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棋盤三考
陳蕭知道一個門派絕不可能輕鬆地招進一批自己不信任的人,所以他們有另外一套方案.或許這也是三派唯一一個共同點吧.就是"新人爭霸".
每一次招徒過後,三派就會開始新人之間地角逐.甚至在角逐中死亡也有可能,其實它出現的原因,就是每個人手上都要有人命,對方的人命.現實很殘酷,這辦法雖然有瑕疵,不過也算是最有效的了.其實其中還涵括三派之間的一次地盤分配!所以場面極為慘烈.
今天,校場上的驀然間出現九十餘人,眾人明了,其實新人訓練有數個場地,剩下這麼多也是應該.陳簫在眾人當中也是不起眼,不過今天一律黑色勁裝,黑色的頭戴,頭帶上有一極為醒目的大字"河",今天開始聚集也只是訓練一下彼此之間的合作而已.
"相信各位近來也有所耳聞,我們的第三關,就是將棋盤森林的地盤上的紅旗儘可能多的奪下!沒有奪到紅旗或手上沒有人頭的,直接滾蛋!我要說的就是如此,上面有你所要了解的規則.大家看看,等三天後我們就行動,如果有人現在後悔,可以到司庫去領取十兩銀錢,立馬滾蛋!」說完,一張張說明守則般的紙張分發到各人手裡。Www.
「果然,這個方法是毒辣,不過也沒辦法!雖然說不能萬無一失,不過也是無奈!"陳簫看完以後,將之留於身邊,不再動它。
時間猶若水流一般,匆匆而去,三天時間恍若彈指間揮去。
「今天是你們最後一關,也是見證你們忠誠的時刻!所以我不想說太多,因為今天主角屬於你們!」聲音高亢,這人儼然就是散去的那個長袍中年人,原名,長空,乃河陽門一管事,職位不高,但是超然。因為河陽門的外物事一般都經由他手。
「必勝!...."聲震山嶽,聲音自山嶽間飄來盪去,按規矩,今日得有十位真正門人帶領大家去奪標,換言之,闖關。
一百人整齊劃一,此時都是眼觀前路,耳聽四方。陳蕭利用餘光,突然發覺一個眼熟的面孔出現在眼前。「傲天哥哥」,陳簫是聽那小女孩嚷嚷道的。
「原來如此!」陳簫現在心裡已經清楚,看來傲天乃河陽門門主李霸元的兒子李傲天。真實巧了,不過陳簫不管其他,因為他跟他沒有交集,自己只是一位過客,犯不著浪費心力。
「出發!」只聽見李傲天身邊一黑服老者一聲令下,百餘人浩浩蕩蕩往山下走去,目的地,也就是『棋盤山』。其實棋盤山名字由來也是因為三派之爭。浩浩蕩蕩一群人已經到了棋盤山,不過今天大家心裡都異常緊張,不過陳簫卻是淡然處之.既來之則安之.有時候想獲得一些就必須冒一定得風險.當然不是說冒的風險越大報酬越大,而是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棋盤山,說是山也不為過,其中一圈圈高坡繞來繞去,圈來圈去,令人目不暇接.而且常年霧氣繚繞,所以在靜謐的同時還帶有几絲神秘.只見河陽門一席人全是黑色勁裝,而前面隱隱間有兩組同樣的人站立在那.恍若三派經過商量一般,青龍門一律青色勁裝,而雲夢宗全是白色勁裝.
不過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還未正面交手,就已然針尖對麥芒.
這時河陽門停下,而中有一老者模樣的人漸漸走出,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充滿笑意地走出來。隱隱間有幾分老當穩重之感。在這時,有一穿著綠色軍甲的老者已然在前面等候,就在這時,黑服老者整了整衣裳,拉了拉衣角,朗聲說道:「想不到這麼大熱天,還帶著個龜甲!嘿嘿..青木老弟好雅興啊!"笑意十足地看向對方.
而青甲老者也不甘示弱,"呵呵,老兄既然還稱在下賢弟,呃,我怎麼也得陪陪兄長啊!"說著還刻意留意了一番前排的李傲天,輕笑道,"想不到少莊主也親生趕來,看來這次李門主很重視啊!"眼角開始眯著瞧向對方.
