃樹結的桃子倒是挺甜的,師叔家中還留有幾顆桃核,要是師侄想要,師叔等下就遣人送過來。」
「………」
他們這邊的帶隊人選定下了,逍遙宗那邊正因此事吵得不可開交。
「你確定這一次青雲宗帶隊的人是白笙。」
「千真萬確,弟子還同青雲宗的人再三確認過了。」前來傳信的弟子話才說完,猛地驚覺身後有野獸出沒,汗毛炸裂。
「所以這就是你提前出關,也要帶隊的理由。」在門外聽完全程的于晴空譏諷出聲,也嚇得小弟子匆匆行了個禮后連滾帶爬離開。
「晴空,為什麼你總是亂想我和號鍾之間的關係,你應該清楚她現在已經成婚,就連孩子都有了。」對於她的無理取鬧,闕五音從一開始的怒不可遏逐漸變得無奈,冷漠。
將他們本就淺薄的情分徹底消磨殆盡,或許,他們之間本就沒有情。
「是啊,人家不但孩子都有了,就連嫁的夫郎也是個說不定過幾年就會駕鶴西去的普通人,到時候等她的丈夫一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微微拔高的尖利嗓音,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戳破他自以為是的完美偽裝。
「你不要太過分了。」男人掩於袖袍下的拳頭捏得青筋直冒,眼裡快速閃過一抹殺意。
「我過分!要說過分的人應該是你闕五音才對,難道你忘了當初當著我爹的面說娶我時做的承諾嗎,你要是忘了的話,不妨讓我幫你回憶回憶!」一年兩年她能忍受他的心裡還有別人,但是百年過去,即便是捂一塊石頭多多少少也會捂暖了。
「當年我們的孩子都還那麼小,誰知道你居然狼心狗肺的………」
狀若癲狂的一句話尚未說完,便被男人一個巴掌打得腦袋嗡嗡作響,唇角溢血。
布滿蛛網血絲的眼睛對上一雙殺意翻湧的眼睛,頓時嚇得于晴空渾身哆嗦,殘留在靈魂深處的恐怖記憶形如潮水湧出,指尖發顫。
甩了甩手的闕五音極為滿意在她眼裡看見的懼怕,雙手負后往門外走去,吩咐道:「夫人犯了癔症,還不將人關進暗室里。」
室內猛地反應過來的于晴空掙扎著破口大罵。
「闕五音,你不是人!你就是個………」
「唔唔唔………」話未罵完,便被進來的暗影捂住了嘴巴往暗室拖去。
逍遙宗的人對於掌門夫人時不時犯癔症一事早已見怪不怪,還暗自羨慕掌門非但不捨得與之和離,更尋遍天下靈草仙丹只為了治好夫人的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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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一天,正忙著里裡外外收拾行李的聞瑜見她拈棋久未落子。
「白白,你最近是不是有了心事啊。」
「我能有什麼心事,反倒是你怎麼帶了那麼多東西?」一句問話,將她走神的思緒拉回,待見到堆滿室內的大包小包,不知情的恐還以為他要搬家。
「我帶的都是你用習慣的,我怕你離開家這幾天睡得,住得不習慣怎麼樣。」聞瑜拿了一碟桃酥放在桌上,轉過身繼續收拾東西,「我前面聽他們說會仙盟每一次舉辦最少都要兩個月左右,怎麼能不多帶點。」
「雖然我知道你會覺得我婆婆媽媽,多此一舉,不過我還是覺得帶自己用習慣的東西最好。」
「白白,你的枕頭要不要帶?」
將白子落下的白笙突然從身後抱住了給她收拾衣服的男人,也不說話,就那麼摟著他的腰,令他跟著受寵若驚得軟了腰。
「白白怎麼突然想起要抱我了,是不是覺得………」喜滋滋地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還未說出口,便被打斷。
「今晚上想要吃什麼。」嗓音帶著一絲暗啞,像離別前的信號。
「我都可以,不過要是讓我點菜的話,我今晚上比較想要吃油炸小黃魚,拍黃瓜。」對比於吃,他更想,「白白,今晚上我能不能和你睡一個窩,我保證會老實睡覺,絕對不亂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