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第46章 第46章

不挑

最後宋燕確實也做出來了冰燈,可也只是在冰燈上悄摸摸用靈力影影綽綽浮了一層陛下筆直纖瘦有風骨的一個背影。

許懷清從那身龍袍判斷出了是他,不過有些迷惑。

「為什麼不直接畫我正臉,明明朕允許你畫了。」許懷清扭頭問道。

宋燕對上陛下有些控訴的眼神,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但他很快理直氣壯道:「因為陛下沒有教我!」

這分明沒有寵愛他的原因,況且。

「臣根本就沒有畫技,臣是武將!」

能把許懷清的背影精確畫出來,流露出了只可意會的氣質,宋燕就覺得自己是天才中的天才,很不錯了。

陛下沒有教,他自然不會,畢竟他一手的功夫,下筆成字都是跟陛下學的。龍沒有握筆墨的傳統,也只有人才發明的出來這種東西。自然畫技是沒有的,有的只是急中生智的小技巧。

許懷清舉出反例:「不,戚家的人畫山石是一絕,遠近有名。」

陛下很耐心告訴了自家皇后武將不是原因,不要抹黑人家。

宋燕拿錐子狀的工具一下一下戳著冰燈,戳出了點點碎冰:「那我改天去討教。」

他話中有委屈又有一股醋溜溜的埋怨。

許懷清抬手擋住了眼,終於忍不出哈哈大笑起來,宋燕每天好幾個樣子,來回切換,表情豐富的讓許懷清都忍不住天天盯著他瞧。

許懷清終於笑緩了氣,上前笑眯眯牽出宋燕的手:「走,朕去教你,不用戚家來教。」

宋燕丟了工具,反手與陛下十指緊扣,聞言也不虛,立刻便換了神色,迫不及待起來。

「走走,不玩冰,凍的手涼,陛下去教我。」

他起身剁了剁腳,身上的衣服立刻平展了起來,甚至有閑情去給許懷清整理了一下披風。

兩人相握回到案桌處,夜有些深,但許懷清還是耐心教宋燕從梅花開始話,應景。

宋燕半摟住許懷清,兩人伏在案上,因著宋燕格外高大,倒像是他在握著筆教學,再加上他神情認真,任誰也不會發現他一點也不懂。

許懷清畫了一枝梅便讓宋燕來,不出所料,又是一比一復原了一樣。

世上怎麼會有宋燕這個怪胎,許懷清忍不住問,所以宋燕這二十幾年都學了什麼?

許懷清會看大致骨齡,昨夜他就事先摸了摸,確定了宋燕正是青壯年,才斷定他二十幾,約莫比自己大一點。

不然他絕對吃不下太過脆的,還沒長成的。

宋燕一點也沒發覺許懷清給他設下的最後一步關卡,傻樂道:「看,我有天賦吧。」

嗯,天賦,許懷清心中微微泛起熱意,宋燕是一塊璞玉,只要稍加打造就能趨於完美甚至完全符合自己的喜好。

他貴為天子富有天下,可也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

宋燕精神抖擻看向陛下,期待得到崇拜,以滿足他那一顆虛榮的龍心。

此情此景,合該穿上他最漂亮的衣服,不然,怎麼能展現他的帥氣與天賦呢。

在宋燕的視線中,許懷清果然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他,甚至還帶了幾分痴迷。宋燕的臉有些紅,有意識無意識的伸出了胳膊,像要是將陛下攬過來一樣。

可他還沒這樣做,他的陛下就跟往日不大一樣撲了過來,準確無誤圈住了他的脖子,厚重層疊的衣服也砸進了他懷裡。

宋燕接了個敦實,穩穩將這麼大一個球抱在懷裡,甚至還能讓陛下離地一個小小的弧度。

許懷清去蹭他的脖子,嘴裡低聲叫著宋燕,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宋燕耳朵整個都紅了:「陛下,累不累啊。」畢竟,昨晚嘛。

許懷清搖頭不說話,只是蹭了蹭。這宛如一個指令一般,激的宋燕頓時力大無比,輕輕鬆鬆將穿著厚冬衣的陛下抱起往被屏風遮擋的床上走去。

……

大雪整整下了十天,和小騙子說的話分毫不差,許懷清這才稍微信了點小騙子還是有點神通的,於是在小騙子忙完超度后他就將人叫了過來。

超度需要靠人力,雖然小騙子自己一次超度許多人,念他代代相傳據說可安度魂靈的字。

但十天下來,完成是完成了,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沒了,張嘴啊啊啊發不出一句囫圇話。

