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不如歸去(待修)
「父母」林惜臉上若有若無的微笑斂去了,一種冰冷的平靜浮現出來,「想要我父母的聯繫方式的話,你可以去找他們。一位在靈安墓圓,一位在歌樂山公墓。另外,警察同志,你不覺得你問的有點多了么?」
年輕人的臉色由紅轉青,難堪的咳嗽了幾聲。林阿姨連忙拉住林惜的手:「小惜,別這樣」又轉向窘迫的年輕人:「同志,她的情緒不好,你別介意。」
「沒關係。」警察又看了一眼轉頭望著窗外的林惜,正了正帽子,略微掩飾了自己的局促不安,收起本子快步走出了屋子。
而林惜用手輕輕撫住額頭,微微有些眩暈。怎麼回事?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而林惜與林阿姨將屋子收拾妥當之後已經是七點半多。兩人一路走到學校之後便分開了,這時第一個節目正好上演。林惜在已經清靜下來的路上猶豫了一會,考慮繼續回家呆還是去觀眾席上聽接下來的領導講話。
天色已經暗了,體育場的燈光亮起來,裡面是滿滿的音樂與歌聲。只怕領導們和學生們都會覺得無聊吧...林惜突然覺得好笑,可既然並非心中所願。為什麼要把自己困在那樣一個彼此都不喜歡地境地里呢?
她微微嘆了口氣,準備轉身回家去。晚上的風有點涼,自己的腦袋有點暈,遠處的事情有點無聊
但一個驚喜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林惜?!太好了,可算找到你了!」
林惜回過頭去,現王巧巧滿臉喜色的跑了過來。一把抓住她地手:「找到你就好---快跟我來。出事兒...」沒等她問完,已經被王巧巧拖著跑向體育場。
體育場地主席台背後是一座三層的小樓,由一條通道與中央廣場連接著,於是小樓的第一層便臨時成為了演出現場的後台。此時在這個兩百多平方米的房間被幾個臨時拉起的布簾隔絕成了幾個**地空間,用作演出人員更換衣服。各種器械與服裝亂糟糟的堆在一起,人們風風火火地往來穿行。急促的話語與慌張的應答充斥了整個空間,似乎全世界最忙碌的人都集中到了這裡。與歌舞一片的演出前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惜被這兒地氣氛弄的有點蒙,還沒等她找到琵琶協會的位置,幾個會裡地女生就已經圍了上來。可來了,不然我們這次就慘啦!」
「快點換衣服,一會就是我們了。」
「小莉。你去拿琵琶,讓李真準備好!」
「到底怎麼了?」林惜將胳膊從王巧巧的手中收回,皺著眉問。
「林惜。著次可全靠你了!」王巧巧一邊指揮著女生收拾道具,一邊向她大喊---房間里實在太吵。即便這樣也只能剛剛聽地分明,「主唱的何凈突然病了,唱不了了,只好讓你上了!」
「是啊,林惜,拜託了,我們琵琶協會可就全靠你了!」另一個女生跑了過來,手中拿著一件白色的紗質輕薄外衣在林惜身上比劃著,口中喃喃自語:「大小還可以...
「我?!開玩笑!」林惜驚訝的後退一步,「沒可能,我不去!」---在足足上萬人的注視下登台?這群女人的腦子沒毛病吧?「你怎麼不去唱?」她瞪著王巧巧。
「我我唱歌走調!」王巧巧理直氣壯的大喊---所幸房間吵鬧,沒幾個人聽的清,「那天晚上你不是唱的很好么,幫幫忙嘛,江湖救急啊!一會就是我們表演了,我們不上,整個晚會的節目次序都會被打亂,亂子就大
「那其他人呢?」林惜看她甚至懷疑王巧巧早有預謀--不然這麼巧,主唱的那位就病了?
沒等王巧巧回話,一個學生會的男生又努力分開人群沖了進來,扯著嗓子大喊:「琵琶協會的節目好了沒?五分鐘以後上場,快點快點!」
「我們還沒準備好,讓敲鼓的那群先上!最好再把我們往後排一排!」王巧巧拉開嗓子吼了回去。
男生看了林惜一眼,一皺眉頭:「好吧,不過你們得快點,下一個節目也沒準備好,敲鼓的完了就得你們上---千萬別磨蹭,節目接不上了!」說完又火燒屁股一般的分開人群跑了出去。
房間里混亂的氣氛讓林惜也有點莫名的緊張起來,校慶之前的宣傳她倒是聽說過---校方是相當重視的,一再強調不能有差錯,只是關自己什麼事?
