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第24章 第24章

眼前迷霧明顯是觸及了秘境中的迷陣,至於沈逢安為何會消失,想來也是這迷陣的緣故。

凌塵陰沉著臉,手中提著斷玉,抬手間劈散四周迷霧,卻仍舊不見沈逢安身影。

他對法陣的了解尚可,又記著方才沈逢安消失瞬間捕捉到的異常,一點點摸尋下去,想來該是能找到些許線索的。

但迷陣的範圍遠比凌塵想象的要大一些,且一直蔓延到瀑布之中,叫他摸不準其中究竟有什麼,一時間不敢貿然前進。

可……可沈逢安興許就在裡邊呢?

凌塵眯起眼看著那迷霧之中若隱若現的瀑布,甩袖強行御風飛行,在秘境威壓到來之前,撞入那被迷霧遮掩的瀑布當中。

一道強光閃過,刺得凌塵幾乎睜不開眼。

但他不想錯過一絲一毫關於沈逢安的信息,仍不怕疼一般地睜著眼直視強光。

強光過後,眼前瀑布消失無蹤,周圍一切盡數變了樣。

但迷霧,層層環繞的迷霧卻好似跟隨著他一般,半點沒有改變。

只依照凌塵闖蕩秘境的經驗,此時他周身迷霧,想來並非是原先那些。

且這迷霧瞧著倒有些像……像剛剛踏入幻境時的霧氣。

凌塵警惕起來,他並非一個輕易受幻境迷惑的人,但話不能說太死,興許這一回便遇上什麼能夠迷惑他的東西呢。

他掃視一周,提起斷玉劍剛想劃破迷霧,便突然感到神魂被什麼拽了一下,失重感瞬間出現,讓他有些晃神。

再回神,卻發現自己已不在原來滿是迷霧的地方。

而是在……在拜堂。

不僅如此,眼前一身紅衣的白髮美人,正是一直找不見的沈逢安。

凌塵眸光微動,怔愣在原地,任由幻境擺布自己,與沈逢安拜堂,又牽著他走進洞房。

可踏入洞房,凌塵卻是瞬息間回神,他看著眼前沈逢安,眯起眼辨認此人究竟是不是真的。

究竟是幻境捏出來的幻影,還是……真的沈逢安。

但無論如何,於情於理凌塵方才都不該任由幻境操控自己,去與沈逢安拜堂。

若那人真是沈逢安,他修為低微自是被操控的,但凌塵又是怎麼回事?凌塵有無數次機會反抗幻境,帶沈逢安離開,卻一直都沒有做。

好似,好似在期待什麼一般。

凌塵心底暗暗唾棄自己,但看著眸中水光瀲灧,正柔柔望向自己的沈逢安,他心底冷硬又在一瞬間仿若春日冰雪般融化。

只一瞬間,他便確定眼前人真的是沈逢安。

但沈逢安不會用這般眼神看凌塵,想來該是被幻境給控制住了。

「該喝合巹酒了。」

這聲催促,叫凌塵回過神來,想起周圍還有幻境捏造出的其他人。

之前他眸中只裝下沈逢安,倒是沒注意到別的人。

「不……」凌塵咬了咬牙,他知曉此時的沈逢安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自如行動都做不到,他又如何能趁人之危。

