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透視

「我們到了!」扎克高興地說，伸出雙手旋轉著。「你覺得怎麼樣」

佐里安端詳著面前的草地，眼睛懷疑地來回掃視著。乍一看，這個地方只是一大片草地，周圍環繞著一圈樹木，但佐里安不禁注意到明顯被忽視的跡象。草太野了，太高了，樹與樹之間的空間長滿了小樹苗，在陽光下爭奪自己的位置。這是練習戰鬥魔法的好地方，也是隱藏屍體的好地方。即使是在極其正常的情況下，佐里安也不會跟著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來到這樣一個令人毛骨悚然、與世隔絕的地方。哦，他的觀點發生了多大的變化啊……

「我不知道是什麼讓樹苗被限制在那圈樹里。」佐里安大聲疑惑道。「這片草地現在應該是一片小樹林了。」

扎克眨了眨眼睛。「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承認。「你注意到了最奇怪的事情，佐里安。」

「我也想知道這樣一個地方是如何存在的，」佐里安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在Cyoria。這裡的土地很貴。為什麼有人不把它賣掉，卻任由這個地方這樣惡化呢」

「哦，這很簡單，」扎克說。「這是我的土地。更確切地說，它是諾維達家族財產的一部分。它應該是院長的私人花園，或者類似的東西，所以除非得到我的明確許可，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動它。但在復歸之前，我甚至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是的。」

「嗯，」佐里安同意道。「我想我應該預料到這樣的事情。你家離這兒很近，是嗎」

「你知道我住在哪裡嗎」扎克問，聲音里透著驚訝。

廢話。該說什麼，該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你住在哪裡，」佐里安說，看著扎克，好像他問這個問題是個白痴。「誰不知道諾維達莊園在哪裡」

可能是很多人吧。佐里安自己當然不知道，直到他在一次重啟中試圖追蹤扎克。

「呵。我很有名，不是嗎」扎克咧著嘴笑著說。

自我提醒:扎克很容易被他的驕傲所吸引。

「是啊，是啊。」佐里安嘆了口氣。「那麼偉大的諾維達會不會像他承諾的那樣幫我學習戰鬥魔法呢」日光的燃燒。」

扎克打了個響指，顯然記起了他們來這裡的初衷。他的雙手模糊成一連串的手勢，幾個由泥土製成的人形生物從空地的另一邊升起。

Zorian目瞪口呆。這讓人印象深刻。扎克甚至不需要念什麼咒語就能施放那個咒語，而且他念手勢的速度之快，連佐里安都記不住它們是什麼。此外，這些土製建築不僅僅是固定的雕像，它們還會移動。正是在這樣的時刻，佐里安才想起，他面對的是一個比他強得多的法師，幾乎用一切可以想象到的方式打敗了他。至少可以這麼說，這讓我感到羞恥。

「哇，」他大聲說。

「這並不像看起來那麼令人印象深刻，」扎克說。「它們在實戰中幾乎毫無用處。不過，它們是很好的目標，因為它們很有彈性，每次你把它們搞砸了，它們就會重新調整。」

扎克向其中一座雕像發射了一枚快速的魔法導彈，正好擊中了它的胸部。土製建築在螺栓的力量下後退了一步，從撞擊點爆發出一團裂縫，但裂縫很快就自己封閉了起來，建築完全忽略了攻擊。

「我不相信。」佐里安難以置信地說。

「你是什麼意思」扎克問。「它們只是動畫地球，所以——」

「不是他們。」佐里安抗議道。「神奇的導彈!」沒有吟唱，沒有手勢，沒有咒語公式，什麼都沒有!你只要用手指指著目標，就能發射出一枚神奇的導彈!」

無可否認，這是一種姿態。但這不足以製造出一枚神奇的導彈。

「哦，那個，」扎克說，輕蔑地揮揮手。「這也沒什麼特別的。這就是反射魔法。當你施法次數夠多的時候——」

「法力塑造變成了本能，你可以開始省略咒語成分了。」佐里安替他說完。任何一個正經的法師都至少有兩種他們非常熟悉的咒語，他們可以省略一些文字和手勢，仍然能使它起作用。哈利說，「但是像用手指指著別人這樣簡單的事情，要讓咒語起作用要花好幾年的時間!」

