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隱瞞的真相
「我是被迫的！」沉默中，景黎寂邈的聲音響了。
「賣萌可恥！你就裝清純吧！」小桂介面道：「不是你最先貼牆上，我們也不會這麼干。」我以為這小子話說完了，沒想到他瞪完寂邈扭頭看向我就問出一句：「美女今晚不走了？要......這裡過夜？裊，我總覺得不靠譜，這來得太快太容易了！」
冷冷看著他，我悶悶說了句：「在河邊時，是誰把我踹水裡的？」我決定向小芳姑娘學習，學習她那種答非所問的談話技巧用以應對這三個厚臉皮的爺們。
寂邈沖我眨了下眼睛，眼珠子一轉瞟向小桂，小桂則瞪大眼珠斜睨寂邈直挑眉頭沖我示意，看著這倆無賴我忽然間什麼都不想說了，只管對著洛空低語道：「準備一下，咱們出發。」
洛空疑惑地看著我，悶悶說道：「小芳跟你說什麼了，你這麼魂不守舍的，你該沒忘你才出院沒多久吧，你還在觀察期！還有別忘了還有個地方等著咱們去，我雖然不吝嗇體力，不過沒什麼意義的出行我看還是免了。」
「小芳姑娘說，」我一本正經道：「死亡總是帶著奇怪的味道來。」
三人看著我，臉上輕鬆的神sè全都於一瞬間消失無蹤。
「所以她捧著羊湯走到我房門前時會情緒大變。」我小聲道：「她說我身上的味道跟前些天來這裡的某些人身上味道一樣，所不同的是那些人比剛到這裡時少了幾個。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表達什麼，不過她說她看見他們把一些東西扔進河裡。」
「女人的話最靠不住！」小桂使勁搖晃著腦袋，「跟咱們又沒多熟，剛種下的友誼之花還沒長到啥都會說的地步，我覺得這女孩的話不可靠。」
「情竇初開的花明顯非友誼之花可比，你叫她跟你私奔都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勝算。」寂邈一臉正sè道。
「那我試試去！」小桂說完站起身作勢就要往門口走，就聽洛空冷冷說了句：「人家姑娘相中的又不是你。」
小桂一愣還想說些什麼，洛空已打消了他的念想輕輕說道：「都準備下！」
「記住，咱們是驢友約在一起出來玩的，千萬別弄岔了！」我看著眼前這三張yīn晴不定的臉孔，眯起眼睛來了個極為燦爛的笑容，我可不想因為我們之間的話說岔了引起小芳的懷疑。
聽我這麼一說，洛空伸向寂邈屋裡潛水袋的手明顯停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事，我覺得你們該把東西好好藏藏。對了，我又想了想，現在可以無比肯定地告訴你們，那房間里絕不是鴨子的足印，鴨子的腳雖然有腳蹼，卻沒有尖銳的指痕。」舉起雙手我沖著他們做出了鷹爪狀，「我確信我看到了極為清晰的尖銳指印，指印告訴我那東西有極為兇殘的爪子。」
「你確定不是在講神話？」小桂接話道：「兇殘的爪子還配上個腳蹼，美國的國際神秘動物學博物館也會說製作這種神奇動物標本有困難。」
「所以博物館才在美國，要是在咱們這，你的眼睛早就有這福利了。」
我確定我jīng辟的回答深深撼動了小桂，他愣在原地看著我眼裡充滿敬仰的目光。順手從屁兜里摸出寂邈的房卡我扔給他，外帶送他一個蔑視的笑，而後右手食指沖著洛空勾了勾。
洛空走到我的身邊，我在他耳邊一陣低語，只聽得洛空眉頭直皺，不過他還是沖我點了點頭。
轉身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很好，那姑娘還在，並沒像電影中演的那樣，關鍵時刻總是消失。
拿起衣服我走進衛生間更換起來，待到人走出來就見洛空、寂邈，咬著蘋果吃的小桂都到了。
小芳拘謹地站起身，一付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模樣，倒弄得我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個......」她皺了下眉說道：「你們都叫什麼？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
「叫我小裊就好，」我沖著小芳爽快地說道，沒想到話剛說完這姑娘就是一臉飛紅，真不知她把我想成了哪只鳥。
看著小芳臉頰尷尬的紅撲撲，我驀地惡從心起，童心未泯地對小芳姑娘正sè道：「跟我一起去你家吃飯的叫寂寂！」
