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指點迷津
已經不知有多少個夜晚,奚美在夢中聽到自己孩子的哭泣聲了,隨後,伴隨著滲出的冷汗,驚嚇過度而醒來。
她看了一眼時鐘,現在正是凌晨四點,恐怕已是無法入睡了。她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窗帘的縫隙,看到了處在黑幕籠罩下的秋山市。
(這座城市中,肯定也有許多人,像我一樣痛苦吧?)
她往下方看了一眼,心裡想著如果能從這裡一躍而下,會不會反而得到解脫呢?她往窗前慢慢靠近,假想著這種俯身而下的舉動,不由得感受到了一陣動蕩的快感。但是隨即她又離開了窗邊,搖了搖頭。
(我不能有這種念頭,我還要想辦法挽救我的孩子)
自從那天從豐收村回來后,已經過了有好幾天,但始終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奚嘉因為擔心奚美,和張小玲一起暫時住進了奚美的家,以便於照顧。而奚美,因為不放心胎兒的健康狀態,白天抽空又去了醫院,所幸檢查下來的結果為一切正常。
但她憂慮的心情,卻絲毫沒有緩解,她很清楚,前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詭異之事,以及王婆的那些言行舉止,絕對不是空**來風的。
就這樣,奚美依舊伴著這種驚恐的情緒,正常的過起了每一天。每天的行程便是上下班、吃飯、討論、以及自己夜間的胡思亂想。
「小奚,你最近怎麼越來越憔悴啦?」在公司里,同事都這樣關心她。
奚美當然不方便跟同事解釋這麼多,自然是隨便挑選一個借口搪塞。
晚飯期間,奚嘉又談起了這個問題。
「老姐你放心,我會儘快找人想辦法的。」
這句話奚美已經重複聽過多次,她嘆了一口氣。
「這種棘手的問題,恐怕真的很難找到人能解決吧,小玲家那個王婆,看起來很有經驗和辦法,可惜還是……」
「不不,大姐啊,你千萬不要灰心,總會有……有辦法的吧……」張小玲一邊端著菜,一邊也勸慰了起來,但顯然心裡也是沒底。
「實在不行的話,看來我要……」奚嘉若有所思地說著。
「老公,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有就快說啊!」張小玲聽出了奚嘉話語里的玄機,急切地追問。
奚嘉沒有回應,而是靜靜地思索著,臉上表情浮現出了希望,卻也有一絲為難。
停頓片刻之後,奚嘉說道:
「得讓我考慮一下。」
這一夜,奚美依然在半夜醒來,與之前幾夜情況不同的是,她並不是被惡夢驚醒。她看了一眼時鐘,目前所指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十七分。
儘管按照近期的狀態,要她在半夜清醒后再次入睡非常困難,但現在時間還早,如果就此一直醒著的話,睡眠時間顯然太過缺乏,會造成第二天工作的疲勞。
想到這裡,她選擇閉上眼睛,再次入睡。可就在閉上眼睛的瞬間,她的耳中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奚美睜開眼睛,她感覺到,在這幽靜的環境下,空氣中正飄蕩著一鼓來歷不明的氣流,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里流動著,傳出了一種似乎帶著壓抑和痛苦的輕微嘶喊聲。
她的手緊緊拽住了乳白色的床單,眼睛不斷地掃視著房間的四周。
奚美的手心冒出了冷汗,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她感到有一鼓力量正在壓迫她的胸口。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
奚美很確定,現在這個房間里的氣氛相當不尋常,不過一想到奚嘉就睡在隔壁房間里,心裡便又寬慰了許多,如若發生什麼意外,她堅信自己可以大聲呼叫。
