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死亡舞會(待修)

第六十一章 死亡舞會(待修)

「等你們好久了,李真。」林惜微笑著站在兩人對面,「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談。」

李真的臉上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絲瞭然的神情,看向林惜的眼神里竟然閃過些驚喜:「你……」

「沒錯,冷玉。」林惜認真的看著他,「你們也在找冷玉。」

這兩個字似乎有著奇特的魔力,王巧巧在林惜出現之後就有些失態,而當林惜從口中說出這個詞語的時候她的臉色竟然變的有些蒼白,身子不易察覺的向李真靠了靠,拉緊了他的手。

林惜,而此刻身為女性的她更是可以用「冰雪聰明」來形容。自從失去了父親之後那個原本處變不驚,臉上總是掛著微笑的王巧巧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把心思寄托在了所愛的男人身上,甘心被他驅策的女孩。從前的堅強和自信建立在幸福的家庭環境中,建立在父親對自己的寵愛上,而一旦這些失去了,這個沒有經歷過太多艱辛的女孩子的軟弱一面便表露無疑---或說,因為軟弱而表現出來了虛假的堅強,這令她緊緊的抓住了那個曾經喜歡的人,迫使自己去復仇,去生活。

即便沒有真正適應自己的女性身份,林惜也能夠明白王巧巧的心思……她知道李真是。她也知道李真對自己現在表現出地親密情感也許是建立在利用關係之上的一些補償。但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卻蒙上了眼睛,對那些她不想看到的東西視而不見,只一心享受著這種並不牢固的幸福。在她看來,相對與林惜來說她唯一的優勢似乎就是與李真地那個秘密,那個可怕又將他們緊緊相連地秘密。

可如今林惜竟然也知道了這件事---那麼她和李真的關係還會如同從前一樣么?因此她幾乎是本能似的抓住了李真,止不住的緊張起來。

王巧巧的表現讓林惜微微心痛……猶如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緊張又略微驚恐地眼神甚至讓她有了轉身走開的念頭。

「我猜地沒錯。你果然也在找那個東西。」李真興奮的向林惜邁出了一步。但林惜微微皺了皺眉,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了他的靠近,而後轉向王巧巧:「巧巧,我和李真有些事情要說……能暫時離開一下么?」

果然!林惜……你果然是這樣!王巧巧的心裡陡然掠過一絲隱忍已久的怒意,似乎擔心的事情終究變成了現實。「不能在這說么?」她地臉色蒼白,白的甚至與林惜類似。「李真,你們不能在這說么?」

林惜在心裡苦笑。知道她擔心的誤會還是產生了。笑著拍了拍她地手:「巧巧……我們只說一小會,很快就回來,別亂想,聽話好不好?」語氣很溫柔,像在哄一隻溫順的小貓。但林惜地心裡卻掠過一絲苦澀……難道女人遇到了不能解決的麻煩,都會變成這個樣子么?還是愛情使人盲目。又使人變的軟弱?

王巧巧看了看林惜,又看了看李真,后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似乎在無言的保證著什麼。最終她還是鬆開了手,低著頭站到了一旁。李真的胳膊上已經被她抓出了一道血痕。他微笑著為她掠去了臉前的一縷頭,同林惜走到了臨近的另一條小路上。

王巧巧緊緊咬著嘴唇,的背影---一個纖細苗條膚如凝脂,一個高大寬厚,沉穩挺拔。看起來……多麼般配的一對兒……

她連忙轉開了視線,彷彿怕眼睛被灼痛似的低下頭。遠處林惜站過的地方,一棵月照花樹正開的茂盛,大片的粉紅幾乎映亮了空氣。花樹旁是大叢茂盛的的絲竹,蒼翠欲滴。而在絲竹與花樹之下,幾株草莖努力的探出頭來,開出了細小的白花。

王巧巧怔怔的走遠的背影,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

白花在微涼的空氣里怕冷似的顫抖著,本就不多的花瓣的飄下了一些。就像……她那卑微的愛。

林惜走到一塊假山石之後,回頭確認正愣愣的站著的女孩不會聽到兩人說話,才站定了。

「我早該想到,你不是一般的女孩。」李真微笑著,迫不及待的開了口,「你也在找冷玉,你也在查王國慶。所以你趁著王巧巧這個傻妞有意接近的的時候也在接近她……我很好奇,你都知道些什麼