「林惜,幫幫忙嘛」王巧巧拉著她的手,採取溫柔攻勢,「上次拿我爸爸的筆記給你看,被他回家臭罵一頓呢,這次再搞砸了,我」她的眼睛一眨,竟然溢滿了亮晶晶的淚水!?
這女人,是真的還是假的?林惜一愣,這可是第一次見到女孩在她面前做出這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加頭痛的事情接踵而年輕的不像話地年級輔導員「小梅姐」滿臉不善的沖了進來:「王巧巧。你們怎麼回事?節目馬上就要上了,怎麼還在這磨蹭?這是校慶匯演,出了問題你要負責任的哦!」
聽了這話,王巧巧眼睛一眨,兩顆淚珠頓時從臉上滑落下來,看向林惜的眼神更顯哀怨:「林惜。幫幫忙吧。我真的沒想過讓你上台下午的時候還打算讓你晚上回家休息呢」
林惜連忙側過頭去,一邊地小梅姐繼續火上澆油:「林惜啊,如果有能力就幫幫忙吧,畢竟是為了學校,你這麼漂亮地女孩,怕什麼?」
什麼見鬼的邏輯林惜的腦袋有些蒙。房間里的空氣太悶了。無數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在房間中回蕩。來來往往的凌亂腳步聲和化妝品地氣息讓這混亂更甚一層。王巧巧的眼淚和小梅姐地勸說以及周圍琵琶社的女生近乎哀求的眼神讓林惜心裡一亂,周圍緊張的氣氛似乎也感染了她,竟然鬼使神差的一咬牙,脫口而出:「好吧,下不為例!」
王巧巧一愣,隨即帶著淚水笑起來:「林惜。你真好!快去換衣服,晚了就來不
琵琶社的更衣小格子被迅速地清空,林惜接過一個女生遞上來的衣服。咬著牙走了,但剛想把布簾放下。王巧巧就閃身跟了進來。
「幹嘛?!」林惜嚇了一跳---這瘋女人想看著自己換衣服?
「化妝啊!」王巧巧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去,手裡拿著小巧地盒子,「到了台上燈光很亮,你的頭也得弄一下,快,來不及了!」
林惜今天穿地是白色的長褲,淺黃的涼鞋,上衣是一件月白色短袖低胸衣---當然這個「低胸」是以她的眼光來衡量,實際上,領口只開到了鎖骨以下三厘米的位置。因此在看了看手中的紗質古裝,她乾脆就直接套了上去。
「哎,你」王巧巧看了看林惜,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所幸這演出服的領口開的也不低,剛剛遮住了她裡面的衣服,倒也看不出有何不妥。這是一件寬袖長裙的雪白的宮裝,只是原本要一一穿上的幾件套被神奇的縫製在了一起,穿上以後,雖然近距離看來並不精緻,但到了台上遠遠的看著,也很有一番韻味。
一條長長的雪白絲帶被王巧巧七穿八穿的纏在了胳膊上,據她的話說---「畫上的天女身上不都有這東西么?」
林惜的頭已經過了肩膀,雖然不短,但也不長。時間很緊,乾脆沒有帶那種盤著高高髻的假,原裝上在臉上塗抹著,手心微微滲出些汗水來。自己的生活似乎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身不由己中前進著,被動而無奈。新的身份帶來了更多的麻煩,但她並不是個軟弱的人,因此一直帶著很強的目的性去努力解決,尋找。可是今天的事情完全是莫名其妙而毫無意義的。對於報仇毫無意義,對於尋找冷玉也毫無意義,只是這種對她來說「毫無意義」的事,似乎才是對於一個正常的大學生來最有意義的事吧。
化妝並沒有如她料想的那樣耗費太多的時間,幾分鐘之後,王巧巧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好了!」
