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空隙與偽裝

起初，佐里安甚至沒有注意到他。這一點本身就值得注意，因為扎克不是一個容易被忽視的人。這個男孩喜歡被關注，似乎很難保持安靜，即使在扎克突然變成了某種奇怪的時間旅行者之後，他的這種狀態仍然存在。然而，今天，這個平時大聲喧嘩、精力充沛的男孩卻出奇地沉默。他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教室後面，而是坐在靠近前面的座位上。如果他的反常行為沒有引起人們過於頻繁地瞥他一眼，佐里安可能會忽略他。

當他看到那個男孩終於出現在課堂上時，他感到非常震驚，他暫時停了下來，像個白痴一樣站在教室中央。然後，他想了一會兒，就向可能造成他的困境的原因走去。

他的第一反應是立即走到男孩身邊，把他拖到某個被遺忘的角落裡，把一切都清理乾淨，但扎克的壓抑表情讓他猶豫了一下。扎克的皮膚蒼白，沒有血色，對於一個健康的人來說，他的呼吸有點太快、太淺了。他看上去病了。再仔細想想，如此直接地接近那個男孩將是一種魯莽而可能危險的行為。除了對巫妖的損失，扎克比佐里安強大得多，而佐里安不知道如果另一個男孩知道有另一個人跟著他的時間旅行冒險，他會有什麼反應。不過，他遲早要面對他，所以他完全打算至少和那個男孩試探性地接觸一下。他掃視了一下教室的前排，想找一個靠近扎克的空座位，這樣他就可以在上課的時候研究這個男孩。

他不需要仔細看——扎克坐得離布里姆很近，而布里姆周圍的每個座位都是空的。原因很容易猜出來:人們不願意靠近他手裡拿著的那隻怒氣沖沖的火鴨。作為一個有未來知識的人，佐里安知道他們的恐懼是有根據的。雖然這隻年輕的火公鴨沒有燒過人(有時佐里安想知道這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它的年輕和缺乏能力，而不是自我剋制)，但它會毫不猶豫地咬人、抓人，很難說什麼會讓它發火。幸運的是，它似乎比大多數人更能容忍佐里安，所以佐里安就撲通一聲坐在布里姆旁邊的座位上，惱怒地瞪著蜥蜴，讓它的嘶嘶聲安靜下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火公鴨那雙裂開的黃眼睛，直到這隻爬行動物轉過頭，離開了他。

「哇，你一下子就讓他閉嘴了，」布里姆說。「我希望我能那麼容易地控制他。」

這隻火公鴨在布里姆面前猛咬了一口，把他嚇了一跳。布里安生了氣，顯然不再提這件事了。佐里安已經不是第一次想知道這個生物到底有多聰明了。

然後，佐里安盡量表現得自然一些，他轉向坐在離他遠一點的扎克。

「你看起來糟透了。」佐里安說。

扎克喊著，雙手捂著臉。「我感覺糟透了，」他喊道。「那堆骨頭對我做了什麼」

佐里安的心跳加快了。扎克無疑希望他的評論被當作一個奇怪的隱喻而被忽視，但對佐里安來說，這無疑證實了扎克也是一個時間旅行者。猜測神秘的「一堆骨頭」是誰或什麼是沒有意義的。

他怎麼才能讓扎克說得更多而又不暴露出他知道的太多

「一堆骨頭」佐里安問道，他的聲音很好奇。

扎克張開嘴想回答，但伊爾莎正好在這個時候走進教室，扎克也就放下了這個話題。

當伊爾莎朝佐里安微笑時，佐里安不得不剋制自己，不去怒視她。她不能再等幾分鐘嗎

伊爾莎對佐里安內心的抱怨一無所知，她接受了來自阿科亞的學生名單，開始介紹自己和她的班級。這句話佐里安已經聽了八遍了，所以他基本上沒有理會她，而是盯著扎克，策劃如何從他那裡獲取與時間旅行相關的信息。

突然，他意識到伊爾莎已經不說話了，正朝他這邊看。過了一會兒，他意識到她在看扎克。

「諾維達先生，你看上去病得很重。請告訴我你不是帶著宿醉來上我的課的。」

全班哄堂大笑，扎克畏縮了一下，也許是因為在他這種狀態下，大聲的噪音打擾了他，也許是因為他注意到了伊爾莎問題中暗流的激動。不管怎樣，他恢復得很快。

「這不是宿醉，」扎克抗議道。「我就是這樣醒來的，我發誓。」

「你認為這樣來上課是個好主意……為什麼」伊爾莎刺激。

「呃……老實說，我沒想到會持續這麼久。我想它會在一兩個小時內過去，」扎克不好意思地說。

Zorian皺起了眉頭。如果這種疾病是巫妖那天晚上對他們施的咒語的結果(扎克顯然是這麼認為的，如果他之前的評論有任何暗示的話)，那就意味著扎克在過去的8個月左右一直受到它的影響，因為扎克已經缺席了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扎克會認為這麼嚴重的病情會在「一兩個小時」內過去呢