林惜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側著頭點了一支煙---因為她有一個問題……但不知如何開口。皺著眉深深的將煙氣吸到肺里,她感到心臟咚咚的加快了跳動。血液加速了循環,讓她的臉上有些微微熱。但自己即將問出的問題卻也使她臉上熱,因此白瓷似的面孔上終於浮現出了一些奇特的紅暈。

十七

某些事情雖然在心裡有了些結論,但……終究還是要證實一下。如果真的要同李真與王巧巧合作,有些問題就不得不事先講清楚,否則整天面對王巧巧那種可憐兮兮又有些怨毒的眼神……她真不知應該如何自處。

可是,真的很難開口啊…

她又用力的吸了一口,才強迫自己平靜的看著李真,問:「那天晚上你說喜歡我,不喜歡王巧巧,是真的,還是臉上的表情都變的極精彩。該死的……我竟然在問一個男人喜不喜歡我……林惜努力保持真鎮定與臉上地嚴肅表情。然而一抹紅暈卻已經不易察覺又固執的出現了。

而李真之前的微笑在聽到林惜的話語那一剎那凝固在了臉上,微微張開了嘴。面前的女孩罕見的害羞了起來---臉上地緋紅就是最好地證明,但……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真的對自己動心了,還

他感覺自己的思維罕見的錯亂起來,心中卻升騰起喜悅。「我……」

「不要誤會。」林惜平復了心神,連忙補充。「我只是證實一下你之前說過的話。你現在和王巧巧地關係並不是普通的朋友吧?我想知道你是真心地喜歡她。還是利用她的感情,更容易的得到一些你想知道的東西?」

她看了一眼李真已經略微平靜的外表,又側臉看了看為王巧巧,繼續說道:「我們的經歷也許是相似地,我能理解你那種急切想要報仇的心思。但,現在的王巧巧也並不如意。所以我並不希望你以復仇為借口,去玩弄一個女孩子地感情---這樣很卑鄙。」

這樣很卑鄙……李真原本興奮的眼神暗淡了下來。在心裡重複著林惜地處的王巧巧---女孩淡黃色的裙子被涼風吹的貼在身上,顯的無助又孤單。

「她的父親是王國慶,這你知道吧。」李真和林惜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王巧巧的身上,氣氛微妙。「我不知道你對王國慶本人了解多少,也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才會和我有著共同的目標,但她的父親。並不是一個好人,甚至可以說是個很壞的人。她的父親可能是被某個組織滅了口,所以我現在把線索轉移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而那個人同王巧巧的繼母又有著很密切的關係。所以我必須得接近王巧巧。但在這同時,對她適當的關懷可以安慰她。也可以讓我更容易得到我想要的迅息,所以我並不吝於給她一些安慰。也許你把這種行為叫做利用她的感情,但是……我和王巧巧似乎都不這麼認為。」

李真將視線轉向林惜:「你無法理解我有多麼想找到那些逼的我家破人亡的人---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的人很難體會的到其中的痛苦。所以你說我卑鄙也好,無恥也好,我只是想報仇,順便讓王巧巧也能開心一些。她的父親和那個組織有著直接的關係,我不可能真心的喜歡上她,你明白么?」他目光炯炯,冰冷蕭殺,似乎想要亡?無法體會?李真,不要以為全世界只有你自己是不幸的。我的媽媽在我小的時候被殺了。我的爸爸在我小的時候被殺了。後來我唯一的一個朋友也被殺了,至此以後我再沒有親人---比你如何?而且我還知道,王國慶也許就是那個間接導致了我身邊的人死亡的禍手之一---比你如何?」