她的眼睛,正在從被月光籠罩的黑暗中捕捉那來歷不明的氣流,可是,這鼓氣流顯得很不具體,沒有輪廓,沒有邊角,但卻讓人分明感受到了它的存在,還有那陣壓抑的嘶喊聲,飄蕩在房中,刺激著此時躺在軟床上絲毫不敢動彈的奚美的大腦。她依然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伴隨著這種古怪的現象,暫時什麼事都未發生,可是,就在片刻之後,奚美渾身顫抖了一下。
她發現,那鼓氣息在天花板吊燈附近盤旋一陣后,由上而下地急落,消失在了奚美身上的花色毛毯處,詭異的聲響也隨之停止,房間里頓時又如時光倒流一般,回到了起初的景象。
一切又是如此地安靜,但奚美的心緒,卻還依舊沒有平靜下來,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她內心徐徐升起,她試著掃視著房間里的各處角落,觀察是否有不尋常之處。
在這時候,她發現一團黑色的霧氣在她的腹部處緩緩地升起,由低到高,由小變大。
奚美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悚,後腦連著後背,不自覺地往後倚靠,緊緊地貼著她的深藍色靠枕。
她目光獃滯地注視著這個詭異的現象,顯得無能為力,任憑著「它」的變化。奚美髮現,那團黑霧,經過了短時間的蠕動之後,越來越形同一個人影,從頭,到它的身軀,以及身軀兩邊的手,而它的身軀,正在以奚美的腹部為地平線,慢慢地往上爬,如同深淵裡的惡魔一樣,正在從泥沼中掙扎著脫身而出。
奚美的眼睛越睜越大,茫然失措地面對著這個黑影,他們的距離是如此接近,奚美已經無法分辨出此時是處在夢幻還是現實當中。
黑影確實是如同人上半身的形狀,儘管有些模糊。在這昏暗的環境下,黑影正不斷地顫抖和扭動著,散發出來的,絕對不是屬於人類的氣息,奚美感到一種奇異地,帶有警惕性的目光正注視著她,她很難解釋清楚為何會在這團絲毫不清晰的黑影中會感受到這一點。
她的手緊緊地拽著床單,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
她很想開口提問,她的問題很簡單,只有三個字:你是誰。可是,她又覺得這種做法十分荒唐。
黑影正在慢慢爬出,越來越高,這鼓壓力,使得奚美再也無法保持住清醒的意識,她在黑暗中長鳴了一聲,失去了知覺。
隨著一聲輕輕的關門聲,奚嘉來到了走廊上,他憂心忡忡地點起了一根煙。
門的上方,標記著房間的牌號---306病房。
從醫生的診斷來看,奚美只是驚嚇過度,在一個小時前,也就是上午十點,她清醒了過來,奚嘉,以及張小玲,陪同在她的身邊,聽完了昨晚詭異事件的一切敘述。
「老公,老姐現在情況怎樣?」這時候,張小玲正好從外面回來,手裡提著塑料袋,裡面裝著三份便當和礦泉水。
「沒什麼問題,她現在又睡著了。」
「那,我們要不要先吃飯呢?」
「不,我要先去一個地方,幫我留著就行。」
「去哪?」
「我回來后告訴你。」說完之後,奚嘉匆匆走向了醫院電梯。
奚美所處的,是秋山市的中心醫院,也是秋山市的濟才大學的附屬綜合醫院。地理位置,也正好處於秋山市的市中心。十年前,這座醫院在這個城市裡落戶,靠著現代化的優良設備以及醫學精英,秋山中心醫院很快成為了這片地域的霸主,因為沒有與其實力旗鼓相當的對手,所以這裡的人流量非常大,每天都有川流不息的人群在醫院裡穿梭往來。
秋山中心醫院的結構,是由治療中心、內科病房樓、外科病房樓、綜合病房樓、藥物手術中心、行政大樓等機構組成,規劃相當合理。而奚嘉,此時正從內科病房樓出來,去往醫院的行政大樓。
當他站在行政大樓的旋轉式玻璃門的入口處時,他的腳步停住了,微微有些猶豫。
(該把那個傢伙拖下水嗎?這可是件棘手的事,而且……)
兩個年輕女醫師從他身邊走過,看他怔怔地站立在門口不動,覺得有些奇怪,不由得一邊笑,一邊私語著什麼。
奚嘉還在繼續考慮著。
(可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所以……)
奚嘉跟奚美一樣,都是一種不拘小節,直來直去的性格,如果不是真有為難之處,換作其他一般的事,也就根本不會這樣翻來覆去地思考。