"青老,放心,家父此次要小侄跟來,主要是和各位叔輩打個照面,畢竟家叔精神雖然奕奕,可小侄不敢被人指為不孝,所以這次來學學經驗,同時還望能為家叔分擔一二."說話間還刻意瞧向青木,只見青木眼神有幾分閃爍,不過也沒說話,心裡暗道,此人話語間仿若分擔,其實也在側面說青龍門無人。哼,不過年紀輕輕就如此鋒芒畢露,總要吃虧的。不夠此子話語間神態自若,看來也不是易於之輩。
而河陽門老者李霸天眼睛閃過一縷精光,不過下刻就沒有言語,看來大哥是有意培養傲天了。不過也無話。
就在這時,一個老嫗撐著龍頭拐杖自雲夢宗隊伍中走出。沒有言語,弓著個背,不過精神甚好,一拐一拐地緩緩走來,旁邊站著一妙齡少女,只見此女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化而翠,當真有絕代佳人之貌。此時扶著老嫗,款款而來。只見李傲天劍眉一展,臉上笑意一閃而過,心中猶若掀起千鈞波濤,呼吸有幾分粗重。李霸天眉頭一皺,「咳..."幾聲作響,包括李傲天在內的旁觀者驟然回過神來.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開始吧!"老嫗瞟過眾人一眼,沒有再理會,只是靜靜地站在中央.等待大家的回答.
"既然如此,就按以往的規矩.還是按照以往山頭上出現的顏色新號分配地盤.諸位覺得如何?不過大家都清楚,這次還是如以往一般,讓新選的弟子進行爭奪,如果有人在爭奪人員當中摻雜內門弟子,直接取消地盤爭奪資格.不知二位有何意見?」李霸天眼睛瞟向兩人,兩人沒有接話,只是點點頭,算作答應。
「既然如此,現在開始!」話語一落,眾人開始緊張地分開,十人一組,開始有組織地進入棋盤山,棋盤山有十個山頭,每個山頭代表河陽府一個郡縣,而哪個組先到山頭山頂放出本門的煙霧信號,就代表此山頭就被此宗門佔領,換言之,也就是此山頭代表的郡縣就由佔領山頭的宗門所管。其實每個郡縣三大派都有分部駐紮,如果輸了比賽也就說輸者不得管此郡縣的一切事宜,這也是無奈。畢竟郡縣過多,而三大派又無法調諧好關係,所以世俗中的爭鬥也只得如此。並且有所規定就是郡縣參與搶奪的必須是新加入的弟子。而此名單三大派都執一份,凡是練過身骨的武者一縷不得參與。此是他們一致達成的建議。
話說到了此時,河陽門的弟子已經全部進入棋盤山,十人一組,每組的人物就是在一個規定的山頭上放出本門信號。不過內部有個指令,就是每個人手上都得沾血。而這個任務往往是內部指令,其實三派在協議中都沒有說明,不過大家都已經默認。所以大家心裡都惴惴不安。
此時李霸天等人開始以開天鏡開始觀察山頭上空情況,開天鏡名字嚇人,實乃一觀察器具而已。說白了,就是一個遠程望遠鏡。不過需要通過輸入靈力而已。這時,李傲天等人在此處觀察,因為有規定內門弟子不可參加爭奪,所以也是無奈之舉。只得在旁邊紮營悻悻等待。李傲天望過不遠處站在營房前面,只見剛才扶著老嫗的姑娘也頗有興趣地看向棋盤山方向。李霸天這時撥開營房門杖也走了出來,見李傲天如此,輕笑一下,拍了拍李傲天的肩膀,沒有說話。兩人對視一眼,轉身回營房,李傲天也跟著進去.