「噗」，小桂嘴裡的蘋果渣如天女散花般散落在我房間的地毯上，緊接著我看著小桂低著頭手扶著放置酒水的柜子雙肩抖動的厲害，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而寂邈至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地瞪著我。
洛空使勁抿嘴，總算是把笑憋回肚子里，這才扭頭看向我和寂邈說道：「真該把你們兩家的長輩約一起，交流下當年你們爸媽給你們起名字的心得。」
我們一如往常地逗貧，小芳姑娘那邊臉紅的就跟擦了胭脂水一般，並極為不悅地瞪著我們。
明白她心裡生氣，洛空笑著走過去安撫，「你別誤會，這兩人真的叫這麼個衰名。你叫我空哥就行，至於那個滿嘴亂噴的，叫他桂花、小桂子都行。」
「你爺爺的桂花、小桂子！美女，他叫悟空！你管我叫桂哥哥就行了！」小桂對著洛空大叫，很顯然對自己這兩個新起的綽號極不滿意，我卻於這一瞬間愛上了洛空賦予他的「桂花」稱號，更覺得悟空這個呼喚小空的綽號有種無比親切的懷舊感。
而後一切趨於正常，我們跟小芳一起離開酒店，駕車駛向小芳口中的地方。或許是出於對小芳、我的照顧，也可能是希望路上我能陪小芳說說話什麼的，讓這姑娘不至於太尷尬，洛空跟我們兩個同車而行，寂邈獨自一人駕駛路虎跟在我們車后，而小桂則咬著蘋果看著我們離開，並沒有跟我們一起上路，想來洛空對他有別的安排。
一路上我們這輛車行走的順暢、愉快，後視鏡里，我們後邊的路虎卻好幾次玩著急剎車的把戲，也不知道景黎寂邈究竟在找什麼刺激。
「寂寂在撒野！」洛空輕輕吐出這麼一句，「黑不到你就拿你家車開涮！」
一瞬間恍然大悟，看著後視鏡我驀地心疼起我家的車來，同時也感嘆景黎寂邈這小子居然這麼幼稚，如此骯髒、齷蹉的事情他也做的出來。
打開手機，我寫了條簡訊：再拿我家車撒氣，我就在你屋裡玩攀岩。
簡訊發出，路虎的狀況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到了河邊，我和洛空看著川流不息的河水。
水勢不是很急，但是依舊渾濁的讓人看不出深度以及河底都有什麼。這並不是那種清澈見底的小河道，即使站在岸邊不用下水也能將河底看個清楚。
自打到了這裡，小芳姑娘就遠遠避開，走到附近一處頗為高陡的山坡處在那裡等著我們，而景黎寂邈不知犯了什麼病，始終都是一言不發。
洛空在車裡換了泳褲下水摸情況去了，我則蹲在水邊看著水面琢磨著水下的情況。
身後忽地響起一陣極為輕淺的腳步聲，我猛地回過頭就見景黎寂邈抬腳沖我後背踹來。
這小子，又來！身子一晃我輕巧地躲開，他一腳落空。
看著他，我冷笑道：「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把我踹進水裡的機會？」
寂邈走到我的身邊，一付悻悻的樣子說道：「我就看看你jǐng覺xìng夠不夠高。寂寂？這噁心的名字可是你說出來的，一換一，咱倆現在扯平了！」
「沒，」我斜瞟他一眼說道：「我家車快廢了吧！」
「怎麼可能，我只是在跟你家車做個簡單的交流，怎麼可能就廢了？」
「扯！」
「真的。我跟你家車說，看沒看見前面那輛車裡無聊的人？三人擠一輛車裡，怎麼想的？害得陪我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情緒不佳的開車多受影響，指不定會出什麼事。然後你家車為了安慰我就一個勁地停、停、停！」
「你當我家車是大黃蜂，帶配音的？」斜眼白向寂邈，我小聲道：「早說呀！反正一會都要送小芳回去，就讓她跟你一輛車好了，正好增進你倆的感情。」
「那你家車的四個輪胎我看要玩完，嗯，說不好還會發動機冒煙。」
「如果我家車這麼悲劇，我說什麼都要找去杭州為我家車報仇。」
「怎麼說？」
「把你家車大卸八塊，化整為零。」
「真的？那就這麼說定了！」寂邈這話一出我差點吐出口血來，「好久沒人到我家找我玩了。」他的這句話同樣讓我憂傷。心，無奈的抽疼，就這小子這彆扭的xìng子，誰肯去他家找他玩？
雙眼離開面前的水面，他看著我問道：「感覺身體怎麼樣？」
「怎麼？」
「沒什麼？關心下。」
「沒什麼事，這一悶頭二十多個小時，估計都夢補了。」
「那一會你開你家駒，我躺會，我有點累想休息休息。」
輕皺了下眉，我看著寂邈說道：「在酒店怎麼不說？其實我跟洛空兩個人也可以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們倆，我是不相信她。」寂邈向著背後的高坡瞅去一眼，轉身又再盯著水面說道：「遇到她算是巧，但是很明顯，她有很多東西瞞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