為什麼這一切就不能有簡單的答案呢

「嗯，它沒有。」伊爾莎總結道。「雖然我很欣賞你對學習的投入，」佐里安清楚地聽到阿柯在背後嘲弄地哼著鼻息，「但我必須堅持讓你回家，或者最好去看醫生。你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崩潰。」

扎克還沒來得及說話，佐里安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帶他回家，老師，」他說。扎克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但伊爾莎只是點點頭，把他們趕走了。

佐里安拿起他的包，跟在扎克後面離開了，他對自己非常滿意。他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和扎克私下交談，並獲准翹掉一節他已經上了8次的課。勝利還能更徹底嗎

「你不必這麼做的，你知道嗎」扎克說，跟在他後面。「我可以自己回家。我沒覺得那麼噁心。」

「但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就得坐著看兩個小時無聊的複習，」佐里安反駁道。

扎克笑了，但他的笑聲很快變成了一聲痛苦的咳嗽。

「該死，」他喘著氣說。「他真的傷害了我。」

「你一直提到的這個人是誰」佐里安催促道。

「這不重要。」扎克咕噥道。他深吸了一口氣，用疑惑的目光盯著佐里安。「嘿。想去自助餐廳吃點東西嗎」

「你覺得你的胃能承受嗎」Zorian問道。

「當然，」扎克點點頭。「我餓死了!」

佐里安聳聳肩，示意扎克帶路。

就這樣，佐里安發現自己和造成他時間旅行問題的原因共用一張桌子，試圖想出一個好的開場白來和這個男孩談話。或者他應該等幾天讓扎克習慣他的存在嗯…

「你知道，我覺得這整件事很有趣，」扎克一邊吃一邊說，一邊把麵條塞進嘴裡，同時試圖說話。這真是太有趣了。他的母親一直堅持他應該立志表現得「像個貴族」。如果他接受扎克的飲食習慣，她會心臟病發作的。「像你這樣的好學生，逃課去和一個違法者共進午餐……這世界怎麼了」如果你媽媽現在看到你，她會怎麼說」

「首先，我不是逃課——我是陪你回家，」佐里安指出，沒有理會扎克的鼻息。「我們只是停下來吃頓飯，這樣你就不會在我們到達之前餓死了。」另一個snort。「我媽媽看到和我一起吃午飯的人就會眉開眼笑，很快就忘了我應該去上課。」

「啊。一個向上爬的人，」扎克說，臉上帶著酸溜溜的表情。「別再說了。至少你是男性，這樣她就不會試圖把我們配對了。」

「嗯，我有一個9歲的妹妹……」

「別去那兒，」扎克警告說。

「好吧。」佐里安同意道。不管怎麼說，他並不特別想在那條路上繼續走下去。「那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是誰打了你一頓」

「你比我記憶中的愛管閑事多了，」扎克生氣地說。「你憑什麼認為有人打了我」

「你的隨口評論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隱晦，」佐里安說。

「無所謂，」扎克嘲笑道。「我只是昨天在擺弄我的鍊金術裝置時吸入了一些奇怪的煙霧，僅此而已。」

啊，可信的「鍊金術事故」借口。如此陳詞濫調，卻如此有效。佐里安自己也用過好幾次。無論如何，他不願意這麼輕易地放手。他決定冒一下險，試著激起那個男孩的反應。

「一定是有一些非常奇怪的煙霧——後遺症幾乎像是靈魂魔法暴露了。」佐里安大聲猜測。

佐里安本以為扎克會有某種反應，但他得到的反應比他想象的要強烈得多。扎克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當然!這就是為什麼我仍然受到影響，甚至在恢復之後!這個狗娘養的瞄準的正是我要被送回的東西——我的靈魂!」

食堂里一片可怕的寂靜，每個人都盯著那個在擁擠的食堂里大喊大叫的瘋狂男孩。扎克慢慢地放下雙手(在他簡短的講話中，他一直在瘋狂地打手勢)，咕噥著道歉，聲音太小了，除了佐里安誰也聽不見。一陣笑聲在聚集在一起的學生中回蕩，過了一會兒，一切終於恢復了正常。

