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夏天煎熬,秋日遲遲,冬季終於在百姓們的叫苦不迭中來臨,廊州的水患得到了極好的控制。
景瀾幫著廊州百姓除了蟲妖,獲得大家一直的感恩戴德,在廊州的生活一切順利。
只是很想師尊。
師尊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給他回信了。
師尊不讓他天天傳信,那他就盡量控制著頻率,隔幾天傳一次,可是始終沒有得到回復。
不久后他就要離開廊州去往更遠的恆州,真想在這之前再和師尊說說話。
離開廊州的前一天,他收到了來自琅峰宗的傳訊符。
景瀾欣喜若狂,一看卻發現給他傳信的人不是師尊,而是巫白衣。
巫白衣這個時候讓他回去幹嘛?
景瀾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師尊,師尊這麼久沒給他回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景瀾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師尊,這麼久以來的信件全都石沉大海,是不是因為師尊出了什麼事?
景瀾無法不擔心,當即啟程回琅峰宗。
他一回來就驚動了林向松,在琅峰宗門口就被攔下。
「宗主,師尊呢?我師尊可還好?」
林向松神色微變,「你師尊就好好的在垂雨榭,誰讓你這個時候回來的?」
景瀾不信,「我只想見師尊一眼。」
林向松:「你在外頭好好的回來見你師尊做什麼?這不符合規定。」
景瀾不肯退讓,林向松只好道:「沈應眠是我的師弟,我能讓他出什麼事?景瀾,我說過不讓你見他,等你突破元嬰再來跟我提要求。」
景瀾:「師尊若是沒事,為何不出來見我?」
「我不進去,見師尊一面就走。」
巫白衣便是在此時出來的。
「是我讓他回來的。」
林向鬆氣得不行,「你讓他回來做什麼?他回來能有什麼用?!」
「有沒有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沈應眠在病榻上一直念叨著他的名字,我們作為師兄的豈能不讓他們見最後一面?」
——
景瀾目眥欲裂,幾乎要對著林向松拔劍相向。
巫白衣笑:「別衝動別衝動,開個玩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景瀾顯然不覺得這個玩笑好笑,孤鴻劍已經隨著主人的怒氣出鞘。
巫白衣正色幾分,攔住林向松,「你進去吧,別管他。」
林向松還想攔,被巫白衣低聲制止:「他都成什麼樣了?你還要阻攔嗎?」
景瀾一刻不耽誤趕往垂雨榭,他已經多日沒有合眼了,此刻眼睛裡布滿紅血絲。
見到病榻上臉色蒼白的師尊,他呼吸一滯。
沈應眠迷迷糊糊之間又出現幻覺了,不知第幾次恍然以為瀾瀾回來了。
「師尊……」景瀾聲音沙啞。
這一次竟然連聲音都那麼像。
即便是夢他也希望這一刻能停留得再久一點。
沈應眠慢慢睜開眼睛,就這麼看著瀾瀾。
這一次見到的瀾瀾好像比從前瘦了一點,而且停留了許久,沈應眠無力地抬起手想觸碰卻又不敢觸碰。
美夢總是一碰就碎。
快要垂下去的手被人握住,炙熱的體溫將手心包裹,沈應眠怔愣著懷疑自己。
「師尊。」景瀾低頭將沈應眠的手放到自己臉頰旁邊,虔誠地親吻他的手指。
一滴滾燙滴在皮膚上,沈應眠微微瞪大眼睛。
「師尊,他們到底是怎麼照顧你的?」景瀾再也忍不住,將沈應眠幾近冰冷的身體抱住擁入懷裡。
「瀾……」
「是我。」景瀾想和師尊再靠近一點,卻又怕碰疼了他,「師尊,你快運轉心法。」
未待他做出反應,心法已經自動運作,幾乎是貪婪地汲取景瀾身上的溫度。
沈應眠昏昏沉沉地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景瀾卻不敢睡。
他時不時用額頭貼貼沈應眠的臉,時不時將靈力探入他的身體。
師尊的身子比他走時更差了。
夜裡沈應眠發起燒來,任景瀾怎麼嘗試都沒能讓師尊成功退燒。
沈應眠難受得哼哼的時候,景瀾將人抱到了後方天池。
天池水冰涼,對於正在發燒的沈應眠來說更是冷得刺骨。
沈應眠不由自主地向熱源靠近緊緊貼著景瀾的身體。
心法在天池水中運轉得很快,景瀾一刻都不敢鬆懈地觀察著師尊的反應,將外衫脫了用體溫溫暖沈應眠。
純陽之體本就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沒有意識的沈應眠幾近貪婪地靠近景瀾,恨不得將身體的每個部分都與他貼在一起。
長久依賴的渴望讓無意識的沈應眠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僅僅是擁抱已然不夠。但沈應眠似乎並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緩解自己的難受,只是憑感覺探索著,臉頰貼近景瀾的脖頸。
被這般難耐地磨蹭著,景瀾心中卻沒有半分旖旎情思。
他的將沈應眠被汗水沾濕的髮絲撥開,露出潮紅師尊的臉,心疼地親親他的臉頰。
這個動作卻像是為沈應眠毫無章法的探索提供了方向。
濡熱的唇試探著往上。
景瀾身子僵硬,受到驚嚇一般迅速仰頭稍稍避開。
