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他們到底想幹嘛

第四十七章 他們到底想幹嘛

沈玉凝問:「這裡是什麼葯?」

「單從味道來看,似乎是可以將人內力封鎖的『誰聞誰迷糊香』,不過對盟主沒什麼用。」

好吧,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沈盟主還是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不過白禹依舊有些納悶:「他們既然要對盟主下手為何不直接用毒?江湖上有的是無色無味的毒藥,只要他們想,還能在水鏡城黑市買到使人肉銷骨滅的毒。」

沈玉凝吹滅房中的燈燭,造出一種二人已經睡著的假象:「他們不敢用毒,一來,怕被我識破,若只用迷香,識破之後還可以找百般理由。二來,他們的目標是銜月宗,方才在桌上沒能和孟棠套上近乎,此番下藥應該是想逼孟棠就範,若他依舊油鹽不進,那乾脆一殺了之,還能白得銜月宗這麼多的車馬財物。」

「那他們就不怕盟主追究?」

「怕啊,這不也給我下藥了嗎。若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還是武林盟的好兄弟,若我要追究,那就也把我一殺了之。」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白禹瞪大眼睛連連點頭。

「還是金刀門想的周到!」

「……」

二人等了一會,外面卻什麼動靜也無。

沈玉凝納悶:「孟棠會不會根本就沒發現迷香?」

「不應該啊,」白禹道:「就算對毒藥迷香沒什麼研究,但但凡看過《江湖風評志》也知道行走江湖要警惕為上小心為妙!屬下記得其中有一篇專門羅列了武林慣用下毒手法,這茶水和燃香的使用在裡面就曾詳細描述過!」

沈玉凝猶豫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在銜月宗根本就沒有這種在江南流行的市井閑書?」

白禹一驚:「難怪沒動靜,說不定這銜月宗主真的中毒了!」

「你呀你!」沈玉凝氣的不行,小心將房門打開,只見院中清輝一片,半個人影也無。

二人貓著腰,沿著牆腳往隔壁的院子溜。

還沒進那院子呢,就見幾人大步從院中出來。

沈玉凝嚇了一跳,連忙壓低聲音:「孟棠?」

孟宗主和吟風頌月都穿著一身黑衣,若非沒有蒙面說他們要去採花也有人信。

深深看了一眼沈玉凝,孟宗主道:「你也發現了?」

「發,發現了!」沈玉凝重重點頭:「也給你下毒了?」

「嗯。」孟宗主言簡意賅道:「他們帶走了辰安。」

沈玉凝驚了一跳:「小包子!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你不是自詡武功高強嗎?怎麼連自己的兒子都看不好!」

「我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沈玉凝一時間真不知該從何罵起:「你想看他們幹什麼就拿自己的兒子冒險?小包子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他們根本不是金刀門弟子,也絕對不會跟你講什麼江湖道義!小包子若是遇到什麼危險我跟你沒完!」

孟宗主耳尖一動,拉著沈玉凝側身躲入院內,吟風頌月連帶也白禹也飛快貼在牆根處。

很快,兩三個巡邏的金刀門弟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沈玉凝還在氣頭生,又狠狠錘了某宗主兩拳,後者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咬牙說道:「盟主是想在這裡殺了我?」