「可是即便這樣我也不認為王巧巧就是那個應該承擔一部分她父親的罪惡的人!那些事情她並不知情,甚至現在還認為她的父親也是受害---你並沒有告訴她真話,對吧?」林惜的語氣一轉,凌厲起來,「別用什麼報仇來掩飾你自己,問題在於你究竟是不是天性涼薄,是不是已經被報仇這種東西把人性也扭曲了。眼前的女孩子滿臉冰冷的站立著,身上的衣裙在風裡飄蕩著……纖細的身體顯的弱不禁風。她竟然……也有這種經歷?而且在這之後又在為王巧巧辯護?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然而林惜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時間,又冷笑起來:「只怕你那個生病的妹妹……也只是被你當作一種工具吧?看著她的時候,你就會一直提醒自己自己有多麼多麼可憐,妹妹有多麼多麼可憐,好讓你種事情的時候又一個心安理得的借口,讓你不斷的用報仇來麻痹自己,讓你對你那已經扭曲的人性還能有那麼一絲的希望?!」

「住嘴!」李真陡然出了一聲低吼,「我不許你那麼說她!你懂什麼?!」他平日里一向鎮定地外表似乎被某些字句瞬間擊潰了。臉上罕見的露出憤怒的神色來。

林惜滿不在乎的揚起頭,嘴角掠過一絲冷笑:「生氣了?你也體會到了自己的感情被人誤解,被人利用,被人用來傷害你自己的感覺了?」她地語氣陡然一轉,變地冰冷起來:「那麼王巧巧呢?知道真相以後她的憤怒和委屈不會比你少!」

李真的怒氣被這幾句話迅速的打消了,但臉色依然陰沉:「……你說了這麼多。就只是為了她考慮?為什麼會這麼好心?」

十八

「你又誤會了。」林惜面無表情的丟下煙蒂。「我只是不希望以後我們三個交流一些事情的時候,會有某些不安定地因子。我也更不喜歡被一個女人莫名其妙當做情敵的感覺,別把事情牽連到我地身上。要麼去告訴王巧巧你並不喜歡她,但不是因為我。要麼就和她繼續下來,但別再玩這種利用感情的把戲。」

「林惜,你似乎比我想像的要更令人驚異一些。」李「告訴她我不喜歡她?那樣她會瘋。所以我只能繼續下去。」

「那麼至少用點心,別讓她最後受到太大的傷害---最重要的是。別牽扯到我的身上。」林惜轉頭看了看王巧巧,而遠處地女孩也向這邊望了過來,神情頗為緊張。林惜不由得在心裡苦笑---何必這樣呢?如果你知道了我的過去,大概就會放心了吧……

「好吧……那麼,你都知道些什麼呢?介不介意把你的故事說來聽聽?我地事情,似乎你都已經知道了。」李真向王巧巧擺了擺手。示意她一切安好,女孩才略微放下心來。

「我的故事……」林惜微微嘆了一口氣,「挺複雜……」她用極平靜地語氣把自己的經歷敘述了一遍。甚至連辦理學籍的過程也仔細的說了,只是隱去了手術的經歷。

李真靜靜的聽著。投向這個站在風裡的女孩身上的目光開始變的複雜起來。在別人看來驚險又刺激的往事在他,他體會的到那種深夜驚醒茫然四顧卻又找不到一個人傾訴的滋味。

那是混雜著恐懼的寂寞,是自心靈最深處的陰寒。只是……經歷了這麼多事的女孩子,竟然還保留了一顆看似漠、但實際上卻極柔軟的心……她是怎麼做到的?是因為那個已經死去的劉郁留給她的記憶么?那種記憶……可以讓她在冰冷麻木的世界里回味著最後的一絲溫情,而不被同化?

他看著林惜的眼神越溫柔起來,直到林惜提起淡青。

「辦……假證的?裝深沉的?」他的表情變的極其古怪,強忍著笑意,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林惜現了他的異樣,皺起眉頭:「怎麼?聽的好笑?」

「不是,不是。」李真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可能讓女孩誤會了,連忙解釋,「其實,淡青……我也是認識的。」

「你也認識?」林惜驚訝的看著他,之前因為他對王巧巧的作為而產生的不滿已經消散了許多---也許因為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經歷毫不顧及的說了出來,因此她的心裡也有了些許豁然開朗的感覺,胸口的鬱郁之氣雖然沒能一吐而盡,但也輕鬆不少。所以看向這個唯一知道自己身世的李真的眼神里就少了些之前那種凌厲的意味。