扎克只是笑得合不攏嘴。

「嗯，我猜你有。」佐里安總結道，覺得自己很愚蠢。「這種時間旅行真的很方便，不是嗎」你到底有多少反射咒」

「你的意思是，有多少人像我剛才給你看的神奇導彈那樣條件反射」盾牌，投擲，召回，火焰，和其他一些簡單的戰鬥法術。我熟悉的咒語有很多，但我不能用手指準確地扔出火球。」

「好吧。」佐里安酸溜溜地說。他已經超越了「謙卑」，直接進入了「感覺極度不足」的領域。最好在扎克徹底擊垮他之前把話題引回到課堂上來。「那麼我們從哪裡開始呢」

「凱倫給了你一根咒語棒，讓你練習魔法飛彈，是嗎」扎克問。

「是啊。」佐里安確認道。

「好吧，讓我們先看看你的效果如何。」扎克說著，朝那些土製建築的方向揮了揮手。「向泥人發射幾枚導彈。」

「泥的人嗎佐里安難以置信地問。「那是——」

「可能不會，」扎克承認。「我有點忘了這個咒語的正式名稱，所以我就把它叫做『創造泥巴人』。這沒什麼關係，因為這個咒語晦澀難懂，已經過時了，而且除了我之外，幾乎沒有人使用它。」

「我想是吧。」佐里安同意道。他很想問更多的問題，但他意識到，如果他一直用問題分散扎克的注意力，他就永遠無法真正練習咒語了。他把傑倫給他的咒語棒指向最近的一個……「泥巴人」……然後開了槍。他有點驚訝，當構造體試圖避開他的魔法導彈，而不是像扎克瞄準它時那樣浸透咒語，但這並沒有挽救它——他有足夠的控制咒語來改變導彈的飛行路徑，即使他不能讓閃電自己擊中目標。當然，螺栓對建築的實際損壞很小，而且很快就修復了。佐里安毫不氣餒，繼續開火。他的下一槍是一記穿孔術，瞄準了這個構造體的頭部，成功地擊中了它的前額，但沒有真正穿過這個活躍的地球。他試著把下一個閃電做成一個切割器，但他得到的只是一團漫射的彩色光，像肥皂泡一樣在擊中目標的半路上爆裂開來。接下來的兩支都是常規的猛擊槍，其中一支在被閃電擊中前的最後一刻，由於目標側身而未擊中。

佐里安停了下來，不想完全耗盡他的法力儲備。無論如何，他幾乎展示了他迄今為止取得的所有成就。

扎克拍手拍得太誇張了，完全無視佐里安朝他投來的溫和的目光。

「你才練了，怎麼，幾天」扎克問。Zorian點點頭。「你已經會操縱螺栓了嗎」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哦佐里安問，聲音裡帶著一絲警告。「這是為什麼呢」

「讓我來問你這個問題:在法力耗盡之前你能施放多少魔法飛彈扎克問。

「10個，」佐里安回答。他沒看到那個…哦。「啊。通常情況下，學習時間與魔法能力是相對應的，不是嗎」

「是的!你的魔力儲備越大，你每天訓練的時間就越長，」扎克證實道。「這意味著擁有更大儲備的魔法師往往比天賦較低的同胞學得更快。」

「假設每個人都同樣專註，同樣擅長塑造魔法，」佐里安說。

「假設是這樣，」扎克同意道。「儘管魔力儲備的差異往往掩蓋了幾乎所有其他東西。你知道我在法力耗盡之前可以施放多少魔法飛彈嗎」

佐里安並沒有忘記扎克在入侵中表現出的似乎取之不盡的法力儲備，他意識到這個數字一定相當高。然而，你的法力儲備是有限的。凱龍給他的小冊子上說，普通法師在法力耗盡之前可以發射8到12枚魔法導彈，而非常有天賦的法師可以發射20到30枚。此外，雖然魔法儲備隨著年齡和練習而增加，但它們的潛力並不是無限的——大多數人的最大值大約是他們開始時的4倍，通常更少。假設扎克處於高於平均水平的範圍內(他的評論和態度強烈暗示了這一點)，並且由於時間循環，他達到了最大值……

「50他試了試。

「232，」扎克得意地說。

佐里安震驚得差點把咒語棒掉在地上，但最後還是像吞下一隻活雞一樣盯著扎克。232年搞什麼鬼!