想到這裡,躊躇已定,奚嘉下了最後的決心,不再多慮,走進了這棟大樓。
「護士小姐,請問邵兵先生是不是在二樓?」
「嗯,沒錯,201。」
「謝謝。」
對於邵兵這個名字,奚嘉已不是一般的熟悉,特別在這段期間,這個名字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中,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曾經答應過的承諾,恐怕一開始,奚嘉就已經找來了這位大學時代的好友。
同是醫科大學畢業出身的奚嘉和邵兵,步入社會後卻是奔往兩個不同的方向,奚嘉沒有投身進醫學行業,而是選擇了其他出路,至於邵兵,大學畢業之後就來到了秋山中心醫院,靠著自身的能力和勤奮,經過了幾年努力,終於榮升為醫院的內科行政主任,也是全院最為年輕的幹部。
儘管和邵兵平時也會有接觸,但他的辦公室,奚嘉卻是從未來過,只隱約記得邵兵說過是在二樓,所以方才在底樓求證於一名護士。
至於為何會找上邵兵,理由很簡單,奚嘉知道他那不為人知的秘密。
很快,他就來到了201室的門前,門牌上方標註著「內科主任」四個字。
門沒有關得嚴實,奚嘉聽到裡面有人在通電話,他微笑了一下,他對邵兵的聲音非常熟悉。
他推開了門,隨即又用手敲了敲門板,微笑著說:
「邵主任,有人來看你了。」
邵兵此時正好掛斷電話,一看是奚嘉,顯得又驚又喜。
「嘿!嘿!你小子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來來來,快進來。」
「從沒來這裡看望過年輕有為的邵主任,所以今天特地來看看。」
奚嘉笑著說道,一邊一**坐倒在單人沙發上。
「你這倒像是電視里的客套台詞啊,說吧,什麼事。」
邵兵一邊微笑地說,一邊起身為奚嘉泡茶。很快,一杯滾燙的熱茶,端放在了奚嘉跟前的玻璃茶几上。
「你怎麼看出我找你有事?」
「憑我對你的了解。」
「是嗎?這小子……」
「小玲最近還好吧?」
「還好。」
「嗯……也好久沒跟你們兩一起吃飯了……」
奚嘉沒有繼續回應,而是收起了笑容,皺起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邵兵盯著他,並沒有多言,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兄弟,看來這次你得幫我一回了。」
奚嘉突然間如此認真,讓邵兵有些疑惑不解,但他依舊沒有發言。
奚嘉輕輕搖了搖頭,又抬頭看了看邵兵,繼續說著:
「從我知道你的奇異能力后開始,我就答應了你,不把這些告訴別人,直到現在,哪怕是我的老婆,我都沒有提過,不過……這次……」
邵兵有些明白了事情的大致方向,但他依舊選擇沉默,等待奚嘉把想要說的話全部說完。
「簡單來講……我那個剛離婚的親姐,她的事你是知道的,她似乎遇到了這種麻煩,我們請過鄉村的巫婆,結果也是無能為力,就在昨晚,她受到了驚嚇,此時正躺在醫院裡,我覺得危機感離她已經越來越近,我卻毫無辦法,想想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到這裡來找你。」
停頓了片刻之後,奚嘉又補充了一句:
「但因為答應過你,要保守你的秘密,所以我才會直到今天再來找你。」
「明白了。你姐姐現在就在這個醫院?」
「不錯。」
「那麼,你是順便,才來找我的?」
「不,經歷了昨晚的事,今天我是必然會來找你的,哪怕被你小子說成是個言而無信的混帳。」
「呵呵,是嗎?你對你姐姐還真是傾盡全力。」
「當然,她就如同我的母親一樣。」
「嗯,這種感覺真好,可惜我是獨生子,沒有你這樣的福氣。」
奚嘉現在並沒有多餘的心情談些瑣碎之事,他打算開門見山、一針見血。
「好了,這樣吧,你現在給我一痛快的,願不願意幫我,就一句話。」
邵兵依舊還是臉帶微笑,一副輕鬆的表情,他站起身來,走到奚嘉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友有難,我又怎麼會袖手旁觀呢?等你姐姐出院了,你們到我家來,慢慢把情況告訴我,我儘力而為就是。」
