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迷離之人迷離妖

第130章 迷離之人迷離妖

當然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這會兒林德志實在是沒辦法把這尊九嶷鼎的體積縮小點兒,更沒法兒放進腰間那個青囊仙子華瑤崧所送的皮囊里,最要命的是這傢伙如今和林德志元神相通后,立馬顯得雲蘊霧生、寶光四射,氣勢沖霄,離得老遠就能感受到它那龐然莫能御之令萬物敬仰俯首的氣息,再不復在軒轅陵地底寢宮剛看到是那種氣凝與內含而不露的死沉古舊模樣,林德志可不想風騷無比地捧著這麼一個一看就知道氣勢洶洶的大傢伙到處亂跑招人眼熱,這大傢伙露在外邊,再加上自己這麼一個一眼就知道是個雛兒的小傢伙,估計就是那些早已練到不貪不忌的老傢伙們也忍不住要動心跟自己過過招了。

從皮囊里拿了件替換的長袍,再掏出硃砂符筆,將自己學到的遮眼法在長袍上畫了好幾道,牢牢將九嶷鼎裹起來,這才好不容易將這尊九嶷鼎的光華掩蓋住了些,再將髯仙李元化所賜的飛雷鞭和極樂真人所賜的困仙索連起來,勉強用這道長繩把這尊尺半方圓的九嶷鼎包的嚴嚴實實,還得將原本背上的七煞劍劍囊解下抱在手裡,然後把圓滾滾的一大堆往背上一挽。

林德志背著這尊九嶷鼎上下看看,再左顧右盼四下瞅瞅,最後終於無奈地承認,看來自己這一段時間最好是別碰上哪位熟人為妙。自己這副樣子----簡直就是神駝乙休第二嘛!

林德志一邊在心裡念叨著等此間事畢后立馬回山去將九嶷鼎煉化的能大能小后再出來見人,一邊連背帶抱出了藏身的石樓,朝著皇陵下山的石階走去。

走出一段距離,林德志正想御劍升空,忽地一頓,側耳傾聽,只聽從前邊不遠處的林中隱隱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這倒是一件奇事。要知道這軒轅皇陵山高路險,而且有上古護山大陣和許多前輩仙人的靈符守護,故老相傳多有靈異,一般地俗世中人除了大型祭祀外是不會跑到這兒來的。而且前幾日因妖屍在地下毀壞地脈引起地震,這座山的震動幅度極為劇烈,處處樹倒草伏,這個時候又怎會有什麼凡間俗人跑上山來?

林德志不由心生警惕,立刻發動了隱身訣。拔開道旁的樹叢,慢慢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走不多遠,只見一蓬亂草叢中面朝下趴著一人。滿頭亂髮披散蓋住了面龐,身上穿著的卻是一件帶著鱗甲的獸皮甲衣。露出兩條筋肉累結的粗臂,左手小臂上還佩著一個上綴烏金玉石地護臂,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人背上用一條黑色絲絛束著一把無鞘的碧玉長刀,無鋒無刃,刀面上光華苒苒。寶氣隱現,顯然不是什麼凡間兵器。不過這人身上倒是沒什麼陰邪之氣。不象是常用人命血氣修鍊地邪派中人,而且現在看起來已是奄奄一息氣若遊絲,身上雖看不見什麼外傷,但從他身周被雨水沖刷開的殷紅血跡和他埋在地上地臉部滲透出的血絲看來,這人的傷處只怕是在面上或是肺腑內傷。

顯然這人還有一口氣,不過沒死也差不多了,林德志不由大奇,心說這人怎麼會死到這兒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靠過去,也沒解除隱身,就那樣將地上這位翻了過來。一看之下不由嚇了一跳。這人原本應該是面色黝黑,但現在卻已是面白唇青。嘴裡還遺留著淤結了的血塊,顯然昨夜在雨里沖泡了一晚,甚至連體溫也已是發涼。

林德志畢竟也是在山下行過醫的,伸手一探之下,便發現這人很明顯是被重物砸在了胸口,估計連胸骨內臟都碎了,現在元氣將散,眼看就是即將身死神消,就是神仙來了估計也救不活了。

不過既然被自己遇上了,再說林德志也對這人莫名其妙地死在這個地方大感不解,要知道象眼前這人如此重的傷勢,要說他是在離這裡比較遠地地方受的傷還能跑到這兒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可難道說這幾日竟然還有人在這軒轅皇陵外面大戰了一場不成?

