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到了鎮上,林念寒快速將攤子理好。
今晚除了蚝烙,還有青口烙。
林念寒先上烙上一小盤青口烙,又煮上一碗茼蒿魚丸湯,送給了賣布料的大娘。
「念軒,再等上半個時辰,阿姐烙蚝烙青口烙給你吃。」林念寒彎腰,在冰冷的石階上鋪上一層厚厚的棉布,「坐吧。」
「嗯。」林念軒點頭,坐了下去。
客人接二連三地涌了上來,一些昨日吃過蚝烙的人,聽說有青口蚝,急著點上一盤。
「是要搭配茼蒿魚丸湯,還是紫菜魚丸湯?」林念寒特意去拔了一竹籃子茼蒿。
「茼蒿好,林姑娘我就要茼蒿魚丸湯,再加上兩份青口烙。」言輕易又帶著李濯過來了。
「林姑娘,是不是每晚都會有新吃食?」言輕易第一次覺得多年的守候,不苦了!
「這也不算新吃食,也就是換了個料。」林念寒開始做青口烙。
林念軒拿起兩個小碗,提起茶壺,倒上兩杯茶,「李公子,言先生請。」
送茶的事情,是林念寒今夜決定新加上的,以免客人在等吃食時候無聊。
「好。」李濯接過林念軒手裡的茶壺,「在這坐著吧!冷嗎?給你喝。」李濯將手裡的碗遞給林念軒。
「這收了禮,便是不一樣。」言輕易喝上一口茶,諷刺道,「連稱呼都在前邊了。」
「像你,只會蹭吃。」李濯望了一眼忙活的林念寒。
今夜風大了些,看來還是要想法子,讓她早早賣完才是。
「請慢用。」林念寒將兩盤青口烙輕放在桌上上,又端來兩碗湯。
李濯用極快的速度吃完了青口烙,不顧言輕易的抗議,便還了錢,將他拽起走了。
李濯走後,林念寒烙上了一小盤給林念軒吃,「念軒,可燙,莫要學李公子才好,對喉嚨不好且不好消食。」
「嗯。」林念軒點頭,拿起筷子,便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林念寒不成想,等李濯與言輕易走了不到一柱香時間,客人便接二連三地涌了上來。
皆是要上一大份烙與一份幾文錢的湯。
林念寒不成想,生意竟如此之好。
竟比昨天晚上還要早上半個時辰收攤。
就在林念寒竊喜之時,身著單薄的言輕易冷得哆哆嗦嗦地,看著自己手中已空了的錢袋子,念念叨叨,「這可是借的我的,要還!!!」言輕易雖然錢財富足,但可不想當冤大頭。
李濯回也不回言輕易,便離開了。
林念寒早早收了攤,便帶著林念軒回了家。
回到家中,整理好東西,洗漱完畢,便準備練會字,也就休息了。
就在林念寒坐下,準備與林念軒一同練字時,院子的木門響了起來。
林念寒提高警惕,「你且先回你的屋裡,不許出來,否則阿姐可要惱了。」
林念軒點頭,拿起了紙筆便回了自己屋子。
回了屋子的林念軒無心練字,趴在門上,聽動靜。
「請問是哪位?」林念寒沒有開院子的木門,提起聲問。
「念寒吶,是你大伯,大伯有要事相商。」無所事事的林舉升,昨個聽聞林念寒做起了生意,他特意打聽了地方,今夜過去一看,果真如此,生意還很是熱鬧。
想必得賺上幾百文才是。
「大伯,今夜已晚,有要事,明日再來。」林念寒不打算開門,畢竟這位大伯不是好相處的。
「小寒吶,大伯漏夜前來,是想和你說件事情,有關你弟弟的身世,」林舉升破罐子破摔,打算將事情說破,到時候林念寒知曉了,定不會死心塌地地為了這個家,那個所謂的弟弟了。
村裡的閑言碎語她不是不知道。
林念寒被林舉升的話說得有點懵?
是弟弟的身世?
「念寒吶,那是你爹從前便託付與我的,大伯再不濟也答應了你爹,自然是要守諾的,現在說了才好,明天大伯便要外出,估計再不回來了。」
林舉升又敲了敲門,木門終於還是開了。
「念寒吶,這天又有點冷了,趕緊倒茶給大伯喝。」林舉升一手推開木門,跨了進去,徑直走到廳子,坐到桌案旁的椅子上。
「家中貧窮,也只有水了!大伯講究喝吧。」林念寒倒了碗水,放到了桌案上,又走到圓桌旁處坐下。
離林舉升遠遠的。
「呵!」林舉升看到了林念寒的生意如此紅火,怎還會信她的話?