格子間里並沒有鏡子,因此林惜無法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到底如何。只是在她挑開布簾有些不習慣的提著長裙走出來的時候,房間里的聲音短暫的降低了一個幅度,身上似乎陡然變的灼熱起來不知道是否目光也具有加熱的功能。好在這種異樣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一眼驚艷之後,人們又開始忙著各自的事情,畢竟對於這種只存在在許多人夢想中的女孩,大多數人的心裡還僅僅是抱著欣賞的態度的。曾經有一種說法是超級美女大多很寂寞---因為人們在看到她們時總有高不可攀的感覺,不知道此刻是否也是如此。林惜鬆了一口氣,感覺臉上微熱起來,一側頭,卻現李真不知什麼時候進到了房間里。正靠著牆壁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三十八
看個屁林惜在心裡嘀咕。她的情緒緊張,神態窘迫,因此在面對熟悉的同學的目光時,一時竟然感覺害羞起來。心裡微微惱怒,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李真。
但今天的李真竟然腦子掉線一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來撩撥林惜地脾氣,放下手中地二胡與長笛之後微微側了側頭。一笑:「真漂亮。」
「你」林惜皺起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沒等她泄怒氣,王巧巧已經帶著琵琶社的女生們手忙腳亂的跑了過來:「李真快快快,要上場了。」又塞給林惜一柄琵琶:「剛才化妝的時候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吧?曲子就是我們平時練習地那一,別緊張,你行的!」
林惜接過那木質地琵琶,深吸一口氣。手竟然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照明燈已經亮起。將一方夜空映的光華燦然。舞台上的報幕人微笑著吐出最後幾個字:「下面,是我校琵琶協會表演的節目,歌曲---《佳人曲》。」落,照明燈嗡地熄滅了,會場陷入一片黑暗。魏伯陽百無聊賴的坐在的背影從黑暗中映襯出來。同他一起來地幾個傢伙在看了幾個索然無味的歌舞之後很不講義氣的提前撤退了,但他不想同那些人去酒吧鬼混,自己一個人又實在找不到事做。索性留了下來--再無聊,也比回家對著老爺子大眼瞪小眼好的多不是?
短暫的黑暗與微微喧鬧之後。舞台上方的小型燈亮了。柔和的光線灑下來,幕布緩緩拉開,地面上噴湧出白色的煙霧,台正中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魏伯陽微微抬起頭掃了一眼,而後便再也挪不開視線了。
那是一個抱著琵琶的女孩,雙腿交疊坐在正中。雪白的宮裝和胳膊上的白色絲帶在舞台一側吹起的微風裡輕輕飄蕩,再配著地上瀰漫的霧氣,彷彿天女,隨時會凌空而去。精緻的五官上顯露的神情是淡淡的冷漠,烏黑的絲隨風而起,輕輕掠過嘴角,迷離而凄美。
這天人一般的容貌和不似凡人的氣質除了林惜,還能有誰?魏伯陽頓時愣住了,掌中的手機啪的跌落在地上,翻落到看台下一層,而他卻渾然不覺。是她?真的是她?他心中頓時狂喜,顫動,只是張大了嘴,再也不出一聲言語。
寬大柔軟的袍袖滑落下來,露出瑩潤如玉的雪白小臂。林惜與身後琵琶社的女生們抱著琵琶,在後台輕輕的倒數中纖指一動,一陣滾珠似的聲音便從體育場周邊的揚聲器中傳了出來。而後舞台另一側的李真弦子一拉,悠揚的二胡聲響起,接連兩遍的琵琶合奏之後,舞台中央的林惜嘴唇輕啟,唱出了第一句。
「北方有佳人」
「絕世而**」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
她的聲音很輕,甚至連輕輕的換氣聲也清晰可聞。每句的尾音並沒有專業人士那動聽的顫音,然而通過胸口的微型話筒在體育場周圍的揚聲器里傳了出來,卻更顯空靈悠
們安靜下來,似乎出一丁點聲音都會褻瀆了這仙子落凡塵般的美。魏伯眼屏住呼吸,心裡被滿滿的幸福感充實著,心頭隨著那輕柔的歌聲微微跳動著。
「寧不知」