「你看著。」李真神秘的一笑,蹲下來在一邊的草叢裡挑挑撿儉,最終拿起一塊一指長,一厘米厚的花崗岩石片來。

林惜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了石頭,正要說些什麼,卻聽那石的一聲響,從中間斷開了。

「你……掰斷的?」她愣了一會兒,問。看似不起眼的花崗岩石塊實際上硬度極好,想要掰斷它,至少自己做不到,而大多數人也做不到。她並不認為李真會選一塊中間已經有了裂縫的石頭來和自己開玩笑---那麼,這傢伙可比自己想象中厲害地多了。

「是。」李真微笑著拋開了石頭。神情里很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老師教我的。我跟他學了四年的功夫。」

「是挺像,裝深沉的表情倒學的差不多。」林惜看到那熟悉地表情,忍不住刺了他一句,腦袋裡卻浮現出淡青那種油腔滑調地聲音和總是沒個正經的神態。他?……那個奸商?

「其實他和你想的不一樣的……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都很嚴肅,我連話都不敢多說。」李真也忍不住為他的老師辯駁了一句。但聽著林惜少見地孩子氣似的玩笑話。看著她在提到淡青時候地隨意表情,心裡又是一動。

她似乎對普通的男生都不感興趣,惟獨提起老師來的時候才……難道她……他驚訝的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會不知道老師多大了吧?

「那麼,你那個老師,淡青知道些什麼?」林惜完全無苟言不笑的武術老師聯繫起來,微微晃了晃有些暈地腦袋。

「他什麼也不知道……至少我這樣認為。我從沒和他提我的事情。」李真嘆了口氣。「他常常對我說習武要有武德,切不可仗勢傷人。所以如果讓他知道我用他教給我的東西來做這些……」他有些后怕似地停住了話語,覺得後背有點兒涼。

「包括你晚上在會所巡場打人?」林惜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

「那個……自然不能說地---你也別說,千萬別說。」李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裡仍在後怕---一旦林惜從前和老師聊天的時候提到了自己---說一個在校的學生晚上跑去混黑社會……天吶。

兩人之前的氣氛似乎因為淡青的出現而緩和了些,又經過幾句簡單的交談,雙方似乎都對彼此的經歷更加熟悉。只是兩個人心裡都清楚。在某些方面,必定還是有多隱瞞的。這畢竟是關係到性命的事情,也使得兩個年齡不超過二十歲的男女變的謹慎而成熟起來。

就在林惜打算提醒他把還站在遠處可憐兮兮的等待著的王巧巧叫來時。李真突然問她:「你知道,那個組織叫什麼?」

林惜一愣---剛才似乎的確忽略了這個問題。末日。」李真的臉上帶著奇特的笑意。「其實它的前身不是這個名字……它之前的名字在中國的歷史上更有名,你,知道是什麼么?」

十九

林惜沒有說話,而是微微勾起嘴角,靜靜的看著他。

李真尷尬的笑了一聲,知道在這個女孩子面前裝深沉……似乎的確沒有用,於是繼續說道:「叫白蓮教。」

「白蓮教?」林惜眉頭一挑,「就是電影里常常出現的那種邪教?」

「邪教?這要看怎麼說。」李真苦笑,「歷史上白蓮教的教眾經常起義反抗官府,當然會被統治著定義成邪教。可實際上白蓮教倒是中國歷史上除了道教和佛教之外最重要的第三種宗教,根基廣泛的很。對了,另一個名字你大概知道吧,明教。」

「李真……你是不是電影或小說看多了?」林惜嘆了口氣,「你不會還要告訴我這個組織的目的就是復明吧……」她對這些事情並沒有多少研究,之前也並不喜歡看打打殺殺之類的東西,因此便將這類離平常生活遠之又遠的事物統統歸類到了荒誕無稽一類當中。

「錯了。」李真微笑著晃了晃手指。眼前這個女孩的鎮定和成熟都遠異於常人,能找到一件她並不熟悉的事兒她現在還不得不做出虛心求教的態度來---對於一個平日里冰冷沉默的女孩來說,這樣的表現更能激起男人的好奇心和新鮮感。