「呃……」扎克開始說。「也許我們應該在噴泉邊繼續，好嗎」

「我不知道。」佐里安小心翼翼地說。「如果你打算這麼大聲，我認為不會有多大作用。」

「哦，哈哈，」扎克嘟囔著。「所以我有點興奮……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是個冰塊，佐里安。」

「冰塊嗎佐里安問，聲音里有一種警告的暗流。

但扎克已經在收拾行李了，佐里安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氣呼呼地跟在他後面。不過，扎克的小爆發回答了他的一些問題。所以被送回的不是他的記憶，甚至不是他的思想，而是他的靈魂。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他的法術和塑形技能不會每次重新開始都消失。眾所周知，魔法與靈魂有著密切的聯繫，儘管沒有人真正知道它們相互作用的確切機制。

當他們終於到達噴泉時，扎克似乎陷入了沉思，所以佐里安花了一點時間研究在噴泉盆里游泳的五顏六色的魚群。他實際上很同情這些可憐的東西，因為它們不可能長久存在。多年來，這座噴泉一直年久失修，直到夏季節日比以往更盛大的時候，才對它進行了修繕。在此之後，學院是否有可能繼續保留它不是很。而且更不可能保持在一個足夠好的條件下，讓魚存活下來。他們的日子屈指可數了。

「佐里安……」扎克催促道。

「嗯」

「告訴我……你對時間旅行了解多少」

Zorian眨了眨眼睛。好。這很直接。

「時間旅行嗎」佐里安儘可能裝出一副困惑的樣子問道。「沒什麼，我想。這有什麼關係」

「呃，好吧……」扎克說不出話來，緊張地撓著下巴。「你可能會認為我瘋了，但我是一個時間旅行者。」

哇，扎克真是一點都不狡猾啊，是吧

「你看起來不太老。」佐里安說。「如果你來自未來，那就不遠了。」

「不，不，更像是……整個世界在夏季節日之夜重新開始，而我是唯一記得發生了什麼的人。」

這是一種有趣的解釋方式，儘管一個影響整個世界的咒語的想法比使用時間旅行魔法的想法更荒謬。

扎克繼續說道:「我已經經歷了這個月……天哪，到目前為止至少200次了。」「老實說，我都快數不清了。」

「等等，你說得好像無法阻止似的。」佐里安說，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驚慌。幸運的是，扎克似乎太激動了，沒有注意到。

「就是這樣，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阻止它!」扎克喊道，然後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安靜下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我在之前的回歸中被這個咒語擊中了，當我回到過去時，它的效果並沒有完全消失。」

Zorian皺起了眉頭。「以前的回復」另外7個呢扎克是跳過了這些還是他根本不記得了Zorian突然想到巫妖咒語的後遺症可能比他現在看到的更嚴重——如果扎克在過去的7次重啟中都處於昏迷狀態呢但這就引出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他的監護人報告他失蹤而不是帶治療師來。

「我想這真的是你說的靈魂魔咒，」扎克繼續說。「從現在開始，我需要注意這些。不管怎樣，一開始我以為這只是一種噁心的病，會過去的，在某種程度上我是對的。我已經感覺比早上好多了。只是不只是我的身體受到了影響，自從我醒來后，我的思想就有點不穩定。」

哦,不……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開始這個時間循環的，」扎克總結道，證實了佐里安的恐懼。「或者是不是我首先開始的。此時此刻，我的記憶里充滿了這樣的空白。我希望一切都能恢復，但是……」

佐里安盯著另一個男孩，面無表情。基本上，他們倆都深陷困境。

不過，扎克似乎對佐里安嚴肅的表情有一點不同的理解。

「你不相信我，」他總結道。

「這太牽強了，」佐里安說。如果他沒有經歷過，他是不會相信他的。「但我是一個相當開明的人。暫時假設你是對的。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扎克朝他揚起眉毛，顯然是在懷疑什麼。

「嗯，」他說。「你和另一個自己真的不一樣。」

「另一個我」佐里安好奇地問。

「是的，」扎克點點頭。「我的記憶可能有些不太好，但我絕對記得你。主要是因為你在進攻一開始就死掉了……」

扎克用一種平靜的聲音咕噥著最後一句話，這句話可能本不應該說出口，但卻說出口了。佐里安假裝沒聽見。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扎克說。「你以前比較急躁，總是忙著這樣或那樣的事情。當我試圖告訴你時間旅行的事情時，你從來不相信我——你認為我是在取笑你。」