奚嘉聽完后,抬頭看了看邵兵,也沒有再多的言語,只是重重地點了下頭,為有一這樣的朋友而感到慶幸。
由於奚美只是受到驚訝,並無實質性的侵犯,所以在醫院住到第二天的中午,她就已經出院了。奚嘉決定當晚就去邵兵的家。
「來來來,三位請進。」邵兵滿臉笑容地招呼他們三人進來。
邵兵所處的,是一棟靠近江邊的單身公寓,因為是自己獨身居住,所以室內的裝潢和擺設都是非常隨意,他又是一個注重實用的人,所以一眼望去,基本沒有什麼用於裝飾的物件,顯得格外單調。
「好了,你們可以把這件事完整地告訴我了。」
待都坐定之後,邵兵首先開起了這件事的話頭。
「老姐,還是你說吧,全部都告訴他,邵兵對於靈異方面的信息,有著深刻的見解。」
奚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隨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喃喃地開口道:
「事情還要從我去靈山出遊回來時說起……」
奚美一字一句,耐心詳細地,把她從靈山回家那天開始,包括在路上的奇遇,以及回家之後遭遇的種種離奇古怪之事,和他們如何尋求王婆幫助,回家后又是如何受到驚訝被送往醫院,全都講述了一遍,邵兵並沒有說話,而是耐心地聽著奚美的述說,時不時點頭附和一下。
「我已經全部說完了,邵先生,請你給我出出主意,我該怎麼辦?那神婆說得是真的嗎?我孩子會不會有麻煩?還有……」
「大姐你不要著急,聽邵兵慢慢講。」張小玲用手拍了拍奚美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
邵兵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奚嘉,又看了一眼張小玲,最後,目光來到奚美的身上,不慌不慢地說道:
「小玲說得沒有錯,焦急解決不了問題,我們目前所要做的,是要冷靜下來,全面地分析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那……依你看,那個王婆的診斷有沒有誤呢?」奚嘉問道。
「我不是很了解她的那些通靈方法,但陰陽匙我倒是聽說過的,確實可以指住『天門』,用以鑒別一個人身上是否有怪異的靈氣,再有,我看奚小姐眉心之間似有黑色的霧氣,不同尋常,我想那位神婆的判斷應該是沒有錯的。」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首先,我們要想辦法了解,它為什麼來到奚小姐的身上,是偶然?還是有選擇性的?這是關鍵。但,要找到這個答案我想非常不容易。」
邵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
「還有,奚小姐剛剛故事中提到的那雙小紅布鞋,我想看看,如果下次你們再遇見,我希望你們能克服恐懼感,將它保管起來。」
「為……為什麼呢?那東西……我一見就害怕。」奚美略微有些疑惑。
「我覺得那可能是個線索。」
「好吧……但是,邵先生,為什麼我會被附身呢?」
「是這樣的,在一般情況下,靈魂要附身在人身上,就要通過某一事物,間接接觸后,才可以成功,只有少數意念極強的靈魂才能做到憑空附身,但這樣的是非常少見的。我想你是由於在回家途中撿起了那雙鞋子,才會招來麻煩。」
「可是,為什麼這東西會附在我老姐孩子的身上呢?」奚嘉不由問道。
「唔……關於這一點,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進行論斷。但我覺得,倒是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個靈魂的意念力並不強,對於一些自我意識稍強點的人,比如說**,它還無法辦到,所以只能依附在根本沒有自我意識的胎兒這個生命體身上,至於它為何這樣做,我們無從得知。」