"陳簫,等會各自保重!」柳原手掌拍了拍前面陳簫的肩膀,不過陳簫沒有回頭,只是點點頭。
「嗯!」陳簫低低地回了一句,跟上前面人的步伐,十人一隊,陳簫所在隊的任務是奪取棋盤山中央的山頭,山頭高木聳立,看似平靜的一座山,不過因為長年霧氣繚繞,在朗朗白日之下,尚不見山頂,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此刻山中異常安靜,隱隱間有幾分肅殺之色充斥於中。此時陳蕭想起在出發前,那雲夢宗老嫗瞧過自己身骨時,骨頭以及筋膜間有種拉斷的感覺,現在想來也是后怕。
不過陳蕭現在心裡想的只是好奇,這世界為何有如此神奇的技藝,莫非不是神奇,而是自己孤陋寡聞?陳簫這樣問著自己,不過在山林間自己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緩緩看過身邊走過的眾人,踩在枯黃的敗葉上,帶上點點「嘎吱」聲響的同時還帶上點點敗葉因久而發出的味道。
陳簫隱隱間有種不安的味道,憑藉在深林中生存多天,對生物在深林中在空氣中留下的點點痕迹,陳簫知道有人正在緩緩地接近河陽門眾人。不過河陽門眾人明顯沒有察覺,陳簫拉拉前面潛行的柳原,柳原露出一疑惑的眼神。陳簫見你疑惑,搖了搖頭,柳原察意。聳了聳旁邊的一些人,漸漸地,深林重歸寂靜。有的只是鳥鳴之聲。還有山風帶起的陣陣枝葉拍打的聲音。
不過河陽門一人明顯不在意,望向眾人,自己不顧,往前走去。眼神里還露出一抹嘲弄。
就在這時,「咻..."一聲利器破空的聲音迅速傳來.而那人還沒回過神來,利器一劍封喉.下意識地,他摸了摸下巴.喉頭髮甜,下一刻,鮮血自喉結處噴了出來.不到一會,全臉都被鮮血所掩蓋.旁邊的人沒有出去拉,或者救治.陳簫也沒有行動.不過眼神卻如鷹隼般瞧著這一幕.看來在這裡面,只有自己個人靠得住,雖然平時有合作,可是生死關頭,就只有自己.他仔細地瞧向利器發出的方向,不過他很清楚地看到,這是一隻小箭.看來有人把自己一門當做獵物了,如果不小心,可能還沒有走到半山腰就可能命喪當場.在這命隕一舜的關頭,陳簫就如一餓狼一般找尋那些把自己一行人當做獵物的獵物.這時,地上躺著的那人已經停止了抖動.
陳簫自腰后摸出一錠銀錠,緩緩地摸出一把飛刀.其實眾人在來之前都按個人的意願配備了武器,就算沒有武器也可以告訴門中鐵匠短時間內打出相應的武器.而陳簫那時就自己做了幾柄飛刀.陳簫不想當出頭鳥,何奈眾人此刻猶若驚弓之鳥,不敢動彈半分.甚至呼吸都盡量保持最低,不敢大聲呼氣.
就在這時,只見前面兩三米的巨木上傳來一聲顫動,恍若人走在上面的聲音.緊接著,一聲破空的聲音轉瞬而止,下一刻,只見一聲悶響自巨木上傳來.這時同樣有暗影自眾人旁邊掠過,不過還沒等人回過神來,一聲慘叫自遠而近,回蕩在深林當中.而這時,不遠處,也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聲音很輕,不過還是不能逃出陳簫的耳朵.眾人這時望向陳簫,眼睛中帶上一抹欽佩的神色,剛才陳簫以銀錠誘敵,而後以耳代目,隨之手上飛刀一發而中.行雲流水間,一氣呵成.眾人隱隱間為陳簫讓開一條路.不過陳蕭也不想把後背給這一群人,只是半斜著身子,往前走去,自陳簫破入第三層后靈覺較常人靈敏很多,再加上以往的生活經歷。所以在空氣隱隱飄來的味道中很易就察覺生物地接近,不管是人還是其他動物。其實在前面的提醒中他就微微察覺到不對,不過有人不信服,他也無奈,看來血的教訓才能讓人清醒過來。
就這樣大家漸漸散開一段距離,小心翼翼。只見棋盤山隱隱間肅殺氣氛更濃,因為現在已經有血的渲染了。氣氛無形當中已經有幾分緊張。半天過去了,一路上陳簫眾人沒有再遇到其他隊人,往往在發覺后就迅速離開。不過陳簫也無奈,畢竟敵人太狡猾了。不過陳蕭知道在山林中最好的防守就是帶動隊伍設置陷進主動出擊。不過自己能想到,別人也一定能想到。這時陳簫隱隱間已經是這對人的首腦,而原來的隊長也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畢竟這個世界在生死時刻大家還是願意將自家性命放在真正有大能者的身上,不過陳蕭本不想如此,何奈自身也身處其境,無奈而挑大樑。