這種故事聽起來就像他的兄弟們想愚弄他的東西。扎克確實和他們兩人有很多共同之處。

「你變了，」扎克總結道。「你平靜多了。更悠閑，我猜。」

Zorian皺起了眉頭。他不認為自己的性格改變了那麼多，但他認為在經歷這樣的事情時很難不改變。且不說自佐里安重啟以來已經過去了8個多月。

「那麼，等等……我為什麼要改變呢」Zorian問道。「你不是說整個世界都會自我重置嗎」

「不知道。」扎克聳聳肩，然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想起來了，你也在那兒，是不是」

佐里安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會那麼容易上當的。

「不，你當然不記得了。」扎克嘆了口氣。「你最近是不是覺得有點不一樣了」

「仔細想想……是的。」佐里安證實道。「我選的選修課和我計劃的不一樣，真的沒有什麼好理由。自從我來到Cyoria，我還做了很多其他奇怪的事情。」

佐里安這麼說有兩個動機。首先，他想看看扎克對另一個人和他一起經歷時間循環的想法會有什麼反應。其次，他想為解釋為什麼每次重啟都會有不同的表現打好基礎，以防萬一他決定不告訴扎克自己的情況。

不過他很驚訝扎克居然願意相信他。顯然，即使過了這麼久(如果另一個男孩可信的話，差不多17年了)，扎克仍然沒有培養出有效讀懂別人的能力。或者佐里安真的是個好演員。

「奇怪，」扎克只說了一句話。

「是啊。」佐里安同意了。「那麼……時間旅行者對我這樣的凡人有什麼建議嗎」也許是一種神奇的秘密咒語」

「說實話，我知道的大多數咒語都是戰鬥咒語，」扎克承認。「我真的很擅長戰鬥魔法，這很好，因為我需要擅長它。有……我想阻止的事情。」

「跟那個把你搞得一團糟的神秘對手有關」佐里安試著問。他真的很想在談話中提到入侵事件，但不知道如何證明自己知道這件事。「至少你還記得那是怎麼發生的嗎」

「呃，」扎克咕噥著。「是。我清楚地記得你在那裡，但你可能在戰鬥一開始就死了——我無意冒犯，佐里安，但你不太會戰鬥——然後我愚蠢地沖了進去，以為自己刀槍不入。」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佐里安問，真的很困惑。「我是說，你是刀槍不入的。你不覺得認為自己戰無不勝是一種危險的傲慢嗎」

「你知道我在這裡死過多少次嗎」扎克抗議道。「我的記憶力又開始衰退了，但確實很差。過了一段時間，你就不會太認真了。而且我也不是說得太遠了——我只是下次得小心死靈術，對吧」

「不只是巫術。」佐里安沉重地嘆了口氣。「還有一種精神魔法需要擔心。除了很有可能成為大腦的奴隸之外，你還可能會在記憶中留下很多空白——你可能會讓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如果你太粗心，就有可能被強加於你身上，據我所知，這也與靈魂有關。有些生物，比如亡靈，會吃靈魂——這是另一件值得擔心的事情。有幾種方法可以封印法師的魔法能力，當你……『恢復』時，這種能力很可能會一直伴隨著你。」

扎克沉默了，但佐里安可以發誓，當他聽著佐里安說話時，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那只是我頭頂上的幾個點。」佐里安說完。「我只是個大學生，什麼都不懂。很明顯，你不是刀槍不入的。沒事吧」

佐里安重重地咽了口氣。好險啊。幸運的是，扎克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為如果情況是相反的，他早就把扎克叫出來了。

「哇，聽起來你好像很在乎，」扎克終於緊張地咯咯笑著說。「你現在真的相信我是時間旅行者了，是嗎」

Zorian聳聳肩。「我不完全相信，但在我看來，這不是值得爭論的事情。如果你說你是時間旅行者，我們就假裝你是時間旅行者。」

是的。直到他對扎克的角色有了更好的感覺，明白了時間循環是怎麼回事，他才會假裝。

-打破-

佐里安錯過了剩下的幾堂重要的咒語，也錯過了接下來的魔法法課，他終於回到了學校，被好奇的同學和阿柯包圍著。阿子很好對付，因為她只想責備他花太長時間，並警告他，她會把他的缺席記錄在考勤記錄上。佐里安很確定，包括老師在內，唯一關心名單上寫著什麼的人就是阿科婭。那些想知道扎克怎麼了的人也很容易。這是一次鍊金術事故。

怎麼啦？這是扎克的借口!

