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遲歡不由分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下就抱住了承玉。
承玉剛耗了不少靈力,本就有些虛弱,被她這樣生猛地撲過來,竟是往後退了幾步,幸好遲歡及時托住他的腰,兩人才不至於雙雙倒在地上。
「玉玉,你沒事吧?」
遲歡仰起頭,一手緊環住他窄腰,另一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你快擔心死我了!」
承玉已然習慣她這矯揉造作的風格,木著臉任她到處揩油:
「宮主是擔心在下趁亂逃跑吧。」
遲歡嘿嘿沖著他笑,稍微收斂了點:
「哪兒有,我只是沒想到你對我這麼好,居然願意幫我修補陣法……玉玉,你方才真的好美啊!」
承玉微微偏首,並不想同她說這些沒有用處的話:「在下告辭。」
「我同你一起走,好好為你補一補靈力!」
「不用。」
「用的用的,玉玉,你怎麼連陣法都會呀……」
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許如楓嘖嘖稱奇:
「犀姐,為何咱宮主的畫風到了承玉君這兒,就變得……如此誇張?」
「你問我我問誰去,」吳犀聳聳肩:「慢慢習慣就好。」
許如楓長嘆一聲:「唉,也不知宮主這次的熱情能堅持多久?」
她們宮主向來喜新厭舊,不過看她對承玉君那堪稱痴迷的模樣,估計且得膩歪一陣子。
吳犀瞅了她一眼:「你有精力操心這些,不如多想想如何向宮主交待陣法之事,待她與承玉君溫存完,頭一個找你算賬。」
「……」
許如楓訕訕一笑,默默把臉別向一邊,正巧瞧見後頭像雕塑一樣站著秦燁,秀眉一皺,不由刺道:
「秦護法好大的架子,非得宮主親自去請才肯出面。」
秦燁並未理會她,只轉頭看向光亮如新的陣法,面上是說不出來的陰鷙,好半晌才收回目光:
「從現在開始,此處由左殿接手,無關人等散了吧。」
「你……」許如楓抬起下巴:「阿犀,你看他多囂張!」
「秦護法脾氣是古怪了些,卻在真心為宮主做事,」不像那個楚子胥,一肚子壞水。
「以後你們少招惹他。」
……
另一頭遲歡巴巴跟著承玉回了合歡殿,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將人撲倒在床,尋著他薄唇就要湊上去。
承玉被她弄的猝不及防,直接伸手把她的嘴捂住:
「你想做什麼?」
遲歡冷不丁觸到一抹冰涼,清冽的幽香隱隱環繞於鼻尖,惹得她雙眸不自覺向下,眼珠子不停探視著,雖然她這個角度並不足以窺見全貌,但遲歡記得那手是何等修長如玉,宛若竹節般根骨分明。
她頭一次覺得自己不僅是個顏控,而且還是個手控,到底沒能忍住,試探般地吐了下舌頭……
幾乎在那溫軟觸感撓過的一瞬間,承玉便觸電般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不動聲色斂了斂袖,攏住掌心不可抑制的酥癢。
「玉玉,我只是想為你渡口靈氣而已。」
遲歡真誠地解釋著,繼續壓身試圖往他那邊拱。
「不必。」
承玉牢牢鉗制住自己身上虎視眈眈的女人,任她張牙舞爪自是巋然不動。
「怎麼能不必呢,你身子那麼弱,萬一暈過去了怎麼辦?玉玉,我是為你好,保證不佔你便宜!」
承玉索性閉上眼,根本不聽她的一派胡言,奈何某人賊心不死,總是沒完沒了地糾纏,就這樣沒能持續多久,承玉驟然起身,一個翻轉將她按在了身下。
遲歡愣了愣,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驚住了,但隨即又有種不合時宜的興奮感,雖然她更喜歡佔據主動權,但如果能被承玉君這樣霸道地壓著,她也不是不可以!