「對……可惜我們現在還沒有辦法,去知曉它的意圖到底是什麼。」奚嘉附和道。
「不錯,這一點相當關鍵。根據奚小姐的描述,那位神婆曾試圖請走它,但卻失敗了,說明它根本不願意自動離開奚小姐的身體,它懷著什麼樣的目的呢?它想幹什麼?不論它到底是何想法,看來我們終究是要嘗試用一些方法逼它離開。」
奚美等三人,都靜靜地聆聽著邵兵的分析,停頓片刻之後,邵兵繼續開口說道:
「靈魂之所以會形成,是由於人死前強烈的意識造成的,怨恨、依戀、痛苦、信念等等情緒,都會將這種意識在人死後保留下來,形成一鼓力量,這個女人,唔……當然,我想她已經去世了,肯定也是在死前,某種意念極為強烈,才會繼續留在這個世上的。」
微一沉吟之後,邵兵又繼續說道:
「我的外婆,媽媽,她們都是通靈界的佼佼者,曾傳授給我一方法,需要到魂魄死前的那塊區域,也就是陰氣最重的地點,進行驅魂,但是這種方法只能對付力量微弱的靈魂,所幸的是,它的力量並不算太強,我想應該就可以對付。」
「邵兵,那真要拜託你了,不會出什麼意外吧?」小玲急促地問道。
「我也想知道,老兄,你把握有多大?」奚嘉右手搭在邵兵的肩膀上。
「這個……我可不好說,儘力而為吧,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喂!你小子意思是我老姐就是有辜的是吧?」奚嘉裝作生氣地問道。
「唉……你小子盡挑我話里的刺,無辜無辜,都是無辜的。」邵兵笑了起來。
奚美也笑了出來,室內沉重的氣氛,頓時有所緩解。
「對了,我還想問一下,邵先生,我並沒有想打擊您信心的意思,但如果……如果這次驅魂和王婆那次一樣失敗了的話,那……是不是就沒有辦法了?」奚美再次開口問道。
「啊……這就比較麻煩了,但也並非毫無辦法,那就得需要一種更高,也更複雜的驅魂術了,還必須要知曉靈魂生前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
「哦……這確實很麻煩。」奚美低下了頭,顯得有些擔心。
「放心,奚小姐,一般靈魂的力量,是用不到這種方法的,我想,我之前提供的那種驅魂術,就可以應付,所以我們現在首先就要去奚小姐撿起紅布鞋的地方,是在靈山區嗎?」
「不錯,離這並不遠,我應該還記得是在哪裡。」奚美回應道。
「嗯,好吧,這個星期我還有點事要辦,我們就約在下周一,怎麼樣?」
「沒問題。」
「我們也沒問題。」奚嘉右手摟著張小玲的肩膀,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好吧,就這麼定了,還有,千萬記得我的囑咐,如果再遇到紅布鞋的話,記得要撿起來。」邵兵再次提醒道。
「明白。」
四人商討完正事,寒暄一陣后,奚美等三人,準備起身離開。
將近出門時,奚嘉對邵兵說道:
「喂,無論如何,這次都是我違背誓言,把你秘密抖出去了,說吧,怎麼懲罰我。」
「說得也是,讓我想想后再說,反正你是逃不掉了。」邵兵笑了起來。
這時候,張小玲注意到了邵兵左手上的金色戒指。
「邵兵,你結婚啦?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呢?」
邵兵詫異地看看張小玲,又看看自己左手上的戒指,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玲還是一如既往的糊塗啊,你曾見過結婚戒指是戴在食指上的嗎?這是我們家祖傳的辟邪戒指,還具有通靈的作用,只能戴在左手,並且是只適合於男性的。」
「原來是這樣。」小玲伸了伸舌頭。
這時候,邵兵走到一言未發的奚美身旁,伸出了手。
「奚小姐,預祝我們合作成功。」
奚美停頓了一下,並沒有伸出手去與邵兵相握,而是漸漸轉過身去,低聲回應了一句:
「謝謝。」
說完后就先走出進戶大門。
邵兵站在原地,眨了眨眼,有些驚訝。
「嘿嘿,我老姐自離婚之後,可能對男性有些神經過敏,你體諒下吧。」奚嘉微笑著說。
「原來如此。」邵兵也跟著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