不幸的是，許多人也想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自願帶他回家，或者是什麼讓他花了這麼長時間。愛管閑事的人。他們也很固執，不肯讓他一個人待一天。當佐里安終於回到自己的房間時，他立刻鎖上門，鬆了一口氣。他終於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他今天的發現。

扎克相信自己明天就會好起來，他的記憶也會恢復。佐里安就沒有那麼自信了。扎克在他的記憶中有7個月的空白期(也可能是存在的空白期)，這表明他身上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情。為什麼佐里安沒有遭受這樣的痛苦呢也許是吧。在第一次重新開始時，他感到異常疲憊，但他把它當作精神壓力來處理。也許他只是在咒語的邊緣被抓住，因此只受到輕微的傷害，或者他的「第一次重啟」只是他記憶中的第一次。

這是一種令人不安的可能性，但過多地討論它也沒有多大意義。

當你仔細想想的時候，這真的不是那麼出乎意料。他和扎克受到的奇怪的時間旅行效應基本上把他們變成了靈魂實體。巫妖本質上也是一個靈魂實體。他們是在儀式上殺死自己的法師，並將他們的靈魂綁在一個物體上——他們的靈魂——在它進入來世之前。如果他們現在居住的形態被破壞了，他們會迅速恢復到他們的形態，並簡單地佔有某人。一個巫妖知道如何對抗另一個巫妖是有道理的。對巫妖有效的方法對他和扎克也同樣有效。

扎克在戰鬥結束時也愚蠢地對巫妖說了這麼多!「我又不會永遠死去，真的!」巫妖可能不知道扎克到底是什麼，但這樣的說法強烈暗示他要麼是巫妖本人，要麼是某種附身實體，從實際的角度來看，這並不遙遠。

但這些都無關緊要。真正的問題是:他現在要做什麼即使扎克恢復了記憶(不確定)，他也肯定想讓時間循環繼續下去，直到找到打敗巫妖的方法。如果這個男孩之前與不死法師的爭吵有任何跡象的話，那可能需要一段時間。而且前提是扎克是咒語的始作俑者。如果發生過一次，就可能發生兩次。他暗自懷疑扎克可能和佐里安一樣是個偷渡者。有沒有第三個繞圈的人跑來跑去

突然間，他不像剛開始時那麼迫切地想擺脫這件事了。出去可能並不一定意味著回歸正常。這次入侵顯然不僅僅是一次隨機的恐怖襲擊，佐里安懷疑阻止它就能結束它。發生了一件大事，而佐里安是一條非常小的魚。一隻蟑螂，就像泰文說的那樣。在時間循環中，他有機會確保自己的未來。除此之外，他只是另一個受害者。

此外，如果扎克是可信的，對佐里安來說，「正常」意味著在入侵開始時被殺。他不太喜歡那種「正常」。事實上，他越想越覺得這整件事是一個巨大的機會，而不是煩惱。很久以前，當佐里安還小的時候，他夢想成為一名偉大的法師。那是一種傳說，一種能徹底改變整個魔法領域的傳說。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夢想破滅了，因為很明顯，他沒有才能，沒有職業道德，也沒有正確的關係來實現這個夢想。他只是一個略高於平均水平的平民出生的學生，沒有什麼特別的優勢。但是現在呢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建立對同齡人的優勢，成為真正的偉人。比Daimen還大。

他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思路。他有點不自量力了。他需要一些比模糊的偉大概念更具體的東西來指導他——一套明確的要實現的目標，以及要追求的行動方針。現在，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騷擾扎克，讓他給點建議，從圖書館里找更多的咒語，利用他奇怪的經濟狀況來提高他的鍊金術技能。

他對依賴扎克的幫助持懷疑態度。即使男孩願意合作，他也只能從另一個時間旅行者那裡學到這麼多，而不會透露他每次回到過去時也保留了他的記憶。

當然，圖書館里到處都是咒語，但凡是「嚴肅的」咒語(即可以用於戰鬥、犯罪或間諜活動的咒語)都是禁止使用的。他從和高年級學生的交談中知道，老師們在發給許可條方面是很吝嗇的。就連福托夫也沒能弄到一隻，他還能迷惑巨魔不吃他。

磨練他的鍊金術絕對是一個選擇。到目前為止，他更專註於祈禱的唯一原因是，他必須購買任何他想用的原料，他想省錢。任何嚴肅的鍊金術研究都需要大量的資金——鍊金術的成分是昂貴的。不過，每次重啟后，他的儲蓄賬戶都會自動充值，因此資金方面的擔憂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限制他。