扎克說:「不可否認，我的法力儲備是非常高的。」世紀輕描淡寫!「不像你，我花了好幾年時間把它們建起來，所以它們永遠都不會再高了。不過，即使你練了一輩子，你可能也不會超過40歲。那我的儲備幾乎是你的六倍。這是一個需要彌補的缺點。」

「別開玩笑了。」佐里安同意道。「我猜這就是你的用武之地。除非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跟你比起來我有多差勁」

「哈!我承認，當你意識到我有多棒時，你臉上的表情絕對是無價之寶，但這只是額外的獎勵。」

他示意佐里安靠近一點，佐里安照做了，讓扎克對他施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咒語。

佐里安感到咒語滲進了他的眼睛，外來的魔法在對抗每一個生物與生俱來的魔法抵抗力，他一度想在咒語紮根之前把它扼殺掉。注意，不是因為他認為咒語有害，而是出於原則。扎克沒有徵得他的同意，也沒有解釋咒語的作用，就對他施了一個咒語，不管你怎麼看，這都是嚴重違反魔法禮儀的行為。最後，他決定不那麼惡意，只是在他的魔法抵抗中蹣跚而行，讓咒語毫無反抗地發揮作用。

「你已經控制了自己的魔法抵抗能力」扎克問。「甜!通常我得先教別人怎麼做。見鬼，在復歸之前，我不知道怎麼做。」

佐里安皺起眉頭，沒有理會扎克的評論，而是想弄清楚這個咒語到底是幹什麼的。它集中在他的眼睛里，所以他應該……

哦。

一根發光的、巨大得令人難以置信的柱子升上天空，像一個有生命的生物一樣彎曲起伏，偶爾會沿著它的長度產生短暫的發光物質漩渦。佐里安很快就意識到他在看什麼。

「在法師的視線下，洞就是這個樣子嗎」他問，目光又回到了扎克身上。

「很壯觀，不是嗎」扎克說。「看著那巨大的魔力噴泉升向天空，總是讓我對事情有了新的認識。」

「不過，法師的視力在西奧利亞應該不管用。」佐里安說。「太多的環境魔法飽和了一切。為什麼我沒有被眼前所有東西發出的痛苦的光弄瞎呢」

扎克說:「這是一種實驗性的變化，試圖過濾掉這些『噪音』，只顯示重要的東西。」「它不是非常可靠，但它可以滿足我們的目的。」

「那些嗎佐里安問。

扎克說:「我會反覆施放魔法導彈，你先觀察我的動作，然後再模仿我。」「這次我要用適當的咒語，儘可能慢地念。試著記住單詞和手勢，因為你將使用它們而不是Kyron給你的桿。魔法棒在戰鬥中更有用，但出於訓練目的，最好使用實際的咒語。」

佐里安完全同意這個想法——他一直在努力尋找戰鬥咒語的調用，反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扎克低估了他。「試著」記住佐里安也許沒有扎克那荒唐的法力儲備，但他的記憶力相當好。扎克只做了一次合適的鑄造，佐里安已經把鑄造過程烙進了他的記憶中。

不幸的是，接下來的會議就沒那麼令人印象深刻了。扎克在指示佐里安試一試之前又重複了幾次這個咒語，在此之後，他發現用經典的咒語來執行戰鬥魔法不僅比用咒語棒慢，而且難度也大得多。值得慶幸的是，他在扎克的演示中看到了魔法是如何形成的，這大大提高了他的學習速度，所以他最終成功發射了一枚及格的魔法導彈。然而，到那時他已經完全失去了魔力，扎克決定是時候停下來休息一天了。

走回公寓的路上，佐里安陷入了沉思。扎克關於魔法之柱的評論讓他對事情有了正確的認識，這似乎也奇怪地適用於他的情況。不管有沒有時間循環，他都不會在扎克和像他這樣的人的遊戲中打敗他們。顯然，佐里安不可能像扎克打算的那樣，用戰鬥魔法強行通過。不，如果他想以一種有利的方式脫身，他必須開闢自己的道路。