「你不願與我成親嗎?」沈逢安眼圈一紅,白色睫毛一顫一顫的,琥珀色眸子瞬間染上水光。

「不是,我不是。」凌塵不敢看那雙眼睛,他少見的慌亂無措起來。

沈逢安見凌塵否認,琥珀色眸子一亮,修長潔白的手抓住他的衣襟,幾乎貼到他身上來,只問:「那夫君是願意娶我的,對不對?」

凌塵臉上一燒,心底滿是掙扎,他知曉眼前的沈逢安不過是被幻境操控了,可他……他竟是不受控地想要吻上這一張一合正說著話的嘴唇。

他知曉不能,不能這般趁人之危,可他就是難以自控地想,想要靠近沈逢安。

「該喝合巹酒了。」

那催促聲又一次響起,周遭人神情一致,仿若是照著什麼劇本走下去一般。

罷了,喝便喝。

不過是合巹酒。

凌塵這般告訴自己,內心掙扎中閉了閉眼,終於伸手拿起合巹酒。

而沈逢安在他拿起合巹酒時,眉眼間滿是欣喜,仿若是得了世間最好的珍寶。

見沈逢安這般高興,凌塵一時間有些不忍。

他想,若沈逢安醒來後知曉自己與師尊拜過堂,喝過合巹酒,又會如何想。

沈逢安……小狐狸,他還會開心嗎?

凌塵眸中染上掙扎,看著眉眼彎彎朝自己看來的沈逢安,別開眼不願面對。

沈逢安見狀,神色瞬間黯然,委屈巴巴地說:「你……你真的願意嗎?」

凌塵別開眼的動作一頓,聽著這話只覺心頭微痛,險些忍不住將人抱入懷中哄一哄。

可他知曉這一切不過是幻境,若他真的這般做了,那……那沈逢安醒來之後又該如何。

凌塵平時總罵小狐狸笨,但真的叫他不要小狐狸,卻是很捨不得的。

若真要分開,也許最難以割捨的人,反倒是凌塵這個瞧著冷心冷情的。

「我……是願意的。」凌塵咬著牙,實在頂不住沈逢安那幾乎哭出來的神情,還是這般應了一聲。

「那便好,當你還生氣呢。」沈逢安臉上閃過欣喜,琥珀色眸子仿若有光,直直看著凌塵。

「我為何要氣?」凌塵挑眉,捕捉到這一點。

「氣我強搶你回家呀。」沈逢安笑著歪過頭,仿若等不及一般,「快些喝吧,待會……待會還要洞房呢。」

沈逢安說到後邊,聲音越來越小,臉上浮現薄紅,明顯是羞澀起來了。

凌塵頭一回見這般模樣的沈逢安,微微一怔,又想起他方才說的話,眉頭一皺。

這幻境編織的是個什麼故事,怎麼還有沈逢安強搶他回家的。

「該喝合巹酒了。」

催促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周遭人的神色與方才並無不同。

凌塵掃視一圈,心想若是不喝合巹酒,想來這些人是不會走的。

左右是個幻境,大不了……大不了叫沈逢安忘了這段便是。

這般做很自私,對沈逢安很不好,但……但凌塵不願叫他們之間生出隔閡來,便只能這般做。

如此想來,凌塵抬手舉起合巹酒,觀察著沈逢安的動作,等他也拿起來,才湊到嘴邊去。

一口飲盡。

沈逢安見凌塵如此,也學著他那般飲盡。

可小少爺半點不擅飲酒,這般一口乾了,只感覺喉間火辣辣,還被嗆得猛烈咳嗽起來。

「沒事吧?」凌塵見狀,下意識將人抱入懷中,拍著他的背,滿臉皆是緊張。

「沒……沒事。」沈逢安咳得眼淚都出來了,靠著凌塵喘著氣,說話聲細細小小的,不仔細聽甚至都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見沈逢安沒事,凌塵才放下心來,可放下心來,他卻只感到脊背一僵。

怎麼就這般將人抱進懷中了……

雖說從前也不是沒抱過,但從前凌塵對沈逢安什麼心思都沒有,哪像如今生出了許多別樣心思來。

什麼都沒有,抱一抱倒也沒什麼。

但有個什麼,再做這些肢體觸碰,便多少有些不合適了。

凌塵嘆了口氣,剛想對懷中人說些什麼,卻感到一陣燥熱感緩緩浮上來。

他微微一怔,垂眸看向臉頰浮著紅暈的白髮美人,瞧著對方那迷離雙眸,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你做的,對不對?」凌塵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看著懷中因做了壞事而不敢看自己的沈逢安,竟是半點生不起氣來,只氣自己連這點藥性都抵抗不了。