老實說，這並不多。他需要一個更好的計劃。佐里安又嘆了口氣，掏出他那本信得過的筆記本，開始構思和書寫。

-打破-

「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孩子」凱倫問。「如果你沒注意到，這門課已經下課了。」

「呃，我注意到了。我只是想和你談談。」佐里安說。凱倫示意他繼續說。「我希望你不會覺得這是一種侮辱，但你所陳述的程序似乎有點……簡單。練習魔法飛彈整整一個月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因為我已經掌握得很好了。」

凱倫盯著他看了幾秒鐘。佐里安抑制住了緊張地走到原地的本能，回敬了那個人的目光。Kyron看起來是那種會對此印象深刻的人。

「我希望你不要覺得這是在侮辱我，孩子，但你就是沒有足夠的力量成為一名合格的戰鬥法師。」「就你的年齡而言，你的塑形技術相當出色，但你只打了10桿就累了。這在任何嚴肅的戰鬥中都是行不通的。」

「嗯，我有點知道。」佐里安承認。他的預備隊比他第一次鏟球時略有增加，所以10次射門實際上是一個進步。「順便問一句，我能做點什麼嗎」

「我不會推薦什麼，」Kyron搖著頭說。「當然，你的魔法儲備會隨著你對魔法的精通程度的提高而增加，但其他人的也一樣。面對天生強大的對手，你總是處於不利地位，這將是大多數職業戰鬥法師。當然，我不能禁止你追求戰鬥法師的職業，但我絕對建議你不要這樣做。在許多魔法學科中，出色的塑造技能是一種優勢，但戰鬥魔法主要是關於力量的。」

「我明白了。」佐里安說。他並沒有打算成為一名戰鬥法師，但他有一種感覺，不管他喜歡與否，他都需要一些戰鬥魔法。至少，他希望能夠應對在入侵期間可能遇到的任何流浪的冬狼或巨魔。「雖然我的觀點仍然成立。既然我已經會施這個咒語了，而且在不久的將來，這也是你打算教我們的唯一一件事，所以在不久的將來，我覺得上這門課沒有什麼意義。」

「嗯，」凱倫哼了一聲。「想要挾我嗎，孩子」

「Er…」

「沒關係，我不介意。我確實理解你的觀點……」凱倫揉了揉下巴，腦子裡想了些什麼。「在這兒等著。」

15分鐘后，凱龍拿著另一根咒語棒、一本小冊子和四個陶瓷板回來了。他把盤子扔給佐里安，佐里安在盤子摔碎在地上之前趕緊接住了它們。

「反應很好，」凱倫稱讚道。「它們實際上是加固的，所以你不必擔心掉得太多。」他拿起一根他們在課堂上用過的咒語棒，緊緊地握在手裡。「讓我示範給你看。把盤子扔到我左邊。」

佐里安立刻照辦了，凱倫一言不發地把杆子指向了盤子的大致方向，然後開火了。他離目標太遠了，但那束力實際上還是落在了盤子上，在空中彎曲著攔截它。盤子碎成了灰塵和尖利的碎片。

「又來了。」凱倫厲聲說。

佐里安又扔了一個盤子，另一道力道向盤子疾馳而來。然而，這隻不同——它更長更細，就像一根超大號的針。它擊中了盤子，但沒有把它撞成碎片，而是直接穿過了它，在消散之前在中間打了一個洞。

「把最後兩個放在一起，」凱倫指示道。

兩個盤子飛到空中，Kyron再一次用棍子指著它們的大致方向。佐里安等著那道閃電，但沒有出現。相反，兩個盤子突然被一些看不見的刀片切成兩半。

凱倫放下手，開始說話。

「我之所以要花這麼多時間在魔法導彈上，是因為它是一個非常通用的咒語。」「最簡單的形式是，它以一條直線傳播的閃光的力量的形式，向它所影響的任何物體傳遞震蕩的力量。這個變體通常被稱為粉碎者，它是一個非常簡單和有效的法術。然而，一個熟練的法師可以用它做更多的事情。你可以使用動畫魔法讓它回到目標上。你可以把它磨成一個能刺穿東西的點，而不是把它們弄碎，或者是一條能切東西的線——分別是刺穿器和切割器。你可以發射多枚導彈而不是一枚，甚至是一群導彈，如果你有足夠的儲備和技能來完成它。當然，你還可以讓投射物隱形。」