不過，要是他知道那條路是什麼就好了。目前，弄清楚造成這種時間循環的原因以及這該死的東西是如何工作的，似乎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來幫助自己。這很不幸，因為他沒有能力解開這個謎團。顯然，他必須花些時間提高自己的魔法能力。至少，他有的是時間。可能。他永遠無法確定時間循環是否會繼續發生，但扎克顯然沒有表現出它會很快結束的樣子，Zorian決定在這方面跟隨扎克的腳步。

他真希望除了扎克，還有其他人可以向他請教如何繼續提高自己。通常，這是學生導師的工作，但他已經知道Xvim會告訴他什麼:更多的塑形練習。然後他會朝他扔彈珠。

儘管伊爾莎在幾次重新開始的時候提出要接替他的導師，不是嗎嗯。

-打破-

儘管他渴望得到一些額外的幫助，佐里安推遲了接近伊爾莎的時間，直到他真正使用了Xvim。這將需要一個漫長的等待，但這將使他更容易抱怨Xvim的指導方法，因為他不必解釋他是如何了解這個人這麼多的。在這段時間裡，他並不是沒有什麼可以娛樂的——扎克甚至比佐里安更熱衷於他們的戰鬥魔法練習，堅持每天下課後都要見面。經過兩周這樣的練習，佐里安不僅能夠在魔法導彈咒語中編織一個合適的制導功能，而且還學會了如何施放盾牌和火焰咒語。他敏銳地意識到，自己施放這些咒語的能力在對付人類戰鬥法師時完全是零，但他也知道，這並不是他面臨的唯一威脅。這些咒語可能會讓他在對抗冬狼或巨魔時贏得一兩秒鐘的時間，這可能是生與死的區別。

扎克在第一次訓練的第二天就回到了教室，顯然已經完全康復了。對於一個失去了大部分記憶的人來說，他的精力充沛令人驚訝。佐里安很欣賞他的時間旅行者同伴，因為他能在糟糕的環境中保持愉快的心情，但扎克吸引注意力的行為只會讓他在技能上的不可思議的進步更加引人注目。這幾乎是他第一次經歷這個月的重複，只不過扎克沒有和尼歐盧和另一個神秘女孩一起出去玩，而是和他在一起。當然，這使得佐里安成為每個好奇的同學的目標，他們想知道扎克是如何突然變得如此優秀的。

「我該怎麼跟他們說」他問扎克。他們倆都在自助餐廳，他注意到有幾個學生看他的次數有點多，毫無疑問，他們在等著扎克離開時找機會和他說話。「我不能確切地告訴他們你是時間旅行者。」

「為什麼不」扎克問。「時間旅行。每次他們問我是怎麼做到這麼好的，我都會這麼說。」

「你真的告訴他們你是時間旅行者嗎」佐里安難以置信地問。他不知道該笑還是用頭撞桌子。

「是的，」扎克確認道。「最壞的情況是什麼」

佐里安感到胸口一陣虛幻的劇痛，在另一條時間線上，一個蒙面刺客刺穿了他，殺死了他。當扎克試圖讓人們相信他的故事時，他真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後果嗎不過，他說他試圖讓他們相信他是時間旅行者，而不是告訴他們入侵的事。事實上，他也沒有告訴佐里安這件事——每當佐里安試圖把談話引向那個特定的方向時，他就繞著這個話題轉。

「如果你在課堂上稍微收斂一點，這一切本來是可以避免的。」佐里安嘆了口氣。

「我有點喜歡這種關注，」扎克承認。

「真的嗎佐里安問。「我只經歷過一次，我已經厭倦了。你是說所有這些關注的新鮮感在十多年後仍然沒有消退」

「哦，得了吧，你真的以為我把這些假期都用來上課了嗎」扎克嘲笑道。「在第三次回歸后，它變得非常老了。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見鬼，通常我都不會靠近西奧利亞!我只在想放鬆或懷舊的時候才去上課。我現在在這裡的唯一原因是因為我在上次回復中被打了一頓我還在努力彌補記憶中的漏洞。哦，還因為你引起了我的興趣。」

