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蛇怪的活屍
當兜穿好了乾淨的棉服，走出屋子，剛好跟剛剛回家的勒梅夫人碰了個正著。「夫人下午好。」
「下午好，孩子。」勒梅夫人溫和地回了一句。
兜側開身位讓勒梅夫人走過後，便走出去拐彎走上木樓梯。
尼可就在前面的朗庭下的木椅上坐著。桌子上擺著一籃野生菌類，也不像黑松露。看他臉上不對的表情應該能猜出這是發生了什麼。
勒梅夫人一直特別喜歡過麻瓜的生活。所以她有些時候做飯也好，洗衣服也罷，都是靠普通的勞動去完成的，並沒有用魔法。她認為這能幫忙鍛煉身體。為了讓自己的丈夫也能鍛煉身體，不整天只是腦力消耗，所以她每一個星期左右就會要求尼可幫她清洗食材。
要完全手工。不可以用魔法。
兜清咳一聲，雖然他不覺得尼可不知道他來了，但這就像進別人辦公室敲門一樣，是禮貌的提醒。況且，他有幾次沒有做聲，就站著等尼可講話。尼可足足發獃發了兩個小時。
原因是在思考用什麼樣的理由讓那一籃要洗的菌類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最終以兜來進行場外援助的方式來終結了他的發獃念想。
此後，尼可就告訴兜不用等他，他已經老了，有些時候發發獃正常，要兜直接提醒他就好了。
「啊，你來了啊。」尼可的聲音有些飄渺空靈，雙目死寂，如同枯樹一般的無表情波動的臉轉向兜，他與面帶無奈之色的兜靜靜對視了幾秒，期間嘴巴像是無意識一般微微張開發顫，「是啊，」他喃喃自語道，「又是周三。」
「呼……」兜深吸一口氣后嘆出，相處一個月，本身就善於察言觀色和融入集體的兜怎麼能不知道這老頑童這種動作所要表達出的意思。「說真的，尼可先生。我非常願意幫助你清洗這些……蘑……菌類。」
「哦~」尼可將死一般的面孔頓時變化，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似乎很意外兜會提出幫助，但隨後搖了搖頭，又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其實我覺得也——誒，也可以吧，畢竟是你的一片好心。」
「咳咳，那，我們來聊一聊天吧。」尼可不動聲色地將籃子拿了下來，放到地上后，用腳踢到桌子下。示意兜坐到對面去。
在兜走向凳子的這幾秒鐘內，老頑童又是一腳，精準的把籃子踢到對面的桌子下方。
「牆壁上的五X魔法生物頭顱你認識多少個了，現在。」
「……唔，先生，我對魔法生物並不是那麼的……了解充分……」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魔藥材料和草藥這兩方面他在一個月的時間憑藉驚人天賦也已經直接抵達中級水平了。
差不多正常的五年級學生就他現在這種水平，但兜還同時在這一個月內牽涉了魔咒，變形等一系列特殊的理論知識。
「沒事，說說看。」
「我就記得四個。」兜的確沒法認全一整面牆的生物，他只是看大多數都有龍的特徵。而龍全部都是五X生物，以此來判斷這面牆全部都是五X的。
「嗯。」
「烏克蘭鐵肚皮，」兜觀察著正在注視桌子上爬著的螞蟻的尼可，繼續道，「挪威脊背龍……」
「……」沉默了一會，他又接著道，「八眼巨蛛，長角水蛇還有貓豹。」
尼可終於有了動作，他抬手將手掌伸出袖子，伸手往桌子上的螞蟻按了下去。因為他才發現這螞蟻在啃木頭。原本看樣子還以為不是白蟻，得找時間清理一下周圍的土了。
「還可以。對蛇怪了解的不少吧？」尼可突兀地來了一句。那面牆壁上沒有蛇怪的頭。
「還行吧。」
尼可點了點頭，「八眼巨蛛呢？」對阿尼瑪格斯他現在是隻字不提了。
「了解不多，只對它的毒液有些了解。」
「嗯哼，毒液。」尼可不知滿意還是什麼，還是點頭，手上捏了捏剛剛弄死的螞蟻，放到嘴前吹了吹，「的確是個好東西，這玩意兒的毒液可不好弄。」
「那龍呢？」
「不是很了解，種類太多太雜了。」兜有些為難地道。
「你可以多看看火龍龍血的有關魔葯的用途。」尼可期間一直給人一種精神遊離的狀態，就是那種很敷衍，心不在焉的語氣讓兜甚至有些摸不著頭腦。
「魔葯這塊，八眼巨蛛的毒液和火龍血混在一起有猛毒效果，三十秒內可以毒死一群成年的馬形水怪。」
說到混合魔藥材料，兜來了興緻。尼可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兜聊了起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兜提出理論看法，由尼可以一種半死不活病殃殃的狀態回應他的做法。
……
「幾點了，孩子？」
兜將筆記本合上，拿出表，「六點了先生。」
「跟我來，我帶你見見世面。等會記得幫老太婆把蘑菇給洗了。」尼可打了個哈欠，他老早就想回自己那張新弄出來的躺椅上了。
可惜，是他自己提出來跟兜聊天的。
尼可一直處在一種走神的狀態，這是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的行為會不會太早。始終在一個猶豫兩難的局面。
不過現在，他算是強制拿定主意了。
兜拿起筆記，起身看了眼腳邊裝滿菌類的籃子。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見尼可那滿不在乎地聲音。
「放那吧，沒人會來偷這種東西的。」
尼可帶著兜徑直往房子回走，繞了一個圈，來到了房子後面。這邊街道上挖了一條小渠，有清水從上面的位置流下來，一些平緩的地方還有人養著金魚。
這邊玻璃窗正對著尼可家裡廚房的位置。
「下來吧。」尼可用力跺了跺地板，一個暗門被打開。不用說，裡面必然還是用了無痕伸展咒。這已經可以和尼可所持有的空間區域聯繫上了。
只要是尼可所管轄的，基本都會有這個咒。跟喝水一樣隨意。
兜懷著一絲奇異，跟著尼可往下面走去。樓梯是比較傾斜的木質爬梯，兜還要靠在後面一個一個往下爬。尼可走的很快，已經早早往更裡面走去了。四周開始爆發出有規律的火光。
這下面的空間特別大，正中央，鎖著一個龐然大物。它的頭顱和身子被分開了，但現在身子似乎還因為感應到了氣流運動而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那是一隻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