李真看著林惜那微微張開的嘴唇和有點迷茫的表情,得意的補充:「明教這個東西的確是有的,它也算是白蓮教的前身之一,而明教的前身叫做摹尼教---這些在武俠小說里都寫過。元朝的時候白蓮教被政府保護,香火興盛,後來朱元璋藉助白蓮教中明教地力量打下了天下。又翻臉不認人,把白蓮教定成了邪教,於是它的名聲就在歷史上臭起來說重點。」林惜伸手在胳膊上磨擦了幾下取暖,然後慢慢走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下。放鬆一下因為長時間站立而有些微微疼痛的雙腳。

「正說著呢。很快就是重點。」李真也想走過去坐下,卻被林惜瞪了一眼,又看看站在遠處心神不寧的王巧巧,只得苦笑著換了個姿勢,繼續說道:「到了清朝乾隆時候,白蓮教又起義了。為的是反清復明……」

「反清復明?那不是天地會么?韋小寶那個?」林惜一臉茫然。

「當然不是……」李真只說了一句,就情不自禁地停頓了下來。心裡一顫。她平時都是冷冰冰地人,倒出現這種神情,有點兒傻呼呼的樣子……真是可愛。李真打量著微微皺起眉頭歪著腦袋看向他的女孩,一側的烏黑長貼在了雪白的臉蛋兒上,有幾根絲被微風吹拂著,掠過了淡淡玫瑰色的嘴唇。而另一側地絲向下垂著。露出雪白優美的脖頸和圓潤地肩頭。深沉的黑色與眩目的白色映在一起,眼前的人彷彿從水墨畫里走出一般。

而從他這個角度居高砰然心動的……

「怎麼了?」林惜現了他地神情有些恍惚,疑惑的問。但瞬間便現了兩人之間尷尬的角度。雪白地臉騰的紅了起來。「你變態!」林惜大怒,他在看我?這個變態!在往哪看?!她飛快地站起身,一腳向李真踹了過去。

而直到小腿的骨頭上傳來一陣疼痛,李真才從短暫的失神狀態中驚醒過來。女孩身上剛剛表現出的迷離又惹人憐愛的感覺已經被一陣冰冷的怒意所取代,他「哎喲」一聲叫了起來,連忙後退,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眼前的這個美人兒可是曾經在大街上把一個男人打的狼狽不堪呢……

「不是故意的,林惜,哎喲……」他連忙解釋,但腿上又挨了一腳。對方似乎暫時相信了他的辯解,又或並不想讓一邊的王巧巧產生兩人在打情罵俏的感覺,兩腳泄了怒氣以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轉身坐回了石凳上,同時咬牙切齒的警告道:「你這個心理有問題的變態……說話的時候離我遠點!」

我心理有問題?男人算是心理有問題么……李真在心裡嘀咕著,卻不敢再走近她,只能隔了兩米的距離陪著笑臉。

可惡,真是見鬼了,這個變態真把我當女人了……下流……林惜在心裡雜亂的想著,突然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變的極其尷尬。下次得把衣服穿的嚴實點,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不,我從前也沒這麼干過,這個變態…

氣惱中的她和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的李真都沒有注意到,遠處的王巧巧已經在他們起身打鬧的時候默默的轉過了身,獨自沿著小路走開了。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林惜,為什麼還要和我搶……」王巧巧迎著涼風走著,大大的眼睛被風吹過,微微滲出淚水來。獨自站立了十幾分鐘,腿腳麻木的像有無數的小針在扎,但她緊緊的握著手,讓腿上的疼痛去分散心裡那種酸楚又凄涼的感覺,即使李真不是真的喜歡我又怎麼樣……我寧願他一輩子都這麼騙著了路上---而就在十幾分鐘前還是李真溫柔的為她撥開了這枝子。王巧巧抬手狠狠的將它扯了下來,隨後掌心變一陣癢。慢慢的攤開手,一道白的傷口迅速變紅,而後滲出鮮血。她又握上了手,回頭遙望遠處兩個人的方向。

疼痛並沒有令她皺起眉頭,反倒是之前那種可憐又無助的神情迅速褪去,又換上了那個雨天她獨自在家時的冷漠與鎮定來……

二十

看到李真離自己遠遠地站住了並確認從這個角度並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林惜才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李真揉了揉自己的小腿,又撓了撓頭:「說到哪了…