「宮主,在下有事與你商談。」
遲歡雙眸亮晶晶:「好啊,你想談什麼我都依你~」
承玉面色稍虞,正準備撐地起身,卻被遲歡反應極快地摟住脖子:
「玉玉,你起來幹什麼?」
承玉長眉輕蹙:「不起來如何談事。」
遲歡摟他摟得更緊了,牢牢抱住他精瘦腰身,靠近他耳畔氣吐幽蘭:
「我只跟你在這裡談事。」
她平日衣著本就單薄,這會兒更是清爽,兩條腿就這樣纏著他,如同老樹纏根般親密無間。
承玉眉心越皺越深,自入玄門而始,他修的是無情大道,崇尚的是清心寡欲,這麼多年來,從未有女人近得了他的身。
可現如今這妖女一舉一動皆暗含挑逗,時時刻刻攀纏著他,簡直有傷風化。
「玉玉,你這是什麼表情,我都這麼愛你了,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遲歡忍不住小聲嘟囔。
「愛我?」承玉偏首:「方才還衣衫不整地從另一個男人那處跑出來,轉頭又說愛我,宮主不覺得荒謬么。」
聽聞這席這話,遲歡臉上都笑容越拉越大:「玉玉,你這是在吃醋嗎?」
「?」
她是如何從他有理有據的質疑反駁中得出這個結論的??
「玉玉你放心,就算我去別的男人那兒,心裡裝也全都是你,只有你才是我的真愛……」
「……」
「玉玉,既然你會陣法,以後就當我的賢內助好不好?我把那些男人都交給你管,你就是我的正宮皇后!」
「……滾。」
承玉覺得他是瘋了才指望同她講道理,這個女人日日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根本無法正常溝通交流。
然而遲歡完全不認為這有任何問題,反而更加迷戀地望著他。
美人橫眉冷對讓她滾的樣子也太性感叭!
以後他們就按這個標準打情罵俏,肯定老上頭了!
「宮主。」
承玉面無波瀾喚了聲,忽視掉那張色眯眯的臉,冷靜陳述自己的訴求:
「在下今日觀宮門陣法,尚存在許多漏洞,望宮主引起重視。」
「是是是,玉玉你說的都對……」
「在下對陣法略通一二,若宮主相信在下,在下可儘力一試。」
「嗚嗚嗚玉玉你太好了!」
「那麼還請宮主准許在下每日抽出四個時辰閱覽貴閣法陣藏書,以便矯正補缺。」
「沒問題,我……」遲歡剛脫口應下,立馬察覺到了不對:
「什麼,那我們每天豈不是要分開四個時辰?」
承玉眉尖幾不可察地挑了挑:「你答應了。」
「我沒有!」遲歡摟緊他:「你忘了我從來不講信用的?」
承玉目光徹底沉冷下來,也不看她,只抿著唇一言不發。
一時間屋內落針可聞,連呼吸都凍成了無聲的煙霧。
就這樣僵持不到一刻鐘,遲歡終是敗下陣來:「好啦,每天給你兩個時辰總可以了吧,哼,要不是看在你長得無敵美的份上,我早就一口吃了你,嗷嗚……」
承玉摁住她不安分的腦袋:「動不動便嗷,你屬虎的么?」
誰知這話一下讓她炸了毛:「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老虎,我跟老虎半點關係都沒有!!」
承玉被她吵得頭疼,削長有力的指骨頓時掐住她雙頰:
「不是便不是,你喊什麼。」
上回說她屬狗,也沒見她這麼大反應。
遲歡瞅著他略顯不耐的清冷眉目,一雙眸子水汪汪的,口齒不清解釋道:
「玉玉,我真的不是老虎,虎子那麼丑,我這麼美,我怎麼可能是老虎呢?」
承玉聞言微微抬眼,倒是被她這副努力辯解的樣子逗到了,捏著她臉蛋左右晃蕩了一圈,最後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嗯,宮主說什麼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