「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台上的女孩唱完了第一段,隨即輕輕側臉低下頭去,又撥弄起琵琶來。二胡聲再次在琵琶的伴奏中響起,弦子彷彿拉在每一個人的心上,奏出凄美朦朧的氣氛來。魏伯思慕想的女孩以如此的方式出場,已經使他幾乎不能自持。他在心裡反覆重複著那句「佳人難再得」,感覺眼睛里熱了起來。
舞台一側地李真換上手中的長笛。奏起第二段的音樂來。林惜似乎從緊張的情緒中平復,聲音沉穩了許多,再次輕吟出婉轉悠揚的歌曲。
三分鐘的歌曲此刻在台下人們地意識中顯得如此短暫,當他們依然沉浸在夢幻地氣氛里幾乎不能自拔的時候,林惜已經唱完了最後一句,而後起身同身後的女生們向台下鞠了一躬。幾秒的沉默之後。體育場中爆出雷鳴般的掌聲。台上的白衣女孩走向後台。步伐極緩,柔軟地衣裳在風裡飄蕩,彷彿行走在雲里,宛若天人。人們在她退場的這十幾秒中又一次爆出喝彩聲,整台匯演似乎在這一刻達到了**。
然而此刻台上地林惜卻並非人們眼中的視線中多停留幾秒。而是她已經緊張的腿腳有些不聽使喚了!
一轉進台上的幕布之後,她便立刻扶住走廊地牆壁。大口喘息起來。小腿在微微抖,虛浮無力,她慶幸自己沒有當眾摔倒在台上---那十回想起來時,彷彿比自己有生之前走過的所有道路都艱難。
王巧巧關切地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琵琶,滿臉笑意:「林惜,沒事吧?你簡直迷死人了!而李真提著他地二胡。站在一邊,臉上又出現了上台之前那種可惡的笑容。
「我沒事。」林惜皺著眉頭揮了揮手,來來往往的人們看著她的眼光讓她極其不舒服。那目光里的驚艷遠甚往昔,甚至有幾個男生停在了一邊。似乎猶豫著要不要上來搭訕。
三十九
林惜靠著牆站了一會,感覺身體的指揮權總算又回到了自己手中,便慢慢向換衣間走去。李真見她走遠了,又和王巧巧微笑著去幫其他的女孩子拿手裡的東西---這些女孩也都算得上是一群可人兒,只是在台上同林惜放在一處,竟然沒有多少人去注意,想來心中也都是有著微微的鬱郁之情。
匯演已經接近尾聲了,後台也冷清起來。只有些閑人在幫忙收拾演出的服裝和道具,並沒有去前台,也不知道他們錯了過怎麼樣精彩的場
林惜挑開帘子,無力的靠在牆上,又從放在格子里的提包中抽出一支煙來,用火機點了幾次才讓香煙燃起,而後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直到這時身上才滲出了汗來,她眯著眼揮了揮手,驅散面前的煙霧,又將領口拉了拉,透進些清涼的氣息。
一轉頭,卻現一個人影站在了沒有拉上的布簾的格子間外。房間里的燈光有些暗淡,她又瞟了一眼那個人,心裡才一愣---這個傢伙,怎麼在這?隨即慌忙拉下布簾。
「林惜,我總算找到你了。」魏伯陽啞著嗓子,無視了過往的學生們奇怪的目光。眼前的女孩對他依然是不變的冰冷,但他已經不再計較這些,畢竟能再次看到林惜,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古裝的她似乎更加美麗,他甚至有一種錯覺--這樣的女孩子似乎是不應該生活在塵世里的。
女孩似乎要在裡面換衣服,這時一個男人站在外面似乎是很不妥當的行為。但魏伯陽咬了咬牙,固執的沒有離去。他不希望在自己轉過身去之後再次失去林惜的蹤影,哪怕是絲毫的差錯,他也不允許出現。
格子間里傳來輕微的沙沙聲,魏伯陽微微側過頭去---她是在裡面換衣服吧?竟然和我只隔了一個帘子是因為對我很熟悉么?他的心裡胡亂的想著,考慮自己下一步應該如何。
格子間的布簾被挑開了,的裝束,只是臉上的淡妝還沒有洗掉,冷漠的神情里奇妙的多了些嫵媚。
「我找你很久了。」魏伯陽斟酌著詞語,「沒想到你在這讀書...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林惜平靜的回答,根據眼前男子地神情來判斷。似乎又是一次可惡的
「你搬家了?」
已經從他身邊走過的林惜略微惱怒的回頭:「你又跟蹤我?你變態吧?」