「嗯……我,我只是怕你不願。」沈逢安眼尾紅霞比往日哭泣時還要勾人,看得凌塵更是難耐。

從方才沈逢安的隻言片語中,凌塵大概理出這個幻境是個什麼故事。

不過就是身份高貴的沈逢安瞧中了地位低微的凌塵,強搶人回府成親。

至於再多的,倒是沒什麼信息,凌塵也不想知道。

「你心有所屬,我才出此下策,若能……想你也能疼惜我幾分。」沈逢安說到後邊略一停頓,似是有什麼不能叫凌塵知曉。

但凌塵並非全然不懂這些的人,他從這短短几句話中也能猜出,不是幻境中的沈逢安想靠著二人睡過來綁住凌塵,便是……便是這幻境中的沈逢安天賦異稟,能生。

沈逢安見凌塵不回答,當他是生氣了。

沈逢安臉上神色一時間多了幾分忐忑,環住凌塵脖子的手也緊了緊,似是在為什麼事下定決心。

此時的凌塵心底無數次告訴自己,要推開沈逢安。

可他就是難以自控,無論多少次告訴自己應該如何做,身體仍舊不願遵從那所謂正確的做法。

而這時,沈逢安也下定決心,大著膽子勾著凌塵的脖子湊近,幾乎整個人都掛到他身上去。

凌塵脊背一僵,雙手緊握成拳,沒敢有任何動作。

可沈逢安仍舊在動,他不知哪裡學來的動作,竟是坐到了凌塵身上。

不僅如此,還十分接近地貼著凌塵,琥珀色眸子含著春光,直盯著他的薄唇瞧。

凌塵也看著那被咬得艷紅的嘴唇,喉結一滾,強壓下心底親吻對方的想法。

可有些想法,並非你壓便能壓住的。

何況,還是在這般時候,忍受著幻境中沈逢安下的葯。

凌塵難耐地閉了閉眼,他不願意趁人之危,可他……他就是很想很想捧著沈逢安的臉。

不帶任何欲.望地,親一親那艷紅嘴唇。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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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接檔文《拯救偏執廢太子后》文案:

宋清河生得姝色動人,是一同入宮的宮女當中最是突出的一個。

可旁的宮女或是爬上去當了女官,或是得了主子指婚高高興興出宮去,只有她被指去了南宮伺候廢太子。

宋清河記得那日榮寵萬千的貴妃只瞥了她一眼,她要去的地兒便被改成了南宮。

起初所有人都覺得她會被那傳說中如魔鬼般可怖的廢太子折磨死,可路過卻有人瞧見平日里眉眼間滿是陰冷狠戾的廢太子摟著宋清河,眉眼間滿是溫柔。

後來廢太子與親信裡應外合造了反,在所有人都覺得見證過他最落魄模樣的宋清河會被滅口的時候,卻見新帝下了立后詔書,其中之人正是宋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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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洺自出生便被立為太子,本以為此生順風順水,沒想燕王篡位榮登大寶,從此他被幽禁南宮整整六年。

從前的他芝蘭玉樹,是人人誇讚的如玉君子。

可六年的欺辱卻叫他漸漸扭曲,從前的如玉君子不復,只餘下那眉眼間濃濃的陰冷狠戾。

他恨透了篡位的燕王,殺他父母叫他落得如今境地。

他也恨來來走走的這些個宮人,個個欺辱於他,恨不得把他踩進泥里去。

所以初見宋清河時他雙目盈滿敵意,卻在日漸相處下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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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回皇位當夜,沈洺摟著宋清河,伸手觸碰那頸側紅痕,感受著宋清河的顫抖。

「還走嗎?」沈洺危險地笑著。

「不……不走了。」宋清河耳朵尖微紅,毫無氣勢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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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又在念清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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