「可是，我為什麼引起你的興趣呢」佐里安問。「我不是在抱怨什麼，但你為什麼願意在我身上花那麼多時間」這些東西在下次回歸的時候不是都沒用了嗎」

「這是一種非常冷酷的思考方式，」扎克說。「我不這麼想。我試著去了解我們所有的同學，儘管他們中的一些人對這個想法很不合作，我從來沒有認為這是浪費時間。這是我第一次對你這麼友好，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最好趁我還能利用它。」

現在他開始覺得很難受。在返校期間，他不僅從來沒有試著去認識任何同學，他甚至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想法。這不是扎克第一次暗示佐里安過去對他有點混蛋了。扎克和過去的佐里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給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我明白了。」佐里安不確定地說，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情況，」扎克繼續說。「你和我認識的那個佐里安人太不一樣了，我開始懷疑你是否真的是同一個人。」

「我還能是誰」佐里安問，他真的不知道扎克到底想說什麼。他似乎沒有發現佐里安在「復生」，用他自己的話說，那麼他到底想說什麼呢

「我想我可能改變了時間線，或者別的什麼，」扎克說。

佐里安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改變時間嗎這就是他的解釋真的嗎真的真的嗎他幾乎當場就暴露了自己，只是為了告訴他那是多麼愚蠢。幾乎。

「或者別的什麼。」佐里安面無表情地說。

「Whaaat扎克抗議道。「這是可能發生的。你知道時間機制是怎麼運作的嗎沒有我不這麼認為。」

「我們第一次見面后，我確實查了幾本關於時間旅行的書，」佐里安說。當然，這是一個謊言，但只是一個小謊言——他已經篩選了與時間旅行相關的文本，只是沒有在這個特殊的重啟中。

「什麼也沒學到，」扎克總結道。「這完全是一片荒地。他們寫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道德困境和時間悖論之類的。告訴你吧，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踏進學院圖書館。」

佐里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是個玩笑，對吧」

「你指哪一部分」扎克問。

「你只去過學院圖書館一次。」佐里安澄清道。

「呃，好吧……」扎克試著說，緊張地咯咯笑著。「我能說什麼呢」我真的不喜歡讀書……」

佐里安盯著扎克，不知道這個男孩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如果過去的扎克，那個他在時間循環之前認識的扎克，告訴他他從來沒進過圖書館，他會完全理解的。在這方面，他並不是特別獨特——很多學生在三年級之前從來沒有去過圖書館，因為他們在獲得證書之前是不能進入咒語庫的。但這個扎克已經在這個月里活了200多次了，他能接觸到埋藏在這個月深處的咒語。他也沒試著去翻一翻。因為他不喜歡讀書。

腦子裡一片混亂。嗯，佐里安的腦子都糊塗了。

「你顯然讀過我們的課本。」佐里安說。「你不可能像平時那樣出類拔萃。」

「是啊，我可沒說我根本不讀書，」扎克反駁道。「我只是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避開它。反正我以身作則學得更好。」

有趣的是，佐里安的情況正好相反——當他有機會在嘗試之前自己研究一個主題時，他往往學得更好。他仍然認為一個法師不看書是一個相當嚴重的缺陷，但佐里安不得不提醒自己，扎克顯然在某種程度上取得了成果。仔細想想，學院的魔法收藏中嚴重缺乏任何危險的東西，因此，一個主要對更有限的魔法領域感興趣的法師會發現圖書館的用處非常有限。

「所以你主要是通過導師來學習的」佐里安猜想。「我很驚訝你能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說服巫師教你。他們不是都要求先做幾年學徒，然後才同意教你一些有用的東西嗎」