「不是,我」魏伯陽急忙解釋,但一時間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之前在各色美女們面前談笑自若的瀟洒感覺似乎已經很久不曾有過了。在這個女孩面前,他總有種束手束腳地無力感---她和別地女孩實在太不相同。當一個人無視其他女孩們理所當然的想要追求的東西時,他實在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方式去吸引她的注意力。
這時又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林惜!」是王巧巧。滿臉笑容的王巧巧在看到林惜與魏伯陽奇特地對峙之後腳步慢了下來,走到林惜身邊。歪頭看了看魏伯陽。笑嘻嘻的問她:「你男朋友?瞞了我好久啊!」
「林惜臉上一紅,隨即將胳膊上地提包拉了。」然後扭頭便走,一回身,卻又對上了身後的李真滿臉的笑意。
「你是鬼么?!走路沒聲音?」李真今天的奇怪笑容讓她一直不舒服,此刻心裡的鬱悶之情終於找到了個泄口。惱怒地丟下了一句,不去管他的臉色。推開了後台的門。
「林惜!」魏伯陽連忙跟了上去。
李真在林惜走後收斂了臉上地笑容,回頭看了一眼微微搖晃著的門,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喃喃自語:「林惜你本是冰雪一樣的人何苦像那些庸脂俗粉一樣跌落凡塵呢原來你也是,這麼普通的人么?」
王巧巧在一邊微笑著湊了過來,拍了拍李真的肩膀:「李真今天在台上表現不錯哦。不枉林惜她精心準備了這麼久。只是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呢。」她臉上的笑容清亮,卻和平日里格式化的笑意並不相同。整個人似乎都神采飛揚了起來。
李著側過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笑起來:「那麼。巧巧什麼時候也去找個男朋友呢?我可是很期待這一天的。」
王巧巧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惱怒的看了他一會兒,扭頭走開了。
「女人」李真看,掏出兜里的手機按下接聽的鍵子,幾秒之後臉色難看起來:「等著,我馬上到。」上的雲層遮擋了星月,夜色深沉凝重。
林惜在路上慢慢走著,身邊跟著可惡的魏伯陽。已經有過一次「冒險」經歷的林惜無奈的答應了魏伯陽送她回家的要求,因為對方提出的理由她在心裡也無奈的認同了---夜裡的確不安全,尤其對於一個單身的美麗女孩來說。
只是身邊這人的眼光...惜在一條小巷前停住了腳步,惱怒的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二十幾分鐘。但對方的眼睛卻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離去,彷彿要看穿她心裡一直隱藏的某些事情。
「說實話,沒有。」魏伯陽笑著回答,面前女孩的臉色陡然變的難看起來。不好我這臭嘴他心裡一緊,知道今晚情緒波動的厲害的自己又失言了。
四十
魏伯陽自嘲的笑起起來,正準備找些別的話來平息女孩的怒氣,卻突然聽到身後的巷子里傳來一陣求饒聲音和撕打聲。皺,先前的笑意迅速斂去,回頭看向巷子里。
巷子很深,路邊的燈光沒有照射進去,但兩邊高樓上透出的燈光卻也能讓人隱約探視到一些。似乎是幾個黑衣人正圍著另一個人毆打,拳腳並加,下手相當重,另一個人好整以瑕的在一邊看著,偶爾上去補上一兩腳。
被打的人的求饒聲漸漸低了下去。但那群人絲毫卻沒有停手地意思。魏伯陽眉頭一皺,轉頭叮囑林惜:「你在這等著,靠路燈近點,注意安全。」然後快步越過路邊綠化帶,跑進巷子里。
他遠遠的大喝:「幹什麼呢?住手!」
但那群人只是略微轉頭來。
還挺囂張。魏伯陽加快幾步。在距離那些人十幾米遠的時候將手裡的一個本子一揮:「市院檢察官。給我住手!」