「看不見的佐里安問。

「是的，」凱倫同意了。「一個完美施放的力咒是完全透明的。你通常看到的光秀是由於不完美的法術邊界造成的魔法泄漏。戰鬥魔法的施放速度幾乎保證了在構造咒語邊界的過程中會出現一些錯誤，即使沒有錯誤，注入到構造中的大量魔法也很容易扭曲或破壞一些碎片。」

「所以我把咒語搞砸了」佐里安總結道，他想起了用魚竿時總是得到的閃閃發光的彈丸。「等等，你的導彈通常也會發光。是——「

Kyron咯咯地笑了。「就像我一開始說的——有很多魔法學科都需要出色的塑造技能，但戰鬥魔法主要是關於力量的。大多數戰鬥法師甚至不能讓一個簡單的魔法導彈變得透明，更不用說一個更高級別的力量法術了。這不會阻礙他們。即使是我通常也不會麻煩，因為好處是微乎其微的。另一方面，你需要你能得到的一切優勢。」

凱倫把咒語棒和附帶的小冊子塞到佐里安手裡。

「你說得對，下個月左右你在課堂上學不到多少東西。粉碎器可能很簡單，但你的同學中有一半以上的人對它有困難，而你是唯一一個真正掌握它的人。因此，閱讀小冊子，找到一些練習目標，並確保在你練習時附近有一個朋友，如果你搞砸了，可以得到幫助。哦，別用我借給你的棍子傷害任何人，否則我會生氣的。兩周后再來找我，讓我看看你的進展如何。」

「好吧。」佐里安熱情地同意道。這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現在滾開，」凱倫指著門。「你已經浪費了我的整個休息時間。」

-打破-

佐里安把那堆書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打量著書架。他決定再去圖書館碰碰運氣，希望能找到一種方法，避開當圖書館職員的咒語限制。此時，扎克已經有幾天沒上課了，可能還在受靈魂咒語的影響，所以他無法簡單地從他的時間旅行者同伴那裡套出答案。而且，他想學習書中預言的東西在他被殘忍殺害之前。

不過，他並不急於讓基里希什利教他那些占卜咒——凱倫讓他練習的魔法導彈變型已經給他帶來了足夠多的難題。就像凱倫在講座開始時說的那樣，問題是塑形必須在一瞬間完成，而且需要把他的大量魔法儲備塞進一個匆忙構建的咒語邊界。如果你只是想要一個能直線運動、能砸碎東西的閃電，那就容易多了，但要想在咒語中加入，比如說，一個歸航功能，就得在一秒鐘內完成。更不用說試圖消除所有的小缺陷，使螺栓透明。

這並不是說他沒有進步!即使他的瞄準有一點偏離，他也能使閃電向著目標彎曲，昨天他成功地完成了一個完美的穿孔術。進步!

「你在這方面很在行，」我在他旁邊說，把一本書放在書架上。「我很驚訝。通常人們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真正理解我們在這裡使用的系統。我猜你以前在圖書館工作過，對吧」

「嗯，是的。」佐里安同意道。這在技術上是正確的。「它在組織上與這個驚人地相似。」

「這並不奇怪，」基里希什利在他身後說，讓他大吃一驚。「所有州立圖書館都使用相同的組織系統。這是圖書館員協會強制執行的標準。甚至其他《分裂之國》的系統也非常相似。」

「因為他們曾經是同一個國家的一部分」佐里安猜想。

「舊聯盟是否可以被視為一個統一的國家是有爭議的，」基里蒂什利說。「這個名字說明了一切，真的——這是一個聯盟。可以說，正是試圖把它變成一個國家，導致了分裂戰爭。但是，是的，作為舊聯盟的一部分，分裂國家繼承了它的許多行政遺產，包括圖書館組織。」

佐里安開始明白為什麼基里希什利和現任校長的關係如此緊張。他對這個人所知甚少，但他的所作所為表明他參與了很多政治活動，而且……嗯，很愛國。他們所居住的國家明確了自己的官方立場——沒有「舊聯盟」，因為埃爾德瑪聯盟從未結束。它只是萎縮了。這完全是一種荒謬的說法，無論對本國公民還是外國人來說都是不言而喻的，但大多數人發現，與政客們開玩笑更容易。基里希什利顯然走得更遠，他首先否認存在一個可以作為繼承者的前身國家。她是一個脾氣暴躁、固執己見的女人，大概在校長聽到的範圍內說了這類話。那一定是一次有趣的談話。