「我要想殺你,你還能活到今日?」

黑暗中,兩雙眸子離的很近,卻又寒光四射,咄咄逼人。

吟風道:「盟主別急,少主不會有危險,牧先生暗中跟著呢。」

「那他也只是個五歲的孩子!」

「與你何干?」孟棠一把將她的手甩開,探了探外面的動靜,欲要離開。

沈玉凝一把拉住他道:「我問你,帶走小包子的是誰?」

「瘦子。」

沈玉凝想了想:「所以,你假裝中毒,然後在他帶走小包子之後就跟了出來?」

「嗯。」

「不對啊盟主,跟我們想的不一樣,」白禹低聲說道:「我們還以為他們迷暈孟宗主會趁機威脅要財要物,可為何要帶走一個孩子?」

「迷暈?」孟棠疑惑看向二人:「你們那邊是迷藥?」

「可以讓人內力無法施展的迷藥。」

孟棠疑惑:「你確定?」

沈玉凝聽他這麼一問還真有點不確定了,看白禹,白禹卻點頭,十分篤定:「確定!」

「怎麼?你們不是?」

吟風道:「我們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中毒者一個時辰內若無解藥必將長睡不醒。」

沈玉凝嚇了一跳,又去看白禹。

白禹連忙說道:「真是迷藥啊盟主!」

沈玉凝喃喃道:「這麼說,金刀門的目的是廢我武功,殺了你,留下小包子,他們到底想幹嘛?」

「想知道?」孟棠道:「去問問便是!」

言罷便直接出了小院,縱身躍上一間房頂,乘著夜色向金刀門會客廳的方向奔去,緊隨其後的則是吟風頌月。

沈玉凝看了一下那房子的高度,轉身問白禹:「這地方有梯子嗎?」

白禹嘆了口氣,只得抓住沈玉凝的胳膊也縱身一躍,沿著孟棠的方向一路跟了過去。

此時金刀門的前院也只有零星幾個巡邏的人,孟棠入了待客的大堂直接一腳踹開了僅剩的那半扇門板。

裡頭圍坐在一處的七八個人先是一驚,隨即那瘦子錢花花連忙起身說道:「哎呀,孟宗主,沈盟主!這麼晚了,還沒睡呢!」

沈玉凝才從房頂上下來,雙腿還有點軟,被白禹抵著後背送上內力才中氣十足的表示:「巧了,我也想問這個問題,金刀門的精神頭可真夠好的啊?半夜三更不睡覺?」

「哪是不想睡啊,是睡不著!」錢花花哈哈笑道:「我們金門主說啦,難得有貴客到訪,叮囑我們務必要好好招待!這不,兄弟們大晚上不睡覺正在這兒商量明日怎麼招待您二位呢!」

「是啊!是啊!」那胖子門主也道:「不好好招待招待二位,如何能盡地主之誼?」

「招待?」孟棠入內,看似閑庭信步,但他每走一步都讓眾人體會到了一股迫在眉睫的危險。

上次孟棠讓人如此懼怕還是在無垢山莊的白露廳,那時候他帶著銜月宗為了《先帝遺冊》而來,其目的就是為了參加武林大會。

但今日,他是為了他的兒子,強大的內力所帶來的威壓只增不減。

那瘦子咕嘟咽了口唾沫,不太確定道:「孟宗主,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多廢話,難道是在拖延時間,等著一個時辰之後看我斃命當場?」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金刀門的幾個人卻依舊面不改色,那胖子道:「我們怎麼聽不懂宗主的話呢?」

話音剛落,頸側便已被吟風的彎刀抵住。

吟風動作很快,其他幾個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拔刀。

金|胖子嚇了一跳,大聲叫道:「盟主!盟主救我!這銜月宗敢來武林盟的地盤撒野!盟主你可不能坐視不管啊!」

沈玉凝拉了把破椅子一屁股坐下:「抱歉,我現在中了你的毒,內力全無,可幫不上什麼。」

孟棠懶的再多說廢話:「說,你們為何要帶走我兒子?他現在又在何處?」

那胖子嚇的直哆嗦,連忙去看錢花花:「二弟,二弟!」

錢花花在變故突生的時候已經變了臉,此刻見彼此的臉面都撕破了,便也不再配合偽裝。

他無奈嘆了口氣:「我早就說過了,不能用毒,不能用迷香,人家沈盟主和孟宗主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能這麼容易被騙過去?若非如此,你至於現在命懸一線嗎?」

「二弟!二弟!」胖子一邊叫一邊哆嗦:「我錯了還不行!救我啊!」

「不怪金門主,」沈玉凝道:「其實,從我剛入金刀門就發現你們根本不是金刀門弟子。」

「哦?」錢花花不解:「難不成你堂堂武林盟主真的來過這個不起眼的小門小派?」

「很簡單,其一,金刀門畢竟是做與人保鏢的生意,就算再如何窮困,總不至於如此破敗,裡子沒有面子總是要的,再者說來,這裡許多地方都是人為破壞,如果我沒猜錯,這幾日你們和金刀門弟子才打過一場。」

錢花花噗嗤笑道:「就這?」

「你們說老門主病逝,我隨口說了句重病多年你們也沒反駁,事實上老門主並沒有陳年舊疾。對了,江湖上雖尊稱老門主一聲金門主,但他並不姓金,而是信王,你們不是江湖中人又怎麼會知道,還一口一個自稱金某,無端給人改了姓,也是可笑。」

錢花花這會兒卻有點笑不出來了,狠狠瞪了一眼那個胖子:「就你話多!」

胖子更加的欲哭無淚。

沈玉凝又問孟棠道:「不知孟宗主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是從剛進門,還是從毒藥?」

她也並不是非要問,作為一進門就發現端倪的她不相信孟棠能比她發現的更早。

要知道,嘲笑孟宗主的機會可並不多啊。

「今日在河邊休整的時候我就已經知曉。」

「……」

沈玉凝險些咬了舌頭:「怎麼可能!」

孟棠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看她的時候竟還帶了一抹淺笑:「那些流民身上帶有血漬,我著人問過,他們途經金刀門的地盤被金刀門的人追殺過,將所剩不多的財物搜刮殆盡,還死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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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憑演技稱霸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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