「嗯，通常是這樣，」扎克說。「但我是最後一個諾維達，你不知道嗎」我的一生都有非常受人尊敬的法師來教我。通常我只需要露面，告訴他們我是誰，他們都很樂意幫助我。」

佐里安抑制住了一股湧向他的嫉妒之情。扎克只是充分利用了他獨特的處境，就像佐里安在他的位置上一樣。然而，這仍然困擾著他，讓他想起戴門和福托夫是如何向他們的老師請求並得到各種各樣的幫助和讓步的，結果佐里安自己卻沒能得到同樣的幫助。他的父母沒完沒了地告誡他，區別在於他們的態度——只要佐里安更善於交際，更有禮貌，什麼都多……他也能享受到同樣的好處。在佐里安看來，他的哥哥們的額頭上似乎總有某種只有魔法師才能看到的隱形紋身，這標誌著他們比他更特別。

然而，扎克不是他的兄弟，也不應該成為佐里安個人受挫的目標。

「方便。」佐里安大聲說，勉強對他的時間旅行者同伴笑了笑。扎克似乎沒有注意到。

撇開嫉妒不談，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關於扎克是像他一樣的意外偷渡者的假設是否有任何價值。扎克擁有驚人的魔力儲備，可能是目前在學院就讀的學生中最大的。他是著名貴族家族的最後一名成員，享受著由此帶來的所有聲望，而不必與那些可能被扎克的突然轉變嚇壞的愛管閑事的父母打交道。除了他的名字所蘊含的力量之外，這個男孩還相當迷人和外向，這進一步提高了他從難以接近的高層魔法師那裡獲得幫助的機會。無論如何，他不是一般的被寵壞的王子——這個男孩有很多潛力，只要他有足夠的時間把它展現出來。扎克現在擁有的時間。這……很方便。在佐里安看來，這有點太方便了。

這就是為什麼，儘管扎克看起來很友好，但佐里安和這個男孩在一起並不自在。無論如何，還不足以暴露他偷渡者的身份。現在，他的主要優勢是他是扎克玩的這個遊戲的外部元素。一個未考慮的變數。他打算充分利用和濫用這一優勢。

不管扎克背後的力量是什麼，佐里安短期內都不打算向它暴露自己。

-打破-

「請坐，卡欽斯基先生。」伊爾莎說。「我有點懷疑我很快就會見到你。」

「你做的佐里安問。

「哦，是的，」伊爾莎說。「通常學生們在用完Xvim之後就會來敲我的門。你其實一直等到第二題，所以耐心點。」

「好吧。」佐里安酸溜溜地說。

「不過，我現在不能把你調到另一個導師那裡，所以恐怕你現在只能忍受他了，」她說。

「我有點預料到了，」佐里安說。她的回答和他上次問她的時候有什麼不同呢「這不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沒有伊爾莎揚起眉毛問道。

「沒有。」佐里安確認道。「因為我所聽到和經歷的關於Xvim的一切都表明，我們永遠不會超越基本的三個，所以我決定積極主動地進行自學。我一直希望你能給我一些建議——我應該從哪裡開始，我應該注意什麼，諸如此類的事情。」

伊爾莎重重地嘆了口氣。「卡欽斯基先生，我很難給你這樣的建議。這就是學院為學生提供導師的原因——因為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解決方案。不過，我想我可以就我自己的課題給你一些建議。你的基本功有多好」

「那就看你問誰了。」佐里安說。「我二年級的大多數老師都告訴我，我已經掌握了這些技能。Xvim說我是世界各地法師的恥辱。」

她哼了一聲，遞給他一支筆。直接遞給他，而不是像Xvim那樣扔給他。啊，與理智的老師互動的樂趣……

「把它浮起來。」伊爾莎說。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支筆就已經在他伸出的手掌上旋轉起來了。

「哦，所以你已經可以旋轉這個懸浮物體了」伊爾莎說，聽起來很高興。「我敢打賭Xvim對此非常滿意。」不，不完全是。「你知道其他的變體嗎」

「沒有。」佐里安說。「別告訴我學習這些是標準程序」

「不是Xvim在教他們，」伊爾莎說。「但是，是的，大多數導師會教學生基本三種方法的變體，以提高他們的塑造技巧。」

「這些變化有多少」佐里安問。

「哦，成千上萬。」伊爾莎說，證實了佐里安的懷疑。「但大多數學生在第三年結束時只學了6門左右。在這裡。」

她把一本相當厚的書塞到他手裡，耐心地等著他翻看。顯然，這本書描述了基本三種動作的15種「特別有趣」的變化，每種練習5種。

「讓我猜猜:你想讓我學習這本書里的一切。」佐里安嘆了口氣。

「那將是一個相當巧妙的把戲。」伊爾莎哼了一聲。「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大多數人一年只學會6個或更少。當你學完書里的所有東西時，你可能已經從學院畢業了。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一年6個，嗯」佐里安小心翼翼地問，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里形成了。

