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拿掉魏忠賢
嚴樹知道他又遇見高人在背後的暗算了。皇帝也特混蛋,哪裡有婚姻大事說解除就解除的?不過,想想他才是二十歲的年輕人,嘴上即使有點兒毛也不牢靠,算了。既然有人暗算,乾脆不如自己主動收斂好一些。
「皇上,微臣請求您解除臣內團營指揮使的職務,還有,格物院副大臣的職務。」
「哦,不行!」
「皇上,請求您答應臣。」
「為什麼?」
「臣心裡很難過。」
「哦,這個,將來再說吧。」
「可是,臣畢竟是個完人,還是不方便,於祖宗法制也不相合。」
「好,那好,內團營可以不幹,可是,你得幫助朕繼續搞格物。」皇帝換了面孔,笑道:「你還是朕的一品大臣嘛,是不是?喂,還有,你可以繼續在宮裡隨意出入,還要,你要是出宮的話,就把那十三個丫頭也帶出去!是不是?就算朕對你賴婚的賠償,行不行啊?」
「行!」
「那你現在再給朕講一講電學知識,太玄妙了,朕現在就有很多的問題。」
於是,一個上午就在給皇帝的講學中過去了。
皇帝聽得很專心,不時提出一些問題。
「電能照明?非常亮?它憑什麼?」
「需要建立大型的電廠?太難了。」
「你說什麼?飛機?汽車?真的?啊,太美了!將來我們一定能製造出來的。」
皇帝終於倦了,「傳膳!」
吃飯以後,嚴樹猶豫著,「皇上?」
「怎麼啦?」
「臣在進宮的時候現殿外有一張鐵劵,上面刻畫的什麼就是看不清楚了,很好奇。」
「哪個?」
皇帝聽了嚴樹的描繪,笑了,說那是太祖的鐵榜,上面寫著:有內臣干政者,斬。
嚴樹說:「原來如此!太祖真是高明啊,能預知後事!」
說了半天,皇帝連前朝的基本歷史都不太清楚,原因是他在做太孫的時候,跟著父親倒了霉,連讀書尚且不能,何況史學?
嚴樹就從這兒入手,給皇帝惡補宦官干政的危害,從東漢開始,中間是唐朝,再後來是明朝的王振,劉謹。
皇帝聽得非常專註,顯然被吸引了,也被震驚了:「喂,廉愛卿,他們一個個小小的太監就敢這樣兇狠?」
嚴樹又道:「那皇上知道英宗皇帝復辟以後曹吉祥和石亨兩人的謀反之事嗎?」
皇帝搖搖頭:「不知道!」
嚴樹又講了。
皇帝把桌子一拍:「這些太監們太可惡,朕要殺盡太監!肅清宮廷!」
嚴樹道:「皇上,這就過了,太監們干政,甚至於危害朝政,要挾皇帝,關鍵的問題不在於他本人,而在於權利,所謂時位之移人,擁有大權久了,自然會改變人的心xìng,所以,我建議皇上,把內庭里的太監們的許可權,要三年一換,或者兩年一換,其中的意思和君主立憲頻繁更換議會和內閣是一個意思,和歷朝皇帝集中君權的手法也是一致,這樣,他們就不能長久霸佔大權,就是再有野心也沒有時機,自然能規矩安分了,這於他們的份上也是享受榮華富貴的治安長久之策。」
皇帝道:「好!廉愛卿講的這些都通俗易懂,朕非常喜歡聽。以前的太師們講的老是又臭又長,煩惱得很,廉愛卿,以後啊,你就給朕多講點你的自然科學知識,也講這些有用處的史實知識,朕非常喜歡!這樣吧,朕就封你做帝師如何?」
嚴樹趕緊一拱手:「皇上,小臣實在不敢!」
皇帝道:「行啊!朕聽了你的講理,非常清楚,你的故事,異常有趣,這個,好象是,如聽天樂!哦,對對對,是如聽仙樂耳暫明!好!」
嚴樹心中暗喜,但是表面上堅決推辭。
皇帝想了想,問:「那魏忠賢也是宦官,你以為他如何?」
嚴樹等的就是這一句話!他說:「魏公公是個大大的忠臣啊!可是,臣還是那句話,其實這世界上的事情很難分得清,或者說根本就不應該分得清。」
「哦?」
「因為人會變啊。」
「不會吧?人都說江山易改,本xìng難移嘛!」
「可是,大周朝的周公吧?先開始人人都說他是野心勃勃的小人,要篡位的,可是,後來人們才知道,他是忠心耿耿之臣,或者樹立,因為有了人們的話,他有了顧忌,才沒有做出非法的事情來,再有,西漢的王莽,在篡位前可是朝野頌揚的賢明啊。還有石亨,先在獄中委屈,后出來為國效力,立下了大功勛,擊敗瓦剌人的入侵,可是後來呢?又和太監曹吉祥聯合起來想要叛亂,世道無常,不能一概而論之。」
皇帝想了想說:「有道理!」
嚴樹說:「在net秋戰國時代,有一個鄭國,皇上知道吧?又有一個鄭莊公,非常了得,他的弟弟在母親的挑唆下非常驕橫,臣下勸說他要制止,你猜,皇上,他怎麼說?他不理!他採取了縱容的政策,結果,沒有人來約束,他的弟弟後來真的造反了,於是,他不得不起兵鎮壓,結果倍受後人的非議。所以說,我們不能考慮人的品xìng如何,因為儒家說人之初xìng本善,可是,人之後呢?怎樣使之繼續善良?唯有即使約束。」
皇帝聽得不住地點頭:「講得好!講得好。」
嚴樹又說:「其實,皇上,你解除了臣和安靜公主的婚約,臣是又難過又感激,臣這樣受陛下器重和信任,富貴已經到了極限,非常危險了!所以,這件事情反而是好事!」
皇帝說:「對,有理,就象朕的鋸子,用得久了就壞了,用一時得讓它歇息一會兒。不過,安靜公主的事情,確實不是朕的主意,喂,這樣吧,朕給你一個機會,允許你到那裡去見見公主,行吧?」
嚴樹一想:「好!」
「還有,你說得很對,朕可不想叫幾個家奴害朕,那樣太窩囊了!喂,你說,把魏忠賢魏公公往哪裡擺好些?」
嚴樹心中大喜!可是表面上一副沉思默想的樣子,說道:「魏公公聰明能幹,人緣也好,能力很強,所以千萬小心,依臣之見,還是免了他的差事,讓他安享富貴就是了,這樣,也成全了他的名節,免了他的辛苦。皇上,現在他有幾項差使?」
皇帝算了一下:「東廠,司禮監,還有幾件。」
「做了幾年了?」
「東廠兩年半,司禮監秉筆五年。」
嚴樹謹慎地說道:「皇上,這可就危險了!當年,太祖手下的丞相胡惟庸就是幹了五年以後就有謀逆之心的!(嚴樹信口開河,並不十分清楚)皇上,應該把東廠分給別人去做,再有,魏公公不識字,您讓他來當秉筆,不是捉弄他嗎?」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對對對,他大字不識幾個啊。」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皇帝把大腿一拍:「對,這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朕好,就讓他享受一品的俸祿和榮耀,也給他家裡的人再封賞點什麼。罷免了他吧!」
嚴樹的心裡興奮得呼呼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