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猛毒藥劑

整個地下室呈現的像地堡一樣，還有一些沒有修建好的通道大門。

中央，蛇怪的頭被鎖在一個鐵箱子里，它的雙目上各插著一把樣式一樣的利刃。留了一段白刃在低端。

綠色的鱗片覆蓋各處，它不會特別好殺。

「不是你魔杖的那隻，不過年份也不少了，700年的。」尼可說道，聲音被空曠的環境放大，他一手按在鑿出來的牆壁上，往下一壓，有鏈子拉起了籠子。

「別靠太近，它某種意義上還沒死透。」尼可語氣中有些無奈。

「我的實驗出了問題，牆壁上的那些的確是假生狀態，我想什麼時候徹底斷開它們存活的氣息都可以，但這條大傢伙不一樣。」他有些吃力的轉身，「我錯估了它的神經。」

「這條跟大部分的不太一樣，臉兩側的熱敏感太強了。」尼可示意兜走近一點，自己則是向前走近那裝著蛇怪頭的箱子，伸出手臂。那蛇怪頭一動不動，就像是個大號的橡膠玩具一樣。

尼可手又揮了揮，這時候兜已經走到他身後一些距離的位置了。尼可突然沒有任何言語的回頭看向了兜。

這一瞬間，兜也恰好餘光對上了尼可。但他眼中，眼瞳卻急劇收縮。那蛇頭突然暴起，似乎是自知破不開那鐵籠，整張嘴巴大張，露出密密麻麻並不規則的多數毒牙，毒液直接濺射了出來。

尼可又是沒有任何言語，像是在打掃落葉的環衛工一樣，隨意的抬手將還在半空中的毒液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引流到早就拿在另只手上的玻璃瓶里。

「現在這傢伙智商也不高，毒液還有不少。即便是我的藥材室也不會隨時都有這種五X級別的魔法生物藥材。」尼可將瓶塞塞上。

側頭餘光觀察兜的動向。

兜獃獃注視著眼前還在無聲怒吼的蛇怪頭，心底沒由來的突然蹦出了一個將它血脈注入體內的想法。或許解釋的太過表面，總而言之，他想完全弄死這條蛇怪。

尼可將裝滿毒液的玻璃瓶遞到兜的眼前，晃了晃。他這才反應了過來。

「好了，走吧。世面長完了。」尼可如同真的只是兜下來地下室走一趟一般，現在就要往回走了。他提出長世面到現在取了毒液往回走總共不超過五分鐘。

但他已經獲得了想要的信息。

兜聞言回身看了眼尼可，嘴巴張了張，又轉回身子望向那還在蠕動的巨型蛇軀，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借著幽暗的燈光看了一眼手裡的毒液便匆匆跟了上去。

上樓之後第一件事自然是幫尼可洗那籃蘑菇。

晚餐吃的還是比較簡單，兜一般常吃的也就那碗土豆泥。其它也沒別的了。

睡前還是照樣理論學了一會魔咒和變形術。最後耐著性子，他又看了一會魔法生物圖鑑。

「……」清晨，兜如同往常一般想要撐著身子起床，剛一移動手臂，卻發現手臂有些發軟。

他眼睛猛然睜大，原本睡意朦朧的眼神也轉而變得透徹。

生病了？

兜一邊思索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眼瞼處紫色的眼影正在消散，眼中的金芒也在散去。

他搖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更快的清醒。注視了幾秒鐘天花板后，他在窗戶里的天氣從烈陽轉變為暴雨的那幾秒鐘再次嘗試起身。

這一次卻沒有先前那種體力全無，感覺身體透支了一般的感覺。

兜坐起身子，盯著被子發愣了會，在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涼意后，他起身去取掛在衣架上的襖子，隨後折好被子前去洗漱。

一系列晨起操作結束后，他返回了房間，將桌子上的書推回了原位，四處看了下，確保沒有什麼令他感到不和諧的地方了之後，他才關門離開。

今天還是照常，勒梅夫婦還要去挖黑松露。

兜在吃過早飯後就前往布斯巴頓了。他今天並不打算重複精修迷情劑，由於昨天的蛇怪毒液，他突發奇想的想要搞一個毒藥綜合劑出來。

現在唯一有的五X級別魔法生物的毒液只有蛇怪的，他來的時候也沒想著去尼可那戰利品的牆上搞點八眼巨蛛的毒液來。

到了藥材室才發現學院里存在猛毒級別的藥材少到可以用手指數出來。

還是照常，以昨天晚上看的一些基礎毒素混合提綱，現在去找一些進階的知識點。尼可家裡的書級別跨度都比較大。

有童話，也有他自己編寫的手札記錄。

到目前為止尼可都沒有主動提出傳授煉金過。兜也明確表達過自己並不對魔法生物和煉金感興趣。

魔法生物現在也就因為要了解它們身上各個部位的用途，稍微需要了解一下。還要知道混合起來的進階知識，像現在沒有直接的猛毒材料，用一些軟性慢毒進行混合也還是可以做出高強度毒物的。

兜在眾多寫毒的書中挑了一本覺得「最有親切感」的。這本裡面的行文風格和之前看的迷情劑差別不大，但它是波蘭的官方欽點作品，不像之前的那個只是本手札。

花了半小時時間了解了大概的混合毒素后，他去拿了能夠找到的材料，開始進行混合。

書上沒有具體提出這款猛毒藥劑的名稱，不過兜想把這瓶藥劑當成融合劑之一與蛇怪毒液一起混合。

並不是說毒液越毒混在一起就越好。它們有些性烈，相互抵抗，最後能「活」下來的也不見得會比原本單純的個體毒強多少。

跟迷情劑一個道理。

然而，在兜以平常心進行了兩個小時的煉藥后，哪怕是脾氣平和的他也有些急躁了起來。

這期間，他頻繁出錯。不是藥劑滴的速度慢了就是量加多了，或者攪拌方向出了問題。他的精神狀況似乎也有些不對勁，整個人就跟喝了假酒一樣迷迷糊糊的。

第四次在煉藥開頭就失敗后，兜瞥了一眼時間，離中午還差一個多小時的樣子，他呼出一口氣，就這麼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哪怕熟睡之中，潛意識也始終保持著活躍，分析藥劑問題。

但當他徹底進入沉睡時，他的眼瞼再度浮現了紫色的眼影，手臂上也逐漸出現了白色的鱗片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