說不定,家中至少有幾兩銀子!
「大伯說弟弟的事情,便說吧。」林念寒只想聽個究竟。
若念軒真不是……
待以後念軒長大成人,有了出息,總是要讓念軒知曉,便看他何去何從了。
「念軒啊!不是你親弟弟,你不曉得吧?」林舉升雙手插在袖子里,「念寒吶,你不是你爹生的,你是你娘帶了來,嫁給你爹的,當時也幾歲來著,我倒是忘了,總歸說話還磕磕巴巴的便是了。」
林念寒當下鬆了口氣!
不是念軒便好,否則他知曉了要該多傷心。
至於她,原身是否願意尋找親身父親,她不得而知。
只能解決了溫飽后,再做打算。
「你怎麼如此平靜?」林舉升驚訝,一個小姑娘聽到這事情,臉上竟無半點變化。
「這事,奶奶在過世前便說與我知曉了,這便不勞大伯再解釋了。」林念寒起身,準備送客。
林舉升聽到林念寒的話,當下哽住。
「既然如此,大伯聽說你做了生意,那便將那打蚝場,給了大伯做活汁如何?或者你給大伯幾十兩銀子,我這跑腿費,也便如意了。」林舉升不打算空手而歸,總得撈點好處。
「家中打蚝場,我租了一塊出去,大伯若是要,便我將另一塊送與大伯便是了。」林念寒也不打算趕盡殺絕,畢竟是念軒的親大伯,爹的親大哥。
總不能讓沒了活計,生活困苦才是。
林舉升不成想林念寒答應得如此痛快,當下又有些後悔,不想要打蚝場了。
若是……
林舉升又仔細看了看林念寒,雖然現在還是瘦弱了些,卻是和她那位娘親一樣皮膚白皙,柳眉下那雙鳳眼,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勾人,發紅的朱唇微抿。
雖然還未及笄,可是那身段卻已經是長開了來,婀娜多姿的身材讓人饞涎欲滴,等下個月過了及笄,也是可以婚嫁的時候,想必那滋味定是極其銷魂。
林舉升想到這裡站了起來,咽了咽口水,站了起來,向林念寒旁邊走去,「念寒吶,你這爹娘都不在了,下月馬上及笄,可想要找個好人家?大伯給你找像大伯一樣的好男人,你看如何?」林舉升說著便又咽了咽口水。
林念寒站了起來,躲開林舉升,因著是叫了多年大伯之人的緣故,林念寒沒有想過林舉升會有如此畜生行為的想法。
「大伯不是說著打蚝場的事嗎?念寒已經答應,家中弟弟尚小且侄女尚未及笄,念寒暫時未有婚事打算。」
「你看蚝場的事情,你若是不想讓大伯送給大伯,那大伯便將自己送給了你,這樣那蚝場不還是在你的手裡嗎?再者你看,大伯身強力壯,姑娘你一定會滿意的。」林舉升說著越發上頭,心裡美得滋滋響。
「等過了今夜,那打蚝場與錢你還不得乖乖地交給我。哎呀,姑娘不小了,找個貼心夫君一起同你照顧弟弟可不好?。」
林念寒沒有想到這為大伯竟然是位畜生,連自己侄女也想碰,「大伯,念寒可是您弟弟的閨女,可莫要胡言亂語。」
「哎呀,侄女是說這個啊?你弟弟才是你爹娘生的,你不是你爹親生的。你是隨你娘來的,剛才你不是說知曉了嗎?」林舉升鬆了松身上的衣服,「大伯現下告訴你,你可安心了吧?要不,今夜大伯便歇在此處了,可好?」
「大伯可莫要放肆!」李念寒說著便往院子處退去,準備大喊了人來,「你若如此,我便喊了人來。」
林舉升才挪動腳,便見眼前閃過一個人影。
李濯從屋頂上而下,一腳踢中林舉升的心口,林舉升當下便嘔了一大口血出來。
李濯又捉住林舉升雙手,只聽見像是樹枝斷了一樣的清脆聲。
「饒命啊!饒命啊!好兄弟放過我吧!」林舉升的雙手已經被輕而易舉地扭斷,現下兩眼是真黑,手痛得冷汗直冒,嗷嗷直叫。
「還好嗎?」李濯不理會直慘叫的林舉升,轉身看驚魂未定的林念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