但他還是打起精神來見皇帝,還是用他少年郎的身份。

小騙子站在皇帳內,他因著年紀較幼身量不高,但一身肌肉尤其紮實,其中蘊藏著澎湃的力量感。

而他一身皮膚又是白的發光,整個一陽光少年。但此時他顯得蔫頭耷腦,頭上的束帶也靜靜的垂著,沒精神極了。

小騙子指了指喉嚨,告訴坐在上首的許懷清他開不了口。但同時他已經將室內的環境查看明白了,沒有那個那個儘是狠厲的兵頭子,頓時放心了不少。

許懷清點了點頭,他手上有份小騙子寫下的東西。

「雲逸?是個好名字。」

雲逸點了點頭,有氣無力認同。他心中稍微帶了點抱怨,可這皇帝讓他乾的事又極為光明。

所以他當時才二話不說就接下來,不然,按照他不吃虧的性子,非得鬧上一鬧不成。

可他沒有,並且事後乖乖去了,可能覺得當皇帝的能注意到這個也還算合格,值得他大老遠跑一趟。畢竟不管虛的實的,超度也是對犧牲的士兵的一種重視。

「你是怕朕覺得你年幼而不相信你才出此下策?」

這回雲逸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他含糊回答:「外頭……的兵。」如果他真是這副少年樣子,別管多麼天縱奇才,外面的士兵都得先把他給打發了,根本就進不來。

雲逸走一步算一步,求的就是全面,他在這方面老成極了。

許懷清早已將手中關於雲逸的紙看了好幾遍,此時又一目十行來了一遍,可不管多少遍,他都在心裡感到震驚。因為雲逸這個人實在是太全能又非常的雜了,這裡的雜是褒義的,雖學的會的不是當世推崇,但江湖行走卻極為有用。換句話說,他手中有各種機關技能,能發揮的地方大了去了。

而且雲逸雖然不至於在哪一方面都登頂,但如果十分的精通,到他這裡就能保留六七分。

別小看這六七分,無數人吹毛求疵一輩子,可能也只是為了這六七分。

雖然跟許懷清與宋燕一點就通哪裡不會點哪裡不能比,但也是個實打實的怪才。

所以許懷清心水了,他真的好缺這個人才。

但許懷清遮掩的很好,沒有讓雲逸看出他求賢若渴,畢竟主動權得把握在自己手上。

但云逸這個人既臭屁又自信,甭管他人怎麼看,他就覺得所有人都應該恨不得得到他,因為他的才學。

許懷清靜等帳內的氣氛陷入沒人說話的焦灼,然後在雲逸都開始忍不住懷疑起來的時候問:「那你想要什麼?」

其實他等的也很焦心,只不過運籌帷幄慣了,容不得他那麼快反應,除了在宋燕面前。

雲逸眼睛一亮,抬頭看向聖上,直言:「國……師。」

「不行。」許懷清這次拒絕的快。

大行有欽天監,卻位同國師,說白了就是少一份權,百姓的推崇也會間接減弱。因為欽天監給皇帝辦事,官職不高,也就矮了皇帝好多頭,不確定性因素極低。

而國師就不同了,大行設過國師,最後都因為各種原因廢除了,原因多少跟權沾上了點。所以許懷清不放心,國師可不是只比皇帝矮了一頭,運用得當,民間的聲望都要全歸在國師身上了。權加名,這就有點不簡單了。

況且,皇帝就沒有不重視名望的,許懷清自然也是這樣,他還等著百年之後英明的名聲被後人歌頌,來個國師跟他搶功勞算個怎麼回事?

不妥不妥。

雲逸一看許懷清的態度,頓時一急,嘴中呲啦啦一下就蹦出了四個連貫的字:「可以商量!」

許懷清冷漠看著雲逸的慘狀,擺出洗耳恭聽的態度。

「我只是想名垂青史的啦。」雲逸無奈,跟著皇帝有肉吃,史書功臣有他一份,要不然他還得費勁巴拉研究這研究那給自己掙個名,還大概率會被淹沒在歷史洪流中。

這可是他看一溜的史書研究出來的,這是他一輩子的追求,必須得被後人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

不能退步,絕對不能退步!

這時,宋燕掀開帳門進來,旁若無人走到許懷清身邊,視線一掃雲逸,直言道:「我也想和陛下一起被後世提起,名垂青史。」

聽騙子一席話,簡直恍然大悟。

秀恩愛的最高境界是什麼,不是此刻的一時貪歡,雖然很令人沉迷,是千年後還有人能同時提起他倆。提到宋燕必定有陛下,而提到陛下也必定會提到宋燕。

這才叫把恩愛炫出去。

宋燕覺得這個主意很好,配得上他金光閃閃一頭龍的身份,沒辱沒門楣。

雲逸聽此噎住了一下,心中狠狠吐槽宋燕的不良行為,然後能屈能伸仰著頭嘶啞道:「陛下和將軍帶小弟一個——」

不管什麼名垂青史,只要帶上他一切都可以,他完全不挑。

許懷清看看雲逸又看看宋燕,終於無語住了,當這是大白菜嗎?

便宜不挑價。

但,許懷清不得不承認他心動了個徹底。

「這——容朕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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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病弱皇帝的沖喜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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