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能讓實體入夢的黑霧

領著壯漢走出了門，向鬼工廠走去。四周的黑霧裡不時穿過一些不明所以的奇怪東西，也有一些不長眼的嘗試衝破這片連黑霧都被隔離開的地方，最後突破不了，只能不了了之的重新返回了黑霧之中。這片黑霧還隔絕了聲音。

鬼工廠那如同旅館一般的建築正上方，掉漆的反射光油漆刷著洞佐大工廠。油漆是瑩綠色的。

「嗚呼，歡迎光臨。我這裡現在可是很少人來了。」黑霧驟然聚集，身後黑霧大開的通道被強制性關閉，一道由黑霧凝聚成實體的人影出現在了大門門口。裡面燈火通明。

「沒想到會這麼早遇到你，按照原本的計劃，你應該再晚一點來的。不過，即便是他們，計劃也會出現偏差不是么。」黑霧時刻都在分散，而旁邊望不到邊際的黑霧又會立馬填充上來。這句話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喲，傻子，好久不見。」見到壯漢，黑霧人顯得格外興奮，「來吧，我知道你有疑惑。」他非常自然的控制鬼工廠的自動門開啟，率先飄入。

門口一直沉默的宇博佑猶豫了片刻，跟著走了進去。於傻子似乎不認識這個黑霧是誰，他臉上一如既往的是那種沉默的表情。他身上的鬼依舊存在，並沒有消失。

裡面，非常的空曠。左邊有個巨大的房間，上面寫著「廠主休息間」，右邊是一面巨大的牆壁，上面顯示的是電子屏。有數個字母排列。英文字母。門的旁邊一點還有個專門休息用的沙發。

「首先。這是夢境，一個非常偉大的想法。」黑霧人誇張的張開了自己的雙臂，在原地轉了一個圈，聲音高昂，「夢境里，按道理來說，鬼是進不來的。但，凡是都會有那麼幾個特例。比如，原本的理解里，鬼無法被消滅。但擁有吃鬼的臉，和強制將鬼退化到原始狀態的餘燼。」

「我也是個特例喲。」黑霧人很自豪，「我可以讓實體入夢呢，但黃金還是不可以的。」話罷，他頓了頓，頭微微前伸，「看」向宇博佑身側一臉疑惑的壯漢。「喂，你是在開玩笑的吧，傻子。你還沒認出來我的聲音——哦，娘的，我為什麼會覺得傻子會開玩笑......」

黑霧人顯得有些頹廢，一隻黑霧組成的手揮了一下，一張工作牌從一邊的皮質沙發上飛了過來。他拿著工作牌，手臂延長，伸到宇博佑兩人的面前。

一個黑髮死魚眼的青年盯攝像頭的大頭照，下面是名字，常光。再下面，是職位。

廠主。

「唔唔唔！」於傻子精神暴動，僵硬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他大幅度的點頭，示意自己認識。

黑霧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將工作牌粗暴地直接塞進了自己肚子里，「嗯，我應該給你介紹一下。唔——要介紹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從哪裡開始呢？」他擺出思考的姿勢，左手臂環繞胸口，右手肘靠在手臂上，右手則是托著下巴。手指有節奏的敲動。「等等，讓我好好思考一下。」

「......」

半小時后。

「不對，不應該從這，太久遠了——」他搖了搖頭，有些苦惱地「嘖」了一聲。

「......」

一個小時后。

「要不從我們開始在大海市打拚那段時間？誒，那也不行。唔——」

「......」

宇博佑離開了原位，向巨大的屏幕走去。

目前，屏幕最上方顯示的是HX。往右划還有XRB，

往左划是MG。

下面是一個個紐扣大小的燈，大多亮的都是紅色的。這個燈的下面有數字編號，最底下還有可以快速搜索編號的搜索區域。

往左走。整一面牆光滑無阻，有一個像是銀行辦理的櫃檯空蕩蕩的在正中央。而櫃檯旁邊，是又一塊電子屏，兩個大字標記著。

懸賞。

3元級，7元級，10元級。特殊級。

「鬼工廠是世界級的喲。」不知道什麼時候，黑霧人出現在了宇博佑的身側。宇博佑也沒有被他嚇到，自顧自的觀看懸賞。

「這是一個非常偉大的計劃，將整個靈異以實體的形式入夢，成就了現在的情況。那些夢霧裡面關押著很多的鬼，我一般把鬼工廠開在海底。一般如果有強大的靈異碰撞，鬼工廠無法成功抵抗，會脫夢。就像現在一樣。」

「這些日子裡逃出去的鬼都不算什麼，真正麻煩的還在夢霧深處。」

夢霧？黑霧的名字么。

「我已經負責這個工作將近百年了呢。」黑霧人有些無力地道，「最近實在有點壓制不住了，只能選個人稍微少一點的地方。因為我需要等你，所以不能去國外。」

「一個廠主，一個副廠主一起坐鎮會好很多。」黑霧人略微思考道，「傻子的工作牌我還一直留著呢。我作為廠主，不能離開沒有夢霧籠罩的地方，副廠主是可以離開的。不過要在夢霧穩定之後呢。」

話癆么這是。

「你要我來當副廠主？」

「不、不，傻子最合適。他死不了，可以幫我壓制黑霧裡面的鬼。目前的你屬於是出生的太早了。還沒到時候呢。」

「什麼意思？」

黑霧人不接話，愣愣地注視著宇博佑，半晌，比較灰色的夢霧映照出他的五官，他的嘴角似是上揚了些許，「你暫時還不能知道呢。」

「......」

黑霧人旋即嬉笑一聲，用他高昂的聲音道，「那麼，接下來就由我再給你介紹一下這些東西吧！」

「......」

懸賞是換取鬼鈔的地方，夢霧裡的是最後一個鬼鈔製造機器。也有使用的規律，就是懸賞任務。黑霧人可以操控鬼工廠出現的位置，但不能干擾它的規律。那個巨大的屏幕上，HX是華夏國家，XRB是島國，MG是漂亮國，俗稱米國。還有很多別的國家，要滑動觀看。

下面的編號是進入過鬼工廠並成功完成了懸賞任務被認可的工人。紅色代表死亡，綠色代表存活。黃色代表瀕死。

另外，櫃檯。發鬼鈔的地方，也可以問問題。給錢就可以回答，看你問出來的問題價值，它會先給你價錢。

「我們還是很友好的喲~都是自己人嘛~」黑霧人笑道，扭捏著由夢霧擬造出來的身體，從自己肚子里掏出了一張7塊的鬼鈔。「吶，身為廠主，我們是不能自己接懸賞任務的。包括副廠主。不過稍微給幫點小忙，敲詐——合作，跟別的打工人合作共利。我記得我還有兩張的，等我找找，下次給你，先把這張作為見面禮，送你啦。」

宇博佑沒有去接那張7塊鬼鈔，而是注視著黑霧人。

「來嘛，別那麼扭扭捏捏的~」

鬼使神差地，他抬手接過了鬼鈔。結束這個舉動后，宇博佑眼中閃過一絲凜然。（精神控制）

「喂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黑霧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年輕人真是搞不懂，給你錢都不高興。行了，傻子暫且先要幫我做事，外面那姓秦的一直在找我呢。」他又從肚子里掏了掏，一封信被直接掏出，「他把你引來小春市估計就是找我要這個，拿給他吧，謝謝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