不大可能,林德志搖搖頭,他這幾日身在靜中,可入微狀態下他周圍不遠處一絲一毫的波動都通過九嶷鼎放出的金霞反映在他神念中,連極樂真人的元神來過他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自知師恩深重,自己師父只是在擔心自己,林德志也沒受什麼打擾,但連極樂真人無形無質的神念都瞞不過他,這當世還有何等人物能比自己師父還要高明,能到在這附近爭鬥傷人卻讓自己完全無從察覺的地步?

難道說這場戰鬥是在自己和楊謹進入軒轅陵不久后發生的?可若真是如此,那位嵩山二老之一的白谷逸老頭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來地,……這人不會是傷在他手上吧?沒見他提起啊?

正在迷惑時,地上被林德志翻動地那人忽地從鼻間發出了一聲輕哼,登時將林德志驚醒過來,連忙從腰間皮囊里找出了一粒丹丸,卻還是那次他在成都城外被師文恭偷襲后在碧筠庵養傷時李元化所送的益氣養元丹,雖說眼看這人是救不過來了,但要想吊住一口氣讓林德志問上幾句話還是能成地。

將那人嘴裡的淤血稍稍清理了一下,林德志托著他的下頜將丹丸塞進嘴裡,捋動咽喉助他讓藥丸吞下,然後手上發力,運起真元引氣入體,將丹藥化開,受藥力一激,那人的胸膛輕輕一震,口鼻間的呼吸稍稍重了起來,但馬上又是一股血從口齒間冒了出來。

但這益氣養元丹不愧是峨嵋派髯仙李元化所贈的療傷保命靈藥,那人得了這丹藥之力,面色一紅,竟然奮力睜開了眼睛。

林德志卻暗暗皺眉,看出這人已是迴光返照元神將散,只能將手掌貼在他胸口,緩緩地輸入一股真氣。溫言道:「閣下何人,為何重傷在此?可有什麼話要說嗎?」

那人看著大概有三十左右---當然,修道人的年歲光憑眼看是說不準的,不過應該不是什麼老傢伙,體格魁梧,寬額大眼,頜下有環唇短髯,原本應該是挺威嚴的。只是現在滿臉瘀血,神光黯淡,費了老大勁才從嘴裡吐出幾個含含糊糊的「……西未……西無……」

「什麼?」林德志聽的是一頭霧水。卻見那人喘了幾口氣,努力地想要抬起左手。忙放下手中地七煞劍囊,幫他將手臂扶起來,只見他顫抖著伸出一隻手指,指著林德志身後努力地道:「妖……西……」

「吆西?……什麼?」林德志大感驚異,腦子裡泛出的第一個念頭竟是「小日本」?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自己剛出來的軒轅皇陵:「你是在說……妖屍?」

看那人將快要散滅的無神眼光費力地從林德志身後又移到林德志身上。忽然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糾……也……鼎……」

林德志不由皺起了眉頭。卻見那人猛地胸膛一挺,全身一震,從嘴裡又溢出了一口血,然後就那樣瞪著眼沒了氣息。

輕輕將迅速冰冷的屍體放下,到頭來還是落了個糊塗的林德志只能嘆氣,心說這位連自己是哪派人士也沒說清,卻光是瞪著自己背上包地嚴嚴實實的九嶷鼎死不瞑目,難道說他也是為軒轅二寶而來?

----難道這傢伙是在自己和楊謹前面搶先一步進了軒轅陵,正好碰上了那位上古妖屍戎敦,被他用手裡的那柄青銅長戈砸地筋斷骨折。然後拚命逃到這兒來支撐不住才昏死了?

……很有可能。要不怎麼自己進去碰上那位妖屍戎敦時,只見周圍一片大戰過後的廢墟。自己還以為是那妖屍勾通地脈引起陵園倒塌,說不定就是這一位引起地。

不妙啊?難道這世上還有人能算出軒轅二寶的出世時機?要知自己這邊可是極樂真人和芬陀神尼當世佛道兩大頂級高手之力,昔年在大雪山花了無數時日共同參詳才算定了這幾日,連嵩山二老兼東海三仙之一的白谷逸事前都蒙在鼓裡,難道這世上還有比這兩位高人算的更準的存在?

可要真是這樣,不該連個妖屍戎敦都對付不了啊?這種從三大上古妖屍手裡搶東西地行為,自己仗著七煞劍朱雀沖還有九天元陽尺等等一身法寶還敢玩玩,但也沒保住昊天鏡,這一位連一個妖屍戎敦都對付不了,跑到這兒來幹啥?