「師尊。」景瀾桎梏住他的雙手不讓他胡亂動彈。
沈應眠卻更加逆反地探尋。
幾次三番得不到想要的東西,沈應眠彷彿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緊閉的眼睫變得濕潤。
看到師尊眼尾的一抹紅,景瀾慌得不行,無法再躲,正想開口安慰之時,沈應眠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唇與唇觸碰的瞬間,景瀾握著他腰的手一緊,整個人無法動彈。
迷迷糊糊的沈應眠卻已經無師自通地探尋起來。
他確定這就是他想要的東西。
景瀾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想把人推開,卻被化神期的靈力死死壓制。
這個時候若是強行反抗只怕會傷了師尊。
景瀾不敢輕舉妄動。
心法運轉的作用越來越明顯,沈應眠就越來越貪婪,幾乎停不下來。
唇被急切地咬了一下,溫軟濕熱探入,景瀾僅存的理智被掠奪殆盡。
感情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壓過了理智。
而此時沈應眠的心法也正需要擷取他的口涎,憑著本能將他的呼吸盡數掠奪。
景瀾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師尊對他的需要。
這麼長時間以來,師尊一定也如他想師尊一般想著他。
既然師尊與他心意相通,又何須拘泥於小節?
景瀾不再躲閃,掐著沈應眠的腰交換兩人的位置。
沈應眠被抵在池璧,腰后還墊著一隻滾燙的大手,一開始還十分積極地與景瀾搶奪,到最後只能被動地承受他的旺盛精力。
景瀾太想師尊了,想到這一種難能可貴的接觸都遠遠不夠。
還想要多一點,再多一點……
可沈應眠似乎是累了,呼吸不暢地嚶嚀一聲,終於讓景瀾的理智從瘋狂中回籠。
情動之時他控制不住自己,似乎咬了師尊一口。
看著沈應眠唇角的一抹血,景瀾卻更為興奮,像個嗜血的怪物一般想要再一次採擷他的鮮血。
景瀾閉上眼睛緩了緩,方敢再次看師尊。
沈應眠的臉色已經較之前好上許多,唇角一抹鮮紅更添幾分昳麗。
景瀾伸出手指抹去師尊唇邊血跡,碾磨之下讓唇珠更腫了幾分。
心法已然停止運轉,景瀾不敢再看,只滿足地將沈應眠擁入懷裡。
景瀾再度蘇醒時已過了整整一天,期間景瀾一直緊緊抱著他。
醒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徒兒,沈應眠激動得幾欲落淚。
原來他沒有在做夢。
「師尊,你感覺怎麼樣?」景瀾親昵地貼貼他的額頭。
「好多了。瀾瀾,你怎麼回來了?」
「想師尊了。師尊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會這樣?這樣持續多久了?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師尊不讓我傳信回來,是因為怕我察覺嗎?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景瀾接連的問句卻沒讓沈應眠不耐煩,只覺得心裡暖烘烘的。
「老毛病,冬天來了便難受些,我以為這都是正常的,沒想到突然會這樣。只是看起來嚴重而已。」沈應眠軟綿綿地捏捏景瀾的手,「你別擔心。有你師伯們在,我不會有事的。」
自景瀾走後他就不太願意說話,已經許久沒有一次性跟人講這麼多話了,這會兒倒是有些喘。
「師尊別著急,先喝口水。」
沈應眠就這景瀾的手喝了一杯水,這才緩和不少。
「至於信……你近日不是都忙到沒時間傳信來了嗎?我怕打擾你,怎麼趕傳信與你?只是事情都處理完了嗎?眼下你突然回來可以嗎?」
景瀾微怔,「我明明每隔幾日就給師尊送一次信……」
景瀾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關係,臉當即沉了下來,「有人攔截了我給師尊的信。」
沈應眠愣住。
四目相對,兩人都知道對方想到了同一個人。
是林向松……
景瀾憤怒至極,「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做?若不是白衣師伯通知我,我還不知道師尊如此。」
沈應眠垂下眼睫,明白林向松的用意。
「別怪師兄,他只是不想讓你在外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師尊身子尚虛弱,景瀾自然不會違背他。
他抱住沈應眠躺著,只想從此不再與師尊分離。
沈應眠也很享受此時此刻,卻也知道景瀾無法久留,「你什麼時候再走?」
景瀾蹭蹭沈應眠的臉,「還不著急,下一站是恆州,離琅峰宗太遠了,我想再這兒多陪師尊兩天。」
沈應眠點點頭,縱容著徒兒,也縱容著他自己不自知的私心。
經過一天的深思熟慮,景瀾將他的所思所想告訴:「師尊,我們雙修吧。」
沈應眠當即愣住。
他沒想過景瀾會在這個時候提起此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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