「反清復明。」林惜端端正正的坐著,目不轉睛的監視著李真的視線……

「唔……話說白蓮教在乾隆時候又起義了,為地就是反清復明。那次鬧地比較凶,政府花了四年的財政收入兩億兩白銀才平息下來,之後清朝就開始走下坡路了。白蓮教也開始衰敗。而據說白蓮教的衰敗並不是因為被鎮壓了。而是因為他們的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在起義的時候丟了,所以才會失敗。」

林惜動了動嘴唇,半晌才輕輕地說:「……冷玉?」叫游玉,也叫聖火,聖火令。」李真的嬉笑神情也略微收斂了,似乎在提到這個事物時。氣氛變地凝重起來。

而林惜的心裡有一種荒誕的感覺在升騰---她看過電影,看過電視劇。看過小說。裡面描寫的飛檐走壁和亂神怪力固然精彩,但她始終不認為那些東西會出現在自己身邊。而如今……聖火?聖火令?這種存在在傳說和小說里的東西竟然與自己生了極為密切的關聯。

但她在王國慶地家裡看過零星的關於「游玉」的記載--似乎把那東西放在水裡地時候水都煮不開,應該屬於溫度極低的類型,可怎麼會和「火」字聯繫到一起?

還是那種「可以號令教眾,莫敢不從」地聖火令?

「據說就是因為這東西丟了,所以白蓮教的天魔女沒了。才沒了天命,逐漸分裂成許多林立的小教派,走向衰亡。」

「天魔女……又是什麼東西?」林惜皺起眉頭。一個又一個新鮮名詞兒讓她的腦袋直暈,十幾分鐘內接觸到這麼多玄之又玄而且與現實生活沒一點瓜葛的東西。她似乎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了。

李真微笑的物。不過還有個名字你應該熟悉吧---巫你在王國慶家裡看到過

林惜的臉色一變,手指緊緊的抓住提包:「你怎麼知道的巫人?」這個詞語直接牽涉到她敏感的身份,因此幾乎在瞬間她本來就潔白的臉龐變的更加蒼白,甚至懷疑李真特地提起這個詞語是否有著什麼其他的用意。他是現了什麼,還是……

「是王巧巧告訴我的。」李真說著,向遠處看了一眼,卻現王巧巧已經不在了。他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早就和你說過,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雖然她之前並不知道什麼事情,但那一天你在她家裡特意看了她爸爸的筆記,她卻記下來了,而且也自己…

林惜暗暗鬆了口氣,卻現皮質的提包表面已經被她略長的指甲抓出了印痕。

「總之巫人和天魔女就是類似於精神支柱之類的東西,也許只是他們為失敗找的理由或是為了重新凝聚人心找的借口……後來白蓮教就在一直找冷玉,幾乎斷斷續續的找了整整一個世紀,當然後來他們已經不叫白蓮教了,而是在清末民初的時候改名叫末日。因為白蓮教的教義信奉彌勒轉世度人,所以這個名字,有些黎明前的黑暗的意思。」李真陰冷起來,「只是到了這個時候,這群人已經不是什麼善類了。殺人越貨,勾結列強,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林惜聽完了他的話,有些驚訝---自己的決定似乎是明智的。李真所知道的事情足夠她用一年的時間去調查,至少對冷玉這個東西,她已經有了點模糊的認識。

「記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說過的話么?我原本不姓李的,我姓徐。我的祖上有一位光緒年間的進士,他曾經保存過冷玉。在我那位祖先臨死之前冷玉丟了,估計是被白蓮教拿回去了,而他也叮囑不要去找。」李真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在今天看來,這原本是一件好事。因為那東西本就是白蓮教的,只是在乾隆年鎮壓起義的時候流落到別人的手上,又輾轉被我的祖先收藏。可壞就壞在當時他的長房長孫,就是我這一脈的祖先是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壞脾氣,覺得老爺子的死是因為冷玉被盜,急火攻心造成的。所以一路殺了回去,又把冷玉給搶了回來。於是捅例如馬蜂窩。」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神情有些猶豫,似乎在考慮著要不要繼續向下說。而林惜已經被這小說似的經歷吸引住了,催促道:「然後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i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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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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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死亡舞會(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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