林德志皺著眉頭苦思冥想,卻越想越糊塗,最後只能嘆了一口氣,心說不管怎樣,這應該也是個無關大局的人士吧,也許是原本就該有地?只是楊謹和白谷逸都太心急,所以沒發現罷了。

他站起來左右看看,伸掌發力,一聲雷響,在地面炸出了一個大坑,將死屍推了進去。

那名死的不明不白的人身上倒是有兩件扎眼的法寶,林德志好奇地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終於看出那人左臂上佩戴的護臂輸入法力展開竟是一面能大能小的護盾,背後的碧玉長刀雖然看不出用法,但一眼看去也是不凡,想必是一攻一守,倒也相得益彰,但要說比起林德志身上的幾樣就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了,林德志也沒那個貪心,再說要是這人身後還有什麼高人異士,要知道這人若真是為軒轅二寶而來的話,林德志再發了人家地死人財,只怕到時候說不清。

將面前地土坑掩好,林德志又做了個標記,這才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向白陽山方向飛去。

白陽山地背陰面,古道荒涼,草木陰森,一截截殘垣斷壁埋沒在齊膝的荒草中,同是上古陵墓,這裡卻全然沒有軒轅皇陵那種威嚴中帶著神聖的巍峨氣息,卻時時散發著一股滲進骨子裡的陰翳詭密,連天空的飛鳥都不願落到這裡的樹木上來。

就在一溜淹沒在荒草從中的缺胳膊斷腿的石人石馬盡頭處,一尊體型巨大的面目猙獰地石質仲翁獃獃地佇立在那兒,身後是一座已被歲月風雨侵蝕的牌樓直接雕刻在山壁上,從遠處望去,牌樓里便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墓穴。黑沉沉地連光線都照不進去,兩扇四分五裂的石門堆飾的牌樓裡邊的祭堂就象一張巨嘴直欲擇人而噬一般。

這一片陵墓在附近的俗世中人口中要論神秘絕對比數百里開外的軒轅皇陵更為可怕,想要來這裡一探究竟地人類從來都是有進無出,每年都有幾個傻大膽的村民樵夫會在靠近這一片時生死不知屍骨無存,所以這些年來山下的人煙是越來越少,甚至連山中常見地飛禽走獸都了無蹤跡,整個山中只有一片死氣沉沉。

林德志駕著劍光在山頂高空中來回巡視了幾遭,逐漸降低高度。正待落到牌樓前,卻見那裡原本靜立不動的那尊兩丈多高地石質仲翁笨拙地「嘰嘰嘎嘎」抬起了頭,把臉朝頭頂上空的林德志轉了過來。

隨著那尊石質仲翁開始活動。一股陰沉的邪氣散發出來,林德志一驚。身在空中便發動了隱身訣,收起劍光,提氣輕身,輕飄飄地蹲在了離牌樓數十丈外的一塊大石后,露出頭向前望去。

那尊巨石像看起來也並沒什麼高深的本事。只是被頭頂上空地飛劍破空之聲驚動了而已,等它仰著頭四下張望。又哪能看得出林德志的隱身?

亂瞄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常地巨石像又恢復了正常,靜靜地佇立在那兒不動了,倒是牌樓里又發出一聲嘶啞的鳴叫聲,聽著象是鳥叫,隨即,一隻亂羽蓬鬆的鳥頭從牌樓里的地下伸了出來,毛黑如炭,似雞似鷲,頂上一簇黑冠。最前面竟然還長著一根角質化的凸角。兩隻圓眼就象是兩團磷火般碧光閃閃左顧右盼,一張闊大的鸚鵡似的的彎喙。「嘎巴嘎巴」敲合了幾下,竟發出一陣怪裡怪氣的人聲:「這個混蛋傢伙,又看見什麼東西了?稀里糊塗驚動了師父又沒了動靜,不是又有什麼不開眼的傻鳥落它身上被它吸幹了吧?」

好大地鸚鵡----這是林德志地第一個念頭。

不過這隻長的挺象只鸚鵡地大鳥可不是以前林德志曾見過的平常鸚鵡哪樣只會笨拙地學人說話的可愛神態,而是邪氣四射殺氣洶洶,既使它的身體藏在黑不見底的墓穴中,林德志那雙在昆崙山造化闕里被改造過的雙眼仍能看到那隻大鳥背後隱隱露出的一截刀尖,隨著鳥頭的轉動放出陰氣森森的刀芒,刀芒中竟然隱隱有無數邪魂怨靈環繞,也不知這刀下飽含了多少條冤魂血命。