「沒錯。」伊爾莎證實道。

「那麼，如果我能在這個月結束之前掌握全部15門課程呢」佐里安問。

伊爾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大笑起來。她過了幾秒鐘才平靜下來。

「天哪，你不是那個自信的人嗎」伊爾莎輕聲笑著說。「如果你真的那麼厲害，我現在就把調任表填好，管他什麼規章制度，收你當徒弟。」我絕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教導這樣一個正在形成的傳奇人物的機會。提醒你一下，我並不認為你能做到。」

佐里安只是給了她一個邪惡的微笑。

-打破-

當然，Zorian絕對沒有機會在這個特殊的重啟中掌握所有15個練習，但這不是重點。多虧了神奇的時間循環，他有遠不止幾個星期的時間來學習這本書的內容。甚至在學院圖書館里也能找到，所以他不必在下一次重新開始的時候去伊爾莎那裡買了。誰知道呢，也許如果他學會了這些，他就能讓Xvim也放他一馬。一個人可以做夢。

此外，這本書其實相當有趣。它不僅非常詳細地解釋了如何執行每個變化，還解釋了包含每個特定練習的原因，並提供了理解為什麼首先要教學生三個基本練習的背景。佐里安簡短地熟悉了每一種變體，然後開始認真地從頭開始閱讀。

讓一個物體發光，讓它懸浮起來，或者讓它燃燒起來……這些都是非常簡單的效果，只需要基本的造型技巧。舉個例子來說，懸浮練習只是在排斥來自法師手掌的力量。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了。實際上有很多這樣簡單的效果，肯定比他們所教的三種要多，但這三種被認為是優先考慮的。光、熱或動能的產生是許多咒語的共同組成部分，使基本的三種技能具有大多數其他簡單練習所缺乏的普遍用途。

書中列出的變化與這些簡單的或入門練習不屬於同一類別。雖然Xvim、Ilsa和這本書本身都把它們稱為「變種」，但Zorian意識到它們更像是「升級」，或者「高級版本」。他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旋轉筆的練習——這是書中第一個概述的變化，儘管有一個更花哨的名字——與簡單地將筆懸浮在手掌上方相比，是完全不同的一種難度。他不僅要保持筆的懸浮效果，還必須形成一個額外的效果，使筆旋轉。這種變化是為了教會法師如何同時處理兩件事，讓他們同時保持兩種效果。

雖然Xvim可能不同意，但Zorian認為他掌握了旋轉筆的練習，書中的指導方針似乎也同意他的看法。因此，他開始研究其他4種不同的懸浮練習，試圖找出哪一種是最簡單的。他很快意識到，它們不僅是按難度升序排列的，而且掌握後面的變化可能需要先掌握前面的變化。

垂直懸浮要求他用吸引力使一個物體粘在他的手掌上，手掌垂直放置，然後使物體與他的手掌分離而不下落。粘住物體的部分很容易，佐里安已經會做了，但要讓物體從手掌上漂浮起來而不掉下來，就需要他平衡將物體粘在手掌上的吸引力和使物體與手掌分離的斥力。如果沒有他從旋轉筆練習中獲得的多任務處理能力，他可能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掌握這一點。

接下來是固定位置懸浮，這需要在初始條件中斷和變化的情況下保持懸浮物體在空間中的位置的能力。換句話說，他必須能夠上下左右移動他的手，同時保持懸浮物體在空間中靜止。這需要平衡吸引力和排斥力的能力，他大概是從垂直懸浮練習中獲得的，但這次他必須不斷調整平衡以應對變化。

等等......看到只有一個正確的順序，這些練習可以學習，佐里安開始練習垂直懸浮。不幸的是，他在這次特殊的重啟中沒有取得多大成就。

夏季節日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