「嘿!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佐里安在這兒嗎」我聽說,」

「別在圖書館里大喊大叫，扎克。」佐里安嘆了口氣。「既然你又恢復了往常的活力，我猜你現在沒事了吧」

「是的!」扎克高興地說，拍了幾下胸口。「像橡樹一樣健康。有一個小時吃點東西嗎」

「也許你沒注意到，我現在正在工作。」佐里安抗議道。

「這不是問題，佐里安，我們今天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基里希什利指出。然後她靠向他，在他耳邊低語。「除非你想擺脫他，而我在干涉」

佐里安揮手打消了她的顧慮，跟著扎克走了出去。基里希什利為了擺脫扎克會對他說些什麼，這很有趣，但他實際上是想和扎克談談。

「那你為什麼要找我呢」Zorian問道。他認為他必須糾纏這個男孩以獲得更多的信息，但扎克似乎已經喜歡上了他。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這很方便，但也增加了他意識到佐里安不對勁的可能性。

「你是目前我認識的最有趣的人，也是除了Neolu之外唯一相信我關於時間旅行的人，」扎克說。

「Neolu佐里安難以置信地問。

扎克說:「她是推理小說和推理小說的狂熱讀者，想象力豐富，思想開放。」「一個nave夢想家，」她父親會說。讓她相信我真的是一個時間旅行者是出乎意料的容易。我猜她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啊。」佐里安說。他以為他現在知道為什麼扎克在這個月的第一次經歷中如此關注Neolu了。不過，他仍然不知道另一個女孩是誰，也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她加入談話。「你到底想說服多少人」佐里安問。

「我們所有的同學和老師，校長，以及這個城市每個警察局的負責人。幾個貴族和其他有影響力的人。」

如何……持久。

「不太成功，我想。」佐里安猜想。

「這太客氣了，」扎克嘆了口氣。

佐里安皺起眉頭，突然意識到什麼。為什麼扎克要讓所有人相信他是時間旅行者這聽起來不像是一個專門來阻止入侵的時間旅行者會做的事。這聽起來更像是佐里安在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麼離譜時短暫地考慮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決定放棄這個想法，因為他希望結果與扎克得到的結果或多或少相同。

「扎克，」佐里安小心翼翼地開始說，「你記憶中的空白怎麼辦他們是……」

「他們還在那兒，」扎克皺著眉頭。「我很確定他們不會再增加了，感謝上帝。」

「嗯，」佐里安同意道。「這麼說，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獲得穿越魔法的」我查了一下，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嗎事實上，就像畫一個正三角形一樣不可能。」

「這顯然不是不可能的，對吧」扎克反駁道。「但是不，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如果我那樣做了。」

「如果你那樣做的話。」佐里安同意道。「從你的評論中，我感覺到你是作為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開始這些回歸的。我無意冒犯，但我記憶中的扎克並不是那種能發明任何咒語的人，更不用說像時間旅行這樣打破概念的東西了。」

「呃……」扎克緊張地輕聲笑著。「你可能是對的。我以前很不擅長法師這一行，不是嗎但這些令人沮喪的話題已經說得夠多了，因為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哦」佐里安好奇地問。

「是的，」扎克確認道。「我聽說你一直在努力學習戰鬥魔法。」

「嗯!你從哪兒聽來的佐里安抗議道。

「Kyron告訴了其他老師，老師告訴了行政人員，行政人員告訴了門衛和其他低薪工人，他們告訴了學生，學生告訴了我，」扎克最後說。「這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我很擅長戰鬥魔法多虧了復原術，而且我決定教你。就當這是對你相信我的獎勵吧。」

佐里安懷疑地看了扎克一眼。他是自願幫他的嗎就這樣嗎不需要任何陰謀或微妙的操作嗎

幾乎讓人失望。

「什麼」扎克抗議道。「是真的，我真的很擅長戰鬥魔法!」事實上，這是我最擅長的領域!」

哦，這真是個精彩的開場白……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到底是怎麼變得這麼擅長戰鬥魔法的」佐里安問。「我的意思是，法師們在分享戰鬥魔法方面真的很吝嗇。即使是這些復生，他們為什麼要和你這樣的大學生分享呢尤其是你……嗯……」

「大家都知道他不負責任。」扎克替他說完。「說實話，我知道的咒語不是合法的。我不會把我獲得戰鬥魔法的方法推薦給任何不是時間旅行者的人。你往往會死很多次。」

「哦。」

「是的。但你有我，所以就這樣。」

佐里安跟在他後面，默默地想著自己會惹上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