這股飽含無數冤魂怨靈的刀芒直接將蹲在不遠處的林德志刺激的一皺眉,這種吸收了太多的血氣的兇器是最不受正道劍仙歡迎的,就算是林德志手中的七煞劍這種號稱上古凶煞之器的寶劍,一般也不願和這類兇器碰上,只怕被它上面的怨靈凶煞沾染上,壞了劍上的靈氣還是小事,若是引的自己元神寄託的飛劍上也沾了凶煞,引動心魔內侵元神那可是大麻煩,一般的劍仙碰上這把刀,若沒有點拿得出手的道法,估計只有退避的份兒。

當然林德志不包括在內,他雖然還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高深道法,但別說他身上還有九天元陽尺這件專克邪物的天府奇珍,就憑剛得到的九嶷鼎,那可是身具混元包容萬物,若非是怕驚動了下面的三個上古妖屍,林德志簡直就忍不住想馬上衝出去斬了這頭妖鳥,將那把飽含血氣的大兇器用九嶷鼎吸進去,憑著鼎中的混元一氣煉化掉這柄不知沾染了多少生靈血光的兇器。

不過現在顯然還不是時候,就算林德志能無聲無息解決了這隻比人還高的妖鳥和那樁石頭人,但那把兇刀很明顯是被邪派修道人用元神祭煉過,眼前這隻妖鳥還沒這道行,記得就是這妖怪窩裡為躲避峨嵋派而來投奔妖屍的那名金花教餘孽的鎮教法寶,法名道號林德志是記不起來了,只記得那傢伙是被稀里糊塗闖進來的凌雲鳳稀里糊塗一劍便砍了,當時那妖道正在施法鎮壓被妖屍窮奇拘禁住元神的楊謹,連任何抗拒都沒有便死了個稀里糊塗。

至於林德志自己,要是闖進去驚動了那三個妖屍,就憑自己這如意神符上的隱身訣,被那號稱能破萬法的太虛鏡一照,肯定是原形畢露,到時候光顧忌著那面鏡子,爭鬥起來束手束腳,法寶不敢使,飛劍不敢發,一個不妙就得落了楊謹的後塵,還得等哪位女道友來救,那可就丟大人了。

林德志在那裡心存疑慮,那隻妖鳥卻是四顧之下沒能發現什麼,又縮回了墓穴中。

左右盤算一番,林德志還是打消了憑著隱身闖進妖屍老窩裡鬧上一通的念頭,心說再等幾日罷,咱也別把那位凌雲鳳的功德全搶去了,總得給別人留點兒發揮的機會----人家和楊謹兩人好歹也算是兩輩子的老姑姑孫侄女,咱可犯不著和楊謹一樣等人搭救丟臉外帶欠人的恩,再說自己來此的首要目的已經達到了,剩下的還是謙讓出去點兒吧!

以下不算字數:寫了整整一天一夜,好不容易的一天休假全搭了進去,終於攢了幾章存稿。

頭昏眼花下也沒法細審,只是照著以前早就編號的思路寫下來的,這幾章又開始往裡加料,插的是原著里沒有的人物情節,當然現在還只是一個小伏筆,為的是以後的情節開展,也不知對不對諸位讀者的口味。

本書按照一般的說法來講是早已仆街了,而且是仆的不能再仆,所以我也不再細究什麼數據和訂閱,只是單純地想按照當初的合同字數先寫夠再說。

所以大夥也別要求的太高了,我現在作著一份僅供溫飽但也很忙的工作,還有妻兒老小,碼字這事兒只能趁空閑時間當個業餘愛好,要我不間斷的更新那實在是強人所難,大家多體諒吧。

這一段時間單位新開了一條生產線即將投產,而且離家很遠,我是學機械維修的,這投產前後的麻煩事一大堆,連以前上班時的偷懶也沒了機會,一整天累下來連水都喝不上,自然也沒那個心情再構思,就是夜裡坐到電腦前也是滿腦子的漿糊,寫不出來大家也別責怪,當然您催更我是歡迎的,這最起碼能給點兒動力不是?別罵就成。

我向黨保證,只要還能寫的出,我就盡量多寫,盡量往精彩里寫,盡量把自己做過的蜀山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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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求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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