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找到凌霄的時候已是深夜，兩個人也沒再投店，只在馬車裡委屈了一晚。*凌霄一覺天亮，剛剛醒來就覺得頭陣陣的疼痛，昨天的事像是糊在了一起，一件一件的縷順起來，忽然想起他們中了招，猛一起身就和一直趴在旁邊看她的莫莫撞成一團。

「你幹什麼？」莫莫嘟著嘴揉著額頭，「一大清早就大驚小怪的。」

「莫莫不好了，我們中埋伏了！」凌霄著急的抓緊了莫莫的手。

「你都不記得了？」莫莫盡量讓自己的眼神充滿了純真和信任，可還是恨不能痛扁他一頓，尤其是看到凌霄發現握著自己的手而漲紅了臉，慌忙把手鬆開的樣子，就更是想要殺之而後快。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昨天在那煙花之地盯著人家姑娘的胸部看。

「記得什麼？」表情煞是無辜。如果莫莫不是親眼看到他昨天是怎麼指著人家胸部說大啊大啊的，八成也會被他的表情騙到。

「話說回來，我們被迷暈之後，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就是今天早上。」眼神純情的可以擠出水來，眨巴眨巴的看著莫莫，搞得莫莫實在是沒有辦法把昨天青樓的事情說出口，好像做了那檔子事的人是自己一樣。既然他不記得，那還是算了，搞不好真的被一個老太婆給輕薄了，被他知道，以後可能就沒臉見人了。

「可是那人為什麼要迷暈我們，我們什麼也沒丟。」莫莫心想，反正我們是什麼也沒丟，至於凌霄有沒有丟了什麼，那就只有天知地知那老太婆知了。

「我們遇上對手了。」凌霄擰眉一想，表情忽然凝重起來。

「什麼意思？」

「有什麼迷藥是咱倆都察覺不到的？」凌霄這話一出口，莫莫才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只不過因為醒來就丟了凌霄，所以就沒有來得及細想。

「那不是普通的迷藥。」莫莫咬著嘴唇，她居然喝到嘴裡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這個葯確實不簡單。

「喝到嘴裡都沒有察覺出來的迷藥，能做出這樣的葯，一定不是等閑之輩，看來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可是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給咱們喝下了迷藥，既沒傷我們性命，又沒拿我們東西，難道只是想證明自己能做出連我們都察覺不到的迷藥么？」

「你不覺得奇怪么？先是我中了無巧不成輸這種罕有的毒，再就是莫爺爺變成了那個樣子，現在又是喝到不尋常的迷藥，我越來越確定莫爺爺是中了毒，而且給莫爺爺下毒的這個人，就是害我中毒的人，也是讓我們喝下迷藥的人。」凌霄輕咬著拇指，像是有一層月輝冷冷的敷在臉上，他微蹙著眉，整個人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是那個老太婆？」一遇到跟醫術藥理有關的事，凌霄就會變成另一個人，自信，冷漠。莫莫早就已經習慣，雖然反差很大，但畢竟自己也是研究藥理的人，知道人一旦對什麼東西入了迷，深入起來就會迷了本性。

「她沒有害咱們的性命，就應該不是用真面目示人。」

「如果是針對我們，她有很多次機會要我們的命，為什麼她不下手。」

「這麼說來，她唯一一次真的想要的就是莫爺爺的命。」凌霄生怕莫莫擔心，語調雖然平緩，但還是凝視著她的眼睛，讓她能夠覺得安定。

「確實，那次如果不是因為有你，我爺爺已經……」

「可是我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第一個中毒的偏偏是我。」凌霄正兀自沉思，外面的車夫發現兩個人都醒了，高興的打開車門，探頭進來已經是一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