似乎話語里的某些字眼產生了震懾力,黑衣服地人終於停了手。地上本來沒了聲音地傢伙陡然精神起來,連滾帶爬的向魏伯陽跑來:「警察救命!」
魏伯陽皺起了眉頭---原來這傢伙剛才是裝的。那群人雖然看起來打的凶,下手倒是有分寸的。
輕輕地揮了揮手,那黑衣人又向魏伯陽的方向走來。不知是準備把跑開的傢伙拖回去,還是準備連這個自稱檢察官的傢伙一併打了。魏伯陽這時看清了他們的衣著---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很像黑幫電影里地幫派成員。旁邊的高樓里隱約有低沉的鼓點傳來,原來這是一家夜總會地後巷,這些人,很可能就是這家夜總會的打手。
一共有四個。算上那邊那個傢伙五個。魏伯陽有些緊張---他不是警察,可沒學過擒拿格鬥什麼地,一旦打起來真的討不到什麼好處。只是這些傢伙的膽子有那麼大么?他捏了捏手裡的小本子將它放進口袋。深深吸了口氣,身體微沉,做好了格鬥的準備。
他們不會看到林惜吧?他又回頭去看本應等在路邊綠化帶以外的女孩。卻現林惜竟然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
「你來幹什麼?!快回去!」他心裡一急,語氣中帶上了點嚴厲。「這兒危險!」可身邊的女孩卻撇了撇嘴:「看著你挨打么?你連我都打不過。」魏伯陽臉上一紅,想起南山盤山路自己躺在地上的尷尬一幕,但隨即堅持道:「這有我呢,你一個女孩子,快回去。」
女孩微微一愣之後,臉色包甩在地上,默不做聲的跨前一步。林惜的心裡有點複雜---她本不想去管閑事。但既然滿腔正義感的檢察官沖了上去且又有被圍毆的趨勢,她就無法再安然看著他被打了。畢竟是送自己回家才生的事情---雖然他的居心有點叵測,但還是送自己回家。
況且這陰鬱的巷子又想她想起劉郁來,最後的一句話也著實激怒了她。
魏伯陽意外的看了一眼林惜,心裡陡然升騰起一陣幸福感---自己喜歡的女孩果然是那麼與眾不同,這樣兩人同仇敵愾的情景,只有在電視劇里見的到吧。就算我拼了命,也不會讓人碰到她。魏伯陽心裡一狠,又一步跨到林惜身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對方遠遠站著的那個人在看到林惜之後竟然微微一愣,隨即簡短的吐出一句話:「回來!」漸漸逼近的四個人不甘心的回頭隨即隱沒在巷子深處,大概是回夜總會去了。
林惜微微皺起眉頭---那人與他們隔了十幾米的距離,燈光又很暗淡,只能隱約看的清他的黑色西裝和整齊的梳向腦後的頭。頭茂密,似乎是個年輕人,而那簡短的聲是那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林惜想了想,一時卻又找不到記憶中哪個人和他的形象相符。
此時魏伯陽走到癱坐在地上的男人旁邊,看了看他的臉,並沒有被打的痕迹。「怎麼樣了?」他問。
男人的身上滿是酒氣,在確認脫離了危險之後又激動起來,含混不清的大罵:「媽的不就是玩了個小妞沒帶錢么跟老子耍橫老子一瓶啤酒砸他們腦袋媽的」髒話連篇之後又一歪頭,「哇」得吐了起來。
一陣酸臭撲面而來,魏伯陽厭惡的站起來---自己似乎不該管這閑事。他對這樣的人一向沒好感,甚至是深惡痛絕的。
但隨即他的頭,將他的臉扳的仰了起來,冷冷的問:「你姓許?」
「媽的幹什麼,小娘們老子就姓許,放開干」他的手漫無目標的胡亂揮舞著,卻始終沒能碰到自己的腦袋。
「砰」!林惜一腳踹在他的臉上,男人哀號一聲,歪頭跌在了他剛剛吐出的一灘污穢白色的瓷杯里飄著幾片玫瑰花瓣,將水浸成了微微的淡紅,清香的熱氣升騰著,略略驅散了些煙氣。林惜披著薄薄的毯子坐在電腦前,端起那杯子輕輕喝了一